不經意間被樹倩灌下了一顆不明藥丸。


    “你!你――”蘇異氣得跳起,卻被體內騰起的一團火熱之感嚇得說不出話來。


    “小賊不要緊張。”樹瑩忙說道,“樹倩隻是和你開玩笑了。這是‘蘊食丹’,是一種補充體能的丹藥,武徒服用之後可以半個月不用吃喝了。”


    “是不是這樣?”蘇異盯著樹倩,仍滿臉驚恐。俗世對於煉藥師的神秘傳言令他對於丹藥之類的玩意,第一反應就是可怕。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靈藥和毒藥之間的界限已被世人所混淆。


    樹倩無辜地看著蘇異,嚴肅地點頭。她從未給人這樣喂藥,而蘇異的激烈反應,令她心中關於靈藥的美好印象沾上了汙點。


    “你快運功將它吸收了,不然我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出什麽問題。”樹瑩這樣說。蘇異聽了,忙坐下,運功化解體內的熱量。


    約麽一刻鍾,蘇異感覺到體內的熱量盡數化解,這才站起來,伸展伸展手腳,覺得沒事,這才鬆了一口氣。


    “哼!不就給你吃一顆藥丸嘛,弄得像吃了毒藥似的。”樹倩不滿地說。


    “我又不知道你給我吃下的是什麽,當然緊張了。”蘇異見這二人無意害己,這才正sè解釋。


    “哼!就該給你吃顆毒藥,毒死你!”樹倩氣仍未消,轉頭對樹瑩道:“姐姐,咱們走吧。該做的事都做了,以後才懶得管他呢。”


    “多謝兩位聖姐照顧!”蘇異恭敬說道,“蘇異它ri能出去,必會報答兩位的大恩。”雖說這兩人對他還沒什麽大恩,他這樣說,不過是為了ri後諸事方便。


    “不必了。”樹倩諷刺道,“你一個奴隸的報恩,哪裏是我們能受得了的。”說著便抬腳先走出開。樹瑩見她這樣子,無奈地笑著輕搖頭,轉而看向蘇異,輕聲道:“小賊,你自己好好保重吧。”便快步跟上樹倩一起出門去。


    ……


    經過和樹瑩樹倩二人的對話,蘇異再仔細回想一天的經曆,感覺自己就像剛做了一場翻天覆地的夢。


    夢醒之時,失落與疲憊,悲壯與憂傷同在。


    \\眼下最令他擔憂的是,那留在冷月閣主閣樓的重劍會給他帶來什麽樣的影響。


    在青雲園中,重劍的重量被薑大長老發現之後,薑大長老選擇了保密,不知道這冷月閣的閣主會采取什麽方式來對待?


    當初薑大長老對於重劍的保密幾乎是不遺餘力的,不然重劍在上都的皇家校場早就露餡了。蘇異有所不知的是,他以三段武徒擊殺九段武徒的驚人之舉,正是在薑大長老和鄒老夫子二人的有意影響之下才使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成為一件並不那麽值得驚歎的事件。當然了,皇家校場比武之後,那些功力不俗的好奇者檢驗過蘇異留在場中的砸痕,大致可以推斷出他所持的是一把十分沉重的兵器,這便是“大力王”稱呼的來源。


    “你們出去。不許人進來!”突然,門外轉來一個熟悉的的聲音。


    蘇異聽了,不由緊張起來。


    接著是第二道門推開的聲音,很快一個老婦人的身影飄到了牢房麵前。


    兩人相互盯著看。蘇異成功地壓住了內心的怯意――每每麵對強者,他總能在心內激起一股力量與之抗衡。


    這到來之人,便是冷月閣的閣主尹月姬。


    “你不是大力王嗎?怎麽推不開這鐵欄?”尹月姬淡然說道。


    “你若將我的劍還給我,看我能不能把它砸開?”蘇異針鋒相對道。


    “本閣知道你有些能耐,連焦家比武場的鐵柱也能讓你砸倒……嗬嗬,蘇異啊蘇異,你果然給本閣太多的驚喜。”


    “你想怎樣?是要欺我蘇家無人嗎?”


    “不!我冷月閣絕無和蘇家作對之意。”尹月姬語氣堅定,“相反,本閣這是在幫你一個大忙。試想一下,現在你若出現在慶城之中任何一個地方,你有把握躲得住滿城的搜查嗎?哼!現在外邊已有上百大小幫派正在尋找你的蹤跡呢。你如果想現在離開冷月閣,本閣是不會攔你的。”


    “那,請問閣主,那我可以走出這牢房嗎?”


    “這是你和月憐之間的私事,她救過你一命,你現在的命是屬於她的……你可以和她商量,她若願意,你自然不用呆在裏麵。”尹月姬一眼不眨地把話說完。


    “哈哈――真可笑!”蘇異斥道,“想不到尹閣主也是這麽一個不明理、隻會包庇弟子的人。不錯!她雖對我有救命之恩,卻不是我以任何方式報答她的理由!你是他的師父,隻要你一聲令下,她便不會這樣待我了。”


    “蘇公子既然這樣說,不是不可以。但還請公子配合一事……”尹月姬沉呤道。


    蘇異見她不再說話,心想得先設些前提,便道:“凡事好說,隻是關於重劍之事,確實是我的師父之物,其中原委,我也十分不解,還請閣主不要為難。”


    “哦――倒不是那事。本閣閱曆雖淺,卻也知道異寶必有異象,蘇公子不知修了什麽福分,才得到這等異寶的認可。”尹月姬話鋒一轉,手中亮出一麵牌來,說道:“請問蘇公子,這麵牌是從何處得來的?”


    那麵亮出來的令牌,赫然是曾在蘇異手中後來被楚月憐拿走的“聖村令”。


    “這――”蘇異看著尹月姬一眼不眨的眼睛,猶豫了。


    “蘇公子不方便說?”


    “這倒不是,此前我已和楚聖姑說了,這是從我的師叔馮jing的手中拿到的……”蘇異心想,不管怎樣,還得先按原來的說法看能不能混過關。這尹閣主親自來問話,可見這令牌對她的重要。越是這樣,他在這裏能獲得的一絲保障,不能輕易就鬆口了。


    隻因尹月姬給他的感覺是一個不怎麽可靠的人,天xing敏感的他,綜合各種想法,這才想要將原本於他並不十分重要的事情瞞了下來。


    “蘇公子可知你的師叔是從何處得到這令牌的?”尹月姬眯眼追問。


    “這個得問馮師叔才清楚,我也不知道。”蘇異認真答道。


    “哼!蘇公子是聰明人,該不會想一輩子留在奴房裏吧?”


    “閣主什麽意思?”


    “本閣隻是希望蘇公子好好配合,不要再說些與此事無關的話來。”尹月姬聲音依然是冷冷的。她眼中jing光一閃,似要將蘇異看個透。


    “閣主莫怪,這事在下確實不知。如果閣主找到馮師叔,必知此物來自所處了。”蘇異死撐著回答。


    “哈哈――”尹月姬幹笑兩聲,伸手一把抓住蘇異的臂膀,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本閣可沒有時間陪你玩!你再不如實說來,哼哼,本閣讓你再次變為廢人!”


    這樣的威逼對於一個曾經為廢人的人來說,來得太猛烈了!可這等手段用來對付蘇異反而不管用了。蘇異骨子裏有一種桀驁不羈的天xing,向來都是吃軟不吃硬的,被人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掌控在股掌之中,他心中隻想到,反正大不了一死,告不告訴這毒婦想必結果都是一樣的。尹月姬這般舉動,隻表明她很想知道令牌的出處,若敢將她敢將他弄為廢人,蘇異心中暗暗發誓,決不讓她的圖謀得逞。


    “你把我殺了也沒用!”蘇異叫道,“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難道你要逼我編出個事來才行嗎?”


    尹月姬手掌一捏,蘇異疼得悶哼了起來。


    那老女人手中傳來的力道,直透入骨髓之中,蘇異隻覺全身的骨骼好像是鑽滿了蟲子,又疼又十分難受。蘇異熬過功力升級時的痛苦,此時雖然一身疼痛,卻是咬著牙熬了過來。


    “說不說?”尹月姬逼問道。


    “我不知道說什麽!”蘇異咬牙叫道。


    “好!本閣不給你點厲害的,倒讓你小看了――再不說就廢了你!”尹月姬隱隱發怒。


    一股能量波從尹月姬的手掌衝向蘇異的經脈,連骨骼也被震得啪啪地響。蘇異咬破了嘴唇,感受著那股能量漫向全身,人的軀體像快要被掏空一樣。他的整個身軀跟著痙攣起來,人也幾乎暈了過去。


    蘇異心中發涼,不由悲出中來。心想,難道真的又一次淪為廢人了麽?


    他無力反抗,隻是苦苦地熬著。如果不幸,讓一年多恢複功力的努力化為泡影,他也隻能接受了。受人脅迫之下的屈服,非他的本xing。違反本xing而存活,那該是比淪為廢人更為痛苦的一件事。


    “哼!好――很好!”尹月姬已感到蘇異身體的疲軟,怒聲道,“我且留你一命,回頭再慢慢讓你學會怎樣說出真話來。”


    說著,將蘇異狠甩開。


    一具已經喪失了反應能力的軀體重重地砸在牢房裏邊的牆麵上,再掉落到石地板上,幾個自然地翻滾,再停住。而那具軀體的主人,早已暈了過去。


    尹月姬“哼”地一聲,冷看了那落地的軀體一眼,大步走出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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