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能量波動從馬車內爆發出來!


    “天啊!真是個令人羨慕的家夥!這算是一年連升四級了吧?”


    身在馬車近處的潘離能感受到那裏能量的變化,他出神地看著馬車,不禁自言自語。


    功力一年升四級對於低階武修者來說算不得是十分稀奇的事情,特別是對於那些有資格進入青雲園的天賦優異者來說,功力一年升三四級者時有出現。當然了,那些一年升四級者,都占了時間計算的便宜,第一次和第四次功力升級的時間間隔將近一年。如果要連續兩年,每年都是功力連升四級,那就極為罕見了。


    蘇異的功力在一年內升為四級,卻是天下罕見之事!因為,他這是從無功力的廢人開始漲進功力的。


    如果青雲園裏的那些老家夥知道蘇異才隔兩個多月就又升了一級功力,也必定會目瞪口呆!


    廢人一年漲四級功力,簡直就是逆天!


    至於一年內功力升五級,是從未聽說過的事情。這就是為什麽米琴送蘇異出青雲園時所說的趙總執教開出的那個“回園條件”,要蘇異一年內功力升七級為武士則可再入園,比令一個人功力突破為武皇更不可為,那隻不過是一個無法逾越的條件。


    在馬車中調息的蘇異,適應這熟悉的功力漲進之後的感覺,心中說不出的欣喜。這一次功力升級,也使他想明白了一些問題。


    自從廢人開始恢複功力之後,除了第一次功力升級在不知不覺中達成,在這之後,每一次功力升級,都伴隨著比以往更加痛苦的感覺。他估計這是體內能量擴充之後,原先身體損害的機製被一步步修補,所以功力升級的過程十分疼痛。至於第一次升級的痛苦,應該已被拖動重劍的力量體驗所抹平。


    另一方麵,蘇異想到了殘風訣的作用。


    也有隻殘風訣這樣的功技,才能在極短的時間內修複身體之前的結構損傷,給功力升級創造最佳條件。如果沒有這等功技的助力,通常人想要從廢功者恢複功力,僥幸者也要花個三五年才可能,而更多的人則是花上幾十年也邁不過修複身體機製這第一道坎,想要恢複功力無異於登天。(.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可惜,通常情況下,像黃階功技和玄階功技都要求有一定功力基礎才可以修習,廢功者就連想要修習黃階下乘功技也不可能,更別提想通過修習功技來拉動功力的恢複了。


    隻有地階功技,沒有門檻限製的絕世功技,才是廢功者的福音!


    蘇異想到佚城複功社團那些沒有一絲功力的兄弟,現在他恢複功力了,想要為他們創造些條件恢複功力卻不能。不知他們現在過得怎樣?齊小恙、鳳裏子和耿風這些人,在他處於人生最低穀時給予他的幫助,使他雄心不泯,無法忘懷……


    想著,想著,蘇異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既然有了佚城組建複功社團的經驗,未來之路,為什麽不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勢力呢?


    他又花了一個小時,慢慢地適應功力漲進之後的變化,把自己調整到四段功力的最佳狀態,心想以這樣的功力,應該可以使出他拿手的鞭技“乘龍十八響”,遇險時尚有一絲自保之力。


    “請問玉公子,咱們今天還走不走啊?”


    外麵早已休息足夠的鏢師急得都要鬧事了。這一次休息就是半天,平日裏最不缺歇息時間的他們都快受不了了。


    “嗬嗬!馬總鏢頭,請不要著急。本少爺身虛體弱,在山林中行走,多有不適,所以要常做休息,還望總鏢頭多多照顧。”蘇異在馬車內笑道。


    “我的公子爺喲,你也不看看我們天下鏢局是來做什麽的?從仁州到勇州,就一個月的行程,走出兩個月來可要遭人笑話了……我看你的身子骨都比我們都要好,整天背著一塊沉沉的玩意,有車不坐,偏要走路,這不是自個折騰嗎?”馬總鏢頭抱怨道。


    天下鏢局是一個遍布全國的鏢局,其鏢師有武靈和武傑,但武師和武士鏢師更為常見。護送蘇異這一隊四十人鏢隊大半是武師,其餘都是高級武士。


    正值太平盛世,天下鏢局以其威名,五湖四海的江湖朋友都給幾分麵子,護鏢很有保障。有了這四十名武師和武士打著天下鏢局的威名護送,蘇異的馬車一路通暢無阻,一行人就像遊玩山水一樣,輕悠悠從北往南貫穿而來,一晃就過了兩個月。


    一路上,按照護鏢條件,由蘇異引路。蘇異每每都執意要走山野之地,多往無煙之處去,偏偏這些地方手鮮有強手,天下鏢局數十武師武士掃過,連個毛賊都沒撞上。天底下,像戲龍灘那樣強大的強盜團夥,確屬異數。


    “怎麽?你們不喜歡閑差?”蘇異從車底撥起重劍,迅速包上兩片青布,扛到肩上,掀開車簾走了出來。


    馬總鏢頭遠遠地瞟向那神秘的車簾內,沒看到什麽特殊之處,再一次臉上布滿了疑惑。按照鏢行規矩,不能過問主顧所護之鏢,保密的規矩更稱為鏢局第一規。馬總鏢頭隻好把心中的疑問再壓入心頭。


    蘇異所護之物竟然是一輛普通的馬車,除了他之外,其餘人不得進入或窺視馬車內……馬總鏢頭行走江湖十數年,什麽樣的怪事沒見過?卻還是第一次護著一輛似乎是空蕩蕩的馬車,而且同行的主顧還特意要繞道而行,放慢行程。


    “玉公子,兄弟們隻是有些無聊……”忍了兩個月的時間,馬總鏢頭終於忍不住想要問出規矩之外的話。


    “你們當作是護我遊山玩水的,反正我們不是說好了嗎?護送一天五百枚銅幣,直到勇州我們想到的地方為止,再有兩三天功夫,應該就到了。”


    蘇異說得不痛不癢,在一邊的潘離聽了,心肉狂痛:兩個月,那可是三十枚銀幣的護鏢費用啊!就為了護他們兩個人的安全,這一路就開出三十枚銀幣的天價護鏢費,蘇異果然是個花錢不知心痛的大家子弟。這樣到底值不值?


    對於行程的不滿,馬總鏢頭也隻是嘴上說說而已,他和一些經驗豐富的鏢師都已看出潘離和蘇異的特別,無奈,好奇心的驅使下,探問無果。


    雖說眾人行走江湖,都係隱藏身階的黑腰帶,然而憑細微的觀察能力,總鏢頭和老鏢師怎麽會不發現這兩人的曆害?


    看看那個二十二三歲的姓潘的後生,整天行走,隻負責牽馬,也不坐到馬車前,好像永遠不會乏困一樣,很可能就是個武師。如此年輕的武師,就連那些行鏢半輩子的武師都沒見過幾回。所以,盡管他每天都負責牽馬車,鏢隊裏的人都不敢小瞧了他。


    再看看那個真正的主顧玉公子,年紀輕輕隨手就能拿出幾十枚銀幣,令諸多武士都要羨慕不已,如果說隻是個富貴人家的子弟倒還可,偏偏其功力水平一直讓人猜不透,其身份更是一個謎。


    鏢師們私下裏無聊時對玉公子的功力水平一直爭論不休,爭論的焦點:他是武徒還是武士?


    當然,這樣的爭論隻可能在小範圍內進行,沒有武傑在場,這一路上的爭論與猜測,為單調的行鏢日子增添了不少樂趣。


    離開一路上白天滯留時間最久的林間小土坡,第二天,聽說很快就要“回家了”,三名名關係不錯的鏢師湊在一起,又悄聲進行了一場激烈的爭論。


    鏢師甲:“我還是堅持認為他是個武士!你們看他肩上那塊裹著青布的沉重條塊,估計有上百斤重。上一次,我看到他走過濕地時留下了很深的腳印――應該是背了近百斤重的玩意,這可不是一個武徒能整天扛著的。這位爺現在一天能連續扛三四個小時,也隻有武士才可能有那樣的體力。”


    鏢師乙:“不然,依我多年看人的眼力,我看他年齡應該不滿十四歲――僅此一條,你們可見過未滿十四歲的武士?所以,隻能是個武徒!”


    鏢師丙:“他肩扛那麽沉重的東西,那樣的體力,怎麽解釋?原先我也懷疑那玩意真有那麽重嗎?經過這些天看來,估計也是有**十斤重的。”


    鏢師乙:“這並不稀奇,有些人天生神力,比正常人大力一些也沒有什麽……體力一事,我倒想起了開頭那幾天,我們一天要停下休息十餘次,現在隻要三四次……他這也是煆煉出來,習慣的吧。”


    鏢師甲:“那樣的體力,就算是那些老傭兵也沒有的,扛那重物時,從來沒見他釋功……再則,你們看那沉穩的樣子,多老成啊?說不定都有十五六歲了,怎麽會是十三四歲?……還有,他身邊那姓潘的‘下人’應該是個武師,有這麽個天才武師仆人,做主子的是個天才武士不正好麽?”


    鏢師乙:“他們不是主仆,你聽他們的稱呼,都是兄弟相稱的!”


    鏢師丙:“我想,體力方麵應該不是個問題,武師以下,通過煆煉,異於常人,無可厚非。年齡上的判斷卻是個問題,如果真的是十三歲的武士,那可稱為天下第一武士了!”


    鏢師甲:“這,這也是有可能的。那潘公子每兩天才吃一餐,明顯就是個武師,而玉公子每天隻吃一餐,這就是初級武士嘛!”


    鏢師乙:“不對!玉公子每天都要進入那馬車幾次,你知道他在裏麵做什麽?說不定就在裏麵吃東西呢……”


    鏢師丙:“說到這馬車,你們有沒有發現它的古怪?原本一路上,玉公子每每休息都要上馬車,雖然他的馬車常停在低處,但有好幾次,我低頭就能看到,那馬車的下麵就插入一根生鏽鐵柱……過後,發現有一個小坑……”


    鏢師甲:“這個我也留意到了,是有些古怪,但這是主顧之事,我們不好隨意議論。”


    鏢師丙神色慌張:“這事非常奇怪,我隻對你們說……昨天在那個小士坡那裏停了半天,離開之後,我踩過那停過馬車的地方,發現從石塊中陷入一個有一尺深的坑,裏麵還塞滿了布條……看那坑的深度,車上那插下來的玩意估計有數千斤之重!”


    等反應過來,另兩名鏢師的眼珠都凸出來了!


    馬總鏢頭突然叫道:“出鏢了!”


    那三名鏢師都緊張地站直身子應“是”,急忙散開,惶惶地歸位做起各人的份內之事。各人再看向那架神秘的馬車,看向那個神秘的玉公子,心中生出無窮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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