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何物?


    一直以來,莊夢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後來他漸漸有了一些個人的理解,如今看到這天書第一卷,更是印證了莊夢的想法。


    從這天書第一卷之中,莊夢看到了許多許多……


    從科學的角度說,天書就是誅仙世界誕生時的設計方案,包含了誅仙世界中的一切規則道理,底層代碼。


    而從修真的角度說,天書乃是無親無別的信息聚合。


    眾所周知,每個人看待事物的角度都不同。


    譬如有人看到紅色心生幸福之感,有人見到紅色卻有嘔吐之情。


    這就是分別心,代表著眾生的偏見與自性。


    而這卷天書則不同,莊夢從其中感到了無窮無盡毫無偏見的信息……


    從這些信息之中,莊夢深刻的了解了這方誅仙世界。


    世界的誕生,人類的起源,山川的變化……


    能量的運轉,法則的交織,位麵的生滅……


    這是某種存在,以最客觀最無偏見的視角記錄了天地間的一切信息。


    這種無差無別的視角,是天道的視角。


    天心察物,無遠弗屆,無微不至。


    不知過了多久,莊夢從這無邊的信息中醒來。


    “天書,果然是天書啊!”


    莊夢感歎一聲,他的心中充斥著一種滿足感。


    就像藍星時,他在圖書館認真閱讀了一天,攝入了大量知識後的感覺。


    識海之中,那麵黯淡的心鏡也恢複了一些光亮。


    這是因為莊夢此刻已然通過天書,理解了部分天心。


    沉吟片刻,莊夢伸出手來。


    一輪太極陰陽圖在他手中盤旋不休,散發出寧靜悠遠的道意。


    轉瞬間,這輪太極圖又化為金色的佛光,給人以慈悲光明的禪境。


    最後,佛光又化為黑霧,顯得猙獰凶戾無比……


    道佛魔三教的法門在莊夢手心隨意轉換,這一幕要是讓誅仙世界中的修行之士看到,估計會當場道心破碎。


    這看起來不可思議的事,對於剛剛從天書第一卷中領悟了能量運轉的莊夢來說,就微不足道了。


    天心無親,無差無別。


    道佛魔三教對於天地的理解都是片麵的,此刻莊夢把握了此世能量變化的本質,轉化相應的法門又算得了什麽?


    將天書第一卷牢牢記在腦海裏,莊夢又返身毀了那癡情咒,防止有後來者,尤其是碧瑤見到此咒。


    他又望著那合歡鈴,不知在想些什麽。


    許久,莊夢原路返回,走出這滴血洞無情海死靈淵……


    依照原路,莊夢離開了萬蝠古窟,信步向著草廟村的方向走去。


    他準備隨便在草廟村附近找個地方暫住,認認真真領悟這第一卷天書。


    這是能幫助他解封心鏡掌握天心的鑰匙,此刻對於莊夢來說,乃是一等一的要緊之事。


    ………………


    歲月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花開花落,花落花開。


    時光轉瞬,張小凡已經十一歲了。


    自從四年前莊夢在滴血洞中獲得了天書第一卷,就一心一意的認真參悟。


    四年間,到底有了多少收獲,莊夢自己也說不出來。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今的他對上四年前的他,輕輕鬆鬆便可取勝。


    在進入誅仙世界之前,莊夢還一直擔心。


    在誅仙世界如何解封心鏡,如何磨煉戰鬥技巧,如何獲得拯救張傑的方法……


    但是這大半問題在天書麵前,都迎刃而解。


    昔日那咒怨位麵的蓋亞權柄強行把莊夢的不動明鏡法催動至大成,但是祂隻給了莊夢蓋亞之“位”,卻沒有給他蓋亞之“德”。


    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所以莊夢就有了心鏡失控,隨時隨地淪為天心代行者的劫難。


    如今,這卷天書第一卷,誅仙世界的萬法源流,卻幫助莊夢開始補全他缺失的蓋亞之“德”。


    四年來,莊夢日夜參悟天書第一卷,他明悟了這方世界太多太多的秘密。


    他知道了物質與能量的轉化,知道了陰陽的交融……


    他知道了五行的流轉,知道了日月的輪回……


    他參悟出各種各樣修真煉道的法門,他組合出五花八門的奇功異術。


    當然,也隻有莊夢,才能從這一卷天書之中,參悟出這麽多東西。


    畢竟他已經有了天心蓋亞之“位”,再去看這“德”自然是水到渠成。


    換成其他人去看,那就隻是盲人摸象,如這誅仙世界中的修行者一般,隻能看到種種道佛秘術罷了。


    四年的領悟,莊夢大幅度的補齊了自己的短板。


    無論是速度、靈覺、神念,還是其他種種,莊夢都已經達到了與自身內力相匹配的程度。


    如今再返回咒怨世界,縱然是那四階高級的伽椰子,莊夢不靠著無間永恒,也絲毫不懼了。


    四年來,莊夢那被封印的心鏡,也已經解封了不少。


    他估計,隻要再獲取一兩卷天書,自己就能徹底掌控天心,完全解封心鏡。


    當然,上麵這些對於莊夢來說都是好的轉變,不妙的地方也還是有的。


    最大的問題就是,莊夢如今的護道法門,不再純粹了。


    以前的他,靠著一手還湊合的劍術,加上數千年的內力打天下,還有著莫名其妙領悟出的無間永恒作為殺手鐧。


    但是如今,在天書之中,莊夢不知領悟了多少法門,道佛魔鬼巫,應有盡有。


    莊夢覺得,如今的自己可以扮演魔法師、修真者、巫師、祭祀等等一係列的職業,但是這些都有一個缺點……


    那就是都上不得台麵。


    莊夢目前對天書的領悟尚淺,這些東西拿出去忽悠一下弱者也就罷了。


    碰上和自己同一層次的強者,終歸還是沒有什麽作用。


    思考頗久,莊夢決定開始修煉……森羅萬象!


    之前兌換不動明鏡法時,莊夢就知道,這門精神秘術的掌控能量其實隻是它的基礎運用。


    待到練成之後,凝練而成的心鏡就能映照萬象,一切普通的招式、道法、法術一看就會。


    一些特殊的絕招也能模仿幾分。


    最後,再將這千千萬萬的招式技藝,凝聚到一招之中。


    而這一招就是不動明鏡法的最高成就——森羅萬象!


    莊夢之前一直沒有開始嚐試修煉森羅萬象,是因為他所知道所見過的招式技藝實在太少。


    縱然開始修煉森羅萬象,練成之後也不見得比不上他全力一劍。


    後來他心鏡失控,更是無法修煉這門功法了。


    如今,自這天書第一卷中領悟到了如此多的法門技藝,再加上心鏡已然解封了一部分……


    莊夢覺得,自己可以開始修煉森羅萬象了。


    森羅萬象這一招法無界限,既可以是道法也可以是武功,既可以是劍術也可以是刀法……


    那麽莊夢自然打算以之來磨練自己的劍術了。


    時間就在莊夢修煉森羅萬象之中悄然流逝。


    這一天,天氣頗為陰沉,一個年老的和尚走進了草廟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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