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沛公沒想到張浩然會這麽大方,他問出口也沒抱希望張浩然能答應,畢竟西醫不像中醫,有秘術。


    不過既然答應了,莊沛公跟莊修勇父子倆也沒客氣。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不能錯過了。


    進了病房,趙欣月跟鄧大芬也在,見莊修勇進來,趙欣月忙站了起來,將自己有些褶皺的裙子整理好。


    “莊主任,你來了呀。”趙欣月的臉蛋微紅。


    不難看出,她在對莊修勇送秋波。


    莊修勇隻是象征性的點了點頭,隨後就掏出小本子,給張浩然騰了地方,準備記錄他的施針過程。


    “莊專家?真的是您啊!”鄧大芬認得莊沛公,情緒很是激動,上前就要跟他握手。


    莊沛公是腎髒科的專家,雖然已經退休了,但他的照片跟錦旗,也掛在了腎髒科的走廊上。


    “恩。”


    鄧大芬實在太過熱情,莊沛公也不好板著一張臉,隻是應承了一聲。


    “莊專家,國富真的是修來的福氣,能讓您親自給他治病啊!”鄧大芬十年前就聽說過莊沛公,在電視機裏看見了莊沛公的采訪。


    鄧大芬是個沒什麽文化的粗人,可她也有自己崇拜的對象,那就是莊沛公。


    自打在電視機裏見莊沛公的第一麵,那個文質彬彬的形象就深深刻在了鄧大芬的心裏。


    趙國富能娶到鄧大芬,就是因為他的眉眼長得與莊沛公有幾分相似。


    “媽,你幹什麽啊!”趙欣月是個有眼力見兒的,她看得出莊沛公已經不耐煩了,趕緊上前拉住了鄧大芬。


    “莊教授,您別介意哈,我媽她就是個急性子。”


    趙欣月賠著笑跟莊沛公解釋。


    “你是盛都大學的?”莊沛公在盛都大學有醫學專業的講座,也是盛都大學掛牌的教授,他對趙欣月還真有點印象。


    “是的,我還聽過您的講座呢!”趙欣月羞嗒嗒的樣子,與昨天的猙獰判若兩人。


    她當然不是什麽好學的人,對醫學方麵也一竅不通,報名莊沛公的講座,不過就是為了去釣金龜婿的。


    盛都大學的富二代不少,尋覓了一圈,不是跟趙欣月玩玩看,就是對趙欣月的招數免疫,根本不多看她一眼的。


    偶然的機會,在莊沛公的講座上,趙欣月看到了莊修勇。


    那個三十歲的黃金單身漢,簡直就是她的完美情人,一百是滿分的話,莊修勇在她這裏可以拿到二百分。


    不,是不能用分數去衡量。


    在趙欣月看來,一切都是老天注定的,趙國富腎衰竭的主治醫生竟然是莊修勇。


    所以她才會每天都來醫院看看,找鄧大芬拿錢隻是次要的。


    “恩,像你這麽年輕喜歡聽講座的太少了。”莊沛公讚賞了趙欣月一句,當然並不是針對趙欣月的誇獎,而是對於這個現象的肯定。


    學醫,是很悶的,繼續沒有什麽閑暇的時間來做喜歡的事情。


    除非是真的喜歡醫學,不然真的會把自己悶死。


    當初莊修勇還是被逼著學醫的,為了學醫,他們父子倆都鬧成什麽樣了,也是莊沛公年紀大了,莊修勇心疼父親,大學就轉到了醫學係。


    真的接觸這一行以後,莊修勇也喜歡上了治病救人。


    “教授過獎了。”趙欣月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


    莊沛公沒有在接茬,張浩然見這兩個人不說話了,才走到了床邊,打開自己的小箱子,從裏麵拿出了一個白色的布包。


    銀針拿在手裏,快速的紮在穴位上,趙國富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飄飄欲仙的,實在是太舒服了。


    其實隻是讓趙國富的身體將殘餘的毒素排出,隻是一個小小的操作,對於久病臥床的人來說,就是種解脫。


    莊修勇本來想把張浩然紮過的穴位給記下來,奈何張浩然的手速太快了,他看的眼花繚亂,根本來不及記住順序。


    針灸這種東西是不能隨便上手的,需要有記住準確的穴位跟次序,有一個地方紮錯的,就會造成癱瘓,甚至於暴斃。


    莊修勇直接愣在了原地,直到張浩然收針以後,他才回過神。


    “實在是出神入化啊!”莊沛公看著趙國富身上滲出來的黑黢黢的粘液,當即大為讚歎。


    他雖然是西醫的專家,可祖上對中醫也很有研究,莊沛公也是聽自己爺爺說過。


    中醫針灸如果練就到出神入化的地步,醫死人肉白骨都可以。


    人吃的是五穀雜糧,可也是撒過農藥的,再加上平時有個病痛,需要吊點滴跟吃藥,身體裏就會堆積毒素。


    日積月累,身體就會越來越垮。


    而中醫針灸是有排毒的手法,最厲害的就是從身體裏麵往外滲出毒素,莊沛公覺得自己是三生有幸,今天竟然親眼所見已故爺爺所說的情況。


    “小先生,在下還是有一件事不明白。”莊沛公在張浩然麵前自稱是在下,表示對他的尊重。


    “莊老真是言重了,我叫張浩然,您叫我小張或者浩然都可以,您有話就請直說。”


    張浩然擺了擺手,他雖然擔得起這樣的稱呼,可他聽著別扭。


    況且莊沛公都六十多歲了,按照年紀都可以做張浩然的爺爺了,讓他自稱在下,張浩然怕減壽。


    “您給趙國富做的針灸,隻是排除了他身體裏的毒素,為什麽會讓腎衰竭也康複了?”莊沛公很納悶,排毒雖說可以讓體質變好,但也不至於能讓病情康複。


    “莊教授,您向他討教什麽啊,我看就是裝神弄鬼的,分明是你們治好的國富啊。”


    鄧大芬可是把莊沛公當做夢中情人的,可見不得他在張浩然的麵前那麽謙卑。


    雖然治好趙國富的人是張浩然,但是鄧大芬就不願意承認,哪怕事實擺在眼前,她也不接受。


    “鄧女士,我知道你是相信立署醫院,可治好腎衰竭的人確實是張先生,請你尊重他。”莊修勇是個有素質的人,不是他的功勞也沒必要去霸占。


    就算現在對外說立署醫院治好了腎衰竭,莊修勇是主治醫生。


    日後要是有慕名而來的的病人,那又要怎麽解決?


    莊修勇門清著,所以他不會給自己找麻煩,與其冒名認領了功勞,倒不如虛心討教張浩然,看看能不能學習到一些皮毛。


    學以致用,才會提升自己在醫學上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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