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淩晨1點,鑫海酒店,醫生團夥的人正在做最後的準備。


    “怎麽樣了”


    “9輛油罐車都加滿油停在塔寨的三個出口附近,3輛大掛車也都裝了防爆輪在我們去塔寨的路上候著,兄弟們都在車上;您給的裝備我也都發下去了,就等靈車一到,我們馬上就可以出發”


    醫生話音剛落,他手下劫來的靈車就到了。


    “幫我把小玲抬上去,記得輕拿輕放,他們兩個綁到車窗上”林勝武吩咐道。


    “老板,那個女的呢”天養恩問道。


    “我們走了以後,你打這個電話,讓他來接人”對於林蘭,林勝武到底還是下不了手。


    “出發”


    林勝武一聲令下,白色的靈車先行,八輛大奔尾隨,整個車隊飛速朝塔寨駛去。


    開了不到一公裏,第一輛大掛車出現了,開車的是天養義,除了天養恩,浪人集團的其他兄弟都在車上的集裝箱內,這時大掛車成了先驅;又開了2公裏左右,第二輛第三輛大掛車一起出現了,開車的是兔子和喪邦,車上集裝箱裏則是醫生團隊的火力擔當。三車已品字形把白色靈車護在中間,此時車隊離塔寨大門不到一公裏。


    塔寨村的北麵是一座大山,但是附近的基礎建設很好,林耀東很舍得在這上麵花錢的,又因為是淩晨,路上沒什麽車;林勝武上車後點的煙還沒吸完,塔寨南大門就在眼前。


    畢竟是幹這行的,門衛很警覺,車子離大門還有100米的時候就出來阻攔了;可惜車子是全速行駛,天養義開車又不怎麽喜歡踩刹車,所以這個門衛是被彈射出去的。


    “兔子你去東門,喪邦你去西門,大家一起在祠堂集合;油罐車可以過來堵門了,每個門三輛車,三點之前我不想看到一輛車開進塔寨;對了,火箭筒注意隱蔽,要是有直升機過來,給我直接打下來。”醫生有條不紊開始指揮團隊幹活了。


    此時塔寨的防空警報已經被拉響,三個房頭的槍手也從各種的家裏醒來,穿好衣服往屋外趕。


    大掛車上的集裝箱鐵板是加固的,但又開了幾個方孔方便架機槍;天養義像是開著一輛裝甲車,穩穩的朝祠堂駛去,為靈車保駕護航。


    三分鍾,天養義從南門開車到祠堂,隻花了三分鍾,可就是這三點鍾,塔寨的抵抗力量都被消滅一半;祠堂門口,兔子和喪邦已經到了。


    “把冰棺抬進祠堂通上電,注意輕拿輕放;那兩個綁著的也解下來,給他們換上喪服;喪邦帶隊把靈堂布置一下,讓我看看你這兩天跟裝修隊都學了點什麽”醫生像極了一個包工頭,指揮他的手下幹起來了活。


    林勝武閑著無事插上電話卡,給林耀東打起了電話。


    “喂,東叔,是我勝武,在祠堂呢?祭祖大典我怎麽可能不來呢;阿燦和景文也在,耀華叔和宗輝叔那,麻煩你通知一下他們,我們在祠堂當著祖宗的麵好好聊聊。”林勝武三言兩語,說完就掛了電話。


    喪邦真的是被犯罪耽誤的裝修大師,打架他可能不是龍威的對手,但是比裝修,喪家班可以甩龍家班兩條街;不到半個小時,靈堂已經被布置的有模有樣;奠字中間掛,挽聯左右貼;挽聯是這三天林勝武在酒店寫的;


    上聯是—苦我盡頭,隻餘薄命糟糠,亦歸天上


    下聯是—勸君來世,不是封侯夫婿,莫到人間


    受許忠義的影響,林勝武也寫得一手好字,連沒文化的喪邦都來捧他臭腳,說老板真是我們綁匪界的一股清流,大大拉高了我們的整體素質;直到醫生瞪了他一眼才悻悻離開,繼續從事他的本職工作。


    靈堂都布置好了,怎麽能沒有哭喪的呢;幸好林景文和林燦都還在,此刻他們被穿上了喪服,依舊是一左一右跪在蔡小玲的冰棺前;不過林燦的狀態不是很好,已經出氣比進氣多了;林景文還好,雖然滿眼血絲,膝蓋也跪得沒了知覺,來的路上又在窗外吃了一陣冷風,不過在兔子給了他幾腳以後,潛力被逼發出來了,開始嚎啕大哭,咋一看還以為冰棺裏躺著的是他媽呢。


    就在這時,林耀東終於來了,一起來的還有林耀華和林宗輝以及僅剩的塔寨護村隊。


    看著祠堂門口架起來的加特林菩薩,塔寨三巨頭很識時務讓護村隊的人留在外麵,三人孤身走進祠堂,盡顯末路梟雄的本色。


    “東叔、華叔、輝叔,好久不見啊”三人一進門,林勝武就熱情的招呼道,像是招呼親朋好友。


    “爸,你快來救我啊”一看林耀東出現,林景文像是見了救星,連忙求救道;不過迎接他的是兔子的兩腳。


    “勝武啊,確實好久不見,不過你這變化有點大啊,大的我都不敢相認了”看著眼前熟悉的麵容,掛著陌生的笑臉,林耀東感慨萬千,連在挨打的兒子也沒被他放在眼裏。


    “有嗎,有也是三位叔父教的好。”林勝武依舊笑著道。


    “因為我們活人的事,打擾祖宗的清淨,勝武你做得過了”林耀東指著原本應該被供奉起來,此刻卻扔得滿地都是的祖宗排位說道。


    “東叔說得是,畢竟死者為大,是我做錯了;不過三位叔父既然來了,是不是也給小玲上柱香,磕個頭啊”林勝武指著冰棺裏的蔡小玲說道。


    “林勝武,今天是你贏了,成王敗寇,我沒什麽好說的,但是你想要借此羞辱我們,我告訴你,休想”進屋後一直沉默不語的林耀華終於忍不住了,指著林勝武罵道。


    “華叔,死者為大,讓你給小玲上柱香磕個頭而已,怎麽就侮辱你了;這點你要學學阿燦,我讓他披麻戴孝,看他說什麽了嗎”


    林燦確實什麽話也沒說,因為他已經被打得沒有意識了。


    “咦,阿燦,你怎麽沒係白頭繩啊;喪邦一點眼力勁也沒有,沒看阿燦不方便嗎,你幫他係下”


    林勝武話音剛落,喪邦就拿著三尺白綾朝林燦走去;隻是這一看就不是正經的係法。


    “好了,死者為大,給小玲上柱香磕個頭不過分”眼看侄子要死在自己眼前,林耀東從醫生手裏接過點好的香,很恭敬的朝冰棺裏躺著的蔡小玲拜了三拜,上完香後又磕了三個響頭。


    老大都這麽做了,林耀華和林宗輝有了台階下,也有樣學樣,給蔡小玲上了香,磕了頭。


    原先準備給林燦係白頭繩的喪邦也很有眼力勁的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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