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需要擔心什麽的,不要想其他的,等下如果有機會的話,就趕緊跟隨著潰退的人流逃跑就好了知道麽?盡量保持一點秩序。(.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避開上杉謙信的追擊,向丹羽大納言的位置逃跑,如果是那個人的話,一定不會對你們怎麽樣的。”


    生命是僅有一次的東西,所以根據等價交換來說,人也是應當隻有一次殺人機會的生物。如果說第一次殺人還是殺人的話,那麽第二次的殺人就是屠殺。


    當一個人的生命背負了其他太多死去的人之後,他的生命就會顯得太過於難以償還了,而主公,岐阜殿,陛下啊……你這家夥又背負了多少生命呢?恐怕就算是死上百萬次,都難以償還了吧?


    摸了摸少年兵的腦袋,然後看了看這片已經殘破的原野。


    濃尾平原本身就是適合耕種的地方,當然,適合耕種的另外一層意義也就是適合大兵團作戰――田壟上,曾經的農作物已經完全的不見了,那是當然的事情吧,畢竟踩踏其上的是成千上萬的騎兵。就像是魔王想要終結的時代本身一樣,這些東軍還是習慣於騎著戰馬作戰。至於九州武士們也是同樣的作為機動步兵發起攻擊。


    所謂動若雷霆就是這樣,明明在關原駐紮了很久,但是發起攻擊的卻是那麽迅捷――就好像是根本不需要考慮回來那樣的高歌猛進,一路流下許多鮮血。


    這種事情的話,也算是一種陽謀。


    本來是高喊著正義的家夥,值得自豪的事情就是正義本身,不過若是真的一路前進到了京都,一路前進的斬下了魔王的頭顱,那麽。相應的,他們也要在路上流下許多的鮮血才能夠達成這一目的,若是真的要殺死數十萬人才能夠達成他們的正義的話,那麽,到了最後他們也隻會淪為另外一個魔王吧。


    “好了,走吧走吧。”


    唯一鳴響的是我們這裏的火槍。對於這樣子規模的戰場來說,小部分的戰術優勢已經抵消不了什麽了――將二線部隊投入作戰,然後擔當的是消耗任務這種事情本身就毫無勝算。魔王的王座總是需要鮮血灌溉,而時至現在,我們已經付出了上萬條性命的祭品了。


    所以,我想也已經是時候了吧。


    這場錯誤的戰爭,應該停止了。


    ――很多事情是根本沒有對錯的,也是沒有正義和邪惡之分的,隻有勝利者還有失敗者。


    ――所以許多人。都是做出了合理的,至少是自以為合理的選項之後,卻會迎來鮮血的終末。並非因為他們本身是錯誤的,而是結果如此。


    ――所以,在錯誤的道路上,停止前進就是正義,已經付出的鮮血雖然不可能得到報償。但是,就不用付出更多的鮮血作為祭祀了。


    雖然動用的火藥量不多。但是就現在來說,憑借我對於河川的認知就已經足夠做到了。


    “東軍的諸位!就請止步於此吧!你們不能渡過長良川!”


    ……


    說起來。對於這個人應該是有印象的。


    畢竟,應該是那家夥手下一個經常出現的家將――說起來,就算是我也有一點奇怪為什麽這家夥會出現在這裏的戰場上。


    因為,即便是我,我也看得出來於關原此地聚集的部隊,與其說是路上的難關。倒不如說是打倒魔王所需要的入場券這樣子的東西吧。


    如果沒有殺戮這些人的勇氣和意誌,就根本沒有來到魔王麵前的資格。所以在這種場麵當中,我早就沒有把這裏當成會有任何阻礙我的坦途了。


    沒有人能夠阻我到那家夥身邊了,絕對不會有人可以阻擋的。既然對方已經到了這裏,那麽不管其原先的價值有多麽重要。隻要現在,他身在此處,唯一的作用不過是棄子而已。


    “就此止步?”


    那是多久沒有聽過的話了,曾經的小田原城牆的確是做到了這一點,不過在擁有了火炮還有關東諸侯的聯軍之後,就連小田原也一樣不過隻是小小的阻礙,所以,不管是防馬柵還是戰壕,這些對於騎兵有著克製作用的工事對於越後兵來說並不適用。


    “還真是狂妄的說法啊,對我說不能夠通過?”


    如果說是曾經的越後之龍,麵對這種事情的反應應該是怎麽樣的?


    盛讚一番對方的勇氣然後放走他?


    一對一的給予榮耀的一騎討之後讓對方像一個武士一樣死去?


    不……那種事情太過於便宜他了。


    區區隻是蠅蟲卻敢在巨龍麵前叫囂的結果,是一定要得到製裁才可以的。


    拿出了燧發短銃,然後擊中了對方肩膀的位置。


    “你現在,還覺得能夠阻擋我麽?看看你的軍隊以及你自己,你憑什麽說能夠這樣子做?除了那家夥外,沒有人有這個資格。”


    是的,沒有時間可以耽擱了。


    雖然說並不清楚具體的時間限製,但是不管是誰,都已經能夠體會到,越是靠近京都,那麽一種深刻的不實感就會籠罩自己――那是一種宛若夢境的感覺。可以想象,若是當這種感覺輻射到了全國之後,那麽他的目標也就完成了吧。


    所以,並沒有一分一秒的時間在再能夠用來耽擱了。


    必須要盡快打倒他,而在打倒他之前,又必須首先攻略看起來並不在上洛道路上的岐阜。畢竟若是在通往京都的路上遇到兩麵夾擊的話,那麽也是無法達成打倒魔王的結果的。


    岐阜是一座堅城,一座雖然長期處於不會作戰的腹地,卻還在年年增築還有修繕的城池。除去山頂還有地表的攻勢外,山腹當中更是有著據說會讓攻擊者覺得生不如死的防禦工事。所以,就算是從此到達京都用不了多少天,那麽也沒有可以浪費的時間了。


    “你這種無意義,無收獲。無結果的行為還是趁早停止吧,就和以前一樣,僅僅隻是作為旁觀者來觀看這種事情不就可以了麽?”


    “雖然的確是不可能活著回去了,但是啊,如果說是無意義,無收獲。無結果的話那麽是不對的。即使是小小的蟲子,若是燃盡自己的一生的話,那麽也會有做得到的事情。”


    時間到了。


    隨著部分少年兵和老弱退過了長良川之後,原先預設的炸藥就已經是時候引爆了。


    “我擋不住你的道路,但是河川可以。我不能讓你通過這裏,這是主君的命令,也是我的忠義。拚接多年對於河川的了解,我已經炸毀了通往對岸的所有橋梁以及適合架設浮橋的地方。你們……是不可能泅水過河的。”


    露出了笑容,然後等待爆煙散盡的那一刻。


    蜂須賀很清楚。從一開始魔王就沒有把關原當做決戰地的原因或許有很多。


    比如說關原此地本來就是適合野戰的地方而不適合擅長城戰的上條軍。


    但是,這肯定不是絕對性的原因。


    目前現在時間是站在魔王這一邊的――不,到不若說是天時地利人和都是吧。


    作為防守方,魔王隻需要再撐過二十多天就能完成他的計劃了。糧草即使的確存在問題,然而這些日子的話還是足夠的。


    同樣,也是同樣的原因,隻要是作戰地放在東海道還有近畿的話,就不會有人比魔王本人更加清楚應該在何處作戰。何處布陣更有優勢了――當年的上洛之戰,也不正是他帶領著織田軍取得的勝利麽?


    至於人和……這大概才是最為可悲的這一點吧。原先是牢牢的掌握在了東軍手裏的東西。卻因為最為現實的勝負希望而到了西軍手中。


    所以,魔王早就預定了決戰的地點還有陣容。


    那就是在長良川之後,也就是美濃的岐阜城下。


    依托岐阜的堅城,以及城上的防衛武裝,整座城本身已經成為了難攻不落的要塞,而在戰爭中擁有這樣一座要塞的含義。是會徹底影響戰局的,而在少年兵和老弱被消耗之後,根據他的計劃,很快就會有人散布東軍大肆屠戮的消息。


    到了那個時候,宣傳機器會讓誰都相信。那些人是死於東軍的殘暴而激起鬥誌,而不會有人去在意究竟是為什麽才會讓他們走在最前麵的。


    於是,長良川的那一邊。


    是二十萬精銳作戰部隊以及數個武裝國人眾衛隊――並非是因為魔王本人的聲望,而是因為光秀的坐鎮,那麽美濃人依舊願意為了光秀夫人而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這些部隊將會在武田萌虎和明智光秀雙壁之下徹底粉碎人數占劣勢並且在之前已經被削弱了的東軍。


    然而,若是讓東軍失去渡河的可能性的話,那麽就會好上許多了吧。


    把所有的船隻聚集到了對岸,將橋梁炸毀,徹底堵塞東軍的進軍道路,而使得這場不應該發生的戰爭終止於此。


    別說什麽為了已經死去了的人了――那些死人們,雖然很重要,但是始終還是比不上還在呼吸著的人們。沒有必要為了那些人而付出更多的生命,即使複仇成功,即使天下平定,死去的人也依舊不會回來。


    所以……到此為止就好了。


    如此的,便是盡到了自己的責任。阻止了戰爭的進行,雖然的確是救不了太多的人,但是,若是隻能將一個人從必死的命運當中解救出來的話,那麽也算是一種對於自己人生的肯定了吧。


    然而,對於這種情況是不被允許的。


    “等等!這是!”


    對於水文特征的精確計算,對於火藥的量才使用,這些都是自己引以為傲的技能。河水也是絕佳的路障,然而,他始終不清楚的是一點。


    那就是人類的野心是沒有限製的東西。


    是的,或許在許久之前,山嶽也好,海洋也好,都會成為天然的壁障去阻擋人類,使得人們在自己的領域當中安居而不至於擅自闖入別的族群裏。


    但,區區是自然的話。早就已經不是人類的對手了。


    為了開拓遠方,為了財富,為了野心,人們是不會畏懼任何東西的。哪怕是浩瀚的海洋還是無垠的沙漠,隻要是能夠讓軍馬通過的地方,人們就不會停止作戰的步伐。


    “為了看到無垠的俄刻阿諾斯!”


    如此的宣誓著孩童般的夢想。然後出征的亞曆山大大帝便是如此。


    遠征也好,一路前進也好,人們往往隻能夠見到戰士們到了遠方之後榮耀的征戰,卻會選擇性的忽視一路上付出的鮮血還有堆積的骸骨。


    所謂漢武帝也好,所謂隋煬帝也好,所謂商紂王也好。


    他們為了征伐,為了消除外患所做出的征戰毫無疑問是正確的,但是,為了征戰成功的榮耀。他們又累積了多少屍骨之山?填滿了多少鮮血之海呢?


    人們隻是讚頌著衛青和霍去病的勝利,希望這能夠效仿他們封侯異國,卻選擇無視了那些死在路上的征父。就像是國人津津樂道的揚威於西域的曆史一般――固然榮耀,但是在大漠當中死去的人會這樣想麽?在路上被殺的人會這樣想麽?


    當然,當權者是從來不用考慮這種東西的。


    流血的,付出生命的並不是他們啊。就算是付出再多的代價,若是達成了目標的話,那麽對於當權者來說就沒有什麽是不能接受的吧。士兵的生命也好。百姓的淚水也好,對於當權者來說隻是一個統治的要素而已。盡管不能不顧及。但是若是太顧及的話,那麽當權者也不可能如此順利的掌握政權吧。


    盡管曾經的上杉謙信或許並不會如此的無情,但是如今的她,早就已經明白了。


    “為了取得打倒魔王的力量,那麽就必須先有成魔王的覺悟。”


    這種等價交換,已經深入她的內心。所以。如今的她,說不定已經和遠在京都的魔王沒有任何差別了吧。


    “所以……這就是你的戰略?阻擋我?”


    的確是難以通過的樣子,若是上條軍進行阻攔的話,那麽即使是有十天半個月,那麽也是難以渡過長良川的。而不管上條軍的阻攔的話。那麽即使是從最淺的小牧山淺灘進行填河前進的話,那麽也需要巨大的工作量還有眾多的材料才能夠完成。


    所以,蜂須賀一致認為他的計算是正確的。隻要他的爆破成功了,就能救下更多的人。


    可是。


    “你以為你搬走了整個尾張的材料之後,我們就會缺乏渡河的材料麽?你以為這樣做?就能阻擋我還有人類的**麽?”


    露出了笑容――或許是上杉謙信最為美好的笑容,然而在笑容之下,卻是無比的冷酷。


    “材料什麽的,不是到處都有麽?”


    “喂!你這家夥!該不是!”


    的確,如果說是石塊還有泥土的話,的確是要費大力氣去收集。


    畢竟石頭也好,泥土也好,都是不會移動的東西,必須要動用人力才能夠移動。


    可是,也有著能夠自己移動的“材料”不是麽?


    老弱殘兵三十萬人,若是依靠他們的屍骸的話,區區隻是填平小牧山附近的長良川淺灘,那麽是完完全全足夠的事情吧。


    隻要經過適當的驅趕,那麽這些人就會自動乖乖的走進長良川――接著,以身體來作為東軍渡河的載體吧。


    雖然有著這樣子的說法,那就是所謂的屍骨鑄就權利的道路。


    但是至少這次的話,是確確實實的屍骸之路。


    僅僅隻是帶著那樣子迷人的微笑,然後揮舞了旗幟。整個越後軍團就調整了之前的戰略。


    對,之前若隻是象征性的追擊那些殘兵的話,那麽就是包圍殲擊了。


    所謂士兵們是將領意誌的延伸,那麽大概就是這種情況了。


    原先以高潔和榮光著稱的越後軍,正式以為其統帥的品質而被人尊重,但是當其統帥本身都開始了自暴自棄之後,那麽,對於這些越後兵來說,也會發生極其巨大的改變。


    越是善良的人黑化之後就會變的越殘酷,所以,他們幾乎是沒有任何遲疑的。畫出了幾個圓圈,然後相當有著默契的將那些殘兵們向小牧山的方向驅趕。


    “你啊,不需要死了,真是的,我啊,必須要給你上一課。”


    越發美麗的笑容之後。是已經自暴自棄而沒有高光的眼神。


    “所謂人呢,不是隻要做出自己認為正確的決定就可以了的生物。有的時候,自己堅信什麽是對的,那件事情反而未必就是最好的結局途徑,除非自己真的有著足夠力量,不然,還是什麽都不做會比較好一點。”


    渡過河川的少年兵始終是少數,更多被留在了對岸的人隻是被聚集到了小牧山的淺灘旁邊――前方是屠刀,後方是河水。若是年輕人的話,那麽多半還有可能行會選擇背水一戰。然而對於已經被嚇破膽了的少年和老人,他們倒是寧願去嚐試一下渡過洶湧的河水。


    可是,做不到的,沒有人會比蜂須賀更加清楚在這種時候渡河的可能性,這是做不到的。


    身上穿著簡單的甲胄非但不能夠成為戰場上的依仗,相反卻會成為殺死自己的最好武器,而不理解這些東西的人們隻是絕望的跳進水裏。然後向著對麵前進――好像那裏會有希望一樣。


    沒有人願意選擇放棄,或許自己會有渡過的可能性呢?在這種時候。希望會比絕望更加讓人覺得可怕,人們紛紛的遊出一些距離,接著在河水當中精疲力盡的沉下,接著後來者又會受製於之前死去的浮屍,或者那些絕望的求助者而停留在水中,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人們理所當然的向著最近的人求助。甚至是一些是本來可以幸運的渡過河水的幸運兒也最終會死於同伴的手――那些隻是一群無力報複魔王,無力抵抗東軍的人們,他們的詛咒是不可能傳達到對麵的,他們的哀嚎也是同樣的東西。所以,也算是為了傳達對於這個世界的最後憎恨。他們隻能讓自己人承受同樣的命運。


    活下去……活下去!哪怕隻有一個人也好,遊過去啊!


    如此在心底呐喊著,但是上天並不會回應這種祈願。


    畢竟就連毗沙門天王都已經成為了如此的惡魔,那麽又有什麽神明是可以依靠的呢?


    死去的浮屍因為互相之間的聯係,而漸漸的成為了一層類似於竹筏的表麵,而那些屍體的臉上,還帶著絕望和不甘。甚至是剛剛被自己鼓勵的少年兵,也已經成為了浮屍當中的一員。接著供人馬的踐踏。


    “所以,螳臂當車並不是愚蠢的行為,而是螳螂沒有自己的覺悟。做出愚蠢的行為之後,受害的若隻是自己就算了,但是往往受害的還有其他人,若是你能早點覺悟這一點的話,不做這種多餘的事情的話,那麽,這些人本來都應該活著!”


    的確……這也是不可辨駁的事實。


    原先自以為能夠拯救更多的人的策略,到了最後反而成為了殺死更多人的誘因。這種事情,就和其他人所做的事情多麽類似?


    因為善意而萌發的行為,到了最後卻成為確確實實惡意的載體,看著水麵上的浮屍,如今的蜂須賀隻想要趕緊的死去,然後停止良心的責問。


    “不過,我不會殺你的。”


    蜂就是蜂,就算是用盡全力也傷害不了龍類――這是常識,就算是帶著蜂群一起,就算是用盡性命的最後一擊,也穿透不了龍的鱗片,反而隻會讓更多的同類殉葬,如果那種事情……那種事情如果能夠更早的預見到了的話,那麽他們就不會死了吧。


    “你必須要接受良心的拷問,看著你的傑作,他們,是因為你而死的哦。”


    確確實實的絕望,誰也不想到,自己的好心到了最後卻會變成這番樣子吧。


    而現在,不管是懺悔還是別的什麽都已經太晚了――已經什麽都無法改變,什麽都無法收回了。


    “我……”


    在絕望的人生前,即使是蜂須賀,也隻有選擇逃避。


    多少能夠理解了一些吧,能夠承受那麽多條人命的詛咒的,可以是魔王,但是絕對不是自己這樣子的小人物。


    自己的氣量明明有限,但是為什麽要充當什麽一時的英雄呢?


    如此的想著,然後單手拿起了肋差――景嗣賜予的,但是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一天,會有人用這種方式來自殺吧。


    刺入腹部,然後用力劃開腸子,接著順利的倒下。剛剛有士兵想要替自己的將軍進行介錯,卻被上杉軍迅速的擊倒――所以,痛苦還要蔓延下去。


    不僅僅隻是身體上的痛苦,就連倒下的時候,自己也必須要看著河水當中的屍體。那些呼喊的聲音已經漸漸地平靜了,而不管是立花道學,還是丹羽長秀,也都使用著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那條屍骨鋪就的道路。


    “我……對不起……”


    真是沒想到,自己的人生的最後,會是帶著絕望和悔恨的死去。


    “渡河吧,還真是……有點沒想到呢。”


    死去的敵人當然不是龍女的考慮對象,她所想的,或許是當年的某些事情吧。


    當年也是在長良川邊,景嗣帶著織田軍擊破了齋藤的叛軍之後,將三千人趕進了長良川裏,而自己……是那樣子的斥責他為“邪道”這樣子的吧。


    然而,十年後的現在,自己卻用同樣的手段,殺死了上百倍的人,這種事情,自己也絕對沒有想到吧。


    但是,曾經認為是不可能被饒恕的事情,曾經被認為是絕對不可能是自己做的事情,真的完成了之後,卻好像是那麽簡單的樣子呢。


    人啊,或許就是這樣子的吧,明明曾經厭惡著什麽樣子的人,想要憧憬著成為什麽樣子的人,但是最後卻會背叛自己孩提時代的理想,而最終成為自己絕對不想要成為的那種類型。這種東西,大概就是所謂的宿命吧。


    而在河岸那邊的靠旗,自己稍微……也有一點熟悉呢?


    如果目前的鮮血是宿命的話,那麽那個家夥,那個用著武田菱還有風林火山旗印的人,恐怕就是自己的宿敵吧。


    穿著熟悉的,諏訪法性盔,然後帶著一臉惋惜的神色,身後跟著和東軍相同數量的部隊,名為武田信玄的家夥也是這樣子感歎的吧。


    “如今的你啊,已經和之前完全的不一樣了呢。明明你呢,這樣子做是可以被理解的,但是啊……但是啊,為什麽我卻一點都沒有開心不起來,反而很失望呢?”


    沒有對於敵人也同樣墮落的欣喜,相反,卻是充滿了失落感,這種失落感,又應該怎麽解釋呢?


    或許,自己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啊,也是確確實實的,喜歡著那個名為上杉謙信的敵人的吧。


    “那麽,我啊,就終結你的痛苦吧,真的,完全不需要這樣子為難自己的,隻要什麽都不做,然後啊,然後我們喜歡的那個家夥就會結束眼前的一切的。所以,我啊,會殺了你的。”


    屍骸之路過後,那是曾經熟悉的對陣。


    龍和虎,最後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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