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公主大人您稍微慢一點,雖然說最近的糧食並不充裕,不過如果是您的話那麽還是足夠的,還是請慢慢的吃吧。”


    一盤醃製的田螺,加上幾枚長良川旁邊放養鴨子所出產下的鴨蛋,住在一座還算是過得去的農舍裏得到了足夠的款待,雖然說眼前的飯菜和華貴無關,但是能和茶泡飯一起配的吃起來津津有味這一點,果然還是這樣子的漬物會好上一點。


    最好的藏身之處的話,並非是什麽天涯海角,作為一個相當醒目的女孩子,不管是在哪裏的話想要找出織田信長這個人並不是什麽難事——拜某個混蛋所賜,打著為了終結戰亂的名義,他已經將這個國家的每一個部分全部拖入了戰火當中,若是僅僅隻是想著以自己隱藏的方式來遮蓋行跡的話,那麽遲早也會有暴露的一天,好歹每一個在伊勢長島停留過的商人隻要是看過那樣子的巨像就會明白織田信長的樣貌了。所以說既然沒有辦法自己好好隱藏自己的話,也就隻有讓別人幫助自己藏起來了——在其他地方或許很難,但是在尾張的話,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僅僅隻是把自己和濃姬那華貴的衣服換成了普通的農服,那麽願意提供庇護的農家也是有大把大把的,這些人對於信長的忠誠是絕對不容易懷疑的,畢竟好歹也是生於尾張田間地頭的公主,在那麽多年的征戰當中最後帶給了家鄉繁榮的是她的情況下,應該是不會有人想要加害這樣子的家夥吧。


    “唔,不用了,這樣子的話就足夠了,多謝款待了,還有,現在的話咱已經不是什麽公主大人了,隻是普通的對待咱就行了,這樣的話。咱也會容易接受一點的吧。”


    “不不,對於這種事情的話我們是不會忘記的,總之,在這段時間過去之前,就好好的呆在這裏吧,雖然說是破舊了一點,但是這裏的話是絕對不會被發現的。米和其他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應付一兩個月的話,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像是這樣子在長良川旁邊的農舍,的確是相當不起眼的地方,因為比起說是農舍的話,倒不如說是這是某個人惡劣政策的產物——為了鍛造武器。所以需要大量的柴薪,像是長良川旁邊的樹林的確是不應該被砍伐而起到涵養水土作用的,不過很顯然與其從伊勢還有飛騨送來的昂貴木材,還是這裏的木材被直接利用會更加的有利可圖。於是僅僅是接著農舍還有開發新田的名義砍完了附近的樹林之後,這樣子的農舍也就被廢棄了下來,嚴格意義上來的話,的確也能算是有親水平台的河景房了。


    “恩。咱已經清楚了,不過這裏最近的話,似乎也不是特別太平的樣子?”


    “是啊,因為戰爭難民的關係,所以會有不少以附近的農舍作為臨時的居所,而且因為是武裝難民的關係,我們沒有辦法能夠好好的驅散,關於這點的話。也請公主大人您多加小心了。”


    “真是的,咱都說了啊,咱已經不是什麽公主了啊……”


    例行的對於了庇護給予了感謝,看了看這裏的環境——看來,自己也似乎是這些年裏真的被寵壞了啊。明明若是以前的話,不管是在哪裏風餐露宿都不會感到有問題的人,但是現在的話似乎是見不到安土城的大床就難以睡的舒服。而在這裏隻有草席的情況下。還真是不知道今晚應該怎麽過了。


    “好了,準備一下蚊帳吧,最近可是夏天啊,在這種地方的話雖然會有捕食蚊子的青蛙。但是說到底的話還是會很有煩人的昆蟲的,呐,這裏幫咱拿一下。”


    沒有什麽違和感,也沒有什麽大起大落的心情,然後在這裏布置起來了蚊帳——好歹自己是織田信長呐,不管怎麽說關於這方麵的獨立能力還是有的,雖然說是在鄉下地方,但是好好的打理一下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我說,這樣子的話真的沒有問題麽?要想好咯,僅僅隻是這樣子的話,那麽以後就什麽事情都做不到了哦,應該守護的人民也好,想要達成的願望也好,都已經沒有辦法實現了哦。”


    服部半藏所派出的忍者,是確確實實的忠誠者,在既沒有辦法和同屬於上條的武士們作戰,也不能不保護織田信長的情況下,他們也隻有派出了兩人的女忍來作為替身作戰了。而等到關於織田信長身死的結論被發出了之後,不少人也是依舊的維持著目前的使命——原先傳達的命令是要一直保護到信長平安的回到安土為止,所以隻要那一天還沒有到來的話,那麽這些忍者就會把自己的使命繼續維持下去的吧。


    “那裏,稍微的再上麵一點,這樣的話就不會有縫隙了,對對,就是那裏。”


    順利的布置完了蚊帳,接著和濃姬躺在了一張並不是太過舒適的榻榻米上,雙手枕在頭後也像是有一些安心的聽著熟悉的故國的聲音,果然,不管是走了多遠的路,到了最後的話,還是這裏才會多給自己一點歸屬感。


    “咱啊,是覺得這樣子挺不錯的,因為已經用不到咱了吧,接下來的事情,不都是會有上杉謙信還有色狗那家夥完成的嗎?所以說既然是參加了也不會有作用的話,那麽咱安安心心在這裏等待也不就好了麽?”


    “這樣麽?不過認真的說,還真是有一點艱苦的條件啊。”


    和某個田間地頭的公主不同,同樣作為公主的濃姬可是確確實實的成長於天守當中的傳統類型的公主,雖然說在成長上的話也是有了不少進步,不過要是突然要適應這樣子的生活,其實還真是有一點難以習慣。


    “你又不用陪咱的,若是覺得難受的話,那麽就隻要過河去美濃的話就一定會得到善待的,他們的意願隻是讓咱消失而已,又不用你也一起。”


    “好了,別說那種話了,畢竟我也是被人拜托了不管如何都要在你身邊的請求。(.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所以說那種事情還是別想了,我隻是很顧忌你這家夥,放棄了什麽東西也好,放棄了夢想的話,不會覺得難過麽?”


    單手撐著頭,然後看了看身邊的信長——既然是她做出的不回安土而是在此隱居的決定的話,那麽自己也隻有同意了。畢竟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回到安土真的未必是什麽很好的選擇,安土城已成死局,強攻的話攻方守方都得死,所以能夠在尾張這種靠近美濃的地方隱居的話,的確是能夠很好的保存自己了。


    “夢想麽?”


    伸出手看了看屋頂上的破洞。然後歎了一口氣,一邊是為了今天看來必須是的確需要修補一下了,另外一方麵的話,則是一種簡簡單單的應答詞。


    “夢想又有什麽用處?有著這樣子的夢想的話,最後做到了什麽呢?”


    眯了眯眼睛,然後看起來是真的很有興趣的樣子看著自己名義上“夫君”的成長。明明是一個曾經都很喜歡高調華麗的家夥,總喜歡穿著一身紅色的華麗錦袍在人群當中晃悠的家夥現在卻穿著一身相當樸素的布衣這種事情還真是讓人難以想象。


    當然。更加讓人難以想象的,就是輕易的真的放棄了自己的夢想這一點吧。


    如果說是主角什麽的話,不應該是始終充滿熱血的角色麽?不管可以放棄什麽東西,不管可以做出什麽犧牲,但是說到底的話唯一隻有希望這種東西才不會被輕易的放棄才對。總之,這可是和什麽熱血劇情有著本質上的不同啊。


    “其實認真的說,一直以來咱啊,所做的事情並不是什麽因為夢想而在努力。說到底的話,也隻有是一種對於人生的不滿而已……”


    沒有誰是會畸形到天生就認為自己的使命是拯救世界的,畢竟所謂的這種在夢想上的追求的話,還是要建立在自己生活美滿的前提下才是適合提出來的,所謂的人的需求分級上就是這樣子的——就像是中二期的孩子認為隻有自己能夠拯救世界,然而前提的是話是自己能夠有條件安安穩穩的渡過自己的中二期。如果說真的朝不保夕並且說是要為了生活而奮鬥的話,那麽中二期本身也會被很快的以現實磨平的。


    救世主被殺也會死。而每一個畸形的願望背後,都會有著其確確實實的原因。而對於信長這家夥的原因,能夠知道的人其實真的很少。


    “以前呐,歸蝶你也知道的吧?咱和母親的關係不好。接著呢父親也因為這一點和咱被迫的分開了,說是信任什麽的將那古野交給了咱,但是實際上的話隻是因為沒有辦法一起和睦的相處所以才那麽做的,所以說,從一開始的話,咱也就很努力的想要做一個乖孩子,想想的話是不是這樣母親就不會討厭咱了,家庭就不會像是那樣不和睦了呢?”


    “所以啊,咱那個時候,就真的也很認真的有在學習著,跟著平手老爺子學習禮儀還有內政,穿著正式的衣服天天參加合適的場合,就那個時候來說的話,咱可是沒有被稱為那古野的大呆瓜呢,那個時候的織田家少主,可是確確實實的好孩子,畢竟那樣子的話,咱想母親大人應該就會不再討厭咱了吧,咱已經把討厭咱的理由給去掉了,所以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吧,但是……事情並不是那樣的。”


    缺乏被愛著的感覺這一點,是織田信長這家夥長期以來的感受——作為典型的貓科動物,雖然說是一種很可愛很溫順的屬性,但是同樣的,即使是貓的話,也是需要合理的飼養的,如果飼養不當的話就會炸毛。像是養貓這種事情本身,不僅僅隻是人可以從貓身上得到一些什麽來驅散孤獨感,貓那邊的話其實也是一樣的,因為不管人也好,貓也好,其實也都隻是缺乏安全感,需要抱團取暖來讓自己不再孤獨的利害關係而已。


    “當時的話咱也特別的不明白,不知道咱是不是做的不好呢?或者說是在哪裏有問題呢?那種事情的話,不足的地方補足,然後不好的地方改正的話那麽就好了吧。當時的咱啊,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笨蛋,遇到了一件事情的話,認定了方向就會朝著那個方向一條路的衝擊,然後不走到頭都不會悔改。”


    “現在也還是一個笨蛋嘛。”


    “……不一樣的啊。總之,後來平手老爺子告訴咱,咱的母親與其說是討厭咱,倒不如是因為一些事情必須要討厭咱吧,當時真的很難懂,但是咱也記得,那是第一次的平手老爺子給咱講的政治課。雖然那個時候不明白豪族為什麽和咱的家務事會有關係,但是等到明白了之後,咱就覺得真的很不服氣啊。”


    “為什麽那種不相關的事情會影響到咱的呢?明明那麽遙遠的事情,為什麽會讓咱的家庭也遭受牽連呢?就因為那些武家們在幾十年前做了一些蠢事,就可以讓咱家差點分崩離析,讓很多人家都變得不幸的話。這又是為什麽呢?明明大家都在很努力的活著,然後想要好好的生活下去,但是僅僅隻是因為那種事情就會遭遇不幸什麽的……那種事情,太沒有道理了。”


    握緊了拳頭,接著又鬆開,難得的不用那種看起來就是很隨和的聲線,而是舒緩的講述著自己的想法——的確。很多時候這家夥也不是真傻,要說是真的會蠢的話,那麽也就不是織田信長了,她什麽都知道,但是她什麽也都不知道。很多時候一切決定的話,都隻是取決她本人想不想而已。


    “於是立誌想要改變這一切,改變沒有道理的事情,這種願望的話。其實真的很難得到別人的認可,即使是有人說‘啊,能夠有這種願望將來會成為賢君’之類的話,但是其實心裏想著的也隻有不可能的吧這種樣子的想法。所以那個時候的話,真的很想要一個能夠實現願望的願望機來改變了這一切,而最後上天給咱的願望機咱也是確實的收到了,隻不過。是以一個人的方式來結算的呢。”


    那麽接下來的事情,的確是已經很清楚了的——和那些嘴上說著很讚同,但是從來不付出實際努力的人不同,景嗣這家夥的就是會嘴上說著一些“不可能的吧”“想太多了的吧”然後一步步的開始努力的人。而目前,織田信長的願望不管如何他也都是快要實現了。因為武士們的紛爭而開始的蠢事,最後也會被歸罪於身為責任人的武士本身,所以說即使是在這裏放棄的話,那麽夢想最終也是會成真的,畢竟那個男人的話,可是真的會把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貫徹到底的。


    “嘛,所以,咱們在這裏等著就好了,等到那種沒有道理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不,即使是我,也是知道不再發生是不可能的,至少是稍微少發生一點,少一點流血的話,那麽咱也就安心了,做成這件事情是不是織田信長根本無所謂,如果說是能夠讓大家都安心的生活的話,那麽咱也在這裏看著色狗取得天下也未嚐不可。”


    靜靜的聽完了這樣子的敘述,然後真是有一點哭笑不得的感覺——其實那些畸形和廣闊的夢想本身,或許來源也僅僅隻是源於兒時家庭的一段回憶而已。若是老尾張之虎還有信長的母親知道僅僅隻是因為這種原因而造就了一個可以統一亂世的勢力的話,大概也會感歎的吧。


    “啊,這樣麽,就這一點來說,我實在是不好發表評論還有別的什麽呢,至少可以確定的是,現在你的想法真的沒有任何錯誤,不過在此之前的話……果然還是要做一點比較符合現在身份應該做的事情,就比如說,修複一下屋頂。”


    站起身來,接著也是自嘲的轉了一個圈,看了看自己的狀態——真是的,怎麽看也隻是一個普通的農婦啊,要是老蝮蛇看到了的話,那麽也一定會很驚訝的吧。


    “首先的話,是需要收集一下材料呢,咱的話會負責的,還有梯子什麽的也是一個問題,總是,隻有這種事情拜托你了啊。”


    身上背著的重負,景嗣其實早就已經幫她卸下了,而當自己真的放下了之後的話,那麽或許活的也就不用那麽累了——不再是是以參與者的身份,而是以普通的見證者來觀測這一切的話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在尾張,這個一切開始的地方過著相對富足而又殷實的生活也並沒有什麽不好的吧?如果可以的話,即使是在這裏呆上一輩子或許也沒有任何關係。


    “咱啊……想要好好的擴建一下這裏呢。”


    “恩,這個我也支持。”(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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