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一定要迅速的把消息傳到安土,明白了沒有,追兵的話,就由我來阻擋!”


    “你是笨蛋麽?怎麽可能在那些人手下活下來?而且從這裏到西國的水道,不都是那個家夥的水軍麽?要是現在繼續拋棄同伴的話,那麽我們是沒有可能逃離到安土的啊!”


    “話是那麽說,但是,我們也不可能是和對方作戰的吧?那些家夥可是服部半藏專業調教出來的忍者,一旦被追上的話,那麽絕對不可能逃掉。”


    從嚴島逃出來的話,已經有近三天了的樣子吧,雖然說外界依舊沒有發生什麽變化,但是這種沒有變化本身或許才是最讓人覺得可怕的——明明發生了那樣重要的事情,但是沿路的竟然沒有一點要準備防備的工作。看起來服部半藏以及上條景嗣的親衛隊,還真的是把目前的消息給瞞的死死的。


    “但是……我不明白啊,公方殿下為什麽會那麽做?現在的話,不正是本家危急存亡的時候麽?這樣做的話,又能有什麽好處?明明之前對於大殿都是那麽忠心耿耿的,但是現在。”


    “我說你是笨蛋麽?那種事情怎麽樣都好吧?反正不是也有著他本身就和上杉謙信那家夥關係親密的傳聞了麽?所以說是現在這樣露出獠牙,也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麽?真是的……虧我之前還以為那家夥是值得信賴的人,但是看來最後還是信錯了啊。一個能夠毫無留情對於其他人痛下殺手的人,怎麽可能去信賴啊!”


    “可……我似乎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報信了呢,你看看那裏……那隻船隊……就算是到了安土的話,也已經太晚了吧……”


    那是一隻相當龐大的船隊。而其上方所飄蕩的,則是一麵巨大的蛇形旗印——那是無比接近與龍,但是始終與龍不同的姿態,而旗下的,則是上條景嗣的旗艦還有如同黑雲摧城那樣的帆影。很顯然,當這些家夥正在試圖將真相帶回近畿的同時,


    雖然並不清楚景嗣到底用了什麽手段讓本來應該夾擊織田家的九州軍團停下了腳步,但是通過身邊的親衛兵加上從四國西國征召的士兵,名為上條景嗣之人幾乎是很順利的召集起了十萬人的軍勢,而先陣的四萬人將在他本人的帶領下渡海回到和泉——以一種。前所未見的姿態。


    先鋒的“天照”艦上,是蛇的紋章,仔細想想的話,多少也能覺得有一點諷刺吧,原先是因為信任,而在數年裏讓蛇紋和永樂通寶以及木瓜紋共用了許久。而如今的整個西國,卻隻能見到蛇紋了——那也是一支和關東武士同樣的黑色軍團,雖然戰力上或許有所不及,但是他們現在所要做的事情,可是要比關東的同行們可怕多了啊。


    “怎麽樣?界港的代官現在截獲了軍情了麽?是按照以前那樣迎接我們入港還是做好了抗拒的準備?”


    “一切順利,目前的界港毫無防備,畢竟這裏的話。還是於您親善的港啊。”


    “親善……隻是因為利益而親善吧?”


    在成功的獲得了明廷的冊封之後,除了那些名義上的認可外,實質上最大的權利賜予恐怕就是允許景嗣自己印刷貿易勘合的權利了吧——以此契機,不管是以後的公方船,還是寺社商人的天龍寺船隻要持有景嗣的貿易勘合就可以順利的進行日明貿易,而不久之後,為了更加方便的進行貿易,除去寧波市舶司外的泉州市舶司也將重新開放,而作為代價,能夠取得看和的明國海商也會享有在界港。平戶等大港隨意通商的權利,就這一點來說,恐怕之後總是會有數之不盡的想要從海中取得利潤的商人來巴結景嗣吧。


    “公方……不,陛下,十人眾的小船已經迎了上來。今井宗久這次的話,似乎有什麽事情想要對陛下你親自提及。”


    “也是時候了……是他們的話,絕對不可能不知道,那麽在入港之前的話,就稍稍聽聽他的話吧。”


    即使是現在稱謂上還有諸多不習慣,但是到了不久之後,這些家夥們都會很輕易的明白現狀了吧——誰才是真正將要取得天下之人這一點。


    “請公方殿下收回成命,並不是對於公方殿下您的誌向有所不滿,而是現在的話,實在並不是行大事的好機會,若是現在回頭,那麽還有機會收手。我已經將消息封鎖了起來,隻要……”


    的確,若是反叛,現在卻非良機,畢竟對於景嗣來說,叛亂的機會永遠都在,而如果是在這個時候舉起反旗,就好像是放棄了安逸的下克上而選擇了攻略難度最高那條線路一樣讓人不解——不過即使是選擇了這個時機,那麽景嗣也已經有著自己的理由。


    “果然和想象的一樣,真的做的很不錯啊,不過那樣子的話有一點太過於多餘了,我就知道你們這群商人有著自己的辦法來獲取信息,可是現在的話,那種事情已經無所謂了,我的軍團既然已經到了這裏,那麽就沒有回去的可能性了。自從踏上界港的一刻開始,我也將會昭告天下的。”


    “您的話……真的要如此做麽?如此做了的話,一定將會把整個天下變回修羅之世的吧。那樣子的話,真的沒有問題麽?”


    “我已經來到了這裏了,那麽就不會有什麽退路了。現在的話,你也隻有做出選擇的機會了而已。”


    雖然說是看不清楚具體麵容的鐵麵,但是仔細想想的話,那麽還是很容易想起來那個曾經所見過的年輕人以前的容貌吧,真是難以想象,第一次所見的時候,他隻是美濃十萬石的領主,第二次再見到的時候,他已經是百萬石大名。而現在的話,則是作為能夠取得天下之人而出現了,倒是自己的話,雖然說是成功的商人,但是在這七年裏。自己又做到了一些什麽呢?


    “我……不,臣下依舊會選擇支持您的,和勝者為伍,這是不變的選項。”


    “恩,那麽於此,就重新回到界港的土地好了。上條家的武名就從此開始彰顯吧。”


    ……


    原先以為會是救世主的人,現在卻以一種想不到的姿態而回到了近畿——當甲州騎兵,西國武士,還有土佐藩都出現在了界港,而之後再經過了半天的路程到了大阪之後,在天守閣之上。也已經是時候發表獨立的宣言了。


    “我,感謝你們曾經的付出。”


    不管如何,反抗者總還是有的吧,比如說是那些從尾張開始一路跟隨的家夥,就顯然對於目前的狀態無法接受——他們能夠接受景嗣處理掉了佐久間,佐佐成政,但是依舊支持他的原因是絕對相信著他不可能背叛織田信長那家夥。就這一點來說,絕大多數人都是那麽認為的吧。


    “但是……我無法容忍你們現在的抵抗。”


    所以說,在既不可能對於這些反抗者加以殺害,也不可能縱容的情況下,也隻有流放一途了吧——通過鐵麵可以看見的是一群正在被手持長槍的足輕們護送著前往西國的,眼神當中也充滿著憤恨的人,雖然那種抱怨憤恨的眼神已經見過了很多次了,但是唯獨這次,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想要回避那樣的仇視。


    “作為武家,奪取天下。接著安定天下,是要擁有著足夠覺悟的事情,沒有足夠覺悟的話,是不可能完成這件事情的,為了建立新的平安樂土。不經曆修羅地獄不行的。而我曾經的主君,織田信長所欠缺的,則正是這份覺悟。因此在七年的輔佐之後……我,也終於踏出了這一步。”


    消息很快傳達出去的,上杉家也好,織田本家也好,都一定會被這個消息狠狠的震撼一次吧——九州的立花道雪之所以停下了攻勢,那麽也是在達成了一定的共識之後才會於這個良機止步於關門海峽對麵而不入侵西國的吧。


    事實的話,也是這樣,如果將上條景嗣和織田信長的能力加以比較,那麽不管怎麽看也是經曆了無數實戰,擁有著心狠手辣之名前者更加適合被投資。


    “於此,上條家將成為獨立的大名家,並且以西國,四國作為據點,來展開對於天下的攻伐,而為了奪取天下的第一步,就是重新掌握近畿……也就是說,即使對於主家刀兵相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為了達成遠離穢土,欣求淨土的大業,我將再次向山科進軍……接著上杉也好,織田也好,都將在我的刀鋒下臣服,諸君,這是最後的下克上了!當我掌握天下之時,也是亂世徹底平定之日。”


    “掌握天下的王者隻能有一個,所以,為我而戰吧!向著京都!進發!”


    “嘿!嘿!吼!嘿!嘿!吼!”


    不再掩飾自己的意圖,而是直接打出了叛逆者的旗號,在第一批登陸的四萬人之後,接下來後援的軍團也將陸續的趕到——那把曾經指向京都,由主公親自賜下的,供奉於熱田神宮的聖劍終於再次指向京都,而這次,他再也沒有任何借口來說是為了別的什麽而戰了。


    在約定好的同一時刻,美濃的岐阜,越前的敦賀以及甲斐的躑躅崎館,都在同時豎起了蛇紋的靠旗——織田家的二分之一,全日本的四分之一,僅僅隻是在叛亂的開始就已經被完全的掌握在了魔王之手。


    的確,因為叛亂的舉動,不少人因為心灰意冷而下野,不少人也轉而投向了織田家一邊來對抗叛亂者,因此,目前的織田確實的擁有了討伐叛臣的大義之名——然而也並不是每一個人都選擇了正確的道路的,聞風而動的除了善人外,也有投機者以及混蛋。比起說是崇尚正義,有的人更加崇尚強權和力量,因此,在還沒有正式開戰之前,整個近畿就重新的陷入了混亂當中。


    而在上條景嗣的征服之路上,他的第一個阻擋者,正是前些日子剛剛見過的,見證了他的妻子披上了白無垢,幸福成婚的丹羽長秀——算是守土有責吧,即使是沒時間召集太多的兵力,也自知不可能擊敗景嗣,但是他還是在丹羽素子的幫助下從和泉以及紀州獲得了兩萬人左右的兵力,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是阻擋在景嗣進軍京都的路上然後給近畿以及東海道的諸臣召集兵力回防的時間,就那種展現出來的姿態來說,應該就是確實的表明了景嗣想要進軍京都的唯一可能性,就是從他的屍骸上踏過吧。


    “陛下,您如今真的有這份覺悟和自己的後輩對敵麽?尤其是您曾經認定過,可以繼承您天下的人,他的話,似乎並沒有加入您這一邊的想法呢。”


    “這算是預料之中,五郎左一個堅定有著自己信念的孩子,但是現在的話,似乎真的用孩子這詞匯來形容他就不太恰當了呢,一個人男人因為自己的信念而和很重要的人對敵,這種氣魄的話,以前的丹羽長秀是做不到的,現在能夠做到這樣的話,其實也算是很欣慰了吧。”


    幾乎是在獨立宣言剛剛發布的一刻,近畿就下起了傾盆大雨——在泥濘裏行軍,這是一件讓人難以覺得愉快的事情,不過就算是如此,一邊在泥路上留下馬蹄印一邊前進的景嗣也不會停下自己的進軍,雨水帶來的寒意隻是表層的,而內心的溫度,要遠比外麵的更加寒冷一些。


    “但是,土禦門久脩,我已經說過了吧,現在已經沒有後退的道路了,盡管前進到了最後,依舊不會有我的好結局,不過即便如此,我還是希望其他人能夠好好的過下去,那種祈願的話,他們聽不到也無所謂。”


    雨水,也被稱為蒼天的眼淚,從自己決定那麽做開始,大概已經失去了哭泣的權利了。畢竟,現在覺得更加的難過的人,應該還是在安土城內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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