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神話之所以成為神話,是因為人們僅僅相信這些神話是在虛擬當中發生的故事。而如果人們同時堅信著某一件事情真的會存在於現實的時候,隻要信仰的人數足夠的話那麽就算是不可能的怪異也會成為一種真實發生的現象。人心並不是不能改變世界,如果不能的話,那麽就一定隻是匯聚的量還不夠的原因。”


    ……


    鬆永久秀這個愉悅犯對於景嗣的重要程度,現在也的確是在佐佐成政或者佐久間信盛之流還要上頭吧。畢竟按照計劃,這個家夥將在山科合戰的時候成為捅向三好長慶背麵的利刃。對於山科合戰,景嗣並沒有什麽想要重演之前小穀合戰的想法——奇謀的另一種寫法就是邪道,而邪道這種東西是不能長久的。在麵對著也有一定火器裝備率和稍顯先進戰術的三好家,想要去依靠別的什麽碾壓是無望的故事了。反倒是如此,為了避免消耗戰,鬆永久秀就是一個能夠快速解決戰鬥的家夥。


    有人說一把刀刃無法改變戰爭的全局,這是對的,畢竟個人的力量太過於渺小。但是如果換一種角度的話,其實一把刀就已經足夠終止戰爭了——前提是它插進應該插進之人的心髒。這種時候,個人的力量也許就能抵得上千軍萬馬了。


    於是,與虎謀皮也行,和一個有力量也有野心的家夥合作固然會有風險,但是這種風險的話完全會在景嗣的掌控當中。現在來說,比起那些同樣具有野心但是實際能力還比不上鬆永久秀的家夥,景嗣寧願還是和這個家夥合作。


    “土禦門久脩,以前是伊勢北田家的家臣,似乎曾經在第二次長島合戰當中獻出了謀略想讓北田家直取織田中軍但是被挫敗了。在北田家敗亡之前就遇見了這一點並且逃到了畿內現在轉為支持三好家,這樣子的家夥看起來的確是挺有意思的啊。”


    鬆永久秀是一個西洋化程度很高的人,在點著南蠻的煙草看著關於土禦門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家夥的資料的同時,很快的就判定出了這個家夥對於景嗣的威脅等級相當高,是一個需要鏟除的對象。畢竟可怕的不是一時的敵人,而是不斷的抗爭著絕對不會放棄的那種,並且從某種直覺上來說,鬆永久秀也認為土禦門久脩是一個可能將會扼殺魔王成長的勇士——那種事情是不被允許的,並非是魔王不能死。而是死亡時機的問題,一部精彩的劇本裏,演員們謝幕的時候總是高潮。所以沒有到達最高點的上條景嗣,鬆永久秀一定會盡全力去保護的。


    “嗯,的確是一個棘手的家夥,行事作風也非常的鬼祟,隻是據說是安倍家的後裔,擁有著貴族身份的樣子,三好長慶大人對他似乎也是禮遇有加,要是下手的話,成功幾率並不高。”


    “啊,真是一個笨蛋,如果簡單的話那麽不就毫無意義了麽?平鋪直敘的劇情你覺得會有誰想看?不管什麽事情都是有風險的,稍微給我多學一點啊。”如同每一個劇本作家都帶著一個追求愉悅的心,鬆永久秀對於自己目標能否得手這件事情,其實也是抱著追求刺激的心態去完成的。現在自己的位置可是在京都,如果叛亂被發現的話,那麽在山科的三好家大軍可是能瞬間把自己這個叛徒給殺死的。“不過話說回來,弟弟你相信會有巫術麽?”


    坐在鬆永久秀對麵的,是他的弟弟長賴,比起作為哥哥的那種奇葩價值觀,弟弟君的想法就相當的直率了,總之是對於兄長無保留的信任,並且願意成為兄長手中道具的良好弟弟吧。


    “巫術的話,的確是不太相信,畢竟也在石山戰場上見過那些一向宗了,沒有什麽特別的,說是有著佛法庇護,但是最後還是很容易的就被殺死了,要不是有著堅固的石山禦坊,我覺得一向宗早就已經沒有了吧。”


    “唔,很直白很坦率的意見啊,不愧是我的弟弟,說真的我也不太相信,畢竟如果是有著神明的話,那麽我們就不是他人劇本當中的角色了麽?這樣子的感覺可不好。”彈了彈煙灰,然後相當陶醉的把肺裏的煙吐了出來,“那麽長賴,這次殺掉土禦門的任務可就交給你了啊,雖然也有情報說這家夥的陰陽術高超,但是現在想想的話,應該隻是一些愚夫愚婦的傳言吧。”


    “嗯,好的,沒有問題,但是在這種時候做出這種舉動是不是有一點太冒險了?三好長慶大人畢竟也不是什麽懦弱的主公啊,對於家臣被殺這種事情,不好好追查的話根本不是他的風格。”直爽的答應了兄長的要求,弟弟馬上起身並且準備動手。這也就是鬆永長賴的優點,雷厲風行從不拖延。


    “啊,那家夥啊,真的不用擔心了。反正隻是一個無聊的家夥而已。”除了南蠻的卷煙之外,鬆永久秀似乎也對舶來的東西有著特別的嗜好,在稍微的嚐試了一下咖啡並且失敗之後,他像是要把苦味全部用言語發泄出來一樣的數落起了三好長慶,“沒有自己的欲望的人算什麽人嘛,別人叫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說到底隻是一個機器而已。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本來要是這家夥能夠有自己的想法的話,說不定也會是能夠擔任勇者的人選,但是實際上的話,這個高級花瓶根本沒有做魔王對手的資格。”


    “能夠做魔王對手的,必須要是魔王所親近的人,嗯,越親近越有淵源也好,這樣的話劇本才會顯得有意思啊,相愛相殺的劇情才是最為美妙的!”


    不過鬆永久秀不知道的常理是,每一個因為追求屬於自己的“愉悅”的人,也隻是缺乏目的性的家夥而已。畢竟屬於個人的快樂這種事情是無形無質的,麵對著那種因為別人願望和自己願望相疊加而奮鬥的對手。自己想要成為那個在棋盤上操控棋子的人,那還真的是太遠了。


    ……


    不管怎樣的謀士,遇到了暗殺者的話,他們也是沒有辦法隨時布置自己的計謀的。


    畢竟布局者本身可能就是整個布局最脆弱的一環,又不是每一個人都有什麽兼修術士或者說絕對命令的能力來進行自保,尤其是在敵人針對的情況下,再怎麽強大的謀士也不過是小小的太刀就能夠解決的問題。兄長的說法的確是不足為懼,但弟弟君鬆永長賴行事方麵穩妥的值得讓人稱道。在土禦門久脩這家夥剛剛踏出了那座被織田蘿莉稱之為“比不上奉行所”的皇居後不到十分鍾,他的屍體就出現在了上京區的某座貴族的井口。刀刃從背後突刺,進入肺部,然後將整個肺攪成碎片,相當淩厲且凶狠的刀法下,就算是體質再怎麽超人也是活不過來的。


    “什麽嘛,隻是一個神棍而已,當初為什麽那麽擔心呢?真是覺得兄長大人對於這家夥多慮了啊。”話是那麽說,但是鬆永長賴對於這個老是蒙麵的家夥,總是會有一點好奇心的,這是難免的事情,不管生前對於這個人要怎麽的多加小心也罷,死後的話屍體是沒有威脅的。抱著這樣的心態,弟弟君就開始了一個相當錯誤的嚐試——解開那個人臉上的狐狸麵罩,瞧瞧這個神棍的真容。


    “真是可惜呢,原來以為可以瞞得過去的,但是你似乎做了不必要的舉動。”


    唯一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個聲音絕對不是人類所能夠發出的。沒有人能夠在肺已經被破壞的之後依舊用著如此淡定的聲音說出話來。看著屍體出現了異變,鬆永長賴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太刀,做好了迎擊的準備——日本的鬼怪和天朝的多少有一點兩樣,比起無形無質的怪異來說,隻要是能夠直接用物理手段解決的鬼怪都沒有什麽好怕的。在傳說當中的那些武士們都曾有斬殺的鬼怪的記錄,現在的話鬆永長賴也似乎有一個機會來效法先賢了。


    “嗨!”充滿元氣的一次劈斬,和自己的側近一起動手,不給敵人任何說話的機會這是相當賢明的判斷,尤其是對於妖怪這種本身存在就不科學的東西更要提防言靈或者下咒的情況,在敵人開口前出手的動作簡單利落。就算是鬆永久秀在此也一定會好好誇獎自己的弟弟的。


    “真是的,多少年了,武士們從來就不會有什麽變化,都是那樣粗魯,不懂風雅,就算是我,如果被砍到了的話也會很痛啊。”


    見識到一坨殘肢說話,這樣的經曆是絕無僅有的吧。


    沒有了發聲器官卻還是切實的把自己的聲音通過空氣傳遞,如此的景象就算是堅韌的武士也隻有逃避的份——眼前的怪異實在是超出了他們應對的範疇。


    “怎麽可能……不是一個陰陽師麽?明明是怪異的殺手,怎麽會是一個妖怪呢?”


    “妖怪和陰陽師兩個身份之間有什麽不能共存的理由麽?”血肉和殘肢蠕動著慢慢的在地上重新拚湊成人型,鬆永長賴想要逃走的時候卻已經發現太晚了。雙腳在這種時候好像是背叛了自己一樣,沒有了移動的能力隻是僵在原處,把自己置身於妖魔之前。“你們不是有這樣一句話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換句話說,最能夠了解妖怪這種生物的,除了妖怪之外也不會有其他的東西了吧。”


    “滾回你的地方去,這裏不歡迎你。”


    麵對著任何敵人,武士能夠依賴的隻有手中的太刀,鬆永長賴對這個至理一直都牢牢的記住,即使是在雙腳背叛自己之後,他依舊用雙手進行了自己的反擊——就算是妖魔,在人類麵前也終會有被消滅的可能。攻擊然後脫身,這樣的思路完全正確。


    “嘛,小哥,勸你不要做這種無謂的嚐試了,這是沒有用的事情啊,如果我能夠被殺的話,我早就自己動手輪不到你了啊。”


    身體部分的充足雖然已經基本完成,但是這個家夥的皮膚似乎還在慢慢的恢複,而在這之前,一副完全沒有任何保護的肉體就這樣的直接把肌腱和血管暴露在空氣當中的樣子實在是太過於駭人了。


    “而且說我是妖怪的話,多少也有一點點失禮哦,以前的話,你們可不是那麽叫我的啊。”


    這樣的血肉人形會有記憶麽?如果有的話,那麽浮現在此刻的回憶大概是那樣的場景吧。


    ……


    明明是這個國度的領導者,應當接受萬民膜拜的年輕人卻成為了逃亡的敗北者。身後的追隨者全部被政敵殺死,而自己也同樣的遭到了流放的下場,是這個曾經的最高權力者沒有想到的事情吧。


    令他更加沒有想到的是,政敵沒有殺死他。而是讓他繼續苟活下去來成為活生生的展示品,用充滿痛苦的下半身顯示著當權者的權威和反抗者的下場。


    而在如同家畜一樣被圈養的同時,他也沒有放棄希望。想要投生於佛門,希望能夠多少再為這個國家做一點貢獻。如果什麽都沒有辦法做的話,那麽祈福就好了。


    但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佛麽?有的話為什麽不接受自己的心意呢?


    被圈養的八年裏,自己用著血書寫的五部大乘佛經並沒有能夠在京都的寺廟入庫。


    字字泣血又有什麽用?一心向佛會有什麽好結果麽?


    如果說那樣的想法是錯誤的話,那麽是否墮入惡道就能獲得救贖呢?


    是啊……如此一來,就算是成為妖怪的話,也沒有問題吧。隻要是能夠實現自己的願望的話,那麽怎麽樣都好。


    將五部用血寫就的佛經沉入大海之後,他的願望終於實現了。


    ……


    “還真是讓人不快的回憶呢,”


    恢複了人形的魔物依舊戴起了狐狸假麵,整理了一下衣冠之後,看了看自己手中鋼杵上新鮮留下的血跡。


    “要清理的話,會很麻煩的啊。”


    似乎專心於複仇之人的對手,要比想象當中的更加有意思一點呢。


    但是就算神明也好,麵對著自稱魔王之人,也不一定會有百分百的勝算吧。


    神不為者,人為之。倒是有的事情可能是神明都做不到,隻有人能夠做成的呢?


    (明天和基友去吃東方餡掛♂炒飯,下午出現,上午諸君勿念。順帶一提因為愚蠢的同居人把菜刀弄丟了,下廚的事情一直讓在下很困擾,於是歡迎各位來寄菜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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