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客酒足飯飽,“啪”的將一錠銀子重重拍在桌上,老板哪見過這種支付方式,一臉懵逼地掏出手機計算,“嘶,這銀子市價是30塊一克,這頓飯大概是600塊……”


    怪客一揮手,“拿去拿去,不用找了!”


    老板心中一喜,心想這家夥入戲挺深呀,真跟古代大款一樣吃飯就甩一錠銀子。


    這足足一錠,得有三、四斤重,掙大發了。


    老板收下銀子:“謝謝老板!”


    怪客扶著肚子站起來,左看右看,問老板:“小娘子呢?”


    老板皺眉,心說咋還惦記這茬兒呢……


    他解釋說,“先生,本店真的沒有這種服務,你也不差錢,還是到城裏隨便找個司機問問哪有大保健,去那兒消費好了。”


    怪客像是根本沒聽懂,晃著手指,指著老板,醉醺醺地說:“你這廝講話,十句我隻能聽懂五句,罷了罷了,跟你這種粗人計較什麽!”


    說罷,一揮衣袖走了。


    見這怪人總算走了,老板對著他的背影哼了一聲,心說還嫌棄別人粗,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性,電燈電風扇都不認識。


    不過實打實掙了一錠銀子,老板心裏挺美的,回廚房忙活了一會,怕那些銀子弄丟了,準備拿到櫃台鎖起來。


    結果他一看,隨手放在抽屜裏的銀子居然變成一塊黑乎乎的煤礦石!


    老板心裏一咯噔,這是怎麽回事?


    店裏隻有他和小茹在,以小茹的品行,絕不可能幹這樣的事情。


    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決定去找小茹問問。結果哪裏都找不到小茹,正煩躁間,忽然聽見樓上傳來慘叫聲。


    老板趕緊跑上樓,推開一間客房的門,驚得他瞬間腦袋一片空白,隻見那怪客正把小茹按在床上,行苟且之事。


    小茹叫得嗓子都快破了,大喊:“叔叔救命!”


    怪客一扭頭,麵孔猙獰,目射精光,隻是隨便一揮衣袖,老板居然倒退著摔飛出去,重重地拍在走廊牆上,震得吊燈都晃了一下。


    老板氣急敗壞,“畜牲,我和你拚了!”


    怪客哈哈大笑,當老板跑下來拿家夥,怪客居然還唱起來了,扯著嗓子唱道:“爺爺生在天地間,不怕朝廷不怕官。水泊撒下羅天網,烏龜王八罩裏邊……”


    粗野的歌聲裏夾雜著小茹的慘叫聲和哭聲,老板的心都在滴血!


    小茹雖是遠方侄女,但是他打小看著長大的,剛剛大學畢業的黃花大閨女,竟讓這種禽獸糟蹋了,叫他如何對小茹的父母交代!


    老板怒從心頭起,去廚房拎了把菜刀,氣勢洶洶地殺回來,怪客瞥見老板舉著刀衝上來,又是一揮衣袖。


    老板熱血上頭,顧不得許多,大喊一聲,閉著眼睛刀猛地往下一砍,沒想到這回他並沒被扇飛出去,隻感覺刀身一震,睜開眼一看,刀已經砍進怪客的後脖頸!


    怪客像木偶一樣轉過頭,臉頰抽搐,神情驚愕又猙獰地說:“區區凡人,竟……”


    說完,撲通一聲栽在地上,老板過去一摸,嚇得像踩了高壓電一樣——這人死了!


    老板呆了許久,耳畔一直縈繞著小茹的哭聲,最後他痛下決心,叮囑說:“小茹,叔叔殺人了。這事兒你不能跟外人說,不然我就得坐牢!”


    小茹本就懦弱自閉,她又受到巨大的心理創傷,此時隻是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屍體不能老在這兒扔著,老板隻得自己把屍體拖到放臘肉的地窖裏麵,準備天黑之後再找地方埋了。


    在拖屍體的時候,屍體身上掉下來一隻小旗子,此外還有幾塊煤礦石。


    合著那些銀錠全是煤塊變的,這指定是個妖人!老板氣得又狠狠踹了這個混蛋幾腳。


    然後他跑下山買藥給小茹,耐著性子一頓安慰。


    可是小茹止住悲聲後,卻一整天都呆呆的,兩眼像被勾走了神一樣。


    深夜,老板帶著繩子、鏟子去打開地窖,怪客的屍體四仰八叉地倒在裏頭。


    老板下到地窖裏麵,準備給屍體拴上繩子拖到外麵埋了。


    突然,那隻小拇指發光的左手竟然一把抓住老板的胳膊。


    老板嚇得幾乎魂飛魄散,而且瞬間就感覺一股涼意襲遍全身,就好像以前獻血的那種感覺,似乎那隻手在不斷地吸走什麽,讓他頭暈乎乎的。


    老板此時為了保命,紅了眼,抓起鏟子使勁地砍那隻手,好不容易才掙脫開。


    然後他趕緊往上爬,誰料身後的屍體竟然坐起來了,那隻手還在抓他,拉住他的褲腳,硬是把褲子扯掉半截。


    老板在梯子上瘋狂地踹那具詐屍的屍體,這才把坐起來的怪人給踹回去。


    他這下再也不敢動屍體了,心中害怕得不得了!長這麽還是頭一遭碰見這種好像恐怖片一樣的事情。


    於是,老板找了塊大石頭,直接扔在屍體上麵,關了地窖飛快地逃回去。


    回去之後,他越發覺得身體發冷,就趕緊熬了一鍋薑湯喝,晚上蓋了三床棉被,仍覺得身上冷得像冰塊一樣。


    老板隔三差五地跑來地窖看,雖然壓著大石頭,屍體還在逐漸腐爛,可是隻要他一靠近,那隻怪手就動了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隻手的表皮也爛了,露出玉做的一根小拇指,似乎這隻手有獨立的意識似的。


    故此,隔了半年,屍體都爛得不成樣子了,老板也沒敢把它弄到山裏給埋了。


    另外,那隻小旗子挺神奇的,對著外麵一揮,樹就動了起來!


    但老板不太知道這旗子的規律,用了幾下,樹把山路給擋住了,他每隔一陣就揮一揮,但周圍樹的布局總是不盡人意。


    今天是聽章歌奇說這兒沒生意,老板心裏有點難過,覺得是周圍的樹太密了,影響到了遊客的視線,所以大晚上的又跑到外麵去揮小旗子。


    而小茹從那之後受了刺激,比以前更加沉悶了,經常一個人坐著發呆,然後使勁地打自己的頭。


    每次撞見,老板心裏都非常難受,可不管他怎麽勸說小茹也不頂用。


    他其實很自責,因為殺了人,屍體還在地窖裏頭,小茹被玷汙的事情也不敢對別人說,更不可能去找心理醫生。


    老板抱著僥幸心理,以為小茹會慢慢走出陰霾,結果她的情況越發嚴重。


    發展到後麵,小茹經常晚上一個人拿著刀在走廊裏轉悠,時不時狠狠地對著空氣揮刀,仿佛要殺死某個看不見的人似的。


    看著好好的孩子成了這樣,老板五內俱焚,這事兒他不敢聲張,一直瞞著小茹家裏麵。他每天都憂心忡忡,連白頭發都越來越多了。


    講完之後,老板愁苦地歎息一聲,然後像是倒盡苦水,一下子放鬆了似的,掩麵哭了起來。


    我們仨都聽呆了,吳八一佩服地五體投地,“我去,老板你也是個猛人啊,單槍匹馬加一把菜刀就能把一個白骨門徒宰了!”


    章歌奇卻一臉狐疑,“你該不會是編的吧?那些家夥雖說下三濫,可是本事還是有的,你能一把菜刀就把人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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