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這份厚重的酬謝,我一時覺得手機有點燙手,今天用狸籠經鎮壓邪魄著實不算啥難事,我說:“範先生,我隻是盡我職責……”


    劉老板突然打岔道:“大侄子,餓了吧,範先生特別疼老婆,專門去學做了一手好菜。老範,去給我們煎塊牛排來嚐嚐。”


    範先生點頭,往廚房走去,“嗐,光顧著和老劉嘮扯了。行,你們等會兒。”


    我對劉老板苦笑一聲,“劉叔,你怎麽又給我轉三百萬……”


    “那啥,你不是找藥需要經費麽,我讚助的。”


    “劉叔,這也太多了,一兩萬就成了。”


    “小閩,你必須踏實收下!當年你奶奶救我一命,自己卻啥也不要,隻是讓我捐小學,做做慈善。我心裏一直覺得虧欠,算是還個人情吧。”


    我心想奶奶都不想收,那我哪能不聽她的,還是不想收。


    劉老板卻有些感慨地拍拍我的肩膀說:“小閩哪,其實現在這年頭比不得當年了……年輕人要學會寵辱不驚,這錢你就收著吧,你應得的。你再拒絕我可翻臉了!”


    我隻好笑笑,“謝謝劉叔叔了。”


    “甭見外,咱倆誰跟誰!”


    廚房裏傳來滋滋的聲音,不一會兒範先生端著碟子出來,上麵是一塊香噴噴的牛排,點綴著一些蔬菜,旁邊放著銀色的調料盅,盛著醬汁。


    我早就餓壞了,可是不咋會用刀叉,劉老板耐心地教我,左手叉右手刀,倒也不難。


    切了一塊牛肉嚐嚐,味道確實不錯,嫩嫩香香的。


    之後範先生陸續又端出兩盤牛排出來,放在桌上。


    我好奇這牛排咋做的,範先生答道:“簡單。牛肉切成厚片,鍋燒熱了倒橄欖油,牛肉先封邊——封邊就是把四周弄焦,鎖住水分。然後開始煎,撒海鹽和黑胡椒粉,再翻過來煎,各煎二十秒直接關火蓋蓋燜上一會。隨便點綴點現成的蔬菜,調好醬汁就成……”說到這裏,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今天這醬汁是我以前就做好的,為了我老婆,連醬汁我都親手調。”


    我還是頭一回見識西餐的烹飪方式,這麽大一塊牛肉居然過火不到一分鍾就能吃,平時我燉土豆牛肉,至少要燉兩個鍾頭。


    我問:“這牛肉不怕生嗎?”


    劉老板哈哈大笑,“這是三分熟的牛肉,都是上好牛肉,做熟就糟蹋了。牛排好吃最關鍵還是食材。”


    我算是開了眼,當然這也是我頭回吃牛排,撒滿海鹽粒和黑胡椒粉的牛排還真香。


    劉老板遺憾地說:“有肉沒酒,可惜啊,沒辦法,誰讓我一會兒還得開車。”


    “劉叔,那個無良醫生的情報打聽到了嗎?”我想起了那個施術的詭異男人。


    劉老板皺了下眉頭:“那家夥還挺謹慎的,整個醫院沒人認識,不過你放心,我會繼續打聽的。”


    “那他開藥方的時候,難道沒人見過?”


    劉老板搖頭,“這我也問了,倒是有幾位夫人見過他一麵,不過他總是戴著口罩,大多數時候他都是通過別人把藥送來。”


    我又看向範先生,“範先生,您妻子是最早喝藥的,她對那人有什麽印象嗎?”


    範先生無奈地說:“慚愧得很,我一直忙公司的事情,不經常回家。也就前一陣子,我老婆電話裏說她最近在喝什麽調理身體的中藥,皮膚變得越來越好了,估計應該是四月份左右。”


    見問不出什麽,我點頭:“行,我一會直接問她吧!我吃好了,兩位慢用。”


    範先生招呼我:“林先生吃飽了嗎,要不我再煎一塊?”


    我笑著擺手,“不了謝謝,這東西太頂事了,吃得還有點撐,謝謝款待!”


    下午三點,文身師割線已經完成,他說要等傷口養好了才能打霧,打霧就是把線條之間填充起來。


    我怕這樣符咒效力不夠強,於是把剩下的狸籠符全部留給了範先生,叮囑他輪流貼在文身上麵,直到整個文身完成。


    文在身上的符咒在短時間內是有效力的,但是人的身體會變化,過個一兩年,隨著人體變胖變瘦,皮膚被延展收縮,自然就失去了效力。


    這也隻是一時的權宜之計。


    另外,我詢問了吳太太,她說最開始知道這個醫生是去醫院看婦科病的時候被他搭訕,稱自己有這樣一種藥方,第一服可以免費試吃。


    吳太太略懂中醫,看那方子上都是些正常的藥物,就放心服用了。


    雖然有見過那個醫生的臉,但她現在記不清了,隻能描述是一個“奇貌不揚的中年男子”。


    吳太太喝了一服之後,身體一下子感覺像年輕了十幾歲,皮膚也變好了,內分泌也不紊亂了,於是又聯係上這名醫生,對方卻提出一服藥要收五萬元。


    五萬元對吳太太是小case,打那之後,吳太太定期派人上醫院取藥,富婆圈子本來就不大,平時相互走動得很勤。


    其它人見吳太太氣色變好、身材變好、皮膚變嫩,大夥自然好奇,一問之下,這藥方就宣傳開了。


    我謝過吳太太,臨走的時候,範先生迫不及待地問我:“林先生,多久可以拿到解藥?”


    我說:“找藥得花時間,短則個把月,長則半年,我留下的藥方在這半年內可以壓製邪魄,一定要按我的法子使用。另外,讓吳太太多多鍛煉,治病是一個熬人的過程,隻有身體強壯、氣血充足,才能更好地對抗體內的邪魄。”


    範先生聽到找藥的時間沒啥準頭,不由得露出擔憂的神色,但還是答應道,“行,林先生,我們一定照做!”


    這時,劉老板看著範先生想起了啥,一拍巴掌,“對了大侄子,那三味藥裏麵不是有一種人參花嗎?我記得老範認識一個賣人參的老板,說不準可以幫你搞定。”


    我心想哪有這麽簡單,“恐怕不行,千年朱紫花是千年人參開出的花,種植出來的園參不可能達到這個年份,必須得上山找。”


    劉老板又提議說:“現在野山參不多了,要找隻能去長白山,我替你打聽打聽,再給你物色個合適的幫手。”


    我想了想,覺得挑幫手還是我自己來更穩妥,便謝絕了他的好意,“劉叔叔,你不用操心了,我到當地再雇個專業的放山人,現在資金充足,不愁沒人手。”


    於是我們辭別了範先生,我坐上劉老板的車往回趕,路上回想著今天的經曆,總覺得有點不真實,我的卡裏居然已經有了小一千萬的巨款?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麽些錢……


    劉老板跟我閑嘮著,突然接到一個電話,他把車停到一邊接聽,聽了幾句就開始罵人:“蠢貨,這麽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好?你現在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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