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先生頓了頓,擦擦眼睛,一臉消沉地繼續說道:“更過分的是,我老婆吃飽喝足,就拉著我去做那事,她的嘴吃過生肉,腥臭得要命,在我臉上舔,親我的嘴,然後扒我的褲子!


    “我當時嚇成那樣,怎麽可能有狀態,我老婆就騎在我身上,左右開弓扇我的耳光。然後她竟然把我們家雇的廚子拽過來,剝他的衣服,我一下子明白了,我是她老公,哪能容忍她當麵要給我戴綠帽,就過去阻止。


    “後來我老婆又鬧又叫,凶得不行,把家裏能摔碎的東西全摔了,還把我一巴掌打到地上。然後我就眼睜睜看著我老婆當著我的麵,把廚子給大威天龍了……”


    說到這裏,範先生又難過又覺得十分丟臉,捂著臉抽咽著。


    “這幾天我都不知道怎麽過的……她每天不是吃就是睡,或者拿黃瓜之類的東西大威天龍,完全像個瘋子、像個禽獸一樣。稍有不順她意,她就打人摔東西,我毫不懷疑她會殺人!


    “我們夫妻倆在沈羊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把她送去精神病院我實在做不出來,再說萬一來了醫生,她一發瘋把人殺了可怎麽辦?家醜不可外揚,我隻能一忍再忍,我真的就快要瘋了,求你們幫幫我吧!”


    大夥聽得麵麵相覷,一時不知該說什麽來安慰範先生好。


    這情況比我想象的要嚴重,不過並沒有超出預期。


    被邪魄支配的吳太太,已經不能稱之為人,而是一頭狂暴的野獸,隻有各種基本的生理需求。


    而且她的欲望比活人還要強烈,因為對於邪魄來說,就如同死後重生,積壓的欲望一口氣釋放出來,自然很可怕。


    我問道:“範先生,你太太之前是不是已經有了不對勁兒的苗頭?”


    範先生想了想,“我每天都很忙,回家時間少,說起來,我老婆這半個月來,一直說身體不舒服,我安排人送她去檢查,她又不想出門,說看見太陽光就頭暈……對了,她好像最近很嗜睡,一開始每天睡十二個小時,後來變成十六個小時,可就算休息得這麽‘充分’,她還是精神恍惚,你跟她說話,她都心不在焉的。那天我們吵架也是因為我說話,她不搭理我。”


    我點點頭,“嗯,大致明白了,有沒有她喜歡吃的東西,我要拿來當誘餌。”


    範先生無力地往樓下一指,“廚房的冰箱裏還剩下點肉,怕她吃壞,所以買的都是低溫殺菌的牛、羊肉。對了,不管咋樣,你們千萬別傷害我老婆。”


    我寬慰道:“範先生您放心,我不會傷害她,還會讓她恢複神智。”


    劉老板拍著胸脯說:“老範你就放一百個心吧,這位林先生是我專門請來的,可難請啦!別看人家年輕,他可是不世出的高人!隻要他出手一定能擺平。”


    範先生聞言,眼睛裏微微亮起一絲光亮,“真的嗎?老劉?!”他一把攥住我的手,“林先生,如果你能救下我老婆,我必當重謝,必當重謝……”


    我和他握了握手,“客氣了,範先生。小胖,你去取肉,把雞蛋也拿來。”


    “好嘞!”


    吳八一答應一聲,放下袋子先下樓去了,稍後端來一個大盤子,裏麵放著一塊鮮嫩的牛肉,瘦多肥少,色澤鮮紅,看著就叫人很有食欲。


    另外,還有三枚剛煮好的雞蛋。


    我又交代劉老板:“劉叔,麻煩你把繩子做成一個套索,一會看準時機,往吳太太身上扔。”


    劉老板猶疑著:“行吧,不過,這活兒我也沒幹過,可不敢保證套中啊。”


    我說:“繩子上已經加持過咒力,實在不行,當鞭子抽她也行……”、


    “啥?抽她?不是答應我不傷害她嗎?”範先生一聽,有點擔心。


    “範先生,吳太太可不是得了啥普通的怪病,她是被邪魄入體了。鎮服的過程,吳太太難免要受點皮肉之苦,不過你放心,我們不會弄傷她的。”


    範先生沒聽懂,“邪魄?那是啥……”


    “邪魄就是……嗐,你就當是鬼上身的病吧!人家林先生是專業人士,咱就等著人家把你老婆的病看好就行了!”劉老板懶得跟朋友解釋了,使勁兒拍拍範先生的後背安慰道。


    “好吧,那就交給你們了。”範先生滿臉狐疑,但聽到說不會弄傷自己老婆,還是點頭應允了


    於是我拿起生肉,交代吳八一剝雞蛋,其他人也都跟在我後麵。


    我們四人小心翼翼,我的望氣眼已經看到那團邪氣在某個房間裏麵,慢慢走過去,隻見一片狼籍的臥室裏麵,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蜷在床上呼呼大睡,身上衣冠不整,沾滿了汙穢。


    我指指地板上一片空地給劉老板看,比劃一下,示意他一會兒把繩圈朝這兒套,劉老板點頭。


    然後我把生肉啪嗒一下扔在那裏。


    床上的女人似是聞到腥味了,緩緩動了起來——就像古墓裏蘇醒的僵屍,用纖細的四肢支撐著搖晃的身軀,頭發垂在臉上,像隻大蜘蛛一樣爬下來,嗅著肉味,然後盤腿坐下,抓起牛肉就大口撕咬。


    我趕緊抓起兩枚雞蛋在手,同時喃喃誦咒。


    這時劉老板拋出繩套,繩套落地,套住的隻有牛肉,人卻不見了。


    “呀!”潘小姐嚇得忍不住尖叫了一聲。


    吳八一也驚得大叫,手朝上一指,語無倫次地說:“上、上麵……上麵……”


    眾人抬頭一看,隻見吳太太居然像隻大蜘蛛一樣倒附在天花板上,頭發垂下,哢哢地擰動脖子,對我們幾人呲牙咧嘴,喉嚨裏發出低悶的吼叫。


    這一幕簡直叫人驚掉下巴,一個大活人吸在天花板上,牛頓都要氣得詐屍了。


    邪魄這東西,也算是地鬼,擁有一定的鬼神通,因此可以做出這麽反常的事情來。


    劉老板嚇得雙手合掌,繩子也丟了,嗓音顫抖:“那個……吳太太多有得罪,你可別咬我!”


    這時我一丟雞蛋,吳太太突然重重一聲落在床上,床體發出咯吱一聲呻吟,要不是這家具質量好,差點就被壓斷了。


    吳太太像見到骨頭的狗一樣追著雞蛋跑去,這雞蛋被我攥在手中念了一遍欞雀經,雖然是大白天,但也能聚集一些陰氣在裏麵。


    在她眼中,雞蛋就像一個陰氣團,對她充滿誘惑。


    我把第二個雞蛋扔出去,吳太太剛叼住一個,見又有一顆雞蛋滾落,倏地繃緊身體,四肢並用地跳過來,張嘴就咬地上的雞蛋。


    我趁機趕緊撿起繩子,可惜繩子上的咒力殘餘不多了,唉,寥勝於無吧!


    我把繩套一拋,正在吃雞蛋的吳太太被套個正著,然後我猛地一扯,繩套迅速收緊。


    勒緊吳太太身體的繩子發出火炭也似的光芒,吳太太隨即發出仰天怪嘯,口中的雞蛋也碎了,她惡狠狠地轉過身,麵孔猙獰,一頭長發像扇麵一樣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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