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小小無名之國遠來皓月帝邦,竟敢謀害我國皇後,今日我讓你們有來無回!”碧彤朝胡圖罵罷,猛然拔劍向前,殺向胡圖。


    胡圖仍舊麵帶笑容,似剛剛對蘇馥珮下手的不是他一樣,無作聲也未出手。


    而他身後幾名護衛卻快速向前,擋開碧彤的劍,揮掌朝她打去。


    幾人同時打來,碧彤吃了幾掌,猛地退了幾步若非被護衛扶住,一失足便要掉下田去,她捂住胸口吐了一口血。


    眾人臉色大變,好厲害的人!


    護住蘇馥珮的眾侍衛見狀拔劍向前,被蘇馥珮輕聲喝止:“住手!”


    這個胡圖顯然是個高手,他帶來的人武功都在碧彤碧晴之上,硬打下去吃虧的是她們。


    她向前,來到胡圖麵前,冷聲問道:“你什麽意思?”


    “皇後娘娘不要動怒,剛剛不過是和皇後娘娘開個玩笑罷了!”胡圖輕笑答道。


    蘇馥珮似聽到笑話,冷笑一聲:“開玩笑?對本宮使用毒針暗器,這叫與本宮開玩笑?本宮看你是想以毒控製本宮,以要挾本宮傳你種糧之法吧?”


    “皇後娘娘身邊高手如雲,在下就算有此意也未必能成功,在下隻是想知道皓月國寵冠後宮的皇後娘娘身邊的高手有多厲害,沒想到不過如此!”言外之意,皇甫翊對你也沒有多寵!


    蘇馥珮掃了胡圖一眼,朝四處望了望,今日確實不對勁,一直以來,她身邊明處有碧彤碧晴,暗處有青絕白鯉,為何今日不見青絕白鯉?


    碧彤捂著胸口朝蘇馥珮輕道:“皇上有事讓老大去辦了!”


    原來如此!


    黑風赤焰在保護小豆芽,鍾棋藍鷲跟著皇甫翊,而青絕二人去辦事了,她此次出宮是背著皇甫翊的,所以她身邊隻有碧彤碧晴。


    打不過這個糊塗蟲,難道今日這啞巴虧吃定了?


    “千圖使者想知道皇後娘娘身邊的高手有多厲害?那我來讓你開開眼!”鍾棋的聲音突然想起。


    眾人轉頭看去,還未看清來人,人影一閃鍾棋已到了胡圖麵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掌朝胡圖拍了過去。


    “噗——”胡圖中了這措手不及的一掌,穩住身子未倒地,嘴角卻溢出血絲來,心頭一驚,這個人好厲害!


    鍾棋也是吃驚,這個胡圖吃了他如此重的一掌卻能穩身不倒,可見武功之高。


    胡圖的幾名護衛回過神來,齊唰唰朝鍾棋出手。


    “老大,讓我來!”藍鷲也快速前來,搶在鍾棋麵前出手,與胡圖的幾名護衛打了起來。


    鍾棋退後。


    藍鷲出手,不死不休,敢對蘇馥珮下手的,必死!


    蘇馥珮還是第一次看藍鷲出手,隻見他力大無窮,一拳便將一名護衛打飛了出去,掉進水田裏吃了一嘴泥,吐血身亡,嚇得其餘幾名護衛臉色大變,氣場便輸了。


    藍鷲果然凶猛,揮拳如風,必要將人打得斷氣方才收手,胡圖的幾名護衛沒過片刻便全被打死在田裏!


    眾人十分痛快,皓月國無人可欺!


    腳步聲輕輕靠近,一襲明黃龍袍的俊美男人走了過來。


    “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眾百姓跪地拜喊。


    皇甫翊走到蘇馥珮麵前,心疼地握住她的手,緊緊望著她,眸中帶著怒意疼惜自責,卻隻字未言。


    蘇馥珮有些吃驚,皇甫翊怎麽會這麽及時過來幫她出氣?卻看到皇甫翊眸中的情緒,心頭一緊,不知道說什麽好?


    好半響,皇甫翊從蘇馥珮臉上移開視線,掃向眾人:“起來吧!”


    “謝皇上!”眾人起身,退到一邊。


    皇甫翊看向已恢複臉色的胡圖,眸光冰寒:“小小千圖無名之國,來皓月國求學種糧之法,竟使卑鄙之舉,你是太小瞧了皓月國的能力?”


    胡圖吃下一顆千圖國特有的療傷丹藥,胸口的劇痛快速減輕,他瞥頭看了田裏的屍體一眼,眸子微沉,再轉向皇甫翊之時,已平靜如波。


    他仍舊輕笑道:“皓月帝身邊的人果然厲害,在下佩服佩服!”


    “千圖使者還不知道吧?”鍾棋突然問胡圖。


    胡圖看向鍾棋:“知道什麽?”


    “凡傷害皇後娘娘的人,都沒命活在這個世上!”鍾棋道。


    胡圖臉色一沉,快速步上笑容道:“堂堂皓月大國,不會如此斤斤計較吧?況且在下並未傷到你們皇後半分,而在下的人卻……”


    鍾棋再道:“未傷皇後娘娘半分已然是個死,若傷了皇後娘娘的——屍骨無存!”


    胡圖拳頭一拽,眸中閃過恐慌,他本來想以毒控製蘇馥珮,沒想到計劃失敗,知道蘇馥珮身邊沒有高手,所以就算失敗也可以平安離開,沒想到皇甫翊竟然來了……


    “少和他囉嗦,這個人本宮不喜歡,殺!”蘇馥珮沉著臉道。雖然沒傷到她,但傷了碧彤碧晴,同樣該死!


    皇甫翊緊了緊蘇馥珮的手:“別動氣。”然後對胡圖道:“千圖小國犯上作亂,朕今日不但要殺了你,還要舉兵滅你千圖,這便是你敢對皇後出手的代價!藍鷲!”


    藍鷲抱拳領命:“屬下領旨!”走向胡圖。


    胡圖臉色大變,見凶猛如鷲鳥的黑衣高大男人朝他走來,不由得被他身上的寒氣攝得退後幾步。


    藍鷲快步向前,揮拳而向,一拳便將胡圖打飛出去。


    胡圖又吐了口血,卻快速爬起來,趁藍鷲未近身時飛身而去。


    藍鷲眸子一寒,飛身去追。


    “回來!”皇甫翊命道:“他活不了的!”


    藍鷲不甘心,卻不敢違抗皇甫翊的命令,轉身回去。


    皇甫翊看向碧彤碧晴:“你們倆去療傷!”


    “謝皇上!”二人快速離去。


    皇甫翊未再出聲,摟著蘇馥珮往不遠處的馬車而去。


    眾人跪地相送,驚得一身冷汗。


    馬車快速離了田間,皇甫翊坐在馬車裏黑著張臉。


    蘇馥珮眼珠子左右轉了轉,握住皇甫翊的手道:“生氣了?”


    皇甫翊抽出手不理她。


    “一年之計在於春,我也是不放心所以才出來看看的。”蘇馥珮癟嘴。


    皇甫翊聞言心中的委屈怒氣都衝了上來,他不受控製地朝蘇馥珮吼道:“我知道你不放心,你可以來,但至少告訴我一聲,青絕白鯉出去辦事了,你身邊沒人保護,要是出了什麽事,你讓我怎麽辦?你讓小豆芽怎麽辦?你永遠不把我的擔心關切放在身上,想怎樣就怎樣,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


    他本來與官員在議事,得知蘇馥珮出宮了,立即帶著人出來找她,見她差點受傷,心中懊惱生氣不已,蘇馥珮是他的命,要是蘇馥珮出了什麽事,他不知道他會怎麽做!


    而她卻絲毫不知道他的心疼和擔心,總是背著他做些危險的事,國事已經有一大堆讓他操心的,他隻希望蘇馥珮能好好的,她卻始終不明白他的心思,任意妄為,讓他心疼,自責,懊惱。


    他真的懷疑,蘇馥珮心中有沒有他的存在,為什麽他為她做了那麽多,她卻從未為他想過一絲一毫?


    “我心中有沒有你你不知道?要是我心中沒有你我會為你生孩子嗎?懷孕這麽辛苦,我卻甘之如飴,都是因為這個孩子是你的,春耕影響到一年的糧食收成,我要不是為你著想,為皓月國著想我會挺著八個月的大肚子去田間查看?你這個自私鬼,就知道你為我付出了多少多少,我為你做的你有沒有看到?你有沒有放在心裏?你還吼我凶我,你給我滾,我不要你的關心……”蘇馥珮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剛剛差點被胡圖所傷她已驚魂未定,她傷了不要緊,重要的是肚子裏的孩子會出事,就算她背著皇甫翊出宮是她不對,但皇甫翊一句安慰的話沒有,現在還這麽凶她,這算什麽?


    皇甫翊向來對她溫柔似水輕聲細語,像今日這般前所未有,她有孕在身脾氣本就不好,被這樣一凶心中的委屈也鼓搗而出。


    她這麽做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皇甫翊,為了皓月國,否則她一個穿越來的現代人,才不去管什麽家國天下百姓安危,皇甫翊不但不理解她還要凶她,他憑毛凶她?可惡的男人!


    見蘇馥珮哭了,皇甫翊心中後悔不已,什麽委屈怒氣全特麽的見鬼去了,一把將人兒摟進懷中哄道:“乖,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沒有為你想過,總是想著我為你做的,其實我的丫頭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對不起,丫頭,別哭,我心疼。”


    “少花言巧語,我不吃這一套,嗚嗚,我會記得的,記得你凶我嫌棄我!”蘇馥珮推開他,側過頭生氣地哭著。


    皇甫翊疼惜地拉過她的手,將她再次拉進懷中:“我哪有嫌棄你?你是世上獨一無二的丫頭,是我皇甫翊的妻子,是最美最動人的女人,我愛你還來不及,怎麽會嫌棄你?乖,別哭了,對身子不好。”


    “你這個混蛋,總是說些這麽假又讓人開心的話來哄我,哄我為你生孩子,吃苦受罪,你這個討厭的男人!”蘇馥珮拍打著皇甫翊,小性子一發不可收拾。


    皇甫翊任她打,仍舊摟著她不放,輕輕拍著她的背哄道:“這是真話,是我內心最最真實的話,丫頭,對不起,是我太緊張你了,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蘇馥珮停下打他的動作,緊緊摟著他,委屈怒氣在皇甫翊疼惜的話語中煙消雲散。


    他們都太愛對方,所以才會這麽在意對方對自己的態度,但又在一句話,一個動作中感受到那份摯愛。


    “不哭了,這麽漂亮的眼睛哭腫了怎麽是好?”皇甫翊為她拭去眼睛,吻了吻她的唇,疼惜地將她的頭按在胸口,以後我再也不對你凶了,看你難過流淚我的心更痛!


    蘇馥珮聽著皇甫翊胸口的跳動,心頭一陣溫暖,起身摟住皇甫翊的脖子吻了上去,將皇甫翊壓倒在馬車裏。


    皇甫翊推開她:“小心孩子。”


    “孩子沒事,我想……”蘇馥珮撅著紅嫩的小嘴。


    皇甫翊強忍著內心的渴望,推她起身:“馬車裏不方便,回宮再……”


    “我不,就要在這裏。”蘇馥珮任性地不肯起來,誰讓你剛剛欺負我,你必須依著我!


    皇甫翊無奈歎了口氣:“我什麽都依著你。”因為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女人,你想要什麽我都滿足你,隻要你開心。


    美食天下雅間內。


    “主子!”胡圖一臉痛色,朝踏上靜坐的男子抱拳一拜。


    男子輕聲問道:“如何?”


    “皓月國不願傳授種糧之法,還將臣打傷了!”胡圖捂著胸口,要不是救命丸他豈能逃回來見主子?


    男子勾嘴一笑,朝胡圖招手。


    胡圖愣了片刻,還是向前,卻未近得男子的身,已被一道強勁的掌風擊中胸口,重重倒爬在地,吐了一地的血。


    心脈俱斷,藥石無醫。


    “主、主子……”胡圖怯怕地看著塌上靜坐的男子。


    他那麽靜,似從未出過手。


    男子吐出冰冷的話來:“竟敢自作主張對她下手?”


    “臣是為了主子好,那個女人留不得!”胡圖微弱道。


    “我做事不用你來教,你既然對他那麽忠心,又何必跟著我?”話落衣袖一揚,一道掌風朝地上的胡圖襲去,斷了他最後一口次。


    胡圖悶哼一聲,兩眼一翻死去。


    男子閉上雙眸,任何人也不能傷她,否則隻有一個死!


    半響,他睜開眸子,一片亮光閃爍,天下和她,他都必得!


    “娘娘,所有的秧苗已經全栽插完畢,一切順利,你可以放心了!”連媽媽在宮外打聽了消息後稟報蘇馥珮。


    自上次被皇甫翊從田間帶回宮後已有將近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來蘇馥珮每日都在宮中吃喝玩樂,皇甫翊下了旨意,不讓她出宮,所以她不能去田間看,隻能托連媽媽去打聽消息。


    聽到一切順利,蘇馥珮放下心來:“那便好,如此一來我也放心在宮裏做米蟲了。”


    “娘娘悶壞了吧?要不老奴陪你出去走走?”連媽媽笑問。


    蘇馥珮搖頭:“懶得走了,晚點再去吧,對了,聰弟什麽時候來京城?”


    “聽說快到了,公主和賀將軍的婚事也近在眼前了,司馬皇上可不得要到了?”


    “那倒也是!”蘇馥珮想了想道:“讓人去龍澤山莊遞個信,讓雁兒進來陪我說說話,太無聊了!”


    “老奴這就去。”連媽媽笑答道,快步而去。


    蘇馥珮笑了笑,五十好幾的老太太了,腿腳如此利索,和福奶奶差不多年紀的人,怎麽差這麽遠,連媽媽倒像是有武功的人!


    有武功?


    蘇馥珮眉頭一蹙,陷入沉思中。


    禦書房。


    一道紅影突然落在皇甫翊麵前,若非知道來者是誰,皇甫翊手中的朱筆已變成一枚絕殺暗器。


    “什麽時候做了梁上君子?”皇甫翊輕頓了一下的筆繼續在折子上寫著,不經意的問。


    軒轅謹一屁股坐了皇甫翊的龍案上,歎了口氣道:“隻是困了沒處睡覺,所以來這裏借宿了一宿,不會這麽小氣吧?”


    “滾下去!”皇甫翊輕低喝。


    軒轅謹搖頭晃腦:“睡不讓睡,坐不讓坐,還讓我為你辦事,皇甫翊,憑什麽好事都讓你得了,我什麽都撈不到?”這樣說著,卻跳下了龍案一屁股坐在了下麵的椅子上,理了理衣發。


    “你心甘情願的!”皇甫翊平靜道。


    軒轅謹嘴角抽了抽:“我現在不幹了,累死人!”


    “你什麽都沒做成在朕麵前哭累?堂堂軒轅國皇帝也就這麽點能耐?”皇甫翊毫不留情地諷刺。


    軒轅謹回道:“你要是有能耐你去啊,為什麽找我?”


    皇甫翊勾嘴一笑並未答話,半響問道:“究竟何事?”


    “軒轅國被軒轅澈奪了,我要去奪回來!”軒轅謹說這話的時候十分的雲淡風輕,似在說我的衣服被人穿了,我要去拿回來一樣,小事啊,他分分鍾鍾能搞定的小事。


    相對於軒轅謹的淡定,皇甫翊手中的筆還是頓了頓,抬眸看向一身懶散坐在椅子上的紅衣絕美男子:“何時起身?”


    “馬上!”軒轅謹也抬眸看向皇甫翊。


    兩個絕美男子的對視,平靜無半絲波瀾。


    皇甫翊問:“可要朕幫忙?”


    軒轅謹笑答:“不用,以我的能力豈用得著你幫忙?”


    “那行!”皇甫翊無可奈何地笑了笑,繼續低頭批折子。


    似他們之間不是在淡論國家被奪而是在討論中午吃什麽菜一樣,雲淡而風輕。


    軒轅謹站起身來,大搖大擺地走了:“唉,這麽好的地方還沒待夠又要走了,真舍不得呀!”


    出了禦書房的門,守衛皆是一驚,軒轅謹是什麽時候進去的?為什麽他們不知道?


    軒轅謹走後不久,鍾棋慌亂前來稟報:“皇上,有急報,譯陽縣瘟疫!”


    “傳上來!”皇甫翊臉色微變,放下朱筆。


    急報遞到皇甫翊手上,皇甫翊打開一看,眸頭猛地擰緊,譯陽縣發生瘟疫,蔓延極快,附近州縣皆遭了害,百姓死亡無數!


    “鍾棋!”皇甫翊急道:“傳朕旨意,命皓月國所有的大夫前向往譯陽縣,讓藍鷲籌集藥材跟隨而去,一定要將瘟疫扼製住!”


    “屬下領旨!”鍾棋趕緊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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