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馥珮眸子一寒,緊盯著那個洋洋得意的女人對碧彤碧晴道:“敢摔了本宮的寶貝,給本宮砍了她的雙手!”


    “是,皇後娘娘!”碧彤碧晴二人抱拳領命,快步向前一把拽住了春妮兒。


    春妮兒剛還得意的臉瞬間被嚇得慘白,朝村長和三娃子大聲喊道:“爹,三娃子,救救俺!”


    三娃子臉色變了變卻始終沒作聲,他早就看春妮兒不舒坦,被殺了頭才好,他就不用整天受她的窩囊氣了!


    村長愣愣地看著也沒作聲,這個春妮兒自從來了京城後,他們一家子沒過一天安穩日子,他雖嘴上沒說,但心裏還是不喜歡這個妮子的,如果蘇馥珮能幫他把這個妮子趕走是最好不過的!


    蘇馥珮冷笑一聲,站起身來走到春妮兒麵前,看著那張疤痕斑駁的臉道:“你為虎作倀多日,惹發眾怒,死到臨頭還想讓誰救你?”


    “俺不是有意摔壞那隻鐲子的,俺、俺隻是不小心,對,俺不小心……”春妮兒嚇得聲音顫抖,語無倫次起來。


    蘇馥珮輕抬春妮兒的下巴,瞪著她道:“怎麽?現在怕了?你不是很狂嗎?有本事你再狂一下試試?”


    春妮兒咬牙不作聲,兩個眼珠子瞪著蘇馥珮。


    蘇馥珮重重放開她,轉身狠道:“以下犯上,不敬長輩,狂妄自大,摔壞本宮的玉鐲子,給本宮砍了雙手!”


    “是!”碧晴碧彤再次應道,拔劍而起,抓著春妮兒的手砍了過去。


    眾人驚愕,有的已經嚇得閉上了眼睛,帶小孩的捂住了小孩的眼睛或是將小孩的頭按進懷裏,怕等下的血腥場麵嚇到小孩,但卻沒有一人開口。


    村長一家心中忐忑,對春妮兒是忍無可忍了,但總覺得蘇馥珮這樣砍春妮兒的手有些不好,卻說不上是哪裏不好,故爾一時間也沒有說話。


    眼看利劍就要將自己的手砍掉,春妮兒嚇得差點暈了過去。


    “哪個要殺俺閨女?還有沒有王法了?!”突然人群中衝出一個年近四十的婦人,一臉黑呼呼的,梳著不知名的發髻,頭發上別了幾支發黑的銀簪子,上衣著一件洗得發黃的粗布夾戎短襖,下身一條看不出顏色的戎裙,腳上一雙打了布丁的棉鞋,全身上下透著貧窮寒苦。


    婦人見到春妮兒被人抓著砍手嚇得尖叫著衝了過去,用自身當靶子,撞開了碧彤碧晴,把春妮護在了身後。


    春妮兒猛然驚醒,抓著婦人的手臂躲在她身後喊道:“娘,救俺,她們要砍了俺的手!”


    碧彤碧晴被這突如其來的撞擊撞得身子一斜差點倒地,快速穩住身子,二人揮劍又要向前。


    那婦人卻退後了幾步,指著村長大罵道:“俺把閨女交到你手上,你就是這樣對她的嗎?整個人都成啥模子了?她可是懷了你屋的娃娃,你們不好好待她就罷了,還讓人殺她,俺真是瞎了眼了,會把閨女交給你們這樣一屋人!要不是俺今天來看閨女,俺豈不是要失去這個一把屎一把尿拉拔大的閨女了?老天呀,俺的命好苦呀,竟被人這樣欺負,俺不活了……”


    婦人說著便拉著春妮兒坐到了地上,拜天喊地的哭喊起來。


    春妮兒也配合著母親哭喊道:“娘啊,你為什麽要生下俺,為什麽要讓俺受這麽多的罪,俺的命好苦啊!”


    在場眾人無不搖頭晃腦,這母女倆典型的惡人先告狀,不要臉!


    “妮兒不怕,你爹已經去報官了,官府會給你住持公道的,你別急壞了身子,受罪的還是你自己!”春妮兒娘將女兒摟進懷中勸慰道。


    報官?


    蘇馥珮冷冷看著地上作戲的這對母女,心頭不由得好笑,今天她倒要看看這對母女能唱出什麽戲來?把碧彤碧晴招回來,她重新坐了回去,靜候好戲。


    村長興是被春妮兒娘罵得臉上掛不住,重重歎了口氣,向前去拉母女倆:“妹子,快起來,地上涼別傷著身子了!”


    “你走開,現在裝好人?早幹啥子去了?”春妮兒娘一把打開村長喝道。


    金花見村長被打了,實在是氣不過向前扶住村長,對春妮兒娘罵道:“要撒潑出去撒,把你這個神氣的閨女領回屋去,別在俺們屋撒,你們不要臉俺們還要!”


    “喲嘿!老哥,你們屋是你兒媳婦當家是嗎?如果是你兒媳婦當家,俺這就把閨女領回屋去,這娃娃你們也甭想得了!”春妮兒娘大喊道,一個外來貨也敢在她麵前耀威,算什麽東西?


    金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氣得不知道怎麽說好。


    娟子趕緊過來救場說和:“姑母,可不是這樣說,大嫂隻是氣壞了,這家自然是爹當的,春妮兒在俺屋可一直都是好吃好喝伺候著,半點委屈也沒敢讓她受,大家都可以作證是不是?”


    “是是是,村長和三娃子他們可沒敢讓春妮兒受氣……”眾人趕緊幫和著。


    春妮兒不服氣道:“你們若不敢讓俺受氣,那俺的臉被打成這樣你們為什麽不幫俺?俺要吃的芙蓉糕沒有,要吃的一口酥沒有,連你有的鐲子俺也沒有,別人要砍俺的手,你們也不幫俺,這叫好伺候嗎?”


    眾人暗歎,這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別人!


    娟子不說話了,心中也憋著口氣。


    三娃子怒道:“俺們不要管這瘋婆子,整個一瘋狗,逮誰咬誰,俺們都回屋,讓她們在這撒潑,丟的是她們的人!”


    “三娃子,你還有沒有良心?”春妮兒委屈大哭起來:“你就是嫌棄俺變醜了,所以這樣糟蹋俺是不?然後想去討個漂亮的當媳婦?虧得俺為你懷娃娃千辛萬苦,俺的心喲,要痛死喲!”


    春妮兒娘聞聽春妮兒的哭喊也對三娃子喝斥道:“三娃子,你是姑母望著長大的,以前可老實一個娃,怎麽長成這麽個黑心腸,春妮兒是被俺和姑父慣壞了,但她也是個吃苦耐勞賢惠的好媳婦,你怎麽能讓人這樣糟蹋她捏?就算你不看她的份上,看她肚裏娃娃的份上也不敢這樣待她,你良心過得去不?”


    眾村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三娃子的好話來,二柱子本來要向前說和,卻被翠柳拉住了,這一家子的事外人不能插手,否則越幫越忙。


    “姑母,三娃子待春妮兒一直很好……”大娃子向前幫三娃子說好話。


    春妮兒娘大聲反駁:“待春妮兒好會讓春妮兒受欺負?俺看他就不像個男人!”


    “姑母話錯了,三娃子若是不待春妮兒好,待誰好呢?你說?”二娃子也向前幫著三娃子說道。


    春妮兒娘摟著自家寶貝女兒尖酸道:“俺哪曉得他待哪個好,反正俺見著他待俺閨女不好,俺閨女都成啥樣了?懷著娃娃的女人得多吃多補,你們連塊糕點都舍不得給她買,還指望她給你們生娃……”


    “別再跟俺提娃!”三娃子突然一聲怒喝,打斷了春妮兒娘的話,他受夠了,今天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受這窩囊氣!


    眾人驚了一跳,齊齊看著三娃子。


    春妮兒母女嘴巴張大,一向老實本分的三娃子竟然敢這麽大聲說話?


    就連一直喝著水吃著東西的蘇馥珮也微微一驚,看向三娃子,見他怒火衝天,拳頭拽緊,身子都在發抖。


    蘇馥珮蹙眉,這個春妮兒她今天是除定了!


    “自從春妮兒來了,俺沒有過一天舒坦日子,整日把俺當冤大頭一樣,買東買西,俺家剛剛有了點存銀,全花在她身上了,她哪有半點賢良?好吃懶做,惹事生非,別說俺屋裏,就這院裏哪個不惱她?她倒好,半點不覺得,越來越不知羞,把俺和俺爹的臉子全丟盡了!


    自從懷了娃娃,動不動就胡攪蠻纏,硬是說俺與別人好,說她半句便要鬧得天翻地覆,俺一忍再忍,到了今天,她惹下大禍,還不知錯處,娃娃長娃娃短,她哪有半點心疼娃娃?


    時不時說她不舒服,給她銀子不去瞧大夫,買些亂七八糟的物回來,硬拉她去瞧大夫都不願意,好似瞧瞧大夫就要殺她一樣,整日就曉得吃喝玩樂,一會子都閑不得,這樣的媳婦,俺真的要不起,如果姑母實在覺得俺和俺屋虧了你的閨女,你就把她領回屋去吧,反正俺與她也沒辦禮,這個媳婦和娃俺不要了!”


    村民們搖頭晃腦直歎冷氣,村長家攤上這麽個媳婦也確是倒黴,三娃子說得一點也沒錯,他們心裏都惱死春妮兒了,要不是看在村長的麵子上,他們豈會對她一忍再忍?


    村長一家子都沒作聲,三娃子今天是下了狠心了,隻要春妮兒家同意,他們就算賠些銀子,也得把這個禍星送出門去,讓這個家恢複安寧。


    蘇馥珮微眯了眸子看向春妮兒,她不肯看大夫?難道有問題?


    “娘娘……”碧彤突然在蘇馥珮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麽。


    蘇馥珮依言朝地上看去,果然見得春妮坐的地上有血紅,她勾嘴一笑,春妮兒,你的死期到了!


    春妮兒母女聽說三娃子不要春妮兒了,臉色變了變,春妮兒娘道:“娃娃是你的,姑娘清白的身子也被你占了,你說不要就不要?哪有這樣好的事?”


    “就是,俺給你的時候可是個黃花大閨女,俺這清白的身子被你占了你就這樣想打發了俺,俺可不是傻蛋!”春妮兒也怒道。


    三娃子氣得全身顫抖,咬牙切齒!


    蘇馥珮冷冷一笑,黃花大閨女?那我就讓你成為殘花敗柳,她朝碧彤小聲說了句什麽,碧彤笑答了聲是,轉身而去。


    “讓開讓開,誰殺人了,天子腳下竟敢目無王法?”碧彤剛走官府的人便來了,大聲喝開眾人。


    幾個官差進了屋,身後還跟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粗布衣褲一身寒酸,滿臉黝黑,實實在在的莊稼漢。


    春妮兒娘見官府的人來了,囂張的臉立即變得委屈怯弱,哭求道:“官爺,您們可得為小婦人做主啊,俺閨女受了天大的委屈,嗚嗚……”


    “行了,別嚎了,有事說事,爺幾個還忙著呢!”一個領頭的官差大聲阻了春妮兒娘的哭喊聲,一臉不耐煩道。


    春妮兒娘止了哭喊,讓春妮兒說。


    春妮兒滿臉委屈道:“有人要砍俺的手!”


    “誰?”官差一臉神氣道:“天子腳下誰敢這麽狂妄?敢砍人的手?”


    春妮兒正要指向蘇馥珮,蘇馥珮卻不急不緩地吐出一個字來:“我!”


    官差轉頭看去,這才看到桌子前坐著的蘇馥珮,覺得十分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見過,領頭的官差見過世麵,一眼便看出坐在那裏的女子非富極貴。


    隻見她發髻雲峨,頭上的發釵件件都是價值連城,特別是那隻玉蘭花珠釵和玉蘭花簪子,珠釵是一級東珠串製,每顆大小圓潤一致,光澤度極佳,玉蘭花簪子是上等羊脂白玉精工雕成,世上難找出第二隻這樣的簪子來,還有那對玉蘭花耳墜子也是上等羊脂白玉,透著玉的溫和光澤,襯得女子臉色透白好看。


    這三樣東西都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寶貝,任何一樣都可保一生吃喝無憂!


    且她還身著夾戎繡蘭花的錦衫,這種錦衫也是世上少見的彩錦,從布料的織就到裁剪到刺繡到成品經過了無數道工序,就連一個盤扣也花了無數人力工力,更別說上麵的刺繡乃是宮中一級繡娘一針一線繡成,整件錦衫連半點錢頭和針角都找不出來,人穿著無半絲不適。


    領頭的官差一眼掃過去,頓時愣住,但讓他愣住的不是蘇馥珮的衣著打扮,而是她的長相,眉如柳黛,眸似皓月,膚如凝脂,唇似櫻桃,絕美精致的五官搭配在一起,美得如仙如魅!


    整個皓月國乃至天下,能有如此衣著打扮和長相的,除了寵冠後宮的皇後娘娘還有誰?


    他猛地回過神來,撲通跪地:“奴才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


    經領頭的官差這樣一跪拜,其它幾名官差立即回過神來撲通跪了地,也是一通拜喊。


    這一跪把春妮兒的父母給驚住了,他們剛剛過來,看到有人要砍春妮兒的手,顧不得那麽多,一個去阻止一個去報官,卻不知道這要砍春妮兒手的人是當今寵冠後宮的皇後!


    蘇馥珮捂嘴打了個哈欠道:“起來吧!”


    “奴才不敢,奴才跪著便可!”官差哪敢起來,身子爬得更低了,生怕惹怒了蘇馥珮沒有好果子吃。


    蘇馥珮笑了笑,沒有再叫他們起來,看了春妮兒一眼道:“此人摔了本宮的寶貝,本宮要砍她的雙手,怎麽你們有意見?”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刁民摔了皇後娘娘的寶貝,自是該死的,奴才不敢有意見!”官差答道。


    皓月國誰不知道皇甫翊寵愛蘇馥珮,隻要蘇馥珮想要的,就算是天上的月亮皇甫翊也會為她摘下來,惹了蘇馥珮的人也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這個刁民是活膩味兒了,竟然敢摔了蘇馥珮的寶貝,還敢報官?就算蘇馥珮饒了她,他們也不過輕易饒了她!


    春妮兒一張臉徹底垮了,她本來以為蘇馥珮是皇後,不能隨便砍人的手,沒想到官差卻幫著蘇馥珮,這還有沒有王法了?她在外學繡活的時候就聽說了官官相護,沒想到真的是這樣?


    “既然如此,你們就協助本宮懲治刁民吧!”蘇馥珮眉眼帶笑道。


    官差心頭一喜:“奴才等任憑娘娘差遣!”今日運氣真好,能幫蘇馥珮辦事那可是至上的榮耀,要是辦好了蘇馥珮一高興,皇甫翊那裏自是有重賞的!


    蘇馥珮滿意點頭,看了春妮兒一眼對三娃子道:“你是不是不願和春妮兒過了?”


    三娃子狠狠地看了春妮一眼,重重點頭:“俺寧願一輩子不娶媳婦也不要她!”


    春妮兒暗暗咬牙,死死盯著三娃子:“俺懷了你的娃,你想不要俺門兒都沒有!”


    三娃子就要答話,蘇馥珮揚手止了他,看向春妮兒道:“你懷了孩子是吧?你坐在地上這麽久了可是會受涼,你知道的孕婦忌寒,一不小心會掉胎,碧晴是大夫,還是讓她幫你把把脈確認一下孩子是不是無恙!”說罷看了碧晴一眼。


    碧晴微愣,她哪是大夫,她對醫術一竅不通,該是蘇馥珮想讓她演戲吧?一點就通的她笑著點了點頭,就要向前。


    春妮兒臉色大變,趕緊道:“俺沒事,俺的娃好得很,不用把脈了!”說著抓住麵前的母親,躲在她身後去。


    她根本就沒懷孕,隻是聽說蘇馥珮懷孕了,皇甫翊對她寵愛不已,要什麽有什麽,不舍得逆她半點意,她也想得到這樣的享受,就假說自己懷孕了,這些日子因為這個假肚子她確實威風享受,要是被人戳破了,她的好日子不就到頭了嗎?


    春妮兒一挪走屁股,便露出地上幾塊血紅,蘇馥珮笑指著地上道:“既然你孩子沒事,那地上的血是怎麽回事?”


    眾人齊齊看去,果然看到地上有幾塊血跡,皆是一驚,春妮滑胎了?


    春妮兒眸子驚恐,趕緊又坐了回去,以圖擋住血紅,難道今天來事了?她怎麽不知道呢?


    春妮兒娘嚇得大喊:“妮兒,你莫事吧?娘帶你瞧大夫去,快些起來,她爹,趕緊過來扶妮兒!”


    “呃呃,妮兒聽你娘的話,趕緊起來,爹帶你瞧大夫,娃娃莫會有事的!”春妮兒爹走過去彎身去扶春妮兒。


    春妮兒推開爹娘坐退幾步道:“俺莫事,俺的娃也莫事,不用瞧大夫了。”


    “是嗎?”蘇馥珮冷言喝道:“本宮看你根本沒有懷孕,而是弄虛作假欺騙大家!”


    春妮兒身子一抖,怯怕地看了三娃子一眼,然後看向蘇馥珮道:“俺沒有,俺確是有娃娃了!”


    “那地上的血紅你如何解釋?”蘇馥珮冷聲問道。


    春妮兒眼珠子左右轉動,找著理由。


    蘇馥珮道:“不用再想法子遮掩了,是否有孕找個大夫來一查便知!”


    三娃子臉黑如炭:“俺去找大夫,俺就奇怪為啥子有娃了晚上還……”他說不出口,轉步就要出去。


    這時碧彤帶了個大夫回來了:“不用去了,大夫我帶來了!”


    三娃子點頭,走回去看著春妮兒!


    碧彤走到蘇馥珮麵前:“娘娘,大夫找來了!”


    “去瞧瞧春妮兒,是否有孕?”蘇馥珮平靜道。


    碧彤點頭,領著大夫走向春妮兒。


    春妮兒卻緊緊抱著母親,不肯讓大夫看:“俺不要瞧大夫,俺不瞧。”


    “這可由不得你!”碧彤猛地拉開春妮兒,快手點了她的穴,再對大夫道:“請!”


    大夫依言上前,為春妮兒把了脈,然後轉身對大家道:“這位姑娘未查到有孕的脈象,她今日應是來葵水之日。”


    眾人嘩然,果然是假懷孕,春妮兒太可惡了,騙了大家這麽久!


    村長一家子都怒成猩猩了,氣得腮幫子鼓鼓的。


    春妮兒一家三口啞口無言,皆一臉呆滯。


    三娃子怒極,吼道:“你這個惡婆娘,俺真是瞎了眼了,會上了你的當,你騙了俺屋裏人和大家,還花光了俺屋裏的銀子,俺不會饒過你!”


    春妮兒終是怕了,哭喊道:“三娃子,俺是有娃了,隻不過被她打臉的那日沒能保住,俺不敢告訴你,所以才騙你的,俺們的娃是被這個女人害的,三娃子,你要為俺們的娃報仇!”


    蘇馥珮冷笑一聲,這個女人真夠能耐的,到了這個時候還敢將黑鍋往她頭上扣,她問大夫:“她是否有過孩子?”


    大夫點頭:“這位姑娘確實有過孩子,也有過滑胎的跡象,但應該是在今年春季時分!”


    春季?!


    眾人大駭,難道春妮兒和三娃子早就私定終身了?


    三娃子一臉怒不可遏地瞪著春妮兒,他被騙得好慘!


    “哦?”蘇馥珮饒有興致地問:“三娃子,難道春季時春妮兒去苦心村那會兒你們就已經……”


    “沒有!”三娃子大聲道:“俺是秋季才與她在一塊的!”


    “那春妮兒肚中的孩子是誰的?”蘇馥珮再問。


    三娃子再緊了緊拳頭道:“鬼曉得是誰的!”


    春妮兒整張臉已漲得血紅,雙手緊緊拽著衣角。


    蘇馥珮揉了揉眉頭:“春妮兒,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說實話嗎?”


    春妮兒紅著眸子看著蘇馥珮道:“都是你害的俺,要不是你搶了俺的美哥哥,俺怎麽會一氣之下離開苦心村?在俺回屋的路上,俺遇上了土匪,他們把俺的身子占了,還讓俺懷了娃,俺不敢和爹娘講,就獨自買藥打掉了娃。


    但俺不想讓別人知道俺已經不是清白之身,所以俺買了藥來找三娃子,讓他以為占了俺的身子,然後娶了俺,可是他心裏總想著你,對俺不理不采,俺隻好想到這個法子來逼他!這一切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俺也不會被土匪糟蹋,要不是你俺和三娃子早就成親了,一切都是你害的!”


    “你閉嘴!”三娃子喝罵道:“你這個惡婆娘,俺真是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罵罷推開眾人跑了出去。


    大娃子和二娃子趕緊追了出去:“三娃子,你去哪?”


    蘇馥珮眸子陰寒道:“春妮兒,這一切都是你自作孽不可活,皇上本就是本宮的丈夫,你覬覦別人的丈夫已是不恥,後失身懷孕私自打胎又想蒙騙三娃子,害得三娃子一家家無寧日,更是禍害鄰裏,還侮辱本宮,摔了本宮的寶貝,種種罪條無一能赦,來人!”


    眾官差領命:“奴才在!”


    “春妮兒罪大惡極,給本宮砍她雙手雙腳,棄於亂葬崗,不準任何人給她收屍!”蘇馥珮令道。


    眾官差抱拳一拜:“奴才領命!”而後向前拉起春妮兒拖了出去。


    春妮兒早已被蘇馥珮的話嚇得半死,又被點了穴無法掙紮,就這樣被拖走了。


    蘇馥珮再看向呆在地上的春妮兒的父母道:“你二人教女無方,令女兒禍害眾人,本宮念你們年世已高,不予追究,但春妮兒所花的銀子,你們要盡數償還!”


    兩口子愣了愣,不知道怎麽答話,隻有怯怕地點了點頭。


    村民們左右相視一眼,跪地拜道:“皇後娘娘英明!”


    碧彤碧晴一臉痛快,皇後娘娘威武!


    蘇馥珮一臉微笑地端坐在那裏,她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眾人散去,村長感激地對蘇馥珮道:“多虧了蘇丫頭幫俺解了這心頭的煩惱,這些日子俺真是吃不下睡不著,總念著這事。”


    “我始終都信一句話,好人有好報,村長為人正直心地善良,老天爺會眷顧你的!”蘇馥珮笑道。


    娟子點頭:“可不是,爹你就別放在心上了,就當是有物進了眼,弄出去就完了!”


    村長開懷大笑:“是是是。”


    金花卻彎身撿起那個摔碎的玉鐲子道:“可惜了這麽個好物。”


    蘇馥珮噗嗤一笑:“嫂子別撿了,那玩意值不了幾個銀子。”


    “你不是說是寶貝嗎?”金花奇怪地問。


    蘇馥珮看向碧彤。


    碧彤從懷中拿出一個絹帕包著的包裹來放在桌上道:“真正的寶貝在這兒。”


    金花和娟子打開一看,兩隻玉鐲子和兩塊玉佩,和錦盒裏的一模一樣,兩人大驚齊問:“怎麽這麽多一樣的寶貝?”


    蘇馥珮解說道:“我知道春妮兒定會搶你們的東西,所以找人造了這幾樣假物,本想著讓她拿去就算了,誰想她狂妄無禮,令人忍無可忍,逼得我砍她雙手。”


    “原來如此!”眾人點頭,暗歎蘇馥珮鬼主意多。


    金花道:“可是一模一樣呢,根本看不出半分假來。”


    “那是因為你不識貨,識貨的自然就看得出來了!”娟子邊打趣邊把手上的假鐲子取下來,放在光線下望了望,就算是假的也好看捏!


    金花推了她一把問道:“你識貨嗎?”


    “俺也不識,這不才被妹子給唬弄了!”娟子笑答。


    眾人大笑。


    金花拿起一隻真鐲子看了看道:“妹子,這個不會也是假的吧?”


    “哪能啊?這個如假包換,嫂子要是不信可以拿去玉器鋪子鑒定。”蘇馥珮道。


    金花訕訕一笑:“這種好物哪敢讓人曉得,還是俺揣在身上吧,假的也當真的揣!”說罷便戴在了手腕上,扯下衣袖來藏著。


    “哈哈哈……”眾人又是一頓大笑。


    蘇馥珮望了望門口道:“不知道三娃子怎麽樣了?”


    “莫事,不用管他,三兄弟出去的哪能有事?”村長擺手道。


    蘇馥珮點頭,這也是,三娃子無非是心中鬱悶,又覺得沒臉見人,所以出去躲躲,等想通就沒事了!


    突然連媽媽跑過來稟道:“皇後娘娘,小福子和村長家的兩個公子打起來了!”


    “啊!”眾人大驚,趕緊一窩風往福奶奶屋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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