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尖重重劃進夏候冰清的臉,軒轅謹一刀一刀地將她的臉劃成了蜘蛛網。


    夏候冰清全身顫抖,眼看著匕首在自己的臉上肆意來回劃動,她顫抖地伸手想阻止軒轅謹的動作,卻是無力得抬不起來,嘴唇動了動也發不出一絲聲音。


    軒轅謹對夏候冰清的動作如同未見,劃下最後一刀後棄了匕首道:“你這張臉已無一絲完好,你現在就是一個無敵醜八怪!”


    夏候冰清聽到醜八怪三個字,全身都抽搐起來,一口氣沒上來,兩眼一翻斷了氣。


    軒轅謹站起身來拍了拍手:“這就死了?沒勁!”然後理了理衣發,滿身風華地走出了金鑾殿:“困了,回去睡覺!”


    眾人對軒轅謹表示無奈,沒說什麽,各自散去。


    皇甫翊一手拉著小豆芽,一手摟著蘇馥珮回寢宮。


    寒風呼嘯,天氣越來越冷,蘇馥珮被皇甫翊包裹在溫柔的懷抱中沒感到一絲寒冷。


    “皇甫翊,如果我真的變醜了,你會嫌棄我嗎?”蘇馥珮依在皇甫翊懷中問道。


    皇甫翊步子一頓,望著她道:“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我對你的心都不會改變分毫,而且,我絕對不會允許有任何人傷害你,是你的永遠都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想要什麽我都會拿來給你!”


    皓月般的眸子跳動著感動和幸福,寒風肆意下,蘇馥珮踮起腳摟住皇甫翊的脖子,吻上了他染了寒風的唇。


    淡紫色的眸子亦布滿幸福喜悅,皇甫翊用寬大溫暖的鬥篷將蘇馥珮包裹住,擋去一切風寒。


    冬日的寒風中,眾人的注視下,兩人在寒風中擁吻。


    小豆芽咧嘴直笑,抬頭望著灰蒙蒙的天空,今年可不可以看到像去年一樣漂亮的雪花呢?


    午膳,皇甫翊照樣親自端了碗喂蘇馥珮吃,動作輕柔,時不時給她擦擦嘴角,像照顧孩子一樣。


    “吃不下了。”蘇馥珮推開遞到麵前的美食,這已經是第三碗,皇甫翊還真把她當豬養了?


    皇甫翊輕聲哄道:“再吃一口,最後一口。”


    蘇馥珮搖頭,堅持抗拒:“我真的吃不下了。”


    “乖,再吃一口,你聞聞,可香了。”皇甫翊好脾氣地再勸,還咽了口口水,一副很想吃的樣子。


    蘇馥珮歎了口氣道:“吃那麽多等會全吐了不是白吃了嗎?”還是張嘴接過,咽了下去。


    皇甫翊高興一笑,正準備說不會吐,蘇馥珮胃中一陣翻騰捂著嘴就要吐出來。


    連媽媽見狀趕緊讓伺候的宮女端來盆盂,跪在蘇馥珮麵前接著。


    蘇馥珮捂著嘴強壓著胃中的不適,才吃下去,她不想吐。


    “乖,別忍著。”皇甫翊輕輕拍著蘇馥珮的背,見她那般難受,心疼不已,此刻他終於後悔自己逼著她吃下那一口東西了!


    蘇馥珮本就強忍著難受,聽皇甫翊這樣一哄,更是忍不住捂著胸口吐了出來。


    難受得鼻子發酸,淚珠子都要滾出來了!


    皇甫翊眉頭擰緊,緊緊握著她的手,有種想打自己一頓的衝動!


    吐過之後,連媽媽端了水過來給蘇馥珮漱口。


    皇甫翊輕輕拍著蘇馥珮的背:“好些了嗎?”


    蘇馥珮搖搖頭。


    一旁的小豆芽也趕忙跑過來:“娘,你沒事吧?”摸了摸蘇馥珮的臉一臉心疼地問。


    蘇馥珮擠出一抹笑容來道:“娘沒事,小豆芽不用擔心。”說罷看向皇甫翊生氣道:“都說不吃了不吃了,你偏讓我吃,這下好了,全吐了!”


    皇甫翊一臉愧疚,將她摟進懷中哄道:“好好,都怪我,你別生氣,我再喂你吃。”


    “……”蘇馥珮嘴角抽了抽,你的耐心真好。


    於是,在蘇馥珮將皇甫翊喂給她吃下去的東西全吐出來後,皇甫翊再次讓禦膳房做了滋補膳食過來,好脾氣地一口一口再喂蘇馥珮吃。


    “還餓嗎?”吃得差不多了的時候,皇甫翊不敢再讓蘇馥珮吃,柔聲問道。


    蘇馥珮搖頭:“飽了。”


    “那就好。”皇甫翊溫柔一笑,讓連媽媽將東西撤走,端起參茶給蘇馥珮喝。


    蘇馥珮喝了幾口,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道:“我想睡會兒!”


    “剛吃飽就睡對脾胃不益,我陪你出去走走,消了食再回來睡。”


    蘇馥珮點頭,問小豆芽:“兒子,你是去做功課還是跟娘去走走?”


    小豆芽想了想道:“孩兒去看看小白,就不陪娘了!”他可不要做電燈泡!


    “我也想小白了……”蘇馥珮苦著臉道。


    小豆芽起身走到蘇馥珮麵前,捧著她的臉輕聲哄著:“娘乖,等生了妹妹就可以和小白玩了。”


    蘇馥珮哭笑不得,捏了捏小豆芽的小鼻子道:“好,小家夥,娘聽你的,那你去看小白吧,替娘多喂點吃的給小白吃。”


    “嗯,孩兒走了!”小豆芽點點頭,親了親蘇馥珮的臉,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皇甫翊笑了笑,扶起蘇馥珮,連媽媽趕緊取了鬥篷給蘇馥珮和皇甫翊披上,一眾人出了寢宮。


    走在琉璃石子小路上,皇甫翊摟著蘇馥珮一步一步小心地走著,萬物蕭條的冬季,唯有梅園的梅樹結著花骨朵兒,一枝枝含苞待放,蕭條中帶著生機。


    蘇馥珮想著雪花滿地的時候,梅花迎風而開的冰寒之美,心情就不由得舒暢起來。


    “以前父皇和母後還在的時候,我便經常跟著他們來這裏看梅花,你看這些花骨朵兒,有紅有白,待一齊開放的時候,整個梅園一片清香,伴著冰雪的冷氣,極美極寒,但隻要看到這滿園盛開的梅花,便感覺不到一絲寒冷了!”皇甫翊擁著她邊走邊指著滿園的梅樹對蘇馥珮道。


    蘇馥珮微笑:“皇甫翊,等梅花盛開的時候你陪我來看好不好?”


    “好。”皇甫翊點頭,繼續道:“等長大了,父皇時不時會帶著我去那個亭子飲酒吟詩,溫熱的酒,淒寒的梅,還有我與父皇之間的溫暖親情,讓我至今難忘!”


    “你父皇隻帶你來喝酒嗎?其它的兒女帶不帶?”蘇馥珮望著遠遠的那座亭子,似看到皇甫翊和先皇把酒吟詩的場景,溫馨無比。


    皇甫翊笑著搖頭:“帶沒帶別的兄妹來我不知道,但父皇帶我來的時候就沒有別人,偶爾母後會來,但母後俱寒,隻是坐一小會兒便走,然後又隻剩我和父皇。”


    “皇甫翊,你父皇真的很疼你呢?你們父子間的感情真好。”蘇馥珮感歎道。


    皇甫翊駐足望著梅林中那座亭子:“是啊,父皇很疼我,隻可惜……”


    “隻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是嗎?”蘇馥珮望著皇甫翊俊美不凡的側臉問。


    皇甫翊點頭,轉頭看向蘇馥珮,除了溫柔寵愛還不經意地流露出幾絲哀傷。


    蘇馥珮心頭一緊,握著他的手道:“我們去亭子坐坐?”


    “好。”皇甫翊溫柔一笑,與蘇馥珮十指交扣,往林中而去。


    一路梅枝蔓延,皇甫翊都體貼地將梅枝擋開,不讓梅枝劃傷蘇馥珮,越到深處,梅枝越是肆意,蘇馥珮便被皇甫翊裹進了懷中。


    小小的動作卻讓蘇馥珮心頭溫暖不已,靠在皇甫翊溫暖的懷中,聽著他為她擋去樹枝的聲音,蘇馥珮感到無比安全舒適。


    進了亭子,鍾棋等人沒有過來,而是站在亭子下麵守著。


    亭子位於梅園正中間,掛著的白色紗幔隨風起舞,極美。


    連媽媽在石凳子上墊上墊子,皇甫翊和蘇馥珮坐下來,梅雖未開,卻聞得有梅花的清香,蘇馥珮不由得笑道:“身在梅林花雖未開已聞梅香,這地方真好!”


    “喜歡嗎?”皇甫翊點頭笑問。


    “喜歡,被這茂密的梅林包圍著,有種很安全很舒服的感覺!”


    “嗯,以後我常陪你來。”


    蘇馥珮開心點頭:“好。”想了想,她再道:“要不我陪你喝一杯。”


    “你不能喝酒。”


    “我喝水你喝酒。”蘇馥珮笑道:“皇甫翊,一來到這裏我就有種想把酒吟詩的感覺呢!”


    皇甫翊溫潤地笑:“沒錯,那我們就喝一杯。”


    於是吩咐鍾棋去取了酒和下酒的小食過來,蘇馥珮和皇甫翊便在梅林飲酒作詩,不知不覺過了大半個下午。


    待離去,兩人心情都無比暢快。


    翌日,晨起。


    孕婦常會晨吐,蘇馥珮也不例外,縱然皇甫翊命太醫開了許多方子也沒能緩解蘇馥珮的晨吐,所以此時的蘇馥珮正捂著嘴幹嘔著,十分難受。


    每到這個時候,皇甫翊都是最心疼的,一邊輕輕拍著蘇馥珮的背,一邊握著她的手,恨不得代她受了這罪。


    一陣折騰後,蘇馥珮整個人都焉了。


    皇甫翊便會親吻蘇馥珮的額頭,將她的頭按進懷中,隻字不言。


    但蘇馥珮卻能感覺得到他滿滿的心疼和愧疚,她笑勸道:“這沒什麽,每個女人都會經曆的。”


    她已然算很好了,蘭雪懷胎十月都未得到皇甫翊半分照顧,那十個月她無法想象蘭雪有多大的毅力堅持下來!


    要不是蘭雪心中有著對皇甫翊和孩子的期待,誰能在那般堅苦的環境中堅持下來?


    皇甫翊不說話,卻更緊了緊懷抱,緊得想將懷中的人兒揉進身體裏,他直想要把世上最好的都給這個為他生兒育女的人兒!


    “再睡會兒吧!”皇甫翊輕輕撫摸著蘇馥珮柔軟的發柔聲道。


    蘇馥珮搖頭:“不想睡了,今天不是要舉行封後典儀嗎?要起來梳妝準備。”


    “我來安排,盡量簡單些,不讓你受累!”皇甫翊輕輕吻了吻她的臉道。


    蘇馥珮笑了笑:“好。”


    果然,在皇甫翊的疼惜下,封後大典由繁變簡,蘇馥珮像走了過場一樣,還未覺得半絲疲累便禮成了。


    雖然簡單但不失隆重,在滿朝文武百官和百姓的歡呼聲跪拜中,蘇馥珮和小豆芽坐上了皓月國的皇後和太子之位。


    蘇馥珮和小豆芽都搬到了各自的寢宮,蘇馥珮的寢宮名福坤宮,離朝露宮最近,小豆芽的寢宮取名千禧殿,在福坤宮旁邊,三座宮殿挨得最近。


    冬日越發寒冷,馬上要到除夕,大家都顯得忙碌了起來,蘇馥珮懷孕已有五個月了,整日被皇甫翊捧在手心寵著愛著疼著,過著吃了睡睡了吃的無聊日子,她卻十分心安理得。


    用過早膳,有宮人前來通報:“皇後娘娘,眾妃嬪前來請安。”


    蘇馥珮輕輕點頭:“讓她們進來吧!”


    後宮之中每日給皇後請安是必不可少的,蘇馥珮在宮中住了兩個月後慢慢習慣了,自上次眾妃鬥毆過後,後宮之中一片平靜,那些個女人見到蘇馥珮就像老鼠見了貓,半分也不敢放肆!


    “嬪妾等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千歲!”以梁輕羽為首的眾妃嬪進到福坤宮後,便福身行禮。


    “起來吧!”蘇馥珮輕輕掃了眾人一眼道。


    梁輕羽身著淺藍色宮裝,淡掃峨眉,略施粉黛,整個人看上去倒是幹淨清爽,此時低眉順眼地落了側座之首,淺淺帶笑,未見半絲不滿和銳利。


    蘇馥珮滿意輕笑,又看向她下座的薛心蘭,見她著了一襲米黃色夾戎短襖,衣袖和領口繡著幾株梅花,清雅不凡,下身一條同樣繡著梅花的及地戎裙,端得是清純雅致,貴氣不凡。


    梅花?薛心蘭是在暗喻自己香自苦寒來?還是另有打算?


    蘇馥珮搖頭,眼睛有些酸,收回視線,眨了眨眼睛道:“天氣寒冷,各位妹妹可得注意保暖,除夕馬上就到了,可不要病了!”


    “多謝皇後娘娘關懷,嬪妾記住了!”眾人齊聲應道。


    “那便好,要是沒什麽事各位妹妹就回吧!”


    薛心蘭起身道:“娘娘,除夕之日是太子殿下的生辰,嬪妾想問問娘娘,可準備大辦?”


    蘇馥珮點頭:“太子五歲生辰,皇上有意大辦。”這是小豆芽以太子身份過的第一個生辰,自然是要隆重大辦的!


    梁輕羽笑道:“自然得大辦,太子可是皇上唯一的血脈,又貴為太子,他過生辰不大辦怎麽行呢?”


    “是啊,還是娘娘有福氣,能為皇上誕下龍脈,嬪妾可就沒有這麽好的福氣了!~”薛心蘭自憐自哀起來。


    蘇馥珮掃了二人一眼,原來問小豆芽生辰是假,想拿子嗣一事得寵幸才是真,她笑道:“皓月國剛剛穩定下來,皇上日理萬機自然是少去你們那裏,子嗣一事也得看緣分,你們不必操之過急,待政事穩定了,皇上自然就會常在後宮走動了。”


    “娘娘說得是!”眾人齊聲答道。


    薛心蘭暗怨,皇上少去我們那裏,但整日都在你這裏,你懷著孩子怎麽伺候?既然你如此霸占著皇上,我就讓你占個夠!


    蘇馥珮對眾人的態度十分滿意,再道:“平日裏沒事,你們大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借以打發時間。”


    薛心蘭立即道:“娘娘說得極是,近日來嬪妾迷上了作畫,但未得精髓,每每下筆都不是很滿意,聞聽娘娘的畫乃天工之作,不知嬪妾可否請教娘娘一二?”


    “自然。”蘇馥珮笑答。


    薛心蘭心頭一喜,立即從身後宮女手中接過一幅畫,打開給蘇馥珮看,淺淺笑道:“這是嬪妾偶然看到皇上和娘娘太子在一起的情景,覺得甚是溫馨,便畫了下來,卻未畫出皇上娘娘和太子的神韻來,嬪妾請問娘娘,該如何修改?”


    蘇馥珮看向畫,隻見畫中是皇甫翊一手摟著她一手拉著小豆芽走在路上的情景,她正和皇甫翊對視相笑,小豆芽仰頭看著他們也麵帶笑容,身後的人也笑望著他們,畫得相當不錯,並沒有哪裏要修改的。


    蘇馥珮笑道:“沒想到薛嬪的畫功如此出色,這幅畫畫得相當不錯,無需修改!”


    眾妃嬪看著畫也點頭,畫得真好呀!


    “是嗎?”薛心蘭笑得合不攏嘴:“能得到皇後娘娘如此誇讚,嬪妾實在是高興!”


    蘇馥珮望了薛心蘭一眼,明白薛心蘭讓她指點是假,想出風頭才是真,她笑了笑並沒作聲,突然聞到一股清香,不由得問道:“何以這畫中有股清香?”


    “回娘娘,畫中清香來自於墨,這墨乃是千金難求的‘寒梅墨’,製作之時加入了梅花,所以作畫之時畫中自帶著一股梅花的清香,十分好聞又寧神醒腦,嬪妾十分喜愛!”薛心蘭淺笑回道。


    蘇馥珮點頭,輕輕嗅了嗅道:“經此一說,確有一股梅花的清香,倒是風雅之極!”


    “娘娘若是喜歡,改明兒嬪妾給娘娘送上幾塊?”薛心蘭詢問。


    “既然是薛嬪所愛本宮自然不可奪人所好,如果薛嬪不介意,這幅畫送給本宮即可!”蘇馥珮非常喜歡這幅畫。


    薛心蘭喜答:“嬪妾所作粗陋,能得娘娘青眼是嬪妾之福,哪還敢介意?既然娘娘喜歡,嬪妾就送給娘娘了!”


    “那本宮就不客氣了!”蘇馥珮又看了一眼,交給連媽媽。


    薛心蘭輕問:“不知娘娘準備掛在哪裏?”


    “你放心,本宮會讓皇上知道這畫是誰所作的!”蘇馥珮轉頭對連媽媽道:“掛在內殿去!”


    連媽媽應是,轉身而去。


    薛心蘭高興不已,福身拜道:“嬪妾謝娘娘厚愛!”


    梁輕羽終是明白薛心蘭之意了,原來她是想借此接近蘇馥珮,後宮由蘇馥珮作主,皇甫翊也獨寵蘇馥珮一人,要是討好了蘇馥珮,自然可以沾得蘇馥珮的光,分得雨露!


    她眉頭擰緊,看來她也得想個法子才行。


    眾妃退出福坤宮後,蘇馥珮準備進去睡一覺,這時有人來報:“啟稟娘娘,司馬雁公主求見!”


    蘇馥珮心頭一喜道:“請公主進來!”


    “姐姐!”華蘿衣被宮人引進殿,朝蘇馥珮行了一禮。


    蘇馥珮扶起她道:“我們是什麽關係,還來這些虛的?”


    “這是規矩,可不能因為我們是姐妹就壞了規矩!”華蘿衣笑道。


    蘇馥珮搖頭,和她並排坐下來道:“今天怎麽有空來看我?婚禮的事準備得怎麽樣了?”


    “我和賀章商量著,還是等聰弟來了再辦!”華蘿衣回道。


    蘇馥珮打趣起來:“司馬國剛複國,聰弟還有很多事情要忙,等他忙完過來你都成老姑娘了,到時候賀章不要你,看你怎麽辦?”


    “姐姐多慮了,賀章不會的!”華蘿衣自信滿滿,臉上盡是幸福笑容。


    蘇馥珮看著她感歎:“好幸福的人啊!”


    “我再幸福也比不上姐姐,姐姐現在可是寵冠後宮,皇上視姐姐如珍如寶,瞧姐姐這臉色,可是越發紅潤了,可見這些日子皇上親自照顧姐姐得有多好!”


    蘇馥珮摸了摸臉道:“可不是,都快被當成豬養了!”


    “知足吧,整個皓月國誰不羨慕你?你還諸多不滿!”華蘿衣笑道,突然嗅到一股異味,不由得問:“姐姐的宮裏怎麽有股清香?”


    “是梅香,是不是很好聞?”


    華蘿衣蹙眉:“梅香?”左右看了看未見梅花,她問:“姐姐去采了梅花嗎?擺在哪裏的?”


    “天寒地凍的,不想動,還未來得及去采梅,這梅香來自於畫中,剛剛薛心蘭送了幅畫給我,所用之墨中含有梅香!”蘇馥珮解釋道。


    華蘿衣微驚,急問:“姐姐所點的香可是安神香?”


    見華蘿衣臉色不好,蘇馥珮甚是奇怪,答道:“是的,我睡眠極淺,皇甫翊便命人每晚給我點上安神香助眠。”


    華蘿衣起身扶起蘇馥珮:“姐姐帶我去看看那幅畫!”


    “畫有問題?”蘇馥珮邊帶著華蘿衣往內殿去邊問。


    華蘿衣道:“要看過才知道,現在還不能確定!”


    兩人進了內殿,蘇馥珮指著已經掛在牆壁上的畫道:“就是這幅。”


    “取下來!”華蘿衣對一宮女道。


    宮女應是,將畫取下來遞給華蘿衣。


    華蘿衣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在杯子裏,用手指沾了水打濕墨,再放到鼻前嗅了嗅,眉頭一擰點了點頭。


    “如何?”蘇馥珮好奇地問。


    華蘿衣收了畫道:“這墨中清香非梅花香,而是一種媚藥的成分!”


    “媚藥!?”蘇馥珮驚訝。


    連媽媽和眾宮人也是大驚。


    華蘿衣點頭。


    蘇馥珮道:“可是我沒感覺到有何異常!”


    “這就是用計之人的巧妙之處,這墨中帶香,是很多附庸風雅之士的雅興,沒有人會察覺到異常,而獨聞這墨香人不會有任何損傷,但這墨香與安神香相遇便會成為極強的媚藥,無論定力再強的人也無法抑製!”華蘿衣解釋道。


    蘇馥珮眉頭擰緊:“薛心蘭此意何為?她為何要給我下媚藥?”她與皇甫翊感情極好,何須薛心蘭下藥?難道薛心蘭想找別的男人來害她?


    華蘿衣道:“姐姐有所不知,這不是一般的媚藥,而是極強極霸道的媚藥,中毒之人必須盡情交合才能解此毒……”


    “什麽意思?”蘇馥珮不是很明白。


    華蘿衣看了看手中的畫道:“我想薛嬪的用意不止在姐姐,還在姐姐肚中的孩子!”


    蘇馥珮拳頭一緊:“我明白了,中了極強的媚藥,所以必須盡興,而我懷有身孕,如此一來孩子必定保不住,還有可能一命嗚呼!”


    華蘿衣點頭,一臉冰寒。


    “薛心蘭果然惡毒,竟然用這般陰毒的法子來害我和孩子,今日要不是你來,我和孩子豈不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蘇馥珮怒道。


    連媽媽和幾位宮女嚇得瑟瑟發抖,要是蘇馥珮和孩子出了事,她們不知道皇甫翊會如何,薛心蘭太惡毒了!


    華蘿衣緊了緊手中的畫道:“此法極為陰毒罕見,平常的醫者鮮有知嘵,所以事後太醫根本診不出原因來,定是查不到薛嬪頭上,這計很高明!”


    蘇馥珮滿眸怒火,看向華蘿衣:“我要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雁兒可有法子?”


    華蘿衣想了想,而後答道:“有。”


    夜幕時分,蘇馥珮帶著連媽媽和碧彤碧晴去了薛心蘭的沁心宮。


    “薛嬪,你早上的時候送給本宮的那幅畫本宮十分喜歡,皇上也非常十喜歡,便讓本宮把這個香囊賞給你。”蘇馥珮望了連媽媽一眼,讓她把香囊給薛心蘭。


    連媽媽點頭,將一個極為精致的香囊給了薛心蘭。


    薛心蘭雙手接過,萬分高興,朝蘇馥珮福身禮道:“嬪妾謝皇上隆恩,謝皇後娘娘抬愛!”


    “起來吧,你我是姐妹不必多禮,這個香囊是皇上隨身之物,薛嬪可要好好保管!”蘇馥珮一臉和善笑容。


    薛心蘭又是一拜:“嬪妾一定視若珍寶,將這個香囊隨身攜帶!”


    “那便好,本宮有些累了,先回了!”連媽媽扶起蘇馥珮轉身離去。


    薛心蘭帶著滿殿宮人拜送:“恭送皇後娘娘!”


    蘇馥珮微微側頭一笑,薛心蘭,你的死期到了!


    蘇馥珮走後,薛心蘭差點沒笑出聲來。


    一襲淺水色宮女裝的蘭香從暗處走出來,福身禮道:“恭喜薛嬪!”


    薛心蘭拉著蘭香高興不已:“你這計果然高,不但可以博得龍顏大悅,還可以除了那個擋路石!”


    “那是自然,這個計劃奴婢算了很久,今晚便可見成效!”蘭香絕美的臉上染上陰寒,令這個本就寒冷的冬夜更是冷了幾分。


    薛心蘭拍手叫好:“等除了蘇馥珮,本宮得了寵幸,再將梁輕羽那個賤人解決掉,這後宮就是本宮的天下了!”


    “恭喜娘娘!”蘭香笑拜道。


    薛心蘭點頭:“你放心,你對本宮所做的本宮不會忘記的,等本宮當了皇後,一定將你的親人放出來,讓你們一家團聚!”


    “謝娘娘恩典!”蘭香低頭暗道,我做了這麽多豈是救出他們那麽簡單?我要的是整個皓月國!


    薛心蘭捧著香囊道:“今天晚上我要早點睡,明天好有精神看戲,你帶著人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蘭香領命,帶著眾人退了下去。


    薛心蘭心花怒放地捧著香囊進了內殿。


    內殿早已點燃滿室的熏香,霧霧茫茫一片朦朧,紗幔飄蕩,如仙如境。


    薛心蘭深吸了一口香囊裏的香味,再深吸了一口熏香,歎道:“還是皇上的香囊香。”快步走到床上,脫衣睡下。


    突然感到體內有股熱量湧來,薛心蘭扯了扯裏衣的領口,怎麽突然這麽熱呢?而且她有種特別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好想……


    她翻了個身,壓下內心的需求,閉目睡覺,可是體內的熱量越來越烈,她全身都似要著火了,一把掀了被子,將身上的衣服全脫了,還是無法減熱。


    “什麽鬼天氣?”她嘀咕了一聲。


    突然一聲響動,薛心蘭微驚,轉頭看去,見紗幔後麵站了一個人影。


    “誰?”她輕喝一聲,不知哪來的膽量,竟光著身子朝那人影走了過去。


    那人卻未出聲,待薛心蘭靠近,一語未發將薛心蘭摟進了懷中。


    薛心蘭先是驚了一跳,而後被一種莫名的力量驅使著,摟住了那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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