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馥珮背靠在門上,心似像要從胸口跳出來一般,臉上也滾燙滾燙的,手心慢慢滲出汗水來,全身上下有種火燒火燎的感覺。


    她捧住通紅的臉,不敢相信她蘇馥珮也有臉紅的一天,因那個吻滋生的喜悅一波一波湧來,讓她內心無比澎湃。


    她不由得暗罵,蘇馥珮你腦子抽了?怎麽會有這種被幸福圍繞的感覺?


    她晃了晃腦袋,走到床邊,猛地爬在床上,抓過被子蒙住頭,腦子裏還是皇甫翊那張絕美似仙的臉和深情的眼神以及溫柔的話語,特別是‘我愛你,丫頭’那句話,不停在耳邊重複。


    被子裏沒有空氣了,她混身發熱,猛地又把被子掀了,翻身過來躲在床上,擺了個大字,瞪著屋頂。


    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難道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不會吧?她喜歡上皇甫翊了?


    開玩笑!


    蘇馥珮直接把這個荒唐的念頭甩開。


    可是眼前又出現那雙淡紫色滿是溫柔寵愛的眸子,還有剛剛那個意猶未盡的吻……


    想到這裏,蘇馥珮臉更加燙了起來,她猜想,此刻這張絕美似仙的臉一定像紅燒猴屁股。


    太丟人了!


    這時。


    “丫頭,你不要生氣,你就當那些話我沒說過!”皇甫翊溫柔的聲音傳進來。


    沒說過?


    蘇馥珮心頭一陣失落,難不成你是在開玩笑?


    吻也吻了,摟了摟了,告白也告了,你卻說當沒說過?


    奶娘的,你當我是猴兒?


    聽不到蘇馥珮的答話,皇甫翊歎了口氣。


    早知道說了這話會讓蘇馥珮連理也不理他,他還不如不說,至少今天蘇馥珮已經給她好臉色,會關心他了!


    真是……得不償失!


    想了想,皇甫翊又道:“就算生氣,也得吃東西,雞湯已經好了,出來吃一點再生氣吧!”


    蘇馥珮在心底咆哮,有這樣勸人的嗎?吃一點再生氣,就好像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到頭來還不是一樣的胖?


    唉!這是一神馬男人啊?


    深吸一口氣,再摸了摸臉,發現已經不燙了,她爬起來理了理衣發準備出去,覺得不妥,又去銅鏡前照了照,沒覺得沒有問題了這才打開門。


    門一打開,便看到皇甫翊站在門口,絕美的臉上盡是悔意,蘇馥珮心中更失落了,他真的後悔說那些話了?


    她推開他走出去,黑著臉道:“我餓了,要吃飯。”


    臉又黑了?果然是生氣了,皇甫翊又歎了口氣,轉身去端飯菜。


    母子倆坐在桌子前。


    “娘,你剛剛和爹在做什麽?”小豆芽仍舊不死心再問。


    蘇馥珮想到那吻和擁抱,臉又燙了起來,撇開頭淡淡地答道:“沒什麽。”


    小豆芽撓了撓小腦袋:“可是娘的臉為什麽這麽紅捏?”


    不說還好,一說臉上燙得更厲害了,蘇馥珮趕緊深吸一口氣壓下那些讓她臉紅心跳的畫麵。


    突然。


    “唔。”皇甫翊的一聲痛呼聲傳來。


    蘇馥珮心頭一驚,那笨蛋不會又燙到了吧?


    她豁然起身往廚房跑去,見皇甫翊背對著她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真的燙到了?


    蘇馥珮急了快速衝到他麵前去,抓起他的手看,緊張問道:“燙哪了?”卻是除了舊傷外,左看右看也沒看到再有紅腫的地方。


    她奇怪地抬頭看去,見皇甫翊正眉目帶笑地看著她。


    蘇馥珮眉頭一擰,皇甫翊騙她?


    她又羞又惱,抬手就朝皇甫翊打去:“你這混蛋……”


    卻是手沒打到皇甫翊,被皇甫翊輕輕抓住了,一把拖進懷中,而後傳來皇甫翊無比高興的聲音:“丫頭,原來你是心疼我的,原來是你在意我的。”


    剛剛端雞湯的時候確實是燙了一下,但沒燙傷,就生了這計,想試探一下蘇馥珮是否在意他,沒想到蘇馥珮這麽緊張!


    蘇馥珮本來想掙紮,聽到皇甫翊語氣中的高興,突然停了動作,她沒想到,自己這麽點舉動能讓皇甫翊這麽開心?


    蘇馥珮沒掙紮,皇甫翊又緊了緊懷中的人兒再道:“丫頭,謝謝你。”


    蘇馥珮莫名其妙,推開他問道:“謝我什麽?”。


    皇甫翊認真道:“謝謝你讓我在你身上嚐盡喜怒哀樂痛,謝謝你這麽關心我!”


    我什麽都沒做,還總是凶你,你也能愛上我,我能說什麽呢?


    蘇馥珮反駁道:“我告訴你,我不是關心你,而是不想再去給你買燙傷藥,再主要是,我怕你把我的雞燙給砸了!”


    說完後瞪了皇甫翊一眼,端起已被皇甫翊盛在碗裏放在灶台上的雞湯。


    卻忘了剛出鍋的雞湯燙得出奇,捧到碗那一刻,她隻覺得手快燙熟了,痛得她臉色大變,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眼看雞燙就要砸在地上,蘇馥珮心疼不已,這可是前後花了四錢銀子才燉出來的,砸了多可惜?


    這時,碗卻被一隻大手快速接住了,雞湯一點沒灑,安穩放回了灶台上。


    蘇馥珮鬆了口氣:“還好,還好,沒浪費我的四錢銀子。”


    皇甫翊把雞湯放回灶台後,趕緊拉過蘇馥珮的手看,隻見已經燙紅了,他心疼不已拿起來幫她吹了吹,然後怒道:“這麽燙你端什麽?有我在輪得到你端嗎?燙了手還在擔心銀子,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身子,你就不能讓人省一下心嗎?”


    蘇馥珮被吼得愣住了,心中卻有絲甜蜜感,皇甫翊雖是在吼她,臉上卻全是對她的心疼在意。


    她撇撇嘴,抽出手來看了看,不過紅了又沒腫,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她無所謂道:“比起你來根本不算傷,你還不是一樣沒吭聲?”


    皇甫翊更生氣了:“就是因為我知道燙傷很難受,所以不想讓你受這罪,再說了,我是男人,當年戰場上所受的傷比這重無數倍,這算什麽?”


    聞聽此言,蘇馥珮想起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打戰場麵,常常是血雨腥風,危機重重,箭雨縱橫,隻要一個不留神定會被射成馬蜂窩。


    而皇甫翊在戰場四年,大大小小的戰數不勝數,還死裏逃生過一次,這些年受的傷也定是無數。


    蘇馥珮徒然有絲心疼,卻見這個男人臉上沒有一絲在意,說得那般雲淡風輕。


    她心頭沉重,撇開頭輕道:“吃飯。”


    然後轉身拿起碗筷出去,走了兩步又轉頭道:“拿抹布包著再端。”


    再回身,見小豆芽趴在門邊看著他們,一臉的疑惑,她臉上一窘,帶著小豆芽走了出去。


    皇甫翊勾嘴一笑,你就是關心我的,依言拿起灶台上的抹布包住碗,端了出去。


    一家三口落了座,先喝了碗雞湯,臉上都露出笑意來,燉得久了,味足。


    小豆芽喜笑道:“娘,這隻母雞的湯好好喝。”


    蘇馥珮答道:“嗯,那就多喝點,過些天再去抓回來燉。”


    小豆芽笑著點頭。


    蘇馥珮看了皇甫翊一眼,輕道:“你也是。”


    皇甫翊笑著答道:“好。”卻拿過蘇馥珮的碗再給她盛了一碗。


    蘇馥珮沒做聲,默默喝著,心中覺得雞湯無比地美味。


    一隻雞全部解決掉,小白啃骨頭啃得肚子圓滾滾的,在地上打滾。


    蘇馥珮又把碗筷洗了,燒水給皇甫翊小豆芽洗澡。


    待父子倆洗了,她再燒水洗,邊燒火邊聽到皇甫翊與小豆芽在堂屋裏說笑的聲音。


    她心頭一陣溫暖,原來有皇甫翊的日子,也可以沒有煩惱還很開心。


    燒水洗了澡出來,披頭散發地走到皇甫翊麵前問:“你不困嗎?還不回去睡覺?”


    皇甫翊抬頭看去,隻見蘇馥珮未沾脂粉,長發垂下,滿身的脫俗仙氣,不由得看得出神了,好半天才答了聲:“不困,我再坐會兒。”


    蘇馥珮轉過頭又問小豆芽:“兒子,你今晚睡哪?”


    小豆芽看了看皇甫翊又看了看蘇馥珮,不好決擇。


    皇甫翊道:“讓兒子跟你睡吧,那邊太潮冷了,我又不懂得照顧他,要是著涼了可不好。”


    蘇馥珮點頭:“那成,我先進屋了,你走了喊我。”說罷轉身進了房間。


    皇甫翊笑了笑,繼續和小豆芽講以前的見聞,逗得小豆芽咯咯直笑。


    蘇馥珮躺在床上,聽著父子倆的笑聲,嘴角也勾起笑意來,這個皇甫翊,怎麽覺得沒那麽討厭了呢?


    說了一會兒,見天色晚了,小豆芽也困了,皇甫翊對小豆芽道:“兒子,睡覺吧,明天早些起來,爹教你習武!”


    小豆芽拍著小手答道:“好,孩兒要學武功幫娘打壞人!”


    “那明天早上爹爹來叫你!”皇甫翊把小豆芽放下來,拉著他的手去喊蘇馥珮。


    小豆芽答了聲好,跟著他往房間走去。


    “丫頭,你睡了嗎?”皇甫翊輕輕喊道。


    蘇馥珮哪能睡得著,躺在床上瞪著兩個眼珠子,聽著皇甫翊和小豆芽的說話,想著皇甫翊對他的表白,心中隔應得難受。


    聽到皇甫翊的喊聲,她從床上翻身起來,打開門:“沒睡呢。”


    皇甫翊溫柔一笑,道:“那我過去睡了。”


    “嗯。”蘇馥珮點頭,拉過小豆芽。


    皇甫翊轉身而去。


    蘇馥珮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頭有絲莫名的失落,嘴巴癟著。


    突然。


    皇甫翊去而返回,走到蘇馥珮麵前,一把攬住她的頭,吻了上去,猛地吸允了幾下,快速放開她,溫柔道:“晚安。”


    然後快步走到門口,打開門離去。


    蘇馥珮還愣在那裏,喜悅,激動,悸動,澎湃齊齊湧來。


    後又想到這樣被皇甫翊占了便宜,她卻沒能做點舉動,頓時又羞又惱。


    心中暗罵了皇甫翊一句,走到門口去關門,見茅屋裏一片漆黑,蘇馥珮撅了撅嘴關上門,走回去拉著小豆芽進了屋。


    關門,吹燈,上床。


    蘇馥珮在床上翻了翻,睡不著。


    小豆芽也跟著翻了翻,滿腹疑惑。


    母子倆都翻了翻,小豆芽忍不住問道:“娘,為什麽娘和爹爹親孩兒的時候,都是親小臉,而爹爹親娘卻要親嘴巴呢?”


    蘇馥珮正滿懷躁動,聽到小豆芽這樣問,心頭的燥熱立即衝了上來,臉燙耳根子紅。


    還好現在是晚上,天很黑,小豆芽看不到,她轉過身去,背對著小豆芽道:“小孩子哪來這麽多問題?趕緊睡覺。”


    “哦。”小豆芽嘟嘴,翻過身去,與蘇馥珮背靠著背。


    摸著小下巴想,爹爹為什麽會親娘的嘴巴呢?娘今天好奇怪哦,從來沒看到娘的臉那麽紅,像紅燒肉一樣,娘這是怎麽了呢?


    蘇馥珮還想著皇甫翊那個吻,心頭狂熱,翻來覆去地,就是睡不著。


    而茅屋裏的皇甫翊也眉目帶笑地躺在床上,聞著被子上蘇馥珮的香味,心中如同食蜜般。


    好奇妙的感覺,原來愛上一個人的感覺這麽好?他一定要好好守護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感。


    正笑著,一陣風聲傳來,他淡了笑容,恢複平日的神情,坐起身來輕道:“進來吧。”


    沒過片刻,茅屋的門被推開,一黑一紅兩個身影進得門來,朝床上抱拳拜道:“王爺。”


    茅屋沒點燈,兩人看不清皇甫翊的神情,卻能感覺到皇甫翊的心情很好。


    皇甫翊端坐在床上問道:“京城如何?”


    黑風答:“寧親王府內仍舊一團亂麻,夏候公主與寧王妃整日打鬧,寧親王煩不勝煩,這兩日都住在皇宮陪端太妃。


    而睿佳公主整日都在龍澤山莊糾纏賀公子,逼他實現諾言娶她,華姑娘身子十分虛榮,皇甫睿佳還對她動了手,不過賀公子護住了,發了怒。”


    皇甫翊沒作聲,不過是些小事,再問道:“三國那邊有何動靜?”


    黑風再答道:“軒轅國正在整頓,軒轅太子,哦,現在該叫軒轅皇帝了,封了軒轅三皇子為謹王,把兵權交由他手,對他極為重視。”


    皇甫翊點頭:“軒轅澈是想彌補軒轅謹,他十分重視這個親弟弟,如今軒轅謹手握兵權,以他希望天下和平的性子,是不是對皓月國出手的,如果軒轅國不再挑事,軒轅澈的秘密本王不會公布於世。”


    黑風赤焰點頭。


    皇甫翊再問:“夏候靖回國後可有什麽舉動?”


    赤焰答道:“夏候太子回國後,日夜訓練兵馬,怕是會有所行動,而南晉國傳來消息,南晉皇帝這次傷得很重,連早朝也不能上了,都是南宮太子在代理政務。”


    皇甫翊蹙眉:“夏候靖與南宮夜都想登皇位了,此二人野心極大又自負,不會甘心與人平起平座,如果讓他二人當上皇帝,天下又得亂。”


    最重要的是,如果二人登了皇位,他手中的把柄便無法再威脅二人!


    黑風問:“王爺有何辦法阻止?”


    皇甫翊搖頭:“他二人處心積慮這麽多年,整個國家的朝政兵權都由他二人把持著,若二人要登位,是無人能阻製的,他們隻差個理由罷了,隻要老皇帝一死,二人便明正言順登基為帝。”


    “那就由他們二人再掀風波?”赤焰不甘心道。


    皇甫翊眸子深隧:“這天下本就不平靜,本王也隻是勉強牽製全局,表麵看上去和平無事,但眾人的野心卻被壓得越發漲大起來,總有一日會爆發,到那一日,才真的是生死之戰。”


    “那我們得想法子控製,至少不能讓皓月國成了他們的囊中之物!這可是王爺費勁心機才護住的太平!”黑風道。


    皇甫翊站起身來,在黑暗中走了幾步:“本王也曾想過,將二人的秘密公眾,以此讓二人無法登基,後又想到,以二人的根基和野心,若逼急了,一樣會不顧一切反了登位,隻是給他們一個挑起戰事的理由罷了。所以,此時沒有其它法子,隻能靜觀其變。”


    黑風赤焰不再說話。


    皇甫翊想了想再道:“本王有預感,皇甫寧和夏候冰清必有陰謀,以皇甫寧的陰毒性子,被本王打傷之仇不會不報,而夏候冰清被本王拒絕也不會善罷甘休,他二人一定要盯緊了,無論是對本王還是對四哥下手,都對皓月國不利。”


    “屬下領命。”二人抱拳應道。


    黑風想到一事又道:“王爺,最近端太妃很得皇上信任,皇後又病了,後宮現在由端太妃做主。”


    皇甫翊平靜道:“這是本王預料之中的事,皇後年輕哪是端太妃的對手?隻要端太妃不害四哥,就由他去。”


    “是!”黑風領命。


    皇甫翊抬手揉了揉眉頭,在想著什麽。


    黑風赤焰感到皇甫翊身上散發出來的疲累,黑風心疼道:“王爺還要在此多久?”


    “若非放不下皓月國,本王真的不想回去了,這裏確實是個修心養性的好地方,樸實,寧靜,沒有勾心鬥角陰謀詭計,讓人很舒服。”在這裏,他常常會忘了他是個王爺,要守護皓月國的江山。


    二人不作聲,可是皓月國若沒了你支撐,遲早會滅亡。


    “而且,本王想陪在他們母子身邊。”皇甫翊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再道。


    黑風想了想道:“以前屬下聽青絕說過,男人對女人得壞,女人才會愛,王爺不妨試試,說不準王妃便會回身轉意了。”


    壞?如何壞?


    皇甫翊轉過身來對二人道:“本王知道了,你們去吧,讓你tttt們的人全部警惕起來,這個緊要關頭,誰要是出了錯,本王不會心慈手軟!”


    二人惶恐抱拳:“屬下領命。”說罷轉身出去,把門關上,飛身而去。


    皇甫翊回到床上,黑暗中眸子透亮,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翌日。


    皇甫翊起了個大早,昨晚答應了教小豆芽習武的,從茅屋出來,覺得空氣異常清新,他閉眸深吸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覺得全身舒坦。


    睜開眸子看了看眼前的大片田地,視野開闊,寧靜和平,有未散盡的霧氣縈繞,如仙境般,極美!


    心情無比舒暢,他收回視線往木屋走去,剛抬手準備敲門,誰知蘇馥珮正端了盆水出來倒,發現他站在門口,趕緊收了手。


    見到皇甫翊站在門口,蘇馥珮臉上複雜,沒好氣地問道:“幹嘛?偷窺啊?”


    皇甫翊搖搖頭:“沒有,剛起來。”說罷讓開身子,讓蘇馥珮出來倒水。


    蘇馥珮複雜地看了他一眼,走出去倒了水,而後走回去道:“起這麽早做什麽?又沒有銀子撿。”


    皇甫翊隨口答道:“你還不是一樣。”


    蘇馥珮一愣,還不是你害的,害我昨天晚上一夜沒睡著,瞎折騰到天亮。


    瞪了皇甫翊一眼,蘇馥珮端著木盆回了屋。


    皇甫翊被瞪得莫名其妙,走到房門口喊道:“小豆芽,你起來了嗎?爹要教你習武了!”


    小豆芽聽到喊聲,立即從屋裏跑了出來:“爹爹,孩兒起來了,剛剛在穿衣服呢,走吧!”


    皇甫翊衝小豆芽笑了笑,拉著他的手朝門口走去。


    來到門口的空地上,對小豆芽道:“習武最重要的是馬步要紮得穩,這是練腿力和內力的,你還小,先跟爹紮著試試,慢慢來。”


    “哦。”小豆芽乖巧應道,看著皇甫翊的動作。


    皇甫翊邊做動作邊說道:“兩腳打開與肩膀同寬,身子半蹲,兩手伸直,保持這個姿勢。”


    小豆芽也學著做,兩腳打開,身子半蹲,兩手伸直。


    皇甫翊見小豆芽這麽聰明,一說就會,趕緊誇道:“小豆芽真聰明,要學會用鼻子呼吸,心沉丹田,剛開始練,身子也不能蹲太下,這樣會累的。”說著把小豆芽的身子提起來一點。


    小豆芽問道:“爹爹,什麽是丹田?”


    “臍下三寸為丹田,也就是小豆芽的這個位置!”皇甫翊說著便點了點小豆芽的肚子。


    小豆芽被點得有些癢,扭了扭小身子笑道:“爹爹,好癢哦。”


    皇甫翊笑了笑:“小豆芽怕癢嗎?”


    “嗯,孩兒怕癢,娘說怕癢的男人怕媳婦。”小豆芽說道。


    怕癢的男人怕媳婦?有這種說法嗎?


    皇甫翊搖搖頭,這應該是蘇馥珮那個世界的說法。


    把小豆芽的小身子糾正好,皇甫翊再道:“馬步是武功的根基,最少得紮三年,小豆芽可不能心急求成,要日積月累,知道嗎?”


    小豆芽點點頭:“孩兒知道了。”


    皇甫翊十分滿意有個這麽乖巧的徒弟,站在旁邊護著他,怕他摔倒。


    蘇馥珮做好早飯出來,看到小豆芽在紮馬步,不由得笑道:“喲,還有模有樣的練起來了,兒子,可別累著了。”


    小豆芽答道:“娘放心,孩兒不怕累,隻要能保護娘,孩兒什麽都不怕。”


    蘇馥珮心頭一片柔軟,見小豆芽兩隻小腿在輕顫,知道他堅持不下去了,走過去把他提起來道:“行了,今天就到這裏,明天再繼續,過來吃早飯吧!”


    小豆芽點點頭,身子軟軟的,被蘇馥珮拉回了屋子。


    一家三口吃了早飯,蘇馥珮要去村長家商量一下讓村民種作物的事,便問皇甫翊:“我要去村長家,你去麽?”


    皇甫翊點頭:“去。”


    蘇馥珮沒說什麽,一家三口帶著小白出了門。


    路過芝麻家時,正巧看到他們一家子外出,蘇馥珮問道:“嫂子這是去哪?”


    樹樁見到蘇馥珮和皇甫翊,仍舊是傻愣愣地笑了笑,便低下頭去。


    芝麻答道:“今日是孩子外婆的忌日,俺回娘家燒點紙錢來。”


    忌日?


    蘇馥珮突然想到,再過幾天,也是蘭雪的忌日了,心頭突然沉重起來,看了皇甫翊一眼眸中複雜,那一天湊巧還是個特別的日子。


    皇甫翊見蘇馥珮用這種眼神看著她,不由得奇怪,他又怎麽了?


    芝麻看了看皇甫翊笑道:“這小夥子長得真好看,不過妹子也長得好看,難怪小豆芽也像個粉娃娃,哪像俺家丫蛋鐵蛋,跟兩烏鴉似的,黑不溜鰍的。”


    這話把蘇馥珮給逗樂了,她笑道:“嫂子這比喻打的,要是小豆芽能有丫蛋鐵蛋這麽快樂的童年,我也令願他是個烏鴉。”


    “咳,妹子這是什麽話?烏鴉多難看啊,又不討喜,還是白嫩些好。”芝麻揮著手道。


    蘇馥珮笑了笑沒作聲,小豆芽受苦受罪三年,哪是一般人能體會到的滋味兒?


    再閑話了幾句,一夥人一起往村口走去。


    到了福奶奶家,蘇馥珮想到福奶奶教皇甫翊做飯的事,得去謝謝她,便讓芝麻一家子先走了。


    蘇馥珮三人進得屋去,見福奶奶正坐在桌子前納鞋墊子,一雙手顫抖不已,身影佝僂,滿頭白發,時不時揉揉老花的眼睛。


    而小福子坐在一旁寫字,一臉認真專心。


    蘇馥珮看到此情景,心頭一痛擰了眉頭,走過去喊道:“福奶奶。”


    福奶奶和小福子都抬頭朝看去,見是蘇馥珮一家來了,立即布上笑容。


    福奶奶道:“蘇丫頭來了,快過來坐。”然後又看向皇甫翊,朝他笑了笑。


    皇甫翊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小福子則把小豆芽叫過去,看他寫字。


    蘇馥珮依言坐到福奶奶身邊,拿起她納了一半的鞋墊子看著,笑道:“難怪金花嬸子說福奶奶的鞋墊子納得好,確實是好呢!”


    皇甫翊沒坐,打量著屋子,前天來的時候,隻想學做飯,並沒仔細打量這個屋子。


    福奶奶笑答道:“蘇丫頭這是逗奶奶開心呐,若真好,俺們祖孫的日子就過好了!”


    蘇馥珮沉了臉,看向小福子滿眸疼惜,想到一事問道:“小福子的爹娘是得什麽病死的?”


    她一直很奇怪,怎麽會兩口子同時病死了呢?


    福奶奶先是一愣,看了看小福子,似做了個決定般,說道:“其實小福子的爹娘不是病死的。”


    蘇馥珮和小福子都愣住,看著福奶奶,等她說下去。


    福奶奶老眼布上痛意,說道:“那年小福子才五六歲,突然得了滯下之疾,拉得全身無力,小福子的爹娘去市集請大夫,誰知路上遇上惡霸,搶了給小福子看病的銀子,還要搶小福子的娘,小福子的娘寧死不從,結果兩口子都遭了害。


    俺得知此事,當場昏了過去,是村長幫俺報了官,誰知那惡霸認識官府的人,官府沒懲治他,隻是賠了幾兩銀子就了事了。


    俺一個老太婆,早年死了丈夫,兒子媳婦雙去,小福子又病重,沒有銀子去告那惡霸,而且官官相護,就是當了俺這把老骨頭也沒有告不倒他們,想到小福子孤苦伶仃,也就想著把他拉扯大了,讓他學成得了功名,將來再讓他為爹娘報仇了。”


    說完老眼中已全是淚水,忙扯著袖子去擦。


    小福子聞聽此事,眼中也灌滿了淚水,卻忍著不落下來,難過又愧疚道:“對不起奶奶,以後小福子再也不耍懶了,小福子一定好好跟先生學,將來考取功名為爹和娘報仇。”


    原來奶奶一直瞞著他,獨自承受著這麽大的痛苦,他已經十三歲了,從此以後不會再讓奶奶獨自承擔了。


    見此場麵,皇甫翊擰了眉頭,看著祖孫二人。


    蘇馥珮又是心疼小福子和福奶奶,又是滿腔怒火道:“難道沒有王法了嗎?竟由得惡人如此草菅人命?福奶奶可記得那害小福子爹娘的惡霸的名字?”


    福奶奶擦去眼淚道:“咋會不記得?當時這事是村長代俺去辦的,銀子也是村長拿回來的,村長說,那惡霸好像叫阮天謝。”


    阮天謝?蘇馥珮沒聽過這人,轉頭看向皇甫翊道:“喂,你皇甫家出了昏官,你管不管?”


    皇甫翊眸中也有怒火,答道:“我去查。”


    就算不為了朝廷,福奶奶那般耐心教他做飯,他也得幫她。


    蘇馥珮看了皇甫翊一眼,收回視線看向福奶奶道:“福奶奶你放心,皇甫翊是王爺,一定能幫你找到仇人報仇的。”


    福奶奶一聽,感激不已,從凳子上站起身來,就要朝皇甫翊拜去。


    蘇馥珮趕緊扶住道:“福奶奶你這是做什麽?”


    皇甫翊臉色也是一變:“福奶奶不可行此大禮。”


    福奶奶老淚縱橫:“丫頭,你就讓俺拜吧,這些年俺是日也思夜也想,就想著有一天能報了仇,這些年俺和小福子的日子過得清苦,都是那惡霸害的,如今王爺能幫俺報仇,俺無以為報,隻能磕頭謝謝他了!”


    蘇馥珮不肯讓福奶奶跪,勸道:“這事還沒成,等成了再說,你年紀大了,哪經得起跪拜,小福子可都靠著你呢,你可得保重自己。”


    福奶奶看向小福子,想了想覺得蘇馥珮說得有理,便不再拜,而是對小福子道:“小福子,快謝謝恩公。”


    小福子猛地點頭,從凳子上起來,朝著皇甫翊就是跪地一拜:“謝謝恩公。”


    皇甫翊的手還未伸出去,便受了小福子這一拜,他心一緊,趕緊拉起他道:“叔叔一定會幫你找到害你父母的仇人的。”


    小福子感激道:“謝謝叔叔。”


    “可是你也要答應叔叔,好好上學,將來考取功名,成為一個為國為民的好官。”皇甫翊道。


    小豆芽點頭:“嗯,俺會的,俺一定不會辜負叔叔的恩德。”


    皇甫翊揉了揉小福子的頭,真乖。


    從福奶奶家出來,皇甫翊和蘇馥珮都沒說話,兩人心情沉重。


    過了一會了,皇甫翊勸道:“丫頭不要難過了,這件事情我會辦好的,若真有人官官相護,我一定嚴懲。”


    蘇馥珮點頭,悶聲道:“謝謝。”


    “我們之間不用說這兩個字。”皇甫翊道:“而且我也是為了皓月國,再是報答福奶奶。”


    蘇馥珮沒作聲,聽到一陣歡快的笑聲傳來,她抬頭一看已到了村長家門口,裏麵還有小姑娘的說話聲。


    蘇馥珮暗想,難道是三娃子找媳婦了?


    太好了,有喜酒喝,可以看到古代結婚的熱鬧場麵了。


    她掃去剛剛的陰霾,拉著小豆芽走了進去,隻見村長一家子確實圍著一個長得標致的姑娘,看上去十六七歲,穿著一身草色衣裙,眉目帶笑,十分活潑的樣子。


    此刻正與村長一家子說著什麽,而三娃子正巧站她旁邊,陪著笑。


    蘇馥珮見二人站在一起,極為相配,不由得展顏笑了笑,走過去道:“這是來客人了嗎?”


    一家子都朝門口看去,見是蘇馥珮和小豆芽來了,不由得高興迎上去,三娃子介紹道:“是捏,蘇妹妹,這是俺表妹春妮兒。”


    春妮兒?這名字,與人極相配,滿身朝氣,確實有春天的感覺。


    不過是表妹不是相好的,失望。


    蘇馥珮看向春妮兒道:“我到苦心村這麽久都沒見春妮兒妹子來過呢。”


    三娃子正要答話,春妮兒搶話答道:“這就是蘇姐姐嗎?長得真美,可把妹子羞著了。”


    這話把眾人都逗樂了,三娃子嗆道:“你也會害羞?你別唬蘇妹妹了。”說罷轉向蘇馥珮笑道:“蘇妹妹別信她,她臉皮子厚實著捏。”


    “哎呀,三哥你這是掀俺老底啊?”春妮兒急得輕打了三娃子一下。


    三娃子笑得更開心了,回蘇馥珮的話道:“春妮兒在外學刺活剛回來,便來串串門子,所以蘇妹妹沒見過。”


    “哦。”蘇馥珮點頭,會刺繡啊,不錯,不像她,連根針都拿不穩,唉,失敗。


    正低頭歎氣,春妮兒突然驚喊了一句:“那位美哥哥是誰?”


    蘇馥珮抬起頭來,見春妮兒滿臉驚喜,眸中亮光閃閃地看著門口,她轉頭看去,發現是皇甫翊正負手站在門口並沒進來。


    她眸子閃過一絲得意,答道:“我兒子的爹。”


    春妮臉上的笑意僵住,緊張問道:“你和他是?”


    蘇馥珮見春妮兒識會了,趕緊道:“不是,我們之間沒關係了。”說了這話,卻覺得心中卻有絲不舒服。


    皇甫翊聞聽蘇馥珮的話,眸子一沉,心頭燃起一絲怒意,緊緊看著蘇馥珮,廢妃懿旨已經被他毀了,他們哪沒關係?


    三娃子也符和道:“對,蘇妹妹已經和他沒關係了。”


    春妮兒立即恢複笑容,跑到門口親熱地拉住皇甫翊的胳膊,朝他笑了笑。


    皇甫翊蹙眉,心頭閃過一絲厭惡,看著蘇馥珮的反應,卻見她麵無表情,隻當未見,心頭更是生氣,自己男人被別的女人拉拉扯扯,她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蘇馥珮當然有反應,隻不過反應在心裏,看到春妮拉著皇甫翊那一刻,心中如同卡了根刺般,極為不舒服。


    春妮見皇甫翊沒拒絕,更是大膽了,把皇甫翊拉到眾人麵前笑道:“俺很喜歡這位美哥哥,如果蘇姐姐不要了,就給俺吧!”


    啥?


    眾人一驚!


    蘇馥珮腦子有些跟不上節奏,這是古代十幾歲姑娘該說的話嗎?她也不知道害羞的?


    皇甫翊更是惱怒,他皇甫翊好歹是個王爺,怎麽像個物件一樣,給來給去的?豈有此理!


    村長臉色有些不好看,明顯對這個外甥女有些不滿意,女孩子家家的,哪有這樣臉皮子厚的?也不嫌丟人?


    三娃子卻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答道:“成,俺看成。”


    村長悶哼一聲道:“成什麽成?人家是什麽身份,春妮兒是什麽身份?牛頭不對馬嘴,你在瞎扯什麽?”怒斥完三娃子,又對春妮斥道:“你還不放手?人家公子脾氣好,你就狂了?在外麵學了些啥子?丟不丟臉喲?”


    春妮卻滿不在意道:“這又啥子丟人的,俺又不偷不搶的,這位公子不是也沒說不好嗎?”


    蘇馥珮瞪著皇甫翊,清高的翊親王,今日怎麽任人擺布也不做聲?是看上春妮兒了?


    村長臉色更不好看了,趕緊去拉春妮:“你給俺過來,人家怎麽會看上你呢?”


    蘇馥珮天仙一般,皇甫翊怎麽會看上春妮這隻癩蛤蟆?


    這幾天來,皇甫翊天天守著蘇馥珮,跟在她身後轉,昨天還聽福奶奶說,皇甫翊為了給蘇馥珮做飯,特意跟福奶奶學了一個下午,皇甫翊是個王爺,能做到如此,便是對蘇馥珮用了心的。


    春妮這丫頭完全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見蘇馥珮沒做聲,皇甫翊怒極,突然想到黑風說的話,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他腦中閃過一計,搭上春妮的肩膀,看著蘇馥珮大聲道:“這麽可愛的姑娘,我當然喜歡,如果姑娘不介意,明天就跟我回府吧!”


    ------題外話------


    卡文嚴重。歎氣。


    最近開學的開學,上班的上班了,好像很忙呀,憂傷中。


    月底求票票呐,讓皇甫翊趕緊抱得美人歸,來個轟動的婚禮,再並肩鬥渣渣去。吼吼!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之秀色田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素顏問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素顏問花並收藏重生之秀色田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