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苦心村,蘇馥珮心情無比暢快。


    即幫蘭雪徹底洗清了汙名,又擺脫了翊王妃的身份。


    她以後再也不必頂著醜女二字,走到哪都讓人驚一跳,雖然以後走到哪還是能讓人驚一跳,相較之下,她還是喜歡後者。


    當了一年的醜女,如今開始做美女了,心中的激動自然是無法形容的。


    還有更重要的,身上除了那幾千兩銀票外,還有萬兩黃金,這要是在現代,萬兩黃金絕對是個爆發富的身價,雖然這黃金不是她的,但有錢在身上,走在路上底氣也足一些。


    想到此,眸中的笑意掩製不住地往外冒。


    小豆芽好像也很開心,一直念著蘇馥珮教他的兒歌。


    母子倆時不時吃塊陳皮,相視一眼,滿眸的喜悅。


    陳皮是在京城買的,上次吃了覺得還不錯,可以減輕暈車的症狀,所以她就停車買了一包,順便給小豆芽買了些吃食在路上吃。


    天已經黑了,馬車在荒無人煙的路上跑著,母子倆的笑聲從馬車裏鑽出來,就連馬兒也跑得無比歡快。


    暗中一直緊隨的青絕白鯉聽到這笑聲,相視一眼,眸中溢出一絲笑意。


    到達市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傍晚時分,蘇馥珮停下車來,買了些吃食和小玩意,什麽香囊荷包手絹之類的,準備回到村子送給村民做回村禮物。


    零零碎碎買了許多,花了三四兩銀子,對於她現在來說不算多。


    用紙包包好,抱了個滿懷,母子倆歡喜上了馬車上回苦心村。


    到了村口,車夫離去,她抱著東西,帶著小豆芽和小白進了村子。


    此時正炊煙嫋嫋,一片安靜祥和,看到傍晚炊煙四起的一幕,蘇馥珮臉上的笑容由內而外地展露。


    到了村長家門口,聽到老大老二在屋子裏的鬧騰聲,還有村長生氣吧嗒吧嗒敲煙杆的聲音。


    蘇馥珮眸中的笑意更甚,拉著小豆芽進屋去,上次走的時候,讓村長把木屋鎖了,這會子得去他手上拿鑰匙。


    進了門,果然長到兩個調皮鬼鬧得滿頭的汗,一屋子都跳得塵土飛揚,村長臉黑著,煙杆把木桌子都敲出個坑來。


    見到有人來了,爺孫三人一齊朝門口望去。


    卻見是小豆芽被一個貌美的姑娘拉著,旁邊站著小白。


    三人眸中一喜,趕緊迎上前,村長臉也不黑了,笑著問道:“小豆芽,你回來了?你娘呢?”


    小豆芽朝蘇馥珮看去,臉上盡是笑意:“這就是娘。”


    三人又看向蘇馥珮,滿臉驚訝,不敢置信,這麽美的姑娘,是蘇馥珮?不可能吧?


    蘇馥珮見爺孫三人似看怪物般看著她,笑道:“村長,是我,蘇丫頭!”


    聽到蘇馥珮的聲音,爺孫三人眼裏亮光一閃,老大驚喊道:“爺爺,是蘇姐姐捏!”


    老二也喊道:“蘇姐姐去哪裏了?怎麽變得這麽好看啦?”


    村長一雙老眼裏盡是驚喜:“蘇丫頭,你咋變了個模子?”


    蘇馥珮笑道:“以前我是故意把自己弄醜的,為了防壞人。”


    村長對京城的事也有耳聞,牛叔去市集聽回消息來,村子裏半信半凝,如今看到蘇馥珮的模樣都變了,村長倒是有些信了。


    村長問道:“丫頭,外麵傳的可是真的?你真的是那個啥子王妃?”


    蘇馥珮點頭:“以前是,現在不是了,現在我和小豆芽與京城一點關係也沒有了,不會再有人來打擾我們的生活,以後我會永遠留在村子,帶大家種田過好日子!”


    村長趕緊點頭笑道:“好好,大家要是聽到這話,可樂壞了去,丫頭沒吃晚飯吧?這麽晚了,也別去忙活了,在俺屋裏吃點吧,到時俺再送你們上去,屋子還鎖著捏!”


    蘇馥珮點頭:“好。”說罷把吃食分給老大老二。


    兩兄弟見有吃的,嘴甜的不行,把蘇馥珮誇得天仙似的,蘇馥珮被逗得開懷大笑,村長也在旁邊樂嗬嗬地笑著,小豆芽和兩兄弟邊吃邊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在廚房忙碌的金花和絹子聞聲出來,看到小豆芽眸中一喜,卻看到蘇馥珮時無比驚訝。


    村長指著蘇馥珮解釋道:“這是你們的蘇妹子。”


    金花絹子嘴巴成了o型,看了蘇馥珮好半響,對視一眼齊聲道:“不是吧?”


    蘇馥珮笑道:“兩位嫂子,怎麽不是?就是!”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金花絹子這才信了,趕緊過來拉著蘇馥珮上下左右前後打量了一番道:“妹子,你咋美得像仙子,這咋整的?改明兒也讓嫂子整一整!”


    蘇馥珮大笑:“嫂子,我沒整容,以前我是故意把自己弄醜了。”


    金花道:“難道牛叔講的是真的,你真是王妃?”


    蘇馥珮笑答:“以前是的,後來被趕出來,我和小豆芽差點死了,如今我不願做什麽王妃了,以後就和大家一起種地。”


    村長金花絹子臉上的笑容都淡了下去,金花愧疚道:“俺對不住妹子,以前那樣對你們,嫂子悔死了。”


    絹子也道:“都是嫂子心不正,還偷你種的瓜,你們母子那會子日子苦,俺們不幫襯還落井下石,俺不配做你嫂子。”


    村長歎氣。


    老大老二也不吃笑了,看著蘇馥珮。


    蘇馥珮見眾人沉著臉,趕緊勸道:“不知者不怪,那時候我騙大家也有不對,都過去了,大家別往心裏去,以後日子還長著呢?”


    眾人聽了,心中舒坦了些,點頭笑了。


    村長眸中盡是讚意,對金花娟子道:“晚飯成了沒?蘇丫頭和小豆芽趕了這麽久的路都餓了。”


    兩人立即答道:“成了成了,這就端上來。”


    金花又道:“俺去地裏叫他們三兄弟。”


    說著一個回了廚房,一個出了門。


    蘇馥珮聞聽三娃子他們在地裏,不由得問道:“蘿卜收了嗎?”


    村長搖頭:“前些天來了個收菜的老板,說俺們村的蘿卜還成,約了明天淡價錢,現在你回來了正好你來淡。”


    蘇馥珮點頭:“成,明天我來淡。”


    不一會子,三娃子三兄弟就回來了,同樣驚愣了一番,蘇馥珮解釋過後,兄弟三人對蘇馥珮母子又驚又歎又憐。


    三娃子誇道:“就知道蘇妹妹不是個簡單的人,原來是京城的大人物。”


    蘇馥珮淡淡一笑道:“三娃子可抬舉我了,我可不是什麽大人物,我與你們一樣是小老百姓。”


    眾人相視一笑。


    “飯來嘍!”這時,絹子端了飯出來,擺在桌上,對大家道:“趕緊洗手吃飯吧,剛剛俺加了菜,慶祝妹子和小豆芽回來!”


    村長點頭:“把酒取出來,今晚喝一杯。”


    眾人笑應了好,趕緊四下散開,洗的洗手,端的端菜,拿的拿酒,老大老二把吃食收好,也幫忙擺碗筷。


    很快,一大家子就落了座,除了三個小家夥,每人倒了杯酒,笑著碰杯喝了,然後起筷吃起來。


    邊吃邊聊,一屋子笑聲,其樂融融。


    蘇馥珮感到這頓飯是這些日子來吃得最開心的一頓了,不必拘束不顧禮節,說笑間差點噴飯,逗得眾人差點摔到地上去。


    三個小家夥也是捂著嘴偷笑,小白在旁邊歡快地甩尾巴。


    一頓飯下來,個個笑得臉抽筋,肚子也圓滾滾的。


    蘇馥珮又把買的荷包和手絹分給大家,和他們說笑了一會兒,歇了飯氣便回木屋了。


    天已黑盡,村長和三娃子舉著火把,幫蘇馥珮提著東西,送母子倆回了屋。


    知道母子倆累壞了,也不再耽擱她們休息了,約了明天淡蘿卜價錢的時間,便回屋去了。


    蘇馥珮和小豆芽確實是困極了,趕緊燒水洗了澡,便爬上床去睡了。


    翌日,天大亮。


    蘇馥珮和小豆芽才醒來,芝麻家的大公雞估計過年的時候被宰了做菜,沒聽到嚎叫聲,所以這一夜睡得十分舒服又安穩。


    母子倆醒了卻沒起來,而是在床上打滾,小豆芽爬在蘇馥珮身上,摟著脖子不肯下來。


    蘇馥珮撓他癢癢才把他撓下去,打鬧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覺得心情無比舒暢,雙手枕著頭,看著屋頂,皓月般的眸子眨啊的,還是鄉下日子舒服啊!


    再躺了一會兒,肚子餓得咕咕叫了,蘇馥珮這才和小豆芽起來,穿衣梳洗好打開門窗,讓清新的空氣透進來。


    今日出了太陽,空氣中暖暖的。


    門一打開,小白第一個鑹了出去,蘇馥珮暗笑,小白憋壞了吧?


    正笑著,小福子扶著福奶奶上了土坡來,手中端著幾個玉米饃饃。


    蘇馥珮趕緊迎上去:“福奶奶你怎麽來了,我正想吃了早飯去看望你呢!”


    福奶奶和小福子看到蘇馥珮的長相,臉上小小地驚訝了一下,小福子道:“村長爺爺說你和小豆芽回來了,還說蘇姐姐變得好漂亮了,原來是真的呢!”


    蘇馥珮摸了摸小福子的頭笑了笑。


    福奶奶也道:“可不是,若不是村長和大家打了招呼,俺可都認不得你是俺的蘇丫頭了。”


    蘇馥珮笑答道:“就算再怎麽變,也還是你的蘇丫頭,快進屋說吧!”說罷扶著福奶奶進屋子,把她扶到凳子上坐下。


    福奶奶把手中的碗塞到蘇馥珮手中道:“俺知道你剛回屋,家裏沒吃食,早上便多做了幾個饃饃,也別去忙活了。”


    蘇馥珮爽快答道:“成,我也有禮物給你和小福子。”笑說著拿了一些吃食給了小福子。


    小福子又不肯接,蘇馥珮勸道:“你來我往才是人情,你們的饃我收了,這些是我給你們從外麵帶回來的禮物,也得收下。”


    福奶奶笑道:“那就收下吧,蘇丫頭的脾氣就這樣。”


    小福子這才收了,道了謝。


    祖孫二人陪著小豆芽和蘇馥珮把早飯吃了,話了些家常便一起下了土坡,昨晚上約好了上午時分去村長家談蘿卜的價錢。


    把買的東西也順便提上了,挨家挨戶去分發。


    村長雖打了招呼,一路過去,村民們見到蘇馥珮的長相仍舊滿臉驚訝,收到禮物,笑得臉上開了花,好誇了蘇馥珮母子一番。


    隻有二柱子沒發到,聽說翠柳懷孕了,今日身子不舒服,二柱子帶她去市集看大夫去了。


    村子裏要添丁,大夥都挺樂嗬的,好像自家要添丁了似的。


    這就是蘇馥珮喜歡這個村子的原因,村民樸實而善良,雖然也有些花花腸子,但本性還是不壞的,一但接受了你,便會真心對待。


    一路下來,臉笑抽了,肚子笑痛了,蘇馥珮拉著小豆芽往村長家去。


    突然想到什麽,她先去了趟地裏,看看蘿卜長得如何。


    苦心村的地裏一半種了蘿卜,一半種了油菜,而隔壁幾個村子全種的是油菜,這個時節,油菜雖然還未開花,但也打了花蕾,過不久也就要開了,到時候一片亮黃,蜜蜂成群飛舞,田間可香了!


    蘇馥珮笑了笑,蹲到地裏看蘿卜,發現每個坑裏,長成的蘿卜隻有一兩個,也不是很大個,產量不是很高。


    想必是沒有裁到苗而影響了產量,都怪那該死的皇甫寧,正是裁苗的時候,把小豆芽給搶走了,害她損失慘重!


    她歎了口氣,拔了一個蘿卜出來,在水渠中洗去泥巴,而後掰斷,一聲脆響,濺了滿臉的蘿卜汁。


    蘇馥珮勾嘴一笑,脆嫩多汁,不錯,她咬了一口,脆甜可口,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


    看來村長家料理得很好,隻是產量低了些,產量不高就把價抬高吧!


    把蘿卜給了一半給小豆芽,母子倆邊吃邊去了村長家。


    到了村長家裏,蘿卜正好吃完,而那收菜的商人已經到了,背對著門外坐在桌子前與村長說著什麽,三個兒子兩個媳婦兩個小家夥都在旁邊聽著。


    蘇馥珮走進去,村長一家子立即布上笑容,村長喊道:“蘇丫頭快過來,等你好一會子了!”


    蘇馥珮訕訕一笑:“和大家嘮嗑,耽誤時間了。”


    那收菜的商人聽到蘇馥珮的聲音,也轉頭看向蘇馥珮,見到她的長相不由得一驚,這種地方,竟有這般長相絕美的女子?


    蘇馥珮也朝那商人看去,隻見是個三十歲上下的男子,長得不錯,身著也不簡單,滿身商人氣息,一雙眼睛卻布滿驚訝,卻透露著精明。


    看了他一眼,蘇馥珮收回視線,已到了那人身邊,問道:“這位老板是要收我的蘿卜嗎?”


    那人回過神來,答道:“敝人淩友善,家中有間大酒樓,須大量的菜品供應,見姑娘所種的蘿卜極好,特意前來收購。”


    開酒樓的,那不是很有錢?


    蘇馥珮眸子一眯,走到桌子前坐下,問道:“淩老板準備給個什麽價?”


    淩友善道:“剛剛已和村長說過,準備給一文錢一斤。”


    一文?蘇馥珮心中打了下算盤,一斤一文,十斤十文,一百斤一百文,一千斤才一兩……


    蘇馥珮不滿意道:“價格低了點。”


    淩友善道:“不算低了,蘿卜易種,還是素菜,價值不比葷菜,平時收購不到一文錢,淩某給了一文,已是高價!”


    蘇馥珮答道:“淩老板此言差矣,蘿卜雖易種,但種得汁甜嫩脆卻不易,像我種的蘿卜,個個脆甜可口,無論是清炒燉湯醃製都十分美味。


    而且淩老板有句話說錯了,蘿卜雖為素菜,但它的營養價值極高,具有下氣、消食、除疾潤肺、解毒生津,利尿通便的功效。還可以治肺熱、便秘、氣脹、食滯、消化不良、痰多、大小便不通暢等疾,本草綱目稱之為‘蔬中最有利者’。


    若與骨頭,海帶,羊肉,鯽魚等物一起熬燉,還非常滋補,被稱為小人參。何以沒有價值呢?淩老板是開酒樓的,若蘿卜沒有價值你何必親自跑到這鄉野之地來收?”


    一席話說得淩友善震驚不已,村長一家子也驚訝萬分,這水蘿卜有這麽的益處?


    淩友善愣了片刻忙問道:“姑娘所說的與羊肉鯽魚等物熬燉有滋補功效可是真的?”


    蘇馥珮蹙眉,原來你不知道?


    她點頭滿臉認真道:“當然是真的,我家鄉就一直流行這種吃法。”


    在現代她就喜歡喝湯,對蘿個還特意百度了一下,自然非常清楚蘿個的功效,今天正好派上用場。


    淩友善眸中盡是喜悅:“可否將此法告訴淩某?”想了想又道:“淩某出銀買下來,姑娘可願意?”


    做酒樓生意的,菜品最是難得,更何況是滋補的菜品,京城那些達官顯貴可重視這方麵了。


    賣做菜的方法?


    蘇馥珮掃了淩友善一眼道:“今日是淡蘿卜的價錢,不是淡菜譜,一碼歸一碼。”


    淩友善愣了愣,而後道:“好,那就先淡蘿卜的價錢,姑娘覺得多少錢一斤合適?”


    蘇馥珮眼珠子轉了轉道:“我也不是以此為生,不過種來肥田,也不差這點銀子,不賣也可!”


    村長一家子都愣住了,如何能不賣呢?這麽好的蘿卜用來肥田,太浪費了吧?


    淩友善眸中布上驚歎:“姑娘口氣不少,這麽大片蘿卜用來肥田豈不是太浪費了?”


    蘇馥珮不以為意道:“當初我種蘿卜的用意就在此,何來的浪費?淩老板若給不起價,就不必淡了!”說罷站起身拉著小豆芽就走。


    淩友善立即起身阻道:“姑娘且慢。”


    蘇馥珮勾嘴一笑,然後恢複平靜轉身:“淩老板還有什麽事?”


    淩友善想了片刻:“姑娘的蘿卜確實種得很好,這樣吧,淩某出二文錢一斤,這可是高價了!”


    蘇馥珮麵色平靜道:“三文!”


    淩友善擰眉。


    “那就作罷!”抬步又走。


    淩友善向前一步:“三文就三文!”


    蘇馥珮回過身來,淡淡一笑:“成交!”


    淩友善笑著搖搖頭:“淩某在商場打滾十幾年,第一次見到像姑娘這麽會抬價的,淩某佩服!”


    蘇馥珮笑道:“我的菜值這個價!”


    “那菜譜的事?”淩友善笑了笑,再詢問道。


    蘇馥珮暗笑,就知道你想要菜譜所以會依我的價錢,她臉上平靜地問tttt道:“淩老板給個什麽價?”


    淩友善這會子不敢說價了,問蘇馥珮:“姑娘想賣個什麽價?”


    蘇馥珮想了想,也不是什麽特別的菜譜,是個現代人都會做,也不要敲他竹竿,於是答:“給五兩吧!”


    淩友善眸子睜大,五兩?


    蘇馥珮不明所以,難道說少了?那就十兩?


    淩友善歎道:“姑娘這價真是高!”


    高了?


    蘇馥珮臉上一窘,我隨口說的,難道開酒樓不賺錢?


    還是以前賀章心甘情願被她宰?


    看來還是後者!


    “不過也值,聽姑娘所言,這菜譜有如此功效,可能不止幫淩某賺五兩!”淩友善自我安慰道。


    蘇馥珮笑了笑:“保證不止賺五兩,既然淩老板這麽爽快,我再贈送你一道開胃小菜的做法,保證讓你的客人胃口大開!”


    淩友善眸子一亮:“好,姑娘真爽快,淩某交你這個朋友了!”


    蘇馥珮想了想,以後要是種地這行不好混了,發展酒樓生意倒也不錯,於是伸出手道:“合作愉快!”


    淩友善不明所以。


    蘇馥珮撇嘴,我還男女授受不清呢。


    她收回手道:“那我們去收蘿卜吧!”


    “好!”淩友善一臉高興,像得了寶一樣。


    村長一家子早就愣在了那裏,蘇馥珮所說的,他們聞所未聞,劈裏啪啦說了一通就把這大老板給唬住了,價錢抬了這麽高,太厲害了,五畝地的蘿卜,可不少呢!


    而蘇馥珮半絲高興也無,她大概算了下,這批蘿卜的無比失敗,每畝隻有二千斤左右,五畝也才一萬斤,要是以現代每畝蘿卜產萬斤到百萬斤來算,她可以去跳樓了!


    村長十分高興,召集村民來收蘿卜,直到下午時分才將蘿卜收完了,蘇馥珮特意讓村民收蘿卜的時候把蘿卜苗給揪了下來,腐爛在田間用來肥田,反正蘿卜葉子老板也沒用。


    稱過之後,果真是一萬斤上來,蘇馥珮把零頭去了,收了一萬斤的錢。


    淩友善自是樂嗬得很,很爽快地給了三十五兩銀子,蘇馥珮也把菜譜寫給了他。


    淩友善臨走時,蘇馥珮奇怪地問:“這麽多蘿卜你如何保存?”


    淩友善笑道:“酒樓一般有個冰窖,而且淩某不止一家酒樓耗費較大,這個姑娘不必擔心。”


    蘇馥珮點頭,原來古代也有冰箱!


    淩友善見蘇馥珮長得這般細皮嫩肉,幹起活來比那些個男人還強,不由得讚歎不已。


    突然想到一事問道:“還不知姑娘芳名,下次再有蘿卜,可要告知淩某!”


    蘇馥珮答道:“我叫蘇馥珮!”


    淩友善眸子一驚:“你是……”


    “打住!”蘇馥珮知道淩友善是京城來的,自然聽聞了她的事,知道他要說什麽,趕緊阻了他道:“我隻是蘇馥珮。”


    淩友善後知後覺,點頭笑道:“淩某對蘇姑娘敬佩不已!”突發一個念頭,淩友善聲音低了低道:“淩某發妻病故好些年,一直未續弦,家中也有一子,形單影隻,淩某見這孩子也是一人,不如……”


    “淩老板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暫且沒有這個打算,且我們相處一日不到,就談這事是不是太過輕率?”蘇馥佩果斷拒絕道。


    你以為是現代啊,閃婚?就算閃婚也沒有這麽個閃法吧?


    淩友善也不強求,坦然笑道:“淩某唐突了,既然蘇姑娘沒有這個打算,就當淩某沒說過,淩某告辭!”


    蘇馥佩點頭:“不送!”


    淩友善再看了看蘇馥佩一眼,笑著離去。


    村長一家子有些不悅了,三娃子道:“這個淩老板才這會子功夫就在打蘇妹妹的主意了,以後還是少與他行往。”


    蘇馥珮笑道:“就當聽了笑話,一笑而過就成,我都不往心裏去,你急啥?”


    三娃子辯解:“俺是怕你吃虧。”


    蘇馥珮拍了拍三娃子的肩膀道:“我什麽都吃,就是不吃虧,來,把銀子拿去發給大家,過些日子得整田,又有得忙了!”說罷拿了十兩銀子出來給三娃子。


    村長道:“才半天工,哪用得著這麽多?”


    “剩下的是你們幫忙種蘿卜的銀子,我根本沒出力,白得了二十五兩銀子,我臉皮厚著呢!”蘇馥珮笑道。


    村長一家子樂了,聽到蘇馥珮這樣說就收下了。


    從村長家出來,蘇馥珮拉著小豆芽再回到田間,還剩了些歪個小個的,蘇馥珮拿回家做泡菜,晚上炒一盤來吃。


    往後的日子,蘇馥珮有事沒事就拉著小豆芽在村子裏串門,鄰裏關係更上了一層樓,特別是二柱子夫妻,整日拉著小豆芽,揚言要沾點喜氣,也生個像小豆芽一樣乖巧懂事的兒子。


    轉眼到了二月下旬,過半個月就得育種下秧了,蘇馥珮決定先把田整了,特別是秧田得整好,還有那幾個大坑,得把肥先積上。


    蘇馥珮還得想想,要種些什麽,現在錢是不缺了,但得讓村民們都有活計做。


    這日陽光明媚,燕子南飛,山上時不時傳來幾聲鳥兒的脆叫聲,蘇馥珮領著村長一家子在田間整秧田。


    小豆芽在油菜地裏抓已經從洞裏鑽出來的一些泥土色蛙,小小的,跳得比青蛙快。


    那一片油菜花已經漸漸開了,隨風飄來陣陣清香,還有幾隻勤快的蜜蜂也在上麵采蜜了,油菜叢中時不時傳來幾聲小豆芽的笑聲。


    要幹活,蘇馥珮便把銀票放在了木屋裏,把小白關在裏麵守著,興是聽到小豆芽的笑聲,也從屋子裏傳來小白的幾聲輕吠聲。


    幾個月沒幹活,才整了一會子,就有些累了,汗水也往外冒。


    蘇馥珮抬手擦汗間,看到油菜叢中一動一動的,她笑著搖搖頭,朝油菜地裏喊道:“小心別摔了!”


    “孩兒知道,娘不用擔心,這小蛙跑得好快,孩兒追不上!”小豆芽的聲音從油菜叢中傳來,仍舊有點糯糯的甜甜的。


    惹得大家大笑起來。


    蘇馥珮搖搖頭,越大越像皮猴了,蘭雪和皇甫翊都不是皮的人,這孩子是被她帶壞了!


    想到皇甫翊,蘇馥珮倒有些奇怪了,他不是說要來過苦日子嗎?何以過了十幾天仍舊沒見人?


    真是應了那句話,男人靠得住,母豬都上樹!


    “請問誰是蘇馥珮姑娘?”蘇馥珮正搖頭晃腦,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蘇馥珮和村長一家子轉頭看去,見是個長得斯斯文文,穿得整整齊齊的男人!


    蘇馥珮上下打量了男人一番,長得倒是一表人才的樣子,她挑眉問道:“你是?”


    見到蘇馥珮的長相,那男人已知她就是蘇馥珮,眸子一驚,而後羞笑道:“在下家中正缺一賢妻,不知蘇姑娘可否願意嫁給在下,在下家中良田百畝,祖屋三套,更有……”


    “等等!”蘇馥珮打斷他問道:“你哪來的?”


    那男人答道:“在下是京城來的,聽聞蘇姑娘之壯舉,敬佩不已,家母也甚是喜歡蘇姑娘,特讓在下帶了聘金千兩,前來迎娶蘇姑娘。”


    當然是因為蘇馥佩身上有萬兩黃金,得到了蘇馥珮就等於得到了萬兩黃金,發財了!


    三娃子氣道:“俺家妹子不嫁去京城,俺家妹子看不上你,你還是快回去吧!”


    “這得問蘇姑娘的意思。”那人看了三娃子一眼,又對蘇馥珮笑道:“蘇姑娘,在下去年中了舉人,隻要花些銀錢通融通融就能當上官,到時候一定讓蘇姑娘吃香喝辣!”


    蘇馥珮用滿是泥巴的手撓了撓額頭,然後問:“你學問很高?”


    那人得意道:“還不錯,略比李白,賽過杜甫,人稱小王維是也!”


    好牛逼啊,竟比過了詩仙詩聖,還被稱為小詩佛!


    既然這麽厲害,怎麽才中了個舉人?李白杜甫王維都要從地裏爬出來跳腳了!


    她得好好打擊一下這個不要臉的男人,蘇馥珮想了想,腦中閃過一計,差點笑出聲來,看了男人一眼道:“那我念首詩,你要是知道是誰作的,我就答應嫁給你!”


    “妹子……”三娃子急喚。


    蘇馥珮勸道:“三娃子不要著急,他肯定答不上來!”


    三娃子見蘇馥珮這麽有自信,撅了撅嘴,瞪著男人。


    那舉人笑道:“蘇姑娘請。”


    蘇馥珮拍了拍手上的泥巴,走了幾步,念道:“春天不洗澡,處處蚊子咬,殺上敵敵畏,不知死多少!”


    “這……”舉人滿臉難色,像春曉,但詞又不是春曉,這是誰作的?


    蘇馥珮暗笑,臉上平靜地問道:“怎麽?答不出來?你不是小王維嗎?連這麽有名的詩也不知道?”


    舉人滿臉慘愧之色,重重歎了口氣道:“敢問蘇姑娘此詩出自誰的手筆?”


    我也不知道,我說是網絡上流傳的,你信嗎?


    蘇馥珮仰頭得意道:“當然是我作的詩!”


    舉人滿眸讚歎:“蘇姑娘之才華能孟浩然齊名,在下慚愧,告辭!”說罷垂頭喪氣地走了。


    蘇馥珮滿臉得意,就你也敢和我這個現代人比詩?簡直找死!


    見那人走了,三娃子高興道:“蘇妹妹真厲害,連舉人也給比過去了!”


    村長也點頭,能文能武廚房地裏都是一把手,真是奇人!


    蘇馥珮心頭舒暢,古人就是好唬弄,笑了笑,繼續整地。


    過了一會兒。


    “請問你是蘇馥珮姑娘嗎?”又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蘇馥珮眾人又抬頭望去,隻見是個衣著光鮮的男人,長得不錯,細皮嫩肉,像是個有錢的公子哥。


    蘇馥珮有些不耐煩地問道:“有何貴幹?”


    男人見到蘇馥珮的長相,亦是驚豔,笑答道:“在下聽聞蘇姑娘正直不阿,不畏強權,貌美如仙,滿腹經綸,又是種地的能手,對姑娘欽慕有加,特奉家父之命,娶姑娘為妻,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村長眾人相視一眼,默不作聲。


    蘇馥珮被誇得飄飄然,她有這麽多好處嗎?怎麽沒有人說她是捍婦了?也沒有人說她是災星了?


    她瞥了男人一眼,問道:“你又是哪來的?”


    男人答道:“家住京城最繁華的街口,有糧店五六間,祖屋五六間,兄弟五六人,產業數不盡,姑娘若能嫁給我,必讓你一世吃穿不盡!”


    最重要的是你長得漂亮,還有個世子兒子,更有黃金萬兩,娶了你好處多多。


    蘇馥珮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開糧店的,既然你這麽喜歡我,我也不好拒絕你!”


    男人大喜:“姑娘是同意了?”


    蘇馥珮道:“同意,怎麽能不同意呢,你長得俊美,家世又好,又看中我,這年頭這麽好的男人哪找去?”


    男人滿臉喜悅,下巴也不由得仰了起來。


    “不過……”蘇馥珮看他一眼,轉身道:“我也不是那麽隨便的人,我這個人不看中金銀,注重學問,你如果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嫁給你!”


    三娃子又急了,但想到剛剛蘇馥珮把舉人都弄走了,這人也肯定可以打發掉,便不作聲,靜靜看著。


    “姑娘請問。”男人站直了道。


    蘇馥珮想了想,問道:“公子可知,一棵稻穗可結穀多少粒?”


    男人愣住:“這……”他如何得知?


    蘇馥珮挑眉問道:“回答不上來?連我這哥哥都知道的常識,你是開糧店的不知道?”說罷對三娃子道:“三娃子,你告訴他,讓他長長見識!”


    三娃子應了聲是,趕緊答道:“平均一棵稻穗可結穀一百至一百五十粒,公子可記清了?連這麽淺顯的知識都不知道,還想娶我妹子,趕緊回去吧!”


    還好以前蘇馥珮告訴過他,他沒事的時候也扒著禾杆數過,否則還真讓這個人娶了蘇馥珮去。


    男子搖頭歎氣,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垂頭喪氣地走了。


    蘇馥珮笑了笑,看向三娃子誇道:“成啊,三娃子一點沒荒廢。”


    三娃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蘇妹妹教得好,想忘也忘不掉。”


    村長一家子也有些驕傲,三娃子可會有出息的。


    這時,小豆芽終於抓到了一隻小土蛙,從油菜地裏鑽出來,舉給蘇馥珮看:“娘,孩兒抓到了,你看,不過它長得好醜哦!”


    “哈哈哈!”眾人大笑。


    小豆芽太可愛了!


    小豆芽被笑得一臉迷糊問道:“娘村長爺爺你們笑什麽?這小蛙是沒有青蛙好看啊!”說罷張開手,給大家看。


    誰知手一張開,那小物已兩腳一射,跳下了地,四腳並用地跑了!


    小豆芽急喊道:“小東西,別跑!”


    大家又哄笑起來,蘇馥珮笑抽了,差點摔倒在地。


    而這時,遠處的田埂上傳來一陣吵嚷聲,蘇馥珮眾人止了笑,轉頭看去,隻見一眾衣著光鮮的男人,成群結隊而來,手中捧著銀子金子,有的拽著銀票地契,大聲嚷著要娶蘇馥珮。


    而走到最前麵的是蘭海和付雁霞夫婦,兩口子相扶著堅難地朝蘇馥珮走來,邊走邊大聲喊道:“雪兒,快跟爹回府吧,這地方哪是人住的?唉喲!”說著差點掉進田裏,還好付雁霞扯了他一把,這才穩住身子。


    蘇馥珮眸中惱怒,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沒錢時你推我踩,個個暗害她,有錢了你吹我捧,把她誇得天上有地下無!


    她不是災星嗎?不是克死了母親,又克死了丈夫嗎?怎麽成了香餑餑了?


    臥槽!


    這些人真是至賤則無敵,你們以為老娘那麽好忽悠?


    蘇馥珮滿臉憤怒,兩手插腰對小豆芽道:“兒子,把我們家的小白牽出來溜溜,別讓這些惡心的人髒了這塊淨土!”


    “是,娘!”小豆芽立即轉身,往土坡上去。


    而這時,一陣鬼哭狼嚎傳來,母子倆望去,村長一家子也瞪大眼看去。


    隻見那些男人統統滾下了地裏,就連蘭海和付雁霞也摔了下去,一頭紮進了泥巴裏,個個四腳朝天,滿身泥土,哪還有半絲高貴?


    而田埂上走來一個絕世美男,一襲紫衣,滿身溫潤。


    蘇馥珮微愣,皇甫翊!


    小豆芽眸中大喜,爹爹!


    看到皇甫翊那一刻,村長一家子早就愣在了那裏。


    這個男人好俊美高貴,比剛剛那些個男人可強了無數倍,他長得和小豆芽極像,難道是?


    見皇甫翊步如輕風,眉目帶笑地朝自己走來,蘇馥珮看得眼睛都直了。


    陽光明媚下,那紫衣男子高大挺拔,滿身紫玉貴氣,容貌俊美似仙,最重要的是,眸中那抹融化冰雪的溫柔,讓她心怦怦直跳。


    皇甫翊已到了蘇馥珮和小豆芽麵前,絕美似仙的臉帶著柔如春風的笑意,眸中盡是寵愛,溫文爾雅地對蘇馥珮道:“雪兒,我來接你們回家!”


    那日收拾行裝正準備出發,接到軒轅國的求助信,以軒轅謹手中的廢妃懿旨為酬謝,讓他出手幫軒轅澈奪皇位。


    皇甫翊自是樂於助人的,幫了軒轅國,對皓月國自是大有利處,他便帶人去了一趟,順便把懿旨取回來毀了。


    如今沒有廢妃懿旨,蘇馥珮還是他皇甫翊的正妃,誰人敢奪?


    蘇馥珮回過神來,咂咂嘴道:“這位帥哥,你認錯人了吧?我是蘇馥珮,不是什麽雪兒,而且我男人早就戰死沙場了,我不認識你!”


    別以為長得帥就可以迷惑我,我可不是蘭雪,不會輕易被你蠱惑!


    皇甫翊看著蘇馥珮,雖然你嘴上說不再怪本王,但你心裏還是在生本王的氣!


    他歎了口氣,布上滿眸柔情,走向前將滿身是泥的蘇馥珮溫柔地摟進懷中,愧疚道:“你知道為夫沒死,那一個月我一直昏迷不醒,若非華蘿衣傾必生所學相救,我可能就真的回不來了。


    讓你們母子受盡了委屈,都是我的錯,如今為夫回來了,從今日起,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們母子,我會讓你們成為天下最幸福的人!”


    “是嗎?”蘇馥珮陰冷一笑,而後……


    ------題外話------


    皇甫翊來了,不知會攪出什麽有趣的事來,嘿嘿!快到月底了,有票票的親記得給花花,木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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