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馥珮和皇甫翊走後,皇甫贏對三國說聯姻之事,改日再談,便帶著人離了金殿。


    軒轅謹笑了笑,拍拍手,理好打亂的衣發,對軒轅澈道:“皇兄,好困,回去睡覺吧!”


    軒轅澈點點頭,看了南宮夜和夏候靖一眼,帶著軒轅謹淺柔離去。


    夏候靖和南宮夜也相視一眼,笑了笑,站起身來帶著人離去,皓月國的宴會,一次比一次精彩,不枉此行!


    殿中眾人都搖頭晃腦地走了,皇宮的宴會真是越來越令人膽戰心驚了,心髒差點沒給嚇出來,下次來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否則小命都會嚇沒了。


    蘭香皇甫寧心懷鬼胎,一個想著法子怎麽害死蘇馥珮,一個想著法子怎麽得到蘇馥珮,在蘭海麵前,卻還是表現得恩愛有加。


    蘭海看了端太妃一眼,眸中情緒複雜萬分,最後歎了口氣,離去。


    端太妃走在最後,看著蘭海離去的身影緊緊拽了拳頭,蘭雪,本宮一定要殺了你!


    蘇馥珮離開金殿後,一路狂跑往宮門而去,跑到宮門口之時,皇甫翊帶著人追了上來,前後左右將她攔住。


    被四道肉牆堵了去路,蘇馥珮心頭惱怒,問皇甫翊:“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想怎麽樣你難道不知道嗎?


    看了她著急的臉一眼,皇甫翊深吸了一口氣道:“上馬車,你不是想見小豆芽嗎?我帶你去見他!”說罷獨自朝馬車走去。


    蘇馥珮想了想,皇宮雖離翊親王府近,也有一段路,這樣跑回去腿就殘了,她現在與皇甫翊已經沒有瓜葛了,皇甫翊不能拿她怎麽樣,還是見小豆芽要緊。


    一念至此,她抬步跟上去。


    眾人上了馬車,快速出了皇宮,一路上各懷心思,誰都沒有說話。


    到了翊親王府,蘇馥珮最先跳下馬車,往府裏衝,守衛立即將她攔下:“何人敢私闖翊親王府?”


    府中的護衛下人全是皇甫翊新換的,根本沒見過蘭雪,此刻見到蘇馥珮雖然絕美,但卻十分陌生,不敢放她進去。


    蘇馥珮蹙眉,正要開口。


    皇甫翊下得馬車走過來道:“她是翊王妃。”


    護衛嚇了一跳,翊王府不是病死了嗎?難道死而複活了?


    蘇馥珮立即反駁道:“不是,我是蘇馥珮。”


    護衛更加吃驚了,她是醜女蘇馥珮?不會吧?可是這聲音與身形確是極像的,蘇馥珮怎麽會變得這麽美了?


    皇甫翊歎了口氣:“雪兒……”


    “行了,不要再說,我馬上帶小豆芽走。”果斷說完,大步進了府。


    皇甫翊無可奈何,抬步跟了上去。


    賀章鍾棋藍鷲也歎了口氣跟進去。


    蘇馥珮進到府中,聽到前廳有吵鬧聲,她快步過去,發現是華蘿衣正與那名在龍澤山莊救了她的黑衣男子爭論。


    “華姑娘!”蘇馥珮快步走進去喊道。


    華蘿衣轉頭看去,不由得一驚,這位絕美女子是誰?為何臉十分陌生,語氣卻讓她感到這麽熟悉?


    黑風看到蘇馥珮時,眸中一喜,果然是王妃!


    蘇馥珮走到華蘿衣身邊問道:“這麽晚了,你怎麽在這?”難道皇甫翊把華蘿衣也帶回翊王府了?


    華蘿衣滿臉驚訝地問:“你是?”


    蘇馥珮這才想起來,現在她不是醜女蘇馥珮了,她是美女蘭雪,華蘿衣不認識她。


    她吐了口氣,答道:“我是蘇馥珮。”


    “蘇姑娘,你怎麽會變得……”這麽美?


    皇甫翊此時也進得殿來,對華蘿衣道:“她是蘭雪。”


    華蘿衣驚呼:“你是翊王妃蘭雪?”


    蘭雪不是死了嗎?蘇馥珮怎麽會是蘭雪?


    “錯了。”蘇馥珮糾正道:“我是蘭雪沒錯,但我不是翊王妃,太後已經廢了我的王妃之位。”


    “什麽?太後廢妃?”華蘿衣一張清寒的小臉上盡是驚訝。


    卻見蘇馥珮沒有半分難過,反而一副很開心的樣子,她奇怪不已。


    見華蘿衣滿臉狐疑,蘇馥珮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於是道:“這件事以後慢慢和你說,小豆芽呢?”


    華蘿衣壓下心頭的驚訝,朝黑風看去:“我正是為此事而來的,這位公子去龍澤山莊帶走小豆芽,說一定會送回去,卻一直沒有送回,我擔心小豆芽的安危,便前來看看。”


    黑風一臉失信於人的愧疚,答道:“王爺有令,任何人不準帶走小豆芽,我隻是聽命行事。”


    “你下去吧!”皇甫翊看了黑風一眼,輕道。:


    黑風抱拳一拜,飛身而去。


    皇甫翊走向前道:“今日實在是太晚,不如先在府中休息一晚,有什麽事明日再商量。”


    賀章和華蘿衣點頭。


    蘇馥珮答道:“商量什麽?我明天就帶小豆芽回苦心村。”


    賀章和華蘿衣皆是一驚。


    華蘿衣道:“蘇……蘭姑娘稍安毋躁。”


    蘇馥珮蹙眉:“還是叫我蘇馥珮吧,這蘭姑娘蘭小姐的,實在不習慣。”


    華蘿衣也叫得不順口,點頭再道:“蘇姑娘先不要著急,救賀老將軍的事還需要你幫忙呢!”


    蘇馥珮看向華蘿衣,是啊,答應了要幫華蘿衣的忙,暫時還不能離開,可是她不想待在這裏了,得想兩全其美的辦法才行!


    既然如此,隻好先在翊親王府住一晚。


    她丟下一句:“我去看小豆芽。”已快速出了前廳。


    看著蘇馥珮離開的身影,皇甫翊眾人輕歎了口氣。


    讓鍾棋給華蘿衣和賀章安排房間後,皇甫翊也回了房間。


    蘇馥珮徑直走到以前住的那間客房,推門進去,走到床邊,隻見小豆芽正撅著小嘴,想必是她沒回來,不開心了。


    都怪皇甫翊,害得她這麽晚才出宮,失信於小豆芽。


    她心疼不已,坐到床上俯下身去,親了親小豆芽的小臉,兒子,娘回來了。


    “娘,你是不是又騙孩兒,是不是又離開孩兒走了?”興是感覺到蘇馥珮在親他,小豆芽踢了被子,說起夢話來。


    蘇馥珮心頭一痛,兒子,娘怎麽會舍得丟下你呢,娘是有事耽擱了。


    她實在是累了,便脫了鞋子衣服掀開被子鑽進被窩裏,摟住小豆芽。


    小豆芽沒醒,卻感到蘇馥珮摟著他,他也下意識地摟住蘇馥珮,呢喃道:“娘,孩兒好想你。”


    蘇馥珮鼻子發酸,緊緊摟著這個溫暖的小身子,滿是寵愛輕道:“兒子,娘也想你。”


    小豆芽聽到這話,小嘴勾起了笑意,這才睡沉了。


    摟著小豆芽,蘇馥珮覺得異常安穩,沒過片刻,便睡著了。


    皇甫翊回房間沐浴過後,一點睡意也沒有,不自覺地走到了蘇馥珮的房間,很想看看她們母子,他輕輕推門進去,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吵醒蘇馥珮。


    來到床邊,見母子倆相擁而眠,臉上都是幸福的笑容,他心頭頓時一暖,坐在床邊靜靜看著她們。


    蘭雪的臉仍舊是那麽絕美,但靈魂卻似被人換了一般,不複從前的溫柔和怯弱,滿身的傲骨與倔強,讓他一點半法也沒有。


    心底輕輕一陣歎息,皇甫翊輕輕抬手撫上蘇馥珮的頭,一下一下,輕而柔的撫摸著,眸中盡是溫柔和寵愛。


    雪兒,上天一定是憐憫你受盡磨難,所以才讓你重新回到我身邊,從此刻起,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們母子。


    不管你是翊王妃、蘇馥珮還是蘭雪,我愛的是你這個人,不是身份,以前對你或許是因為感激和責任,但此刻我敢肯定,我是真的愛上你了,不管你如何拒絕我,我對你的心都不會改變。


    你說過,你不會在意那些與你沒有關係的人,也不看重什麽名聲與榮耀,那麽本王也一樣,不管別人怎麽說你,我始終相信你是清白的,小豆芽是我們的兒子,這是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


    房間內異常安靜,蘇馥珮今晚睡得還算安穩,沒有罵他頭頂長草,想必是因為不必再遮掩自己的身份,而安了心吧!


    皇甫翊靜靜看著她,若是白天,她醒著,多看她一眼,她也要發火,罵起人來真的好凶。


    想到以前他被蘇馥珮罵的那些話,皇甫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雪兒,真的很好奇,你是在哪學得那些古怪的話?


    還有你的拳腳功夫,你的種糧技術,你的廚藝,那碗難以忘懷的炸醬麵,是他一輩子都沒嚐到過的美味。


    為何四年不見,你竟變得這麽陌生?還是以前我們相處的時間太短,我還不夠了解你?


    沒關係,我們還有很多時間,我會慢慢去了解你,去愛你。


    一直這樣坐著,直到天都快亮了,他才起身離去。


    離開蘇馥珮的房間後,皇甫翊把鍾棋和五大暗衛首領召到書房,命他們去壓下京城對蘭雪的謠言。


    天大亮時,鍾棋回來稟報:“王爺,事已辦妥。”


    皇甫翊滿意點頭:“下去休息吧。”


    鍾棋再道:“王爺,還有一件事。”


    “說。”皇甫翊揉了揉頭吐出一個字來。


    鍾棋回道:“天剛亮時,軒轅國的人匆匆離開了京城,回了軒轅國。”


    皇甫翊揉頭的手一頓,問道:“因為何事?”


    “屬下聽聞,是軒轅皇病重。”鍾棋答道。


    皇甫翊眸子一沉道:“先前也傳聞軒轅皇帝重病,此次病犯,看來軒轅皇帝的大限將至,軒轅澈就要登基為帝。但軒轅國早有傳言,軒轅澈的太子之位名不正言不順,早有各皇子私下裏結黨營私,對這太子之位虎視眈眈。


    此次軒轅皇若駕崩,軒轅澈便要麵臨各皇子的刁難聲討,軒轅謹是他的親弟弟,怕是要幫著他坐穩皇位,此刻已無暇顧及其它。”


    鍾棋喜道:“如果軒轅國內亂,此刻我們若起兵攻打,便能一舉拿下軒轅國。”


    皇甫翊搖頭:“先前有盟誓,四國永不再戰,雖然軒轅謹此次在金殿上放肆囂張,但並非因為國事,而是兒女私情,起兵討伐,明不正言不順,會惹來他國非議,到時三國若再聯合起來攻打皓月國,豈不得不償失?”


    鍾棋點頭:“王爺言之有理,是鍾棋考慮不周。”


    皇甫翊沒作聲,沉了片刻再道:“軒轅國內亂,夏昌國和南晉國也會有想法,這樣,在軒轅澈登基之日,你讓青絕與白鯉二人代本王送上一份賀禮,軒轅澈便會明白本王之意。”


    鍾棋點頭:“是。”


    皇甫翊想了想問道:“寧親王府有何動靜?”


    鍾棋回道:“聽說寧親王昨夜回到府中,在書房坐了一晚,寧王妃求見幾次未得見到。”


    “他必是後悔當初休了雪兒,看來他會有所行動,盯緊點,有任何動靜立即來報。”皇甫翊道。


    鍾棋抱拳領命:“是。”


    想到昨天晚上太後的囂張,皇甫翊恨道:“讓青絕去把皇宮那個人帶走,秘密安頓聽候本王的命令,本王要讓太後無法安睡。”


    鍾棋一喜:“屬下立即去辦。”


    鍾棋走後,皇甫翊獨自登上了觀星樓,站在風中望著一望無際的大好河山,心情卻平靜無波。


    轉頭看向身後那座巍峨的皇宮,皇甫翊眸了微沉。


    “王爺。”這時賀章也上得觀星樓來,走到皇甫翊身邊。


    皇甫翊看向賀章:“你怎麽知道本王在這裏?”


    賀章笑了笑道:“賀章認識王爺多年,豈不知王爺心情煩悶之時都會來此?”


    皇甫翊眸中閃過一絲笑意,輕聲道:“是啊,這裏有本王和父皇母妃最美好的回憶,隻有在這裏,父皇母妃才像是平常百姓家的父母,本王也才能承歡膝下,這是本王心中的溫暖。”


    賀章歎了口氣道:“如今翊王妃和小世子回來了,王爺一家團聚,一定能再感受到當年的溫暖的。”


    聽到這話,皇甫翊看向賀章道:“能放得下嗎?”


    賀章一愣,自是明白皇甫翊所問的是,能不能放下對蘇馥珮的感情,賀章沉了半響搖頭:“賀章不想欺騙王爺,對珮珮的感情已深入心底,那是在賀章還不知道她是翊王妃之時,所以賀章一時無法放下。


    珮珮當初之所以那般絕決地拒絕我,便是因為她的身份,不想讓我與王爺他日相見難堪,我很感激,如今知道了她的身份,我便釋懷了,雖然割舍很痛,但我會學著去放下。”


    皇甫翊心頭平靜:“感情一事不是任何人能決定和左右的,但本王還是想勸你一句,華姑娘是個不錯的女子,且對你一往情深,你可以試著去了解她,或許有一日,你會發現她的好。”


    賀章笑道:“王爺不必勸我,華姑娘對我的情義我心裏自是清楚,但情之一字,不可勉強半分,這樣對華姑娘也不公平。”


    皇甫翊不再做聲。


    賀章沉了半響,想到一事道:“太後囂張專製,目中無人,完全不把王爺這些年為皓月國的付出放在眼裏,王爺何必再忍她?”


    皇甫翊亦有怒意:“本王不是忍她,而是不願父皇辛苦保存下來的江山毀於一旦,此時皓月國勉強與三國並肩,且三國對皓月國賊心未死,在搶奪雪兒一事上便可看得出來。


    此時若內亂,三國必定趁機起兵,到時皓月國隻能成為三國嘴中魚肉,任其分割,某些人目光短淺不知死活,本王不能眼睜睜看著父皇一生心血被毀!”


    賀章重重歎氣:“但王爺一人背負這麽多,反而落在他人眼中萬般不堪,賀章為王爺感到不值。”


    “不必為本王不值,父皇對本王有生養教誨栽培之恩,父皇臨死前,本王未能見他最後一麵,已是悔恨萬分,本王若再不保下他一生的付出,本王如何麵對父皇在天之靈?”皇甫翊背脊挺直,如同一座挺拔的高山,可承萬般風霜雪露。


    賀章憤憤不平道:“當年若非寧親王,王爺何以不能見到先皇最後一麵,賀章後來反複思索,先皇臨終遺言不能手足相殘,實則是為了保護王爺!”


    當年先皇是在無奈之下傳位皇甫贏,他心中仍舊報有一絲皇甫翊活著的希望,所以傳他遺旨,更留下遺言不能手足相殘,目的是為了保護皇甫翊。


    “所以本王更不能讓父皇的江山毀於一旦,皇甫寧所作所為本王心中都有數,他若再敢有所舉動,本王到時新仇舊賬一並與他結算!”皇甫翊定定道。


    賀章不再做聲。


    皇甫翊再道:“此時最重要的是雪兒,其它的本王都可拋到一邊,雪兒雖然還活著,但性情大變,對本王大不如從前,本王一定要把雪兒的心找回來。”


    賀章道:“我相信王爺如此情深,她必能感受得到,其實珮珮心底善良,並非憎恨王爺,而是不想過這樣勾心鬥角的生活,王爺不妨從這方麵著手,想必事半功倍。”


    皇甫翊點頭。


    雪兒,你放心,你想過什麽生活,本王就陪你過什麽生活,你不想待在王府,本王就跟你去住茅屋木屋,吃野菜粗食,本王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吃苦受罪了!


    “王爺。”突然藍鷲急匆匆而來,向皇甫翊稟報道:“夏候太子請您去行宮議事。”


    皇甫翊轉過頭去:“夏候靖可有說是議何事?”如果是夏候冰清的事,他是不會去的。


    藍鷲道:“他並沒說是何事,隻說十分重要,讓王爺必去一趟。”


    皇甫翊暗想,難道是為了軒轅國一事?那他倒要看看夏候靖想做什麽?


    他答道:“備轎。”


    藍鷲抱拳轉身,想到一事再道:“王爺,剛剛得到消息,南晉國的人已匆99999匆離開了京城。”


    “哦?”皇甫翊勾嘴一笑:“因為何事?”


    藍鷲答:“聽說南晉皇帝被刺殺。”


    皇甫翊輕輕擰眉,這個時候被刺殺?難道是?


    皇甫翊命道:“讓我們的人盯好,有任何情況,立即來報。”


    “是。”藍鷲抱拳一拜,轉身下樓去備馬車。


    賀章疑惑道:“王爺,如今軒轅國皇帝病重,南晉國皇帝被刺殺,夏昌國又找你議事,此事怕有詐,王爺小心為妙。”


    皇甫翊笑道:“賀間無須擔心,本王心中有數。”說罷大步下了樓去。


    賀章眸中一片敬佩,也跟著下了樓去。


    蘇馥珮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午飯時間,睜開眼一看,小豆芽正坐在旁邊看著她,眼睛一眨不眨的,似怕她不見了一般。


    蘇馥珮坐起來,摸了摸小豆芽的小臉,柔聲笑道:“兒子,怎麽這樣看娘?”


    小豆芽嘟起小嘴道:“孩兒要時刻盯著娘,否則娘又會不見了。”


    蘇馥珮摟過小豆芽,疼惜道:“傻兒子,娘怎麽會不見了呢?娘不是在你身邊嗎?”


    “娘,你昨晚上什麽時候回來的?為什麽孩兒等了你好久都沒等到你?”小豆芽依在蘇馥珮懷中委屈道。


    蘇馥珮哄他:“娘昨天去幫你買糖葫蘆,結果找遍了整個京城都沒買到,所以回來晚了,娘今天再去給你買吧!”


    小豆芽猛地搖頭:“孩兒不吃糖葫蘆了,孩兒要和娘在一起。”


    “小豆芽別擔心,娘帶你去買,這樣小豆芽就不用怕娘不見了!”蘇馥佩勸慰道。


    小豆芽滿臉歡喜:“好。”突然想到一件事,小豆芽怯怕地看著蘇馥佩道:“娘,昨天爹爹問娘為什麽要改名字,孩兒告訴爹爹了,娘會不會生氣?”


    蘇馥珮摟緊小豆芽道:“傻兒子,娘怎麽會生你的氣呢?小豆芽這次幫了娘大忙了,娘現在徹底自由了呢,以後娘不必再提心吊膽地過日子,也不必再每天把自己弄醜了!”


    “真的嗎?孩兒幫了娘?”小豆芽驚喜問道。


    蘇馥珮點頭:“是啊,小豆芽是娘命中的福星,小豆芽幫了娘。”


    小豆芽這才放下心來:“娘,以後走到哪裏都帶著孩兒好不好,孩兒不想和娘分開,娘不在孩兒身邊,孩兒真的很不開心。”


    蘇馥珮重重答道:“好,娘答應小豆芽,以後走到哪裏都帶上小豆芽,讓小豆芽成為娘的小尾巴!”


    “嘻嘻,孩兒要做娘的小尾巴,粘著娘。”小豆芽開心笑道。


    蘇馥珮寵愛地親了親小豆芽,兒子,娘愛你,很愛你呢!


    母子倆正說笑著,突然有丫頭在外麵敲門:“王妃,你起來了嗎?”


    聽到這聲王妃,蘇馥珮眉頭一擰,沒好氣地答道:“還沒睡醒呢!”


    門外的丫頭臉上一窘,王妃真厲害,睡著的也會答話。


    見丫頭還守在門口不肯走,蘇馥珮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什麽事?”


    丫頭立即答道:“王爺讓奴婢給王妃送東西來了。”


    送東西?什麽東西?


    蘇馥珮想了想道:“進來吧!”


    丫頭應了聲是,推門而入。


    沒過片刻便進到內間來,蘇馥珮看過去,隻見是個身著粉衣的丫頭,十五六歲左右,長得幹淨清透,倒是招人喜歡的模樣,以前並沒見過,或者見過而不記得了。


    丫頭也正抬頭看蘇馥珮,見到她的容貌時,不由得震驚不已,天下間竟有這麽美的人嗎?


    她就是那個醜女蘇馥珮?死而複生的王妃?


    蘇馥珮收回視線道:“給我備水,我要沐浴。”


    丫頭這才從驚愣中回過神來,答道:“是。”


    轉身把東西放下,立即出去準備熱水。


    蘇馥珮讓小豆芽待在床上,她下床去看桌上的東西,隻見是些珠釵首飾。


    看上去倒也漂亮,伸手拿起一支玉蘭花的白玉簪子,雕得很精致,栩栩如生的,喜歡。


    然後又拿起一對玉蘭花的白玉耳墜子,也是小巧精美,也很喜歡。


    再掃了一眼,其他的便沒有什麽看得上眼的了。


    正拿著在頭上比劃著,那粉衣丫頭推門進來了,身後帶著幾名年紀差不多的丫頭,提著熱水,還有兩個人捧著衣服,鞋子。


    見蘇馥珮拿著白玉簪子和耳墜子,粉衣丫頭讓身後的丫頭把水提進去,然後走到蘇馥珮身邊笑道:“王妃喜歡這兩樣嗎?”


    蘇馥珮拿下玉簪子,不悅道:“不要叫我王妃,叫我蘇姑娘就可以了。”


    “可是王爺說……”丫頭有些為難。


    蘇馥珮把東西放回去道:“你們王爺那裏我會去說的,現在不準叫我王妃。”


    丫頭怯弱地點了點頭,見那幾名丫頭已經提著桶出來了,她對蘇馥珮道:“王……蘇姑娘,您先沐浴,等會奴婢再來給蘇姑娘梳妝。”說罷帶著人又退了出去。


    蘇馥珮走到床邊,對小豆芽道:“兒子,娘去洗澡,你在床上玩一會兒!”


    小豆芽乖巧點頭:“好的。”


    蘇馥珮笑了笑,走到屏風後,看到架子上放著的衣服,並不是上次穿過的衣服,是沒見過的樣式,雖然仍舊是碧水色,但繡功和料子比上次的還要好上幾倍。


    想到上次皇甫翊在書房對她說,她所穿的衣服都是他親自命人定做,她徒然有些不想穿了,但不穿總不能裸著身子出去吧?


    她撇了一眼,脫了衣服進到浴桶中,熱氣騰騰,花瓣飄香,讓人神清氣揚,極為舒服。


    舒舒服服洗了個澡,把衣服穿上,走了出去。


    小豆芽正在床上打滾,看到蘇馥珮出來了,他笑道:“娘,你好美啊!”


    蘇馥珮心頭開心,嘴上卻道:“小豆芽哪學的嘴這麽甜?”


    “是真的,娘,孩兒沒有騙你。”小豆芽認真道。


    蘇馥珮笑了笑,低頭看了看,她穿這身衣服很漂亮嗎?


    聽到蘇馥珮的聲音,守在門口的粉衣丫頭推門而入,見蘇馥珮一身碧水羅衫婀娜多姿地站在那裏,長發垂下,容貌絕美,滿身清貴之氣,獨特而絕美。


    她又被驚得一愣,穿了這身衣衫,竟比剛剛看到她時還要美上幾分。


    她快速回過神來,走進去誇道:“蘇姑娘長得真美,難怪王爺對蘇姑娘如此用心。”


    蘇馥珮默不作聲,獨自坐到銅境前。


    丫頭跟過去,自報家門道:“奴婢叫采詩,是王爺特意派來服侍蘇姑娘的。”


    “采詩?這名字好聽。”蘇馥珮笑了笑:“不過我不需要人伺候,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說罷拿起木梳開始梳發。


    采詩哭喪著臉道:“王爺命奴婢來伺候姑娘,姑娘若不讓奴婢伺候,王爺會以為奴婢伺候得不好,趕奴婢離開的,奴婢上有父母,下有幼弟妹,不能沒有活計,蘇姑娘就可憐一下奴婢吧!”


    聽到這語氣是要哭了,蘇馥珮趕緊道:“行了行了,你想伺候就伺候吧。”說罷把木梳放下端著好,等著被折騰。


    采詩立即笑道:“那奴婢給蘇姑娘梳妝。”


    “嗯。”蘇馥珮悶聲答道,我可以說不嗎?


    采詩快手給蘇馥珮梳了個複雜得看都看不懂的發髻,然後插上幾支珠釵點綴,再把蘇馥珮剛剛挑的那支玉蘭白玉簪子插在發髻最顯眼的地方,最後給她戴上那對白玉蘭耳墜子。


    看了看,極為滿意地讚歎道:“好美呢!”


    蘇馥珮在銅境中照了照,確實比她梳的要好看些,特別是那支白玉簪子,極為搶眼,非常獨特。


    她誇道:“不錯,手很巧。”


    “謝蘇姑娘誇讚!”采詩高興不已,然後又在蘇馥珮的要求下化了個淡淡的妝。


    這下采詩不滿意了:“蘇姑娘容貌絕美,何不再化濃一些,定讓大家驚豔。”


    蘇馥珮卻很滿意,站起身來道:“又不去相親,化那麽好看做什麽?”


    見蘇馥珮站起身時的模樣,采詩又是一驚:“這樣看蘇姑娘,竟比公主還高貴呢!”


    蘇馥珮被她誇得都有點飄飄然了,笑了笑沒作聲,走過去把小豆芽抱下床。


    小豆芽也誇道:“娘,姐姐說得沒錯,娘真的好美!”


    蘇馥珮笑道:“那當然了,你娘蘭雪可是絕世美人,是那些有眼無珠人的才說你娘醜。”


    小豆芽猛地點頭:“是的。”


    采詩在一旁陪著笑,見天色不早了,對蘇馥珮道:“蘇姑娘,午膳已經備好了,在偏廳。”


    蘇馥珮點頭,帶著小豆芽出了房門,往偏廳而去。


    到了偏廳的時候,華蘿衣和賀章已坐在那裏等她了,見到她的衣著妝容,兩人滿臉驚豔。


    隻見蘇馥珮一襲碧水色華貴羅衫,發髻雲峨,頭上那隻白玉蘭簪子十分獨特,搭配著白玉蘭耳墜更是讓人眼前一亮,長發垂下來,如同瀑布一般,絕美的臉上隻化了淡淡的妝,讓人覺得非常舒服,特別是一身高貴清雅之氣,無不顯示她的獨特高貴。


    華蘿衣驚歎,她一直以為自己的長相已然很美,卻不知和蘇馥珮一比,已不算什麽了,最重要的是,蘇馥珮滿身的高貴自信,就遠遠超過了她。


    賀章努力壓製內心的激動與澎湃,如此天仙一般的人兒,稍一妝飾便讓人移不開眼,誰敢再說她是醜女?


    蘇馥珮帶著小豆芽走過去,問道:“是在等我嗎?”


    華蘿衣和賀章這才回過神來,華蘿衣眸中驚喜未退盡,笑答道:“是的,聽下人說你起來了,就等你一起吃午飯。”


    小豆芽喊了聲華姐姐賀叔叔,便坐在椅子上。


    華蘿衣和賀章寵愛地朝他笑了笑。


    蘇馥珮也坐下來,看向賀章,見他仍舊一臉疲憊,眸中是一抹化不開的複雜,她歎了口氣,移開視線,問華蘿衣:“皇甫翊呢?”


    華蘿衣道:“聽賀公子說,夏候太子找他有事,他出府了。”


    蘇馥珮點點頭,沒再作聲,拿起筷子吃飯。


    華蘿衣想到什麽,看著蘇馥珮眸中盡是心疼道:“你的事,賀章都告訴我了,原來蘇姑娘的身世這麽波折。”


    蘇馥珮邊吃邊答道:“都過去了。”


    見蘇馥珮一臉雲淡風輕,華蘿衣心頭微驚,十九年活得暗無天日,她竟如此雲淡風輕地說,都過去了?


    是痛得心麻木了?還是強行令自己去遺忘?


    若她也能做到蘇馥珮這般,該多好?可是她做不到!


    賀章也心疼不已,看著蘇馥珮道:“珮珮,我……”


    “什麽都不用說,我都知道。”蘇馥珮打斷他,語氣蒼桑道:“人活一世,匆匆數十載,眨眼已見滿頭白發,我不想去在意那麽多,也沒有那麽多精力去在意,那些不相幹的人怎麽看我想我,我無所謂。


    賀章,你也不必太在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那十九年是我命中的劫難,如今劫難過去了,我相信以後的日子是美好的,而你也有你的命運,命運雖然不能改變,但日子是好是壞卻是自己能決定的,隻要心態好,每一天都可以很開心快樂!”


    華蘿衣眸中布上敬意,讚歎不已:“蘇姑娘如此心境,我自愧不如。”


    賀章點頭讚同。


    蘇馥珮笑了笑:“其實我這個人是怕累怕麻煩,因為在乎太多心會累,我不想讓自己活得太累。”


    華蘿衣和賀章相視一眼,笑了笑。


    蘇馥珮見二人似乎很合得來,也笑了笑不再作聲,餓了,吃飯。


    三人吃過午飯,蘇馥珮便拉著華蘿衣去房間商量救賀奉先一事。


    “華姑娘,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不能再留在京城。”蘇馥珮愧疚道。


    華蘿衣十分理解她,為難道:“我知道蘇姑娘的處境,此時確實也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時候,但是救人的事該怎麽辦呢?”


    蘇馥珮想了想,突然腦中閃過一道靈光,她笑道:“這樣吧,等把賀章爺爺救醒後,你就對大家說,你找到了新的藥代替我的血,然後你仍舊借為賀老將軍調養身子為由,留在龍澤山莊,每次取血時,你不要讓人發現,這樣不就可以了?”


    華蘿衣點點頭:“這個方法不錯,行,就這麽辦!”


    蘇馥珮仍舊感到愧疚,歉意道:“不好意思,不能幫你。”


    華蘿衣笑了笑道:“不要這樣說,你已經幫了我大忙了,從小到大,我都沒有什麽朋友,你能把我當成朋友,我很開心。”


    聽到這話,蘇馥珮心頭一緊,信誓旦旦道:“你放心,蘇馥珮認定的朋友是一輩子的,以後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義不容辭。”


    華蘿衣眸中一片感動:“謝謝你。”


    “不用說謝謝那麽見外。”蘇馥珮豪氣道。


    華蘿衣笑了笑,真的很謝謝你能把我當朋友,你讓我想到了我的姐姐,隻可惜她……


    蘇馥珮再道:“你盡快安排救醒賀老將軍的時間,等救活人,安排好一切,我就帶小豆芽離開。”


    華蘿衣收了思緒點頭:“好,我馬上回龍澤山莊安排,明天就救醒賀老將軍。”說罷朝蘇馥珮笑了笑,站起身,出了房間。


    蘇馥珮鬆了口氣,解決了救人的事,現在要去把懿旨拿回來。


    她拉著小豆芽道:“娘帶你去買糖葫蘆吧!”


    小豆芽拍著小手,滿臉歡喜:“好,要去街上玩了!”


    蘇馥珮寵愛地揉了揉他的小腦袋,拉著他朝府門口走去。


    路上遇上些下人丫頭都驚訝地看著她,她急著辦事也不好與她們敘舊,隻是點頭示意。


    到了府門口,守衛見到她和小豆芽,立即抱拳彎身行禮,並沒攔她們,她出了府,走在路上暗想,今天怎麽沒有人攔她了?


    想必是皇甫翊想通了,放棄把她留在翊親王府,她心情大好,拉著小豆芽朝街上走去,先給小豆芽買了串糖葫蘆,然後再去行宮找軒轅謹。


    走了一路,街上的人除了看到她的容貌驚豔外,她沒聽到半絲有關蘭雪的罵名和流言。


    按理說昨天晚上太後廢妃之事傳出後,此刻早已傳遍整個京城,為何這些人好像不知道發生了這件事一樣?


    真是奇怪,她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到原因,她搖了搖頭,不管了,反正她也不在意這些,加快步子,往行宮而去。


    而此時,皇甫翊正坐在行宮的一個房間等夏候靖,鍾棋藍鷲守在門外。


    等了好半天也沒見夏候靖來,皇甫翊十分不耐煩,站起身來,抬步離去。


    這時——


    裏間傳來一陣輕而碎的腳步聲,一道溫柔似水濃情蜜意的聲音響起:“翊親王留步。”


    ------題外話------


    一直強調娛樂看文,就是想讓大家看文時不要過於計較文中人物與細節,隻當閑暇時候的消遣,小說虛幻,其中方圓乾坤隻有作者才明白,有時下筆之難,讀者分分鍾搞定的事,作者要花上一整天的時間,個中辛苦,不以足外人道。


    我十分理解親們追文的辛苦,也能理解親們嫉惡如仇的善良,但也請體諒一下我寫文的艱難。


    每一章文文都關乎著文文的整體結構,也許親們有時覺得乏味無聊,有時看得迷糊不清,有時看得氣憤難耐,但這都是一個完整文文必不可少的。


    昨日的評論真正影響了我的心情,以至於一整天坐在電腦前,無法下手,直寫到晚上十二點後,隻有幾千字。


    在此,我想說一聲,互相理解一下,言語不要過於激烈,否則萬更的日子會消失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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