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霍無疾被救下,李晚成內心鬆了口氣,但看著紀仁,麵上也不禁浮現驚駭之色,他以往雖然盛讚紀仁,但心中還是對李元鵬更有自信一些,畢竟這可是犧牲智力換來的武力,若是不能取勝,那智力不是白犧牲了?


    可如今紀仁的實力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趙王全力一拳,竟然勝不了他。


    李晚成心中震驚,忽然又見武帝靠近李元鵬,頓時神色大駭,疾速靠近李元鵬。


    與此同時,武帝悍然出手,霸絕寰宇的一掌拍出,虛空震顫。


    縱然李元鵬修為強悍,但麵對當世至強幾人之一的武帝,依舊顯得有如稚子一般。


    李晚成駭然,連忙出手,肅殺的兵鋒之氣湧動,倉促擋下武帝一掌,但恐怖的力量依舊肆虐開去,打在李元鵬身上,李元鵬防禦不及,被打倒在地,狠狠撞在一旁觀眾席上,土石震蕩。


    “武帝!”


    李晚成怒發衝冠,周身靈力湧動,滔天氣息湧動,籠罩整個天理書院,一眾學子無不感覺到一陣窒息。


    “勝負已分,還下殺手,無視天驕戰規矩,凶殘成性,不配為人!”武帝目光霸道,周身赤色靈力湧動,一條真龍虛影盤旋,帝威恐怖,好似上古天帝降臨。


    霸道至極的力量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霍無疾是他逆鱗,縱然是公平交戰,死在台上,他也不會乖乖遵守規矩,何況如今比鬥已經結束,李元鵬還想落井下石,道理都在他這邊。


    “交戰之中,一時情急,固然有錯,但也情有可原,何況並未造成不可挽回傷害,武帝是痛惜愛將受傷而要報複嗎?”李晚成道。


    這件事情,他理虧。


    但無論如何,他不能看著武帝殺了李元鵬。


    立場比是非對錯更重要。


    “都說大唐崇道,主張陰陽,如今看來顛倒黑白是有一手。不過朕沒空聽你廢話,既然要保,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武帝雙眼之中精光閃爍,氣勢滔天。


    “這世間想看我本事的,都成了我階下囚!”李晚成非朱夫子,麵對武帝盛威,毫不畏懼,霸道氣息流轉,瞬息之間,仿佛有千軍萬馬在衝鋒一般。


    當世兩大超凡氣息交鋒,強大的力量,引得天地變色,日月無光。


    一眾人,莫說天王,便是月神這樣初入超凡的都感覺到莫大壓力,心知這兩人無論哪一個,都遠勝自己。


    朱夫子急得團團轉,要是武帝和李晚成打起來,他汴京城真的要被拆了。


    上三國中最後一國秦國的代表白無終卻自始至終都淡然得很,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


    漢唐往死裏打,對他來說是好事。


    要是沒有大漢這邊的壓力,給大秦時間,無論是六國內患,還是去踏平大齊都隻是時間的問題。


    “兩位,祭天在即,確定要在這個時候動手嗎?”


    危急時刻,南華老仙忽然開口道,竟硬生生擠進兩人氣場之中。


    眾人見狀,露出驚訝之色,這南華老仙的實力提升得太快了。


    聽到祭天二字,武帝和李晚成麵上都浮現忌憚之色,現在的確不是動手的時候。


    “罷了,人是你大齊救下來的,我給你大齊麵子,等祭天結束再說。”武帝聞言,收回氣息。


    李晚成聞言也收回氣息,他實不願和武帝交鋒,雖然他很自信,四十歲入超凡,帶兵作戰未逢一敗,在超凡境界沉澱了二十年,但武帝大了他整整一百歲,比他多了一百年的沉澱,若是帶兵,他有自信勝過武帝,甚至生擒,但問題是他來大宋沒帶多少兵馬,不帶兵的情況下,他不是武帝對手。


    尤其是旁邊還有謀聖張回虎視眈眈的情況下。


    真打起來,他隻能帶著李元鵬遁走。


    “如此,便宣布結果,然後再進行下一輪。”南華老仙說完,又看向朱夫子道。


    朱夫子見武帝和李晚成罷鬥,心中大大鬆了口氣,正要回答,忽然聽到紀仁開口道:“諸位長輩,確定要在這裏繼續嗎?”


    眾人聞言,掃了眼四周,就見著原本平坦的地麵此刻到處都是溝壑,好似天災地震之後的場景,充斥著高手交鋒留下來的靈力波動。


    最關鍵的是陣法全毀,若是再在這裏動手,人將沒什麽,尋常地侯也不打緊,但下一輪,準決賽的選手,紀仁和李元鵬動手的話,整個天理書院怕是都要坍塌。


    這裏不行。


    “長輩議事,哪裏輪得到你一個小輩來插嘴?”朱夫子不悅地嗬斥道。


    “要沒有他,今日之後,你這汴京城怕是都不存了。”武帝聞言嗤笑一聲,旋即一百八十度大變臉,滿是溫和地看著紀仁道,“莫理會他,想說什麽盡管說來,朕替你做主。”


    “多謝武帝。隻是今日天驕戰魁首,非我即是大唐趙王,方才交手,我與他靈力激蕩,這陣法承受不住,換做其餘地方,想來也是一樣。所以不如幹脆換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如此一來,我和趙王交手,不會波及旁人。而汴京城繁榮,荒無人煙之地極少,水上作戰不太方便,不如選座荒山,打塌了也沒什麽影響。”紀仁道。


    “胡言亂語,這汴京城中名山大川也皆是大宋珍寶,豈可輕易損毀?”朱夫子聞言毫不猶豫地反駁道。


    “朱夫子是主人家,自然一切都是朱夫子說了算,我隻不過是給了個建議。既然朱夫子覺得還是在書院比武好,那就在書院比唄,反正砸的也不是我家。”紀仁聞言一笑,旋即後退道。


    聽到紀仁此言,朱夫子頓時震怒,但也知曉自己拿紀仁沒有辦法,而且紀仁說的也是實情,紀仁和李元鵬的實力都超出尋常了,一般的陣法是無法維持秩序的,是需要換個地方,荒山野嶺的,毀了也就毀了。


    不過這小子說是要山,那偏偏不能如了他意,山不行,換水。


    更好。


    山毀滅了,影響附近百姓,而且汴京城附近的山都有主,換到水中,打生打死,都沒有妨礙,橫豎不過死些魚。


    “以往比鬥最強不過地侯,但如今紀仁和李元鵬實力都非尋常,不可按照常理。我六國皆乃炎黃之後,不若便讓他們在黃河之上,決鬥一場,如此也不會波及旁人。”朱夫子道。


    汴京城漕運四渠不能出事,否則影響汴京城衣食,定在黃河。


    “黃河之上?”李晚成幾人聞言,露出訝異的神情。


    黃河之上,是連擂台都沒有的地方,這一戰,就是兩人以天空為擂台了。


    亙古未有。


    不過細細想來,又有道理,這一戰,根本不是人將可以看的,至少也得是可以自由騰空的地侯才可以觀看,如此一來倒是直接篩選了人。


    而黃河到汴京城這點距離,對地侯來說都不算什麽,對天王來說更不值一提了。


    倒也方便。


    加之這裏是大宋國都,朱夫子好歹是個超凡,比賽場地的抉擇,最後還是他來決定,其餘人也不便多說。


    隻有老子隱晦地看了眼重新鑽進花叢的紀仁,眼中浮現一抹欣賞之色。


    有趣。


    天王全力交鋒,爆發在京都內部,對宋來說不是好事,所以到山水之間比鬥,符合宋的利益。


    對其餘人也沒有什麽喪失,甚至乍看之下,對李元鵬還有好處,畢竟沒有了擂台,沒有了地方的約束,他的速度更能發揮到極致。


    所以這條建議,乍看之下,符合所有人的利益。


    但到黃河之上爭鬥,這一場比鬥,便也沒有懸念了。


    無為而為。


    不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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