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帝回京,上朝親政,力破駕崩謠言。


    站在一二排的官員麵色震驚,不敢置信。


    尤其是魏王和漢王,兩個人的麵色比他們得知齊帝駕崩時候的臉色還難看。


    當真,死了親爹也沒有這麽震驚。


    而接下來,更為震驚的消息傳來。


    袁家勾結司馬家謀反,亦為西涼董操盟友,操縱江南世家,陰謀刺殺,更是滿堂嘩然。


    緊接著,齊帝下旨,袁家除爵,滿門抄斬,處置黨羽無數。


    朝堂上三分之一的人,被押入大牢審問。


    袁家出身的皇後自然受到波及,難以幸免,但並未被打入冷宮,而是被廢為東海太後。


    太子被廢為東海王,成為大齊第一個外出就藩的親王。


    母子一起離京就藩。


    此事頗有爭議,畢竟大齊沒有外出就藩的藩王,朝堂上不少官員舉例,先言漢朝七國之亂,後言明朝靖難之亂,但當一個大權在握的帝王一定要辦一件事情的時候,那麽是沒有辦不了的。


    所以還是成功了。


    年後離京。


    除此之外,還有大批的人被貶謫,魏王、漢王被齊帝叫進了禦書房,具體在裏麵做了什麽不知道,但反正兩位是被抬出去的。


    不過,這些和紀仁關係都不大了。


    他現在的目標是星辰大海,是九天之上,齊國的爭鬥,他興趣不大。


    隻是這麽一耗,各種處置的,耗時耗力。


    然後一眨眼的,就又要過年了。


    這是紀仁在長安過的第三個年。


    隻是這個年和以往不同。


    以往過年,紀仁什麽都不用做,最多就是進個宮,然後回家吃年夜飯了。


    不用他做菜,也不用他負責人情往來。


    但今年不同。


    今年,他不僅是紀仁,甚至不僅是諸葛家弟子,而是血洗江南世家、兩度救駕、鎮壓袁家叛變的鎮國公。


    去年,他雖然也是鎮國公,是一手將大齊文壇領袖鄭長鬆趕出京城的魔王,是大齊官員眼中,軍方下一代的領袖,大齊未來的鎮國神將,但也還是未來,能做成這些,主要是因為後台夠硬,但現在,已經不是下一代的領袖,而是可以競爭這一代的領袖了。


    尤其是太子被廢,吳王被誅,魏王、漢王被訓斥的之後,明王的身份忽然就高了起來的情況下。


    雖說張景壽素來胡鬧,但這很重要嗎?


    他帝王的疼愛有帝王的疼愛,要朝中的支持有朝中的支持。


    尤其是齊帝寵愛賢妃,這在大齊朝堂,根本不是秘密,而如今皇後被廢,後位不定的情況下。


    而現在紀仁和張景壽的關係,誰又不知道呢?


    所以現在人情往來,直接衝著他來了,滿朝文武全都在送禮,威遠伯府都快裝不下了。


    最後,威遠伯大手一揮,把紀仁給趕了出去。


    天方才亮,紀仁就被喬輕語拉著前往建好了的鎮國公府。


    “何必呢?就在威遠伯府過年不就好了?”


    紀仁一臉無奈地跟在後麵。


    威遠伯的意思,不僅僅是要過年,還要祭祖。


    紀仁現在出息了,得告慰列祖列宗,感謝祖宗保佑,還要酬神。


    這些事情吧,做起來,首先,他很費錢。


    以紀仁今時今日的地位,做這些事情,都要盛大,而盛大就費錢。


    當然,費錢事小,現在紀仁不缺錢。


    主要是費時費力,很累。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放在家族也是一樣,祭祀是頭等大事,禮儀繁瑣得可怕,一整套流程下來,累死個人。


    而關鍵是沒什麽意義,他有現在的成就和祖先保佑有什麽關係?


    這些祖先,要是還沒有轉世的話,那估計全都魂飛魄散了。


    至於祭天酬神?


    玉鼎真人這個真神就在隔壁呢。


    真要祭祀,直接對著他閉關的地方,磕他幾個響頭,不更有用?


    “不行,你現在是鎮國公,需要履行你的職責。你說你,紀家祠堂,你都多少年沒來了,更別說祭祖,這要是給都察院的知道,非彈劾你不孝不可。”喬輕語走在前麵,絕美的玉容上帶著幾分不滿嗔怪道。


    “那就彈劾唄。”紀仁道,他是怕彈劾的人嗎?


    想當初,因為喬輕音的事情,幾乎整個都察院在彈劾他,然而又怎樣了?


    現在他好好地站在這兒,而彈劾他的人,現在都去西涼吃沙子了。


    現在都察院會彈劾他的,就兩個人。


    一個是田直,一個是田直他老子田皓。


    他們要是彈劾,紀仁也無所謂,你彈劾任你彈劾,我聽一個字,算我輸。


    “跟不跟?”喬輕語沒有再多說,目光直直地看著紀仁。


    “跟、跟、跟。”紀仁忙不迭道,“伱去哪兒,我去哪兒,別說是鎮國公府,就是刀山火海,你一句話,我也去。”


    喬輕語這才轉過頭,饒了紀仁。


    紀仁搖頭,當即跟上。


    然後來到了鎮國公府,名義上屬於他的府邸。


    說起來,這府邸,紀仁也好久沒來了。


    今日來見,從外麵來看,倒是光鮮亮麗的很,氣派非凡。


    皇宮的那些工匠倒是盡責啊。


    “老爺、夫人。”


    而就在紀仁和喬輕語剛剛進去的時候,就見著康鍾率領宅院所有仆人丫鬟,恭恭敬敬地站成兩排,然後躬身行禮道。


    喬輕語好似白玉一般的麵容頓時漲得通紅,好似染了胭脂一般。


    原本意興闌珊的紀仁頓時精神一振,雙眼睜大,朝著康鍾豎了個大拇指。


    真應該讓張叔來看看,什麽叫做專業。


    難怪紀家六將之中,康叔第一,張叔才第二。


    這眼力勁就完全不一樣。


    “康叔。”喬輕語也意識到了什麽,略帶一絲嗔怪地看著康鍾。


    康鍾繃著臉,一臉正經的模樣。


    他這是盡本分嘛。


    “我覺得今天來鎮國公府還是對的,而且你說我們祭祖,要不要和祖先說,我們要成婚啊。”紀仁道。


    “哪個說要和你完婚啊。”喬輕語麵頰微紅道。


    “我說的啊,走,看看我們家。你看看有沒有什麽要改的,改什麽樣的你放心。要移栽什麽樣的樹最好。我記得你喜歡桃花,你說我們在院子裏種片桃林怎麽樣?”紀仁忽然開心起來,拉著喬輕語的手走在宅中。


    喬輕語習慣了,也懶得掙脫,跟著紀仁一起走在宅院中,最初時,喬輕語還有些羞澀,但到後來,卻不禁真的有些向往起來,規劃起宅院的格局,未來如何布置。


    亭台樓閣,假山流水,人工湖泊……


    母親定是要時常來住的,院中搭個戲台。


    父親嘴上不說,但也必然是會來的,院中栽些父親喜歡的銀杏。


    輕音的話,西邊的院子留給她,直接種梨樹,成熟了,她直接吃。


    還有日後若有了孩子,還要給孩子準備房間,上學的學塾……


    我在想什麽?


    喬輕語想到這裏,忽然麵色緋紅,不禁有些滾燙,連忙收斂心神,卻發現紀仁正直勾勾地盯著她,麵色不禁更紅,道:“看什麽?”


    “看你啊。”紀仁下意識地答道。


    方才也不知怎麽了,反正聽著喬輕語規劃著國公府,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就這麽看著喬輕語,啥也沒聽進去,但他發誓這一次真的不是饞人家身子。


    隻是那一瞬間,想著搬出來是挺好的。


    聽著紀仁直白的話,喬輕語麵色更紅。


    紀仁心中更是一動,與他有關係的女子之中,喬輕語修為最高,是他未婚妻,但要說誰最害羞的話,那麽也是喬輕語,隻是他喜歡。


    看著喬輕語那雙略帶羞怯的美眸,豐潤紅唇,紀仁上前一步,直接親了上去。


    喬輕語眼睛瞪大,但不知怎地,一身的靈力卻好似不存在了一般,身體沒來由的軟了幾分。


    良久,唇分。


    紀仁柔聲道:“天驕戰結束,我們回來成婚。”


    喬輕語也沒了往日帝都第一天驕的風采,依偎在紀仁懷裏道:“婚後,不準沾花惹草。”


    “好。”紀仁不假思索地答應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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