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帝下令,召書聖王紹之入京。


    王家上下驚訝,但看到王超親自前來,倒也不敢不給麵子。


    隻是拖拖拉拉,從年前拖到了年後,直到紀仁一行出發的日子,他才抵達京城。


    方才抵達京城,便有一群儒家學子自發地在城門口迎接。


    一眼望去,人山人海,盡是對王紹之的推崇。


    王超皺了皺眉頭,這麽多人堵在城門口可不是好事,隻是不等他開口,馬車當中,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道:“王兄,不妨稍等一二,學子向學之心堅定,不好阻撓,壞了大齊學風。”


    王超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但書聖的麵子,卻也不好駁了。


    畢竟書聖這麽配合的上京,他要是這點麵子都不給,那是他不會做人了。


    而看到王超不阻撓,前來朝拜的儒生們更是歡欣雀躍,呼朋喚友,越來越多的儒生匯聚在一起,片刻間便將城門口堵得水泄不通。


    四周衛士皺眉,卻不敢開口驅人。


    若是鄭長鬆在這裏,過來的,能有現在的十分之一就不錯了。


    書聖的名聲大是一方麵的原因,而更關鍵的原因是他們原本的精神領袖鄭長鬆因為紀仁的原因,去妖氣長城了。


    “東城衛,疏散人群,維持秩序。”紀仁喊了聲。


    忽然間,一陣馬蹄聲響起,一眾書生略有好奇,轉過頭去,看著紀仁一襲白衣,騎著白馬,率領草頭軍而來,不少儒生下意識地露出畏懼的神情。


    說到最後,紀仁話音之中,夾雜著一絲靈力,眾儒生聽在耳中,好似雷鳴一般,麵露惶恐之色,紛紛散開。


    馬車內的書聖,也察覺到不同,拉開車簾,打量著紀仁。


    他們既然需要精神支柱,又需要靠山。


    不過紀仁僅僅隻是打量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而是掃向一眾儒生,嗬斥道:“城門口是進出的關鍵,你們一群人堵在這裏,外麵的進不來,裏麵的出不去,擾亂民生,做什麽?還不給我散開!”


    守城的士兵當即行動起來,一來是沒人敢得罪紀仁這個風頭正盛的國公,二來是因為現在把守城門的赫然就是紀仁的大舅子關和。


    而紀仁也在打量著他,因為隻能通過馬車的窗戶來看,所以隻能看到書聖上半身,穿的是江南最好的煙雲錦,千兩銀子一匹,頭上用來束發的玉簪同樣價值連城,一眼便知出身富貴,不過相比這些,更引人注意的是他一身沉穩儒雅的氣質。


    他一早就想動手,隻是畏懼兩個天王,現在紀仁發話,當即行動起來,強行疏散人群。


    而如今紀仁這個導致禮崩樂壞的大魔王又來了,一個個心裏憤恨是憤恨,但誰敢在這時候和紀仁硬氣?


    這才是他們所有人都來歡迎的原因。


    他們這麽一群人,為何在此歡迎王紹之?


    馬車上的王紹之看到這一幕,不禁微微皺眉,看著紀仁道:“老朽久在江南,也聽聞鎮國公威名,今日一見,更勝傳聞,隻是學子向學之心堅定,這般強硬,怕是影響大齊學風。”


    被驅散的儒生聽到這裏,麵上頓時露出希冀的光芒,書聖果然不凡,一來,便直言嗬斥這魔頭。


    “一群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掉書袋,堵在城門口,影響升鬥小民生活,然後在這裏說學風?如果這就是大齊學風的話,那就不用影響了,直接摧毀重建就好。這樣的讀書人,沒用。”紀仁看著王紹之強硬道。


    一大群人堵在城門口,堵塞交通,也不知多少人受到影響。


    這場麵比前世粉絲見明星還盛大,影響也更惡劣。


    王紹之就是那個明星,甚至比那些明星還要過分,畢竟前世的一些明星確實是沒法管理粉絲的一些行為,畢竟他們的收入得靠這些粉絲。


    可是王紹之不一樣,他一句話就能讓這些人走,非要停在這裏。


    王紹之聞言皺了皺眉頭,他在進京前就聽了紀仁不少傳聞,也知曉紀仁脾氣大,卻不曾想竟真這般囂張,當著他這天王麵前,也敢這般,眼睛微微眯起道:“鎮國公,你少年立功,封侯拜將,固然值得高興,但老夫有一句良言相勸,凡事太盡,緣分早盡。少年人,太猖狂,易遭天妒。”


    “多謝書聖,我也有一言贈之,生死有命,閻王無常,白發老翁,不管閑事,方才多壽,若多操心,天雖不妒,閻王卻厭,到時無常索命,悔之晚矣。”紀仁看著王紹之笑道。


    人要長壽,那就閉嘴,更別操心管事,否則活不長。


    王紹之麵容微變,這麽多年了,還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麵前這般言說。


    “時候不早了,鎮國公早些出發吧。”


    紀仁身後,還有一輛馬車,馬車之中,吏部侍郎張誠出麵委婉勸說,又同王紹之點頭示意。


    “也是,還有皇命在身,今日便不與書聖多聊,待我從江南回來,再和書聖聊聊,到時再請書聖指點。”紀仁微笑道。


    “江南?倒是可惜,我從江南來,鎮國公現在就要下江南了,若是趕巧,老夫回去的時候,鎮國公還在江南,老夫定設宴款待。”聽到紀仁要下江南,王紹之一顆心頓時緊了幾分,麵上卻若無其事道。


    “那就先行謝過書聖了。”紀仁笑道,希望王家沒有牽連吧,不然你這輩子別想回家了。


    不對,就算沒有牽連,攤丁入畝,王家作為江南第一世家,首當其衝,你回來,就是看我拆你家。


    紀仁心中想著,目光又掃過麵前這些還沒有散開的書生,一聲輕喝道:“讓!”


    聲音威嚴,踏雪靈力湧動,紀仁身後草頭軍目光冷冽如刀,刹那間,凜冽的煞氣湧動,好似無數修羅執刀,直朝一眾書生撲來。


    眾儒生惶恐,下意識退到道路兩側,不由自主地讓出一條道路來。


    紀仁策馬上前,率領士兵徑直離開皇城。


    馬車上,王紹之看著在自己身旁走過的一眾士兵,眉頭緊鎖,他昔年曾見過信國公的陷陣營,名副其實的大齊第一精銳,哪怕隻有八百,可若是在信國公的帶領下,他王家八千私兵若是正麵遇到,哪怕有天王,也會被輕易擊潰,而現在他竟然在紀仁這些士兵上看到了陷陣營的影子。


    這怎麽可能?


    陷陣營是在信國公獨門的訓練之法下,耗費無數資源,在血與火的戰爭中,經曆百戰才打造出的大齊第一精銳,而紀仁這支衛隊成立才多久?


    而這麽一群人下江南,又是在做什麽?


    王紹之莫名的有些不安。


    隻是不待他細想,王超便帶他直接入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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