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外麵有大批大齊官兵闖進來了。”


    周寬的聲音毫無遮掩,宴廳當中的人也很快發現了這一點,當下又一陣動亂,一群人不安地看向紀仁。


    “不可能,絕不可能,這是我父多年根基所在,又有叔父陣法,怎麽可能被破?”


    紀仁滿臉的不信和憤怒。


    他是一個專業的演員。


    哪怕是到了這個時候,他還要堅持演戲。


    而在紀仁說完不久之後,猛的一聲巨響傳來,卻是周寬策馬飛奔而來,狂暴的力量踏碎府門。


    “是你們這些賊子。”


    沉浸在董玄身份當中無法自拔的紀仁看到周寬身邊的聶雲田的時候,當即大步上前,怒喝道,“聶雲田,你竟然背叛我父!”


    “識時務者為俊傑,再者我本為大齊官員,何來叛變之說?要怪就怪你老爹識人不明。”聶雲田也扮演著他自己的角色,畢竟新老板喜歡演,他總得配合不是,當即發出一陣得意的大笑聲。


    “你找死!”


    紀仁聽了之後,立刻做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便要施展靈力,然而還沒施展出來,周寬便再度出手,單手拍下,凝聚四方之氣,又有一隻巨大的手掌朝著紀仁抓來,紀仁措手不及,直接被抓了去,重重地摔在馬背上。


    “休傷我家少主。”


    看到這一幕,被丟在聶雲田身後的牛佐和徐豪齊齊喊道。


    “都閉嘴。”聶雲田聽到這裏,毫不猶豫地兩道靈力打出,同時心裏忍不住嘲諷,兩個腦殘,被清勇伯玩弄於股掌之間,尚且不知。


    要早知道董操手裏要是都這種人的話,他投降的速度應該更快一些才是。


    “降者不殺。”周寬冷冷地看著宴廳當中的眾多賓客道。


    賓客們麵麵相覷,少部分人奮起反抗,被周寬兩巴掌打倒,剩下來的便乖巧了起來,任憑草頭軍處置。


    待羈押了所有人之後,周寬讓人清場,單單留下紀仁、牛佐、徐豪三個人,一臉嚴肅的審問,先目光如刀地看向紀仁道:“說,董賊的謀劃如何?這莊園之中,有多少機密?”


    “呸。”


    紀仁毫不留情地吐了口唾沫在周寬的衣角,怒喝道:“我父會為我報仇,我西涼男兒,不懼生死?”


    “找死?”看到自己衣角的一片汙漬,周寬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並掌如刀,手中蘊含著可怕力量,直朝紀仁頭頂劈去。


    “少主。”


    牛佐、徐豪麵色焦慮。


    聽到兩人的聲音,周寬麵色微變,似是想到了什麽,轉頭看向他們道:“你們要讓他活?”


    “狗賊,你要做什麽就衝我們來。”牛佐憤恨地喊道。


    “好,就衝你來。董玄的性命多少還有些用,你和徐豪不一樣,死了是軍功,沒人在乎。”周寬說到這裏,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殘酷的弧度,“來人,帶他們下去審問,如果有人先招供了,就殺了沒有說的那個。而如果兩個人都沒有說,那就砍掉董玄一條腿,送過去,反正隻要是活著的董玄,缺胳膊斷腿,也沒有關係。”


    “狗賊。”牛佐聞言,頓時變色。


    若是讓董玄斷腿,董操知道了,必定不會放過他們。


    所以必須要說。


    而且他還要快,因為現在徐豪一定是想讓他死的。


    雖然這是個誤會,他們是被算計的,這是小人的陰謀,但牛佐覺得徐豪不會聽這些解釋。


    所以他隻有一個選擇,寫。


    周寬無視了牛佐的謾罵,揮了揮手,讓人下去,等人都走光了之後,才滿是嫌棄地看著紀仁道:“回長安之後,賠我一套衣服。”


    “我就弄髒了伱衣角,你這都讓我賠衣服,你的良心不會痛嗎?為了大業,這是必要的犧牲。”紀仁搖身一變,變回本來相貌,嫌棄地看著周寬道。


    “你可以吐在地上,你是在報複我剛才把你丟在馬上的時候,用力了。”周寬看著紀仁道,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現在很了解紀仁的為人。


    “那你的確是太用力了,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我懷疑你剛才在暗爽。”紀仁道。


    “雖然不想承認,但我方才心中的確升起一絲愉悅,但這並不是我用力的原因,那點程度也不會對你造成任何的傷害。”周寬道。


    他一般不欺騙朋友。


    方才秒擒紀仁的時候,心裏的確有一絲歡喜。


    雖然知道是假的,但這大概是他生平唯一一次可以秒殺紀仁的時候。


    但甩紀仁,真沒有報複的心理,事實上他現在是真的佩服紀仁,隻是因為做戲要做全套嘛。


    “那我也沒對你造成傷害啊。這傷害性不大,侮辱性也沒有。”紀仁輕笑道。


    周寬微微搖頭,不再就這個話題進行爭論,而是道:“接下來怎麽辦?”


    “審啊,看能審出多少來,還有搜查這幾家,看能不能搜查出什麽東西來。我這些日子假裝董玄,生怕裝得不像,被察覺,一直沒做什麽。還有最關鍵的,現在開始封鎖秘境入口,那裏才是這座莊園最珍貴的地方。”紀仁道。


    “秘境已經在封鎖了。問的是接下來去哪兒?喬二小姐的下落找到了嗎?”周寬問道。


    “知道了,等這裏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我們便去尋她,私事就結束大半了,然後便是公事。”紀仁道。


    “說是在辦私事,但搗毀賊穴,你這成果比那些做公事的還要大。”周寬說了句,頓了頓後又道,“關於這莊園,你打算怎麽處置?這整個莊園,都是董家的,西涼軍許多人的家眷也都在這裏,換句話說這裏每個人都和謀反有所牽連,怎麽發落?”


    “還能怎麽發落?當然是安撫一下,把董家、李家、牛家、徐家這些家庭的財富拿出來分給他們,向他們表明朝廷仁善的態度,哪怕無奈從賊,也願意包容他們。不然,你還想怎麽樣?都殺了他們?”紀仁沒好氣道。


    “我怕你殺心重,想勸你,但事實證明,我想多了。”周寬聞言,麵上露出一個微笑。


    他自然是不想多造殺孽的,但經曆紫城一事,周寬唯恐紀仁像紫城那樣,隨意坑殺,所以特意強調,想著勸誡,隻是不曾想到紀仁竟然和他想一塊兒去了。


    “殺兵和殺民自然不同。他們也都是我大齊子民,拜的是炎黃二祖,學的是我漢家文化,讀的是我漢家典籍,哪有隨意屠戮的道理?再說,這些人多半是現在出征的西涼軍的家眷,我將他們都殺了,西涼軍就個個都是哀兵,常言道哀兵必勝,他們家眷俱喪,一分力都要拚命用出十分力的效果,我們這是在給自己找麻煩。”紀仁道。


    他的道德雖然百孔千瘡,常有瑕疵,但他不是殺人狂,殺人並不能給他帶來什麽愉悅的滿足感。


    事實上,他並不喜歡殺人,尤其是老弱婦孺。


    隻不過是殺人往往是最快解決問題的方法。


    甚至有時候還是唯一的方法。


    那紀仁自然是要動手的。


    可現在殺人不能解決問題,反而還會製造一連串的問題,他腦子壞了,去殺人?


    真殺了這莊園的人,西涼軍戰力分分鍾上漲幾個台階,而且個個誓死不降,憑添變數。


    “道理是如此,若是我們的人能多幾倍的話,最好的方法是直接占據了這裏,然後將消息傳出,西涼軍自行潰敗。”周寬道,就像三國時關羽北伐時,江陵被占,麾下士卒惶恐,無心作戰。


    “多幾倍也不行,還得加上一名天王,否則留下來,是找死。”紀仁道,這座莊園若是能占領下來,好處多多,但不可能占領的,這一點紀仁想過很多回。


    “要不要挾持些家眷?”周寬道。


    “高級將領的這些家眷可以帶幾個走,但作用不大,畢竟這些西涼高級將領多冷血,自己小命在,妻子沒了,可以再娶,兒子沒了,可以再生,西涼士卒,那帶走太多的話,咱們就要赴劉皇叔攜民渡江的後塵了,咱們這邊可沒有七進七出的趙子龍啊。”紀仁道。


    人帶多了,速度必然會降下來,甚至還要照顧他們吃喝。


    周寬聞言點了點頭,認可紀仁的說法。


    普通人重視情感,重視父母妻兒,而上層人更多的重視利益。


    倒不如直接施恩,為日後收服他們做準備。


    同時將董家的錢財交出,無疑是可以讓他們更進一步地了解到這莊園之內的醜惡,貧富差距的懸殊。


    甚至產生對董家的厭惡和排斥,因為董家人回來,這些錢就又要被收走了。


    “好了,我現在被俘虜了,這些事情,你來處理,等問出了秘境的事情之後,再來找我。”紀仁道。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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