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燁小心翼翼把躺在木盒子裏的東西取出來高高舉起,放在燈光下觀賞。


    說實話,李燁看到這玩意的第一眼時被驚到了。


    這是一隻杯子,準確點說應該叫雞缸杯,再準確一點說是後世大名鼎鼎,拍賣價打破瓷器記錄達到億的成化鬥彩雞缸杯。


    這玩意其實不止一隻,後世經過鑒定確認是真品存世的一共有十七個。


    閻埠貴能弄到一隻也算是走了大運了。


    “小李,我沒騙你吧?這絕對是個老物件是個好東西吧?你仔細看看,碗底有字,上麵有大明成化年製六個藍色的字眼。


    足以說明這東西是大明成化年間的東西,距離現在四百多年呢,絕對好東西。


    十幾年前我在鄉下的一戶老鄉家裏收的,本想賣個我認識的那個家長。


    沒曾想時代已經變了,那人都找不到了,我隻能存放在家裏。”


    閻埠貴在旁邊添油加醋賣力的吹噓這個雞缸杯。


    其實這個雞缸杯到底厲害在哪裏,閻埠貴壓根就不知道,他都吹不到點上,他隻知道這東西是大明成年製作生產的,僅此而已。


    畢竟現在沒有互聯網,不像後世查資料那麽方便,想了解一樣東西動動手指頭幾秒鍾就行了。


    這雞缸杯也還沒有拍出億天價名聲大噪,閻埠貴不知道這輩子厲害在哪裏很正常。


    李燁是從後世穿越過來的人,所以他知道這杯子厲害在什麽地方。


    這杯子是陶瓷的,放在燈光下杯體居然是透光的,這就說明了杯子的製作工藝十分高超,所以才能做的這麽薄。


    要知道這可是四百年多年前的東西啊,不誇張的說,這是人類第一次第一次燒出這麽薄、這麽透、這麽白的瓷器。


    放現在,放眼全國,估計也沒有多少工匠有這樣的手藝,所以絕對是值錢的好東西。


    不過像閻埠貴這種老摳,你賺了他一分錢,他都覺得自己虧了一個億的人,肯定不能告訴他這個雞缸杯有多牛逼。


    李燁盡可能保持鎮定的神態,把杯子放回木盒子裏,裝出對這雞缸杯不是特別感興趣的樣子,口頭上故作失望說:“三大爺,你吊了半天胃口,我還以為你藏著什麽能把人嚇死的絕世珍品呢,原來就一杯子。”


    閻埠貴被李燁的反應整得有點懵了。


    他本以為拿出一個四百年前的杯子一定能把李燁鎮住,沒想到李燁居然嫌棄他的杯子不夠好?


    閻埠貴顫抖著手說:“小李,這可是寶貝啊,四百年前的杯子。”


    “我知道它是四百年前的東西,也承認它是一件寶貝,但它依舊隻是一隻杯子不是嗎?


    你個破陶瓷杯子能值多少錢呢?你這還是孤品。


    如果你能拿到一整套,那價值確實水漲船高,不過一個孤品嘛……”


    李燁停頓了一下,搖搖頭,有些失望的說:“三大爺,我看我還是走人得了。你這事真不好辦,要錢你說沒那麽多現錢。


    要物件折錢嘛,好像你的物件也折不了兩千五。


    就算是四百年前的杯子,它也不值兩千五百塊你說是不是?”


    說完這番話,李燁作勢要離開閻埠貴家了。


    閻埠貴立馬就急了,今天不能再讓李燁跑了,必須得讓李燁答應下來幫他的兒子把工作辦妥。


    “小李,好好說嘛!一樣不值兩千五,我這裏不還有別的東西嗎?幾件加一起不就值兩千五了嗎?”


    李燁停下腳步,一臉痛苦的猶豫了數秒,歎口氣往回走,無奈道:“唉,這事要是別人托我辦,我真的不想辦。


    不過托我辦事的是三大爺你,再難我也得認。


    以前開大會你沒少幫我,我不是那種知恩不報的人。”


    “是是是,我早就看出來小李你不是那種隻看錢的人。”


    閻埠貴點頭稱是,擔心李燁會跑路,隻能當好一個捧哏。


    依舊是那句話,閻埠貴雖然比一般人見識光一些,但這年頭沒有互聯網,了解知識全靠看書。


    李燁不說,閻埠貴不可能知道那雞缸杯是成化皇帝最喜歡的禦用酒杯。


    李燁裝出嫌棄的樣子說杯子不值兩千五,閻埠貴自然就信以為真了。


    “小李,我把這杯子加上上次那個硯台再加五百塊錢,總該可以了吧?”


    閻埠貴說這些話的時候心都在滴血。


    李燁依舊是一副虧麻了的痛苦表情:“唉,就這樣吧,我虧一點就虧一點吧,誰讓你是我在這院子裏最敬重的三大爺呢?


    唉,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行情才能好,這杯子才能賣出去把錢換回來。”


    閻埠貴聽了李燁的碎碎念又開始害怕了,他擔心李燁會反悔。


    確實,這東西現在很難出手,想用這個杯子去換一兩千塊錢現金很難很難。


    得等到行情好了才能出手,一等又不知道要等多少年。


    閻埠貴立馬把上次那硯台拿出來,再讓三大媽拿出五百塊錢,把雞缸杯、硯台、五百塊全部塞給李燁,跟送大佛似的把李燁送出門去,好讓這件事情定下來。


    送李燁出門後,閻埠貴把家裏的門都鎖死了,生怕李燁反悔又跑回來。


    看到閻埠貴和三大媽著急把自己送出來,生怕自己反悔的樣子,李燁真的是一直在憋笑。


    閻埠貴和三大媽覺得李燁虧麻了,其實李燁都贏麻了好嗎?


    贏到李燁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了。


    雖說這雞缸杯十幾年前閻埠貴從鄉下淘回來估計沒花幾個錢,用來換一份軋鋼廠的工作其實已經賺大了。


    但是呢,李燁知道這玩意放幾十年後的後世價值上千萬上億。


    突然從閻埠貴這裏占了這麽大的便宜,李燁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這樣吧,等八十年代後第一批京城的商品房出現後,李燁給閻埠貴補償兩套就得了。


    閻埠貴這人摳門是摳門了些,但沒犯什麽大惡,屬於小節有虧大節無損的類型,所以李燁犯不著把人家往死裏宰。


    托了閻埠貴的福李燁才能拿到這麽值錢的一個杯子,以後賣了賺了錢了,肉肯定得自己吃,分閻埠貴一碗湯也沒什麽。


    李燁抱著那隻木盒子和硯台正準備回家,卻發現秦京茹待在月亮門裏站著,偶爾探出腦袋往中院瞄,不得不說有些呆萌可愛。


    她似乎是專門站在這裏等李燁的。


    看到李燁從中院進來了,秦京茹立馬跑了出來,歉意說道:“李大哥,剛剛在三大爺家是我不對。


    閻解放那人實在太煩了,一直盯著我看跟我搭話,我不想搭理他,所以才給你夾菜讓他看的。”


    這就是秦京茹和秦淮茹的區別。


    秦淮茹那娘們算計了你一把絕對不會給你道歉的。


    相比之下,秦京茹就要單純許多。


    尤其是李燁出現後,秦京茹沒有跟許大茂走近,沒有學到許大茂的一些壞毛病,依舊很單純。


    “沒事,曉娥今天早上就回娘家去了,她剛剛都沒在,你給我夾菜就閻解放一個人不爽罷了。


    我不怕閻解放對我抱有怨氣,所以你不用給我道歉。”


    李燁今天從閻埠貴那裏占到大便宜了,心情好得很,怎麽會跟秦京茹一單純的妹子計較呢?更何況人家已經道過歉了。


    秦京茹還以為李燁會怪她呢。


    畢竟是李燁給她提供的辦法讓她暫時在城裏留下來了,還找到了手工活幹,雖然跟正式的工作沒法比,但一個月能賺個十來塊錢,夠養活自己了。


    她屬於比較節省,每個月還能給家裏寄五塊錢。


    托李燁的福她才有今天,她卻在沒有跟李燁商量過的情況下拿李燁當擋箭牌,這行為較真的話確實很不對,所以她一直站在月亮門等李燁,怕李燁會從此開始討厭她。


    當從李燁的口中得知,李燁並不在意後,秦京茹那顆緊繃的心才算是放鬆了,臉上重新露出笑容:“李大哥,你手裏拿著的是什麽?三大爺給你的嗎?”


    “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你隻需要這東西值不少錢就行了。


    我手裏拿著東西,不太方便,你去幫我開下門吧。”


    李燁對秦京茹說。


    秦京茹並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李燁說她不懂,她就沒有多問了,乖乖跑去幫李燁開門。


    這種聽話,以男人為中心的姑娘其實很適合當老婆。


    因為不管你幹什麽事情,她都會無條件支持。


    使喚秦京茹幫忙開好門後,秦京茹似乎有到李燁家裏坐一坐的意思。


    但李燁現在的心思全都在雞缸杯上邊,哪裏有心思跟秦京茹聊天呢?


    在門口簡單聊幾句,李燁就把秦京茹打發走了。


    回到家裏,李燁重新拿出那隻成化雞缸杯是越看越喜歡。


    把玩了半個小時後,李燁才把雞缸杯放進盒子裏裝好丟進隨身空間裏儲存起來。


    幾十年後李燁拿出這東西一賣,輕輕鬆鬆實現階級跨越。


    ……


    有人歡喜有人愁,李燁在家裏高興的都想唱兩首歌,隔壁的許大茂則痛苦的不行。


    被迫娶了個秦娣喜當爹了,每每想到以後要幫別人養孩子許大茂就非常痛苦。


    最近幾個月許大茂和何雨柱一樣喜歡上喝酒了,他隻是想用酒精麻痹自己,讓自己回到家裏倒頭就睡才可以減輕痛苦。


    今天,許大茂回到家裏又跟秦娣大吵了一架。


    許大茂到屋子外頭抽悶煙是越抽越難受。


    他許大茂以前是四合院裏大部分人都要羨慕的標杆,當放映員福利好油水多,怎麽現在就淪落到這種田地了呢?放映員的工作丟了不說,居然還喜當爹了,真是越想越不舒服。


    被現實中各種不順的事情折磨之後,許大茂越發懷念以前跟李燁混的日子。


    跟李燁混的那段時間多快樂呢?一生的宿敵何雨柱都鬥不過他,隔三差五就去鄉下放電影順便找找小寡婦,李燁還手把手教他跟領導搞好關係。


    那段時間絕對是他的人生巔峰。


    後來他作死了,然後就混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不行,他不能再像現在這樣活得窩囊了,他得重返巔峰繼續過瀟灑的日子。


    猶豫了一番之後,許大茂回家裏準備了一些資料,決定要去隔壁求李燁原諒。


    隻有李燁能把他從苦海中解救出來了。


    隻有李燁能幫他擺脫秦娣,讓他不用給別人養孩子。


    許大茂帶著準備好的材料來敲響李燁家的門。


    李燁今天心情非常不錯,聽到敲門聲後很快就開門了。


    見到李燁,許大茂噗通一聲直接就跪下了,哀求道:“李爺,我錯了,以前我不懂事,一時糊塗幹了對不起您的事。


    您看我現在給您道歉成嗎?我給您跪下了,你就原諒我一回吧。


    我把我的命根子都交給你了,這回隻要你原諒我,我絕對忠心耿耿,絕對不會再背叛您。”


    在哀求李燁原諒的同時,許大茂把一本冊子和一大堆信件呈到李燁的麵前。


    李燁瞄了一眼,問道:“這是什麽?”


    “我的命根子,我以前下鄉放電影收了什麽好處都記在冊子上了。


    那些信是我跟鄉下那幫寡婦聯係的書信。


    我也不能隻跑一個村子是吧?很多都是幾個月才能見一次麵,間隔的幾個月就靠偶爾寫信聯絡一下感情。


    我要是再背叛你了,你就把這本冊子和信公開,我的身上絕對要開幾朵花。”


    許大茂認真給李燁介紹這些東西。


    李燁接過了許大茂遞過來的東西,隨便抽了一封信拆開看看,真是許大茂和寡婦們聯係的信件。


    這家夥也算是個事件刺客了,這幾十封信是十幾個寡婦寄來的,村村都有丈母娘可不是開玩笑的。


    把這些信曝光的話,許大茂都已經不是一般的流氓了,絕對算得上特大流氓,被當成反麵教材那種。


    “挺牛的啊,一共十三個寡婦跟你有書信往來。”


    李燁感歎了一句開始翻看那本小冊子。


    準確點說,這是一本日記,哪一年哪一天到鄉下放電影,收了多少好處,許大茂自己寫的清清楚楚。


    特大流氓加這本日記,一旦有人拿這些東西舉報,許大茂人確實沒了。


    看得出來,許大茂這回確實不是虛情假意認錯,說拿出命根子交給李燁不是一句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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