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宗門雖重體悟道行修行大衍神算然而卻也很重視降魔法門的修行早課之後按著慣例就是弟子之間相互切磋精煉道門法術。


    天啟到了坎脈升雲台時升雲台上正有幾個年輕弟子切磋法門精煉手段。隻見飛光流轉身形飛舞在朝陽之下一派流光溢彩刹是美妙!


    那幾個年輕弟子忽然察覺有人便停了下來向著升雲台外一看便看到了正向上行去的天啟。


    “這小子是哪脈的弟子如此不懂禮數見了師兄們練功修法也不停下來問聲好當真氣人!”有一身形瘦高的年輕人看著天啟麵色不愉。


    另一身形高大的年輕弟子前些時日曾見過天啟與朱雲靈二人相攜至坎峰後山拜見祖師是以知道天啟身份向那瘦高年輕人笑道:“邱師兄此人可大不簡單!”


    “哦?不簡單?”那邱師兄哧然一笑嘴角上撇:“難不成他是那位得了天字輩道號的天啟不成?哈哈!”


    眾人聞聽此言也不由哄笑他等都有些根基自然察覺得出天啟身上無仙靈氣息顯然無修行在身又怎能是那傳聞中最得掌教喜愛的天啟?


    聽著眾人哄笑那身形高大的年輕弟子卻無絲毫不愉目光掃過天啟背影笑道:“正是掌教幼孫天啟傳聞此人得掌教悉心調養豈能是無能之輩?!”


    許是這身形高大的弟子平日裏言行必信眾人一聽此言都不懷疑馬上便信了都看著那天啟身影紛紛議論起來此時他等卻不敢小看天啟隻是以為那少年深不可測他等修行也難察覺感應雲雲。


    就是那邱姓師兄也是麵色一滯看向了升雲台外那天啟的身影他心頭雖未懷疑天啟身份卻也不信那少年能有什麽大修行心頭暗道:這小兒體質纖弱又無靈氣縈繞隻怕是因著身份才會被各門長輩重視。


    在這幾人居中有一個少年道人麵色如玉氣度不凡乃是坎殿之主道玄道人的孩兒道號靈根此人也是修行一脈的奇才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便已經修出了六色靈液隻待修出第七色靈液便可結出金丹得合精期大成。


    這靈根道人向來自恃甚高聽著眾人言語之間多為推崇那天啟雖然麵上並無變色可雙眼深處卻閃過一絲厲芒心頭起了嫉妒之心。


    邱師兄心竅玲瓏馬上就注意到靈根道人雙目之中的神色變化心思一轉轉身向那身形高大的年輕師弟罵道:“這等無用小兒你也能將他看成天啟師弟不成?哼片刻之後待他下山之時我與靈根師弟相試一番便知他是否深藏不露!”


    靈根道人一聽雙目一亮轉身看著那天啟漸漸遠去的背影道:“那坤殿的天啟師弟想來也不該是這等模樣邱師兄你說如何相試?”


    那邱師兄嘿嘿一笑在靈根道人耳畔耳語如此如此。


    *****


    天啟到得坎峰後山入了八角涼亭也不跪拜他性子本就淡然一心求道不受那些禮法約束。


    在涼亭之中坐著兩位道人正在對弈。這兩人長得一模一樣且都穿淡灰色的道袍。不過一人的袍袖處顯出一道黑色坎脈卦象雙眼之中流動著淡淡的水光晶瑩剔透這道人正是天坎道人。而另一人道袍袖上顯出一道紅色卦象雙眼流動著火光乃是天離道人這兩個道人都是天衍道人的師弟天字號的前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天坎道人和天離道人看著天啟從涼亭外漫步而入那步伐之間隱約透著一股不凡氣度心下都是暗讚。


    入得涼亭之內天啟按著天坎所指坐在了兩人側麵看著兩人微微一笑手上不自覺便取出了那已被木靈元氣感染過的木根來摸索紋理變化。


    他此時年紀雖幼笑容之中卻是淡然無羈讓人看著絲毫不能將之與十歲小兒聯係在一起。


    天離道人向來心直口快又對天啟喜愛非常等天啟坐下他便笑著道:“才幾日未見心境卻越淡定了。”


    天啟一笑看著天離的如火雙瞳接而道:“師叔祖不必說我倒是我該恭喜師叔祖修行又有所進。”


    “哦?”天離道人微微一愣轉身與天坎道人對視一眼目射奇光笑道:“怎麽講?”


    天啟對這兩個長輩甚是親近除了不敢透露自身修行一事其他倒也不加掩飾馬上笑著回複道:“我雖限於體質不能采氣修法然跟隨祖父之時卻也時常聽他老人家講經說道對仙道修行有些了解。看師叔祖雙瞳火光已全然收斂該是修行又進融了大部氣魄煆去了火性外象氣境大乘指日可期。”


    說到這裏天啟目光之中難得的顯露出一絲孩童的得意神色笑道:“師叔祖我所言可對?”


    天離道人與天坎道人對視一眼都是哈哈大笑起來。


    笑了片刻天離道人才指著天啟曰:“我修離火一道以火性真元煉體雙瞳早成了紅色那火性外象隱藏其中一般人哪裏看得出其中氣息變化?你這小家夥當真厲害雖沒有法力修行卻比那些日日修道的弟子強了百倍不止。”


    天坎也是笑著點頭但憑天啟能看穿天離道人的表象火瞳便知這孩子頗有幾分道行修心見性一道強過了那些同輩子弟百倍不止。


    “你手上所拿是何物?”天坎道人目光掃過天啟手上那黝黑木棍初始還未曾在意隻是心下忽然閃過一道靈光雙眼就是光華大放緊緊地盯著那黝黑木根打量。


    天啟心頭一動將那黝黑木根遞了過去口上說道:“我自幼喜歡木雕跟隨師祖四處遊曆之時便常會搜集一些質地上好的木材這塊黑木乃是我在一處海外荒島上現的質地堅硬古怪我便一直留了下來舍不得隨便雕刻。”


    他這說法亦真亦假黑木經自然是從海外荒島所得不假然而這木塊卻是他以尋常木根經過了獨特法門催化所得經絡之間多了些許元氣是以顯得有些古怪。


    天啟說完之後試探著問了一聲:“怎得師叔祖可是認得此物?”


    天坎道人還未講話那天離道人也湊了過來看著天坎手上的木塊麵色一變脫口而出:“這不是那鄧木山上的古怪木頭麽?你是怎麽得來的?當年為了砍塊木頭連我那飛劍都差些個毀了。”


    天啟趕緊又把適才對天坎道人所講的話重複一遍接著問道:“師叔祖可能給我講講那鄧木山之事?孩兒一直都在搜尋這等木頭卻未有結果若師叔祖知曉哪裏有這等木質我定當去上一遭!”


    天離道人連忙擺手搖頭:“那地方憑得古怪入了山林深處氣息混亂古怪難以吸納道家靈氣林中猛獸更是聞所未聞厲害非常當年我兄弟二人去了那裏都是處處危險何況是你身無修行?”


    說到這裏天離道人轉身跟天坎道人說:“你說可是這個道理?”


    天坎道人沒有回答卻將手中那一塊黝黑木塊遞給天離道人天離道人拿了在手中隻是片刻便眉頭一皺交與天坎道人口中說道:“這木塊氣息古怪讓人難受!”


    天坎道人接過了木塊又遞還給天啟問道:“你終日帶著這木塊身體可有不適之感?”


    天啟微微搖了搖頭。


    天坎道人似早有所料笑著點頭:“這就是了可能你與那鄧木山還有些緣法!”


    “即便我二人今日不同你細講那鄧木山一事以你心性日後定然還是要去尋找的是否?”天坎道人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天啟天啟隻覺那目光清澈心中不想掩飾便點了點頭。


    天離道人也明白天坎之意微微皺眉接著道:“既然如此還是將那處所在告知與你也好讓你日後有些準備。”


    天坎道人笑著道:“正是如此!”


    聽了兩位師叔祖的言語天啟心頭激蕩不為那鄧木山卻為兩位師叔祖待他的這片心意他心頭有好些秘密不敢出口此刻隻是感覺內裏激蕩站起來退後幾步跪拜於地異常恭謹認真得叩拜三次那兩道人似乎知他心意也不攔他笑著任他叩拜了去這份心意。


    天啟拜完之後便又回到適才所坐之地道:“還請師叔祖指點!”


    天離道人剛想開口瞥見自家兄長連忙道:“還是你來講我頭腦糊塗莫要忘記了什麽重要之處。”


    天坎道人笑而點頭轉身看著天啟麵顯回憶之色。


    他回憶得片刻方才開口道:“百多年前魔道自在宮有一凶名昭著的道人法號啖魄這道人乃是大日老祖的二弟子修行魔道法門噬魂啖魄收取吞噬猛獸精怪的生魂修行厲害非凡。


    時正仙魔爭鬥之際更是時常將一些正派道友的道體元胎生生吞食煉化乃是正道大敵。等大日老祖走火入魔之後天下正道大興這魔頭知曉罪孽深重便再不敢露頭不過他魔性深重依舊會找一些勢單力薄的落單修士吞噬生魂修行。”


    “師尊仙去之後十多年三位於正魔爭鬥期間受創的師兄弟傷勢越嚴重我二人受了大師兄法旨去北海之外尋葵水之精想以葵水之精配合門中藥材煉一味丹藥為那三位師兄療傷。經了一番波折總算尋得了葵水之精歸程途中我等在北海之畔正好遇到了那魔頭在襲擊一個五行宗道友太厄道人。”


    “那太厄道友修行本不弱也有化精境的修為不過卻抵擋不住這啖魄魔頭尤其這魔頭早年以眾多生魂凝煉了一杆聚魂幡被大日老祖以梵天魔火祭煉厲害非常一經展開配合著他那噬魂啖魄的功法便讓人命魄不穩難以爭鬥到了最後隻能落入幡中化作其中一道冤魂。當日我二人到達之時那魔頭已經展開聚魂幡將那道友困了進去卻被我二人從外破了聚魂法陣攪了此事。”


    “若不是那魔頭狡詐當時以我三人之力定能降伏與他――”天離道人恨恨說道。


    天坎笑了笑接著說:“那魔頭謹慎知道不敵也不耽擱馬上化作一道陰風就跑我等猝不及防被聚魂幡所招來的陰風冤魂阻了一阻便失去了那魔頭的蹤跡。


    我二人身上帶了葵水之精身負重任也不好追趕於是便辭了太厄道友折返山門。孰料剛走出百裏開外心頭就有不安推算了一番便曉得不妙趕緊追趕那獨自回山門去的五行道友。


    等追出百多裏地便看到那道友被折返回來的啖魂道人將道體元胎收入聚魂幡。我二人自然大怒便要上前奪幡可那魔頭機警曉得不是我二人敵手又化了陰風逃走。這一次我二人都感應著魔頭氣息隨後追趕。”


    “我等循著魔頭蹤跡到了中原腹地來回彎轉於一處荒野群山之中竟意外現了一處山峰山上多黑林喚做鄧木山。處於鄧木山外絲毫感應不到其中的異常隻有入了那鄧木山的林地深處才能感應到氣息古怪混亂。


    深處林木顏色黑就是你手上木頭這般模樣。由於四周氣息古怪我二人走了片刻就感到心頭煩躁天離便催動飛劍斬那四周樹木。不想那深處樹木越來越堅韌更有古怪氣息侵入飛劍斬得幾處林木便再斬不斷了還差些個毀了天離那把飛劍。”


    天啟心中暗道:那元氣甚至可以生生燒盡了道家靈焰自然厲害非凡不過那裏的林木能壞飛劍定然受了長期的元氣滋養否則難有那等質地這麽想著他對那鄧木山更是生出想法。


    天坎道人接著言道:“天離斬了幾遭更驚動了林地深處的一些妖獸那些妖獸雖然都未脫妖身然而肉身卻是強悍非常幾乎可擋飛劍我二人一時不查險些吃了大虧。”


    “後來雖然退了妖獸卻現無論怎生行走前方都是沉悶一片沒有絲毫變化。那鄧木山不過方圓百裏而我等腳程一陣行走就是數百裏怎可能還在林中?”天坎苦笑著:“我等這才知道這山林內裏大不簡單恐是有陣勢環繞因著身有重任不敢造次隻好退了出來。”


    天坎道人接著道:“我等二人出了鄧木山卻覺在林中受那古怪元氣影響不知不覺就受了些傷勢道家靈氣消損劇烈竟然所剩不多。於是我二人便準備去尋一處僻靜地方療傷。


    不想那啖魂道人竟然忽然出現指著我二人哈哈大笑狀極猖狂得意。我等這才知曉原來竟是中了這魔頭的詭計這魔頭定然是早先現了林地的古怪這才引我二人入內他卻在外麵埋伏等我二人元氣大傷之際方才現身出來。”


    “那魔頭看著我二人都是元氣大傷便不將我二人放在眼裏現身出來。三言兩語之後自然免不得拚鬥一番。我兄弟二人心意相通自幼就練有合擊之法配合道訣水火相合威力倍增那魔頭不知我等厲害開始便吃了些虧。


    不過我二人元氣大傷法力不足否則定讓他命喪當場。我等拚了半日之後依舊難分勝負。那魔頭到底生性謹慎不肯以命相搏最後我二人雖硬受了他一擊卻也破了他的聚魂幡退了那魔頭隻可惜沒能除了他去。”


    “我二人強忍傷勢回了山門將葵水精華交給師兄之後便各自閉關療傷!”天坎說到此處想起了三位師兄終究難逃劫數唏噓不已。


    天啟這才了解前後因緣他沉默半晌等天坎道人神色平和之後方才問道:“師叔祖可知那鄧木山如何去得?”


    天坎思索半晌最後道:“那鄧木山所在該是河南境內數百裏外有個鎮子喚做靈寶鎮不難尋找不過你萬要小心才是。”


    天啟點頭應是恨不得此刻便出了蒼莽秘境去尋那鄧木山。


    那天坎道人看著天啟眼神變化曉得天啟心情麵色一整道:“你需應我二人一言修行不足之前定然不能去那鄧木山犯險!”


    天啟無法隻能苦笑應是。


    接而天啟又向兩人討教了一番神算之法便告退了去此時已是日落西山。


    再說靈根道人幾人在升雲台外一番等候卻始終不見天啟出來直到日落西山之境方才見那天啟自後山行出。


    靈根道人皺著的眉頭一鬆與那邱師兄使個眼色同時運起法門道術禦劍橫空切磋開來都是右手劍指虛空劈劃隻見兩道身影之間多了兩道飛劍光華流光飛英。


    兩人對得幾式忽然那靈根道人身形停在半空頭頂懸了一團綠汪汪的水波向那瘦高年輕人喝道:“師兄小心了!”


    接而他向那瘦高年輕人使了一個眼色左手換印右手劍指向對麵已經懸停的瘦高年輕人虛空一點隻見頭頂懸浮的那團水波光華之內嗖得一聲輕響一道晶瑩剔透的劍光水氣便從那水波光團之中射了出去。


    這劍光水氣雖然看著美妙然而卻透著一股森然寒氣。原來這靈根道人之母朱雲霞和朱雲靈同為大雪山的後輩姐妹而靈根道人手中那飛劍也得了大雪山縹緲宮的法門加持帶有雪山寒竅氣息。


    邱師兄見了劍光水氣飛來連忙一個閃躲連連呼喊:“好險好險!”


    劍氣水光被邱師兄躲了開去接而便直直向著遠處的天啟飛去劍氣度快極瞬息就到了天啟身前。


    天啟此時正思索那鄧木山一事心頭百念雜生也未曾在意周邊之境忽而察覺了劍氣淩空而來隻當是坎山同門練習飛劍之時不小心散落的劍氣腳下微微一動便閃了開去。


    遠方那靈根道人低哼一聲:“哪有這般容易!”


    隻聽得一聲輕響那劍光水氣竟然在天啟身後炸裂開來內裏射出一道道寒氣淩空化了冰錐向著四麵八方炸開眼看便到了天啟身上。


    天啟也不在意腳下一動身形便到了十丈開外卻是不自覺地施展了神行法門。


    等施展了神行法門他才暗道:不好卻是顯露了神行之法。


    這般思索間天啟抬頭一掃正看到了遠方那靈根道人幾人他心頭一鬆這幾人修行不高該察覺不出什麽端倪。


    天啟淡然目光掃得一眼便依舊行了開去。


    升雲台上那些年輕人一直注意著天啟反應見了天啟輕易便閃躲開那劍氣冰錐都是驚歎天啟修行他等不識神行法門隻當是天啟度快絕之故。


    待天啟淡然目光一掃這些弟子心頭都不禁生出一絲不自在目光躲閃開去等天啟走開眾人方才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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