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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4章蓮華的心之世界(上)


    蓮華站在修劍的身旁,用手撫摸著修劍的臉龐,肌肉在聖光術的作用下,像活著的時候一樣帶著彈性。


    就在不到十個小時之前,她還在和修劍徜徉在準備精靈聖女感謝祭的歡樂氣氛當中。今天,修劍裝作怕和蓮華失散的樣子,拉了她的手,這是修劍第一次主動拉她的手。但甜蜜的幸福卻伴隨著修劍的死而終結。


    不會讓這結束,不會讓沒有拯救亞樹的痛苦曆史重演,蓮華下定決心。


    蓮華解下衣裙,脫去鞋襪,一絲不掛地裸裎在修劍前,蓮華身姿曼妙,雙峰傲然高聳,香臀翹挺。如果眼前的修劍是活人的話,蓮華的可是真正要被吃掉了。衣服這些身外之物對於現在的蓮華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伴隨著一世技的使用,她的**會灰飛煙滅。


    就在蓮華要催動魔力的時候,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停了下來。


    “就算隻是偶然也行,還是希望修劍大人能記起我。”蓮華輕聲自言自語。


    蓮華把手伸到腦後,水刃劃過,一縷青絲落在手中,蓮華果然還是想留下自己的曾經在這個世界上活過的證據。


    終極回生的吟唱開始了,或者說根本就不用吟唱,這是蓮華的靈魂深處的力量,蓮華做的隻是決定使出它而已。


    伴隨著魔力的提升,蓮華的身體開始發出螢藍色的光,從身體中不斷射出光帶,帶著流星般的軌跡進入到了修劍的身體著,修劍的身體也隨之開始發出微弱的光。


    蓮華就像是被光芒給融化一般,身影逐漸變淡,她的**也在不斷化作終極回生的魔法效應。


    “要活下去啊,修劍大人。”蓮華留下最後一句話後,身體化成了無數的藍色的光粒子,進入到修劍的身體內。


    修劍的身體接受了全部的光粒子,房間裏就剩下身體閃著熒光修劍。


    水之大精靈的召喚師,愈姬之蓮華隕落。


    門外的召喚師們和四大主教都在感受著房間內的魔力波動,當一股洶湧的水係魔力波動才房間內噴薄而出的時候,眾人終於感受到什麽是真正的一世技,燃燒魔法師的全部生命力的命運魔法。如此程度的波動,在場的魔法師們除了希佩裏之外,無人能達到,甚至包括同為魔導士的四大主教。


    燃盡蓮華生命的一世技“終極回生”成功了,修劍的心髒開始了微弱跳動,全身的機體功能也開始了恢複。最終能不能成功,就要看最後一步了,那就是靈魂融合。


    失去了生命意味著以**位寄主的靈魂的消滅,曆史上曾經成功的終極回生魔法,雖然救活了已經死去的人,但卻也是以另一個人的犧牲奉獻靈魂為基礎的,讓死者複活,絕對不是能毫無代價實現的東西。


    蓮華以一世技使出終極回生的同時,也把她的靈魂奉獻給了修劍。


    好黑,修劍的意識沉在黑暗中,想要掙紮,偏偏又沒有任何的感覺,感覺不到手腳,甚至感覺不到呼吸,像是一團氣體在混沌中漂浮著。


    不知過了多久,修劍也就放棄了,自己是不是死了,他的記憶還停留在人頭飛落的一瞬間,那隨著飛舞的人頭觀賞自己鮮血噴湧的軀幹,這樣的體驗可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體驗。


    “我難道永遠這樣嗎?”修劍在意識裏想道,“是不是死去的人的最終的歸宿都是這樣?”


    這時,遠處出現了一個亮點,亮度並不大,但在這樣的黑暗的混沌中,確實無比地顯眼。


    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麽,但出於趨光的本能,修劍還是想象著自己被拉向那個亮點,居然還真的離那個光點越來越近。越近就感覺那個光點的亮度越強烈,宛如浩瀚宇宙中閃亮的恒星一般。


    修劍的意識湊近了這個光亮,從外麵看,隻是個刺眼的光亮,修劍的意識想停下來仔細觀察一下,但沒有刹得住車,生生衝進了光亮中。


    天地一變,修劍的意識進入到了一個房間中,床上躺著一個斷手短腳的青年,青年雙目無神,奄奄一息,甚至腹部都紮著被血染紅的繃帶,傷口冒著黑色的膿血,旁邊一個黑發少女雙手發著藍色魔法光,似乎在為他治療。


    “亞樹,再堅持一下。”少女的聲音帶著哭腔。


    “不要再浪費魔法給我治療了,姐姐,你還要留下魔力,馬上就是召喚師的選拔了。”


    “不要說話,亞樹。”少女說,魔法並沒有停下來。


    “沒用了,這一點,姐姐是最清楚的啊,姐姐可是被稱為愈姬的水係治療魔法第一人啊。”


    那個少女不是蓮華嗎,看著眼前的似曾相識的景象,修劍突然想起來了,這應該就是鈴蘭的戀人也就是蓮華的弟弟亞樹的生命的最後一刻。


    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自己會看到這些東西,修劍百思不得其解。


    “真是諷刺,稱為愈姬,卻連自己的弟弟都救不了。”蓮華無奈地停止了魔法,亞樹受的傷太重了,一般的魔法師都會當作死人來處理了,給個痛快反而更好,少一點痛苦。


    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蓮華說:“放心吧,亞樹,我的愈姬的魔法名稱可不是虛的,我一定會救你。”


    盯著蓮華的自信的表情,亞樹吃力的說:“是‘回生’吧。”


    “你知道的還真多。”蓮華抹掉淚珠,笑著說。


    “我可是愈姬的弟弟。”亞樹說。“但是,聽我說,姐姐,回生會耗去幾乎所有的魔力,不要用它。”


    “你不用擔心,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的魔力早就恢複了。”蓮華握著拳頭說,讓亞樹放心。


    “姐姐在說謊呢。”


    “沒……沒有說謊。”蓮華有點心虛。


    “回生是魔導士級別的魔法,就算是魔導士使出回生都要耗掉全部魔力,姐姐即使借助魔法陣使出回生的話,也絕對不可能在一個月之內恢複,雖然我不知道姐姐是不是能真的恢複魔力,但是,我知道姐姐在撒謊,姐姐一撒謊,就會把臉別到旁邊,不敢看我。”


    “……”確實,即使能在其他任何人麵前撒謊,但隻要蓮華一撒謊,絕對瞞不了亞樹,他們不是白做了20年的姐弟。蓮華很少在弟弟麵前撒謊,就算撒謊也都從來不是為了自己。


    “聽我說,姐姐,如果姐姐耗盡了魔法,參加召喚師選拔的生還的機會就會大大降低,如果因為姐姐耗盡了魔法而讓替補去參加召喚師選拔的話,鈴蘭一樣會去修煉水毒侵攻而縮短生命。所以,姐姐,答應我,不要再為我浪費魔力了。”一口氣說了這麽多,亞樹呼吸開始急促,本來他的呼吸就是弱同遊絲。


    “但要我眼睜睜地看著亞樹就這麽死去,我又怎麽做得到。”好不容易忍住的淚水又流了下來,蓮華顫抖的聲音對亞樹說。


    “對不起,姐姐,我一直都對不起姐姐,本來姐姐是治愈係的魔法師,卻要為了我和鈴蘭去參加召喚師的選拔,很有可能會和範塔西的頂級水係戰鬥魔法師生死決鬥,姐姐還在怪我嗎?”亞樹的語氣顫巍巍,就算堅強如他,如此程度的痛苦也無法視而不見。


    “你在說什麽,從……從來都沒有怪過你,姐姐可是水係的天才啊,戰鬥魔法算什麽。”蓮華開始哽咽了。


    “對不起。”


    “都說了,沒有怪過你。”


    “姐姐太善良了,但是,總覺得現在不說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亞樹痛苦地擠出了一個笑容。


    “你還笑得出來?誰讓我是姐姐呢,是你和鈴蘭的姐姐。”蓮華說。


    “所以,請姐姐在召喚師選拔中獲勝,和鈴蘭一起活下去。”


    “沒有你的話,鈴蘭會高興嗎?”蓮華也同樣悲傷,但卻沒有提到自己,因為她是姐姐。


    “但是,如果姐姐為此在召喚師選拔中死去的話,我就算活著也會生不如死。”亞樹說,雖然不一定最後獲得召喚師,但至少要留下認輸的魔力,如果魔力不夠的話,恐怕連認輸的機會都沒有了。”


    蓮華沉默了,如果她真的意氣使用回生,治好亞樹的概率還是很大,一則普羅特帝國魔法學院擁有大量的水係增強魔法陣,二則亞樹畢竟還有一口氣,人還沒死。


    但真正殘酷的是,擺在她麵前的卻是單選題,在她耗盡魔法之後,帝國斷然不會再讓她參加召喚師的選拔,而到那時候,候補的毫無疑問就是原本的就要作為召喚師選拔人選的鈴蘭,修煉水毒侵攻之後的鈴蘭即使能夠贏得召喚師資格,生命會變得隻有一年上下的時間。


    如果不用回生的話,亞樹一定會死,使用回生的話,鈴蘭就一定會死。而自己雖然沒有絕對自信獲得召喚師的資格,但卻有才選拔中活下來的自信。


    也就是說,現在是由自己手來決定亞樹和鈴蘭的生死。


    一個是自己的親弟弟,一個如親妹妹一般又被亞樹愛戀的人,該如何抉擇。


    看著蓮華的顫抖的身體,亞樹的心中的痛苦已經遠超身體的劇痛。


    “如果姐姐用回生的話,我會一輩子恨姐姐的。”亞樹咬著牙吐出這句話。


    殘酷的單選題的結果似乎已經出來了,對於蓮華而言,即使如此,也必須堅強起來,一直躲在自己的羽翼下的亞樹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長大了,已經在用自己的力量來守護所愛之人了。雖然竭力控製著,但蓮華早就是淚如泉湧了。


    “對不起,姐姐原諒我的任性,如果還有來生的話,還做姐姐的弟弟。還有,請守護鈴蘭。”亞樹最後說,這也是留在蓮華心中的亞樹的最後的話了。


    痛苦煎熬之後,亞樹死了。


    原來蓮華和亞樹之間還有這樣的事情,修劍的意識完完全全地看完了這一切。這是誰的記憶嗎,修劍開始意識到。


    突然,場景一轉,傳來鈴蘭的爭吵的聲音,


    “為什麽不救亞樹?”鈴蘭的撕心裂肺的喊叫。


    “這是和亞樹的最後的約定。”蓮華的冷酷的聲音。


    原來如此,修劍終於完整地了解到蓮華和鈴蘭還有亞樹之間的愛恨情仇,但是為什麽出現這個場景,修劍不明白。


    “窺探別人的內心最深處,修劍大人的的愛好可真是不太好。”


    突然,傳來了蓮華的聲音,修劍又被逼回了混沌黑暗之中。眼見著眼前的光亮逐漸變成人形,正是蓮華。


    蓮華向修劍的意誌的伸出手,修劍立刻就從意誌化為了人形,甚至感覺到了蓮華手心的溫暖。


    “為什麽蓮華會在這裏,我不是死了嗎?”修劍不解地問道。


    “沒錯,修劍大人是死了。”蓮華說著擺了擺手,周圍景致再一次變化,修劍終於得以雙腳落地。


    這是修劍熟悉的場景,蓮華家裏的亞樹的房間。


    “這裏是……”修劍左右晃著腦袋。


    “這裏是我的心的世界。”蓮華解釋道。


    “蓮華的心的世界?”


    “沒錯,終於又見到修劍大人了。”蓮華眼見濕潤。


    “難道是蓮華也死了。”修劍突然大聲叫了出來。


    蓮華搖了搖頭,說:“我是來接修劍大人的。”


    “接我?”修劍一時半會兒沒聽明白。


    “我來接你回去,回到修劍大人應該在的世界。”


    “但是,我不是已經死了嗎?”修劍又想起了自己的飛舞的頭顱,不由開始幹嘔起來。


    蓮華溫柔撫著修劍的背,讓修劍緩過勁來。


    “修劍大人雖然已經死了,但是,隻要和我的靈魂的融合,就能複活了。”


    “……”修劍像是意識到了什麽,自己的死了,和蓮華的靈魂融合就能複活,那蓮華呢?


    “好了,時間不多了,修劍大人。”蓮華靠近了修劍。


    “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讓死人複活,怎麽可能,和蓮華的靈魂融合之後,蓮華會怎麽樣?”修劍抓住了蓮華的手腕,他所知道的蓮華,是會為了所愛的人而不顧自己的人,就像為了鈴蘭而參加召喚師選拔一樣。修劍會喜歡上蓮華,或許最初就是來自這一份感動。


    這時候,修劍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握在手裏的蓮華的手腕是那麽的柔軟溫暖。


    “修劍大人就喜歡在這種小事情上斤斤計較。”蓮華沒有試圖擺脫修劍。


    “告訴我,蓮華,否則,我絕對無法安心。”修劍說,語氣中難得帶著不容置疑。


    “好吧。”蓮華歎了一口氣,“就像修劍大人剛才看到的我的記憶那樣,現在為了讓修劍大人複活,我使出了比‘回生’更高級別的魔法‘終極回生’,這是甚至能讓死者複活的魔法。”


    蓮華知道修劍不會默默地接受複活的事實,修劍一定會介意他的複活會給她帶來什麽。修劍就是這樣的人。總是小心翼翼地在意著別人的想法活著,不願意傷害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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