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齊聚於桑海08


    蒼龍七宿到底是什麽,這個秘密沒有人知道。在傳聞之中它是流傳於七國的一個秘密,能夠影響到天下的秘密。


    據說隻要掌握了蒼龍七宿這個秘密,就能得到掌握天下的力量,從而變成天下的主人。


    這個秘密是否真假,他不知道,隻覺得這蒼龍七宿會引起新的禍端。


    六國才滅了五年,天下表麵上的平靜也才有五年,一旦出現新的風波,這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張良餘光看向這邊,公子寒竟然盯上了天明,這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以張良的觀察來看,這公子寒對人的態度很冷然,甚至說的上是一種傲慢,來自於皇室子弟的傲慢。


    他突然地看向荊天明是有什麽不對勁嗎?


    “儒家的弟子,”公子寒頓了頓,從項羽和荊天明的身上一掃而過,“挺不錯的。”


    在荊天明旁邊的少年他也見過,楚國項氏一族的後裔,也是項燕的侄子。


    墨家這邊跟楚國的項氏一族有關係,這就表明了他們的想法,徹底地站在了大秦帝國的對立麵。


    公子寒輕笑著,他沒有跟公子扶蘇說就是覺得他能把此事解決好。


    荊天明身上的疑點,他會一一弄明白的。


    公孫玲瓏氣急敗壞,這小兒竟如此聰明。以她之言來換言,讓她無話可說。


    名家的公孫家族是以辯論術出名的,她鮮少遇到如此難纏的對手,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


    “在啊辯論上名家公孫家族是自成一派的,沒想到會在今日被儒家弟子打敗,看來儒家不愧是當世第一顯學啊。”


    公子寒緩緩地說著。他去往墨家時,荊天明是一個笨拙的小孩子,不可能想到這些話來堵塞公孫玲瓏。


    也就是說,在荊天明的背後是有著他人的相助。這人的聰慧無比,其見識不可估量,是一個特別難纏的對手。


    公子寒給予這人極高的評價無非就是看到這人背後的能力。


    “劍與劍的對決才是正道。”公子扶蘇也開口評價起來。


    君子學劍,那是正道;旁人學劍,那是求生;劍客學劍,那是執念;刺客學劍,那是信念;醫者學劍,是為眾生。一劍牽扯著芸芸眾生,是為其力量之強。


    公子扶蘇的點評是很客觀,也是站在他的角度來思考這個問題的。


    君子是儒家信奉之道,也是讀書人必經之道。


    “就是不知這亂世道與道之間是否混淆。”公子寒接過他的話,冷冷的說著。


    他那雙藍眸閃爍著亮光,流淌於其中的情緒是很複雜。


    “那麽兩位公子心中認為的道是君子之道還是他者之道呢?”伏念再次發問,他看不透這兩位公子。


    虎父無犬子。嬴政的兩個兒子都很出色,其壓迫力足以讓人喘不過氣來。


    伏念嚴肅著一張臉,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來,但熟知他性子的人是能看出點什麽來的,就比如三當家子房。


    成為儒家弟子之後,大部分時候都是用子房二字來自居的。


    “我信奉的道是眾生之道,亦是忘我之道。”公子寒一臉輕鬆地望著伏念。


    “那麽伏念先生的道呢?”


    “是儒家的傳統君子之道還是仁愛之道呢?”


    儒家能迸發出強大的生命力,就在於它的每一任掌門人對道的看法都不一樣。


    儒家先聖孔子的是仁之道,所以伏念的道是什麽呢?


    “伏念愚鈍,不及公子之開明。”


    伏念一言接過此話,“道與道本就沒有界限,何況用言語來衡量這些呢?”


    “哈哈。”


    公子扶蘇拍掌,“伏念大當家的見識果然非同尋常。”


    “今日之論劍,讓扶蘇看到了儒家每位當家對劍的看法,真是不同啊。”


    “不過,扶蘇還是有一問。”


    公子扶蘇看向了顏路,“不知道二當家顏路先生手中的佩劍是什麽呢?”


    “透明的劍,扶蘇還是頭一次見到。”


    顏路淡然道:“在下的佩劍是孔周三劍之一的含光劍。”


    “在列子·湯問中記載,吾有三劍,唯子所擇。一曰含光,視之不可見,運之不知其所觸,泯然無際,經物而物不覺。”


    “它在風胡子劍譜上排名第十六。雖是孔周三劍之一,但其威力並不顯赫。”


    “在下也是偶然間才得到此劍。”


    此劍名一出,公子扶蘇的臉色瞬間變了。他原先認為這是宵練或者承影,卻沒有想到這是含光劍。


    傳說中的含光劍是一把無形之劍。它在江湖上從未有過勝績,卻也從未有過敗績。


    這是一把君子之劍,也是淡泊之劍。


    公子寒再次看向顏路,心想這顏路的心法跟這把劍很契合,所以他能發揮出含光劍的真正實力。


    劍會擇主,人也擇劍。隻有遇到適合的劍主,此劍才能完美地發揮出它的力量。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看的很清楚,這把劍隻有在顏路的手上才能發揮出它的威力。


    “含光劍,一柄傳說中的劍都出現了,那麽孔周三劍裏的其他的名劍是否也會出現呢?”公子扶蘇平和地說著。


    在孔周三劍之中含光劍是為下品,中品為宵練,上品為承影。


    劍有劍的宿命。


    “在下不知。”顏路的語氣極其平靜。


    “顏路二當家真是謙虛。”公子寒再次出聲,語氣比之前鋒利了許多,“含光劍真讓人驚豔啊。”


    “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顏路平靜著一張臉,他語速平緩起來,“請問十三公子的佩劍是什麽呢?”


    在公子寒出現的那一刻,顏路就感覺到他的佩劍含光被震動了,那是劍與劍的牽引之力。


    一般來說是同一批打造出來的劍才會有牽引之力的。但,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兩把劍的屬性是截然相反的。


    相克的兩把劍會出現震動,甚至會讓兩位劍主當場打起來。


    公子寒的身份是顏路無法冒犯的,因此他隻能弄懂十三公子的劍。


    能成為這位天潢貴胄子弟手中的佩劍,必定是一把名劍。但顏路從未聽說過有名劍是邪氣重重,還是一把外觀極其漂亮的劍。


    劍的外觀大部分能說出這劍的來曆。但顏路從這劍的外觀上看不出這劍,更猜測不出它的名字。


    “我的劍。”公子寒藍眸出現深意,“不是一把名劍,而是一把凶劍。”


    “乃是鑄劍大師歐冶子打造出來的五把劍之一的勝邪劍。”


    勝邪劍從被打造出現時就注定了是一把凶劍。它的威力導致很難有人能駕馭了它。


    它的劍主就隻有幾任,自是在曆史上沒有留下多少筆墨。


    它的名字都很少有人聽說到。跟它同一批創造出的四把劍就非常出名了,就順應了那句話——劍有劍的宿命。


    “勝邪劍。”顏路喃喃著,他頭一次聽聞這把劍的名字。


    他們算是勝邪劍的外觀的見證者之一了。


    “十三公子的劍真不一般啊。”


    張良感歎著,這歐冶子打造的每一把劍都是非同尋常的。這把被殉葬的劍都能夠找到,足以見得十三公子在嬴政那邊的寵愛。


    這把劍要耗費無數的人力和金錢啊。


    “再強的劍也要有適合的劍主才能發揮出威力來。世人的評價隻是虛名一場罷了。”


    公子寒神色並不起伏,這把劍沒有在江湖上太出名,便是因為它的宿命。


    在一陣子對話之後,公子扶蘇和公子寒便起身打算離開了,跟他們一塊的楚南公等人也要告退。


    在臨走之前,公子寒意味深長地看了荊天明和項少羽一眼。


    這兩個人有著紫氣。


    何為紫氣呢?


    自古紫氣東來為祥瑞,此紫氣便是至尊至貴的。原為紫色的霞氣,是祥瑞的征兆和寶物的光氣。


    但隨著星辰說和七政四餘出現後,紫氣的意義就變得不一樣了。


    這兩個稚子的身上有紫氣,就意味著他們出身尊貴,亦或者跟未來的天下君主有著直接的關係。


    公子寒能看出他們身上的紫氣,是因為他的修為更進一步了。


    十幾年來,他的實力到達了何種境界,就連公子寒自身都不清楚。


    這一眼看似很簡單,但卻給儒家的三位當家敲響了警鍾。


    他們複雜的目光略過項少羽和荊天明,顏路還算平靜,伏念已把嚴肅掛在了臉上。


    他記得這兩個弟子是子房推薦進來的,是中途來到他們小聖賢莊的,難道這兩個弟子的身上有什麽奇特之處嗎?


    看者無心,觀者有心啊。


    “師兄,他們隻是普通人。”張良當即出聲,他當然清楚這兩位師兄的想法。


    十三公子臨走前的那一眼特別奇怪,自然讓他們擔憂起來。


    “普通人家的孩子?”伏念語氣一下子冷了下來,“那你說兩個普通孩子會引起他的注意嗎?”


    “很有可能是因為子明先前的辯論術,讓那十三公子覺得有趣,這才特意看了一眼。”張良試圖用這個理由搪塞過去。


    他是很清楚項少羽和荊天明的身份。一個是楚國項氏一族的少主,是昔日的貴族後裔。另外一個是公孫麗姬和荊軻的孩子,更是墨家虧欠不已的孩子。


    他自幼在鹹陽宮那邊長大。盡管他對年少事情並不清楚,但昔日的富貴還是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些影子。


    張良是韓國丞相張開地的孫子,他對昔日六國貴族子弟是有一些了解的。


    楚國項氏一族的子弟是以將領之能聞名於七國的。若非最後一戰失利,大秦帝國統治天下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的。


    “子房,希望如此。”伏念嚴肅的很,“在這亂世之中儒家也很難保全自己,更何況是保全他人。”


    伏念作為儒家的掌門人,小聖賢莊的大當家,他得為整個儒家負責,不能因為幾個人而把儒家牽扯進去。


    墨家的事情,伏念早就聽說了。同為諸子百家,伏念並不打算對墨家施加援手,因為他要保全儒家。


    他獨創了聖王劍法,是一個很沉重的人。勵誌把儒家推動成大秦帝國的第一學說,從而超越法家在大秦帝國的地位。


    他不苟言笑,有著濃重的使命感。為了保護小聖賢莊,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的。


    “大師兄,他們真的隻是兩個普通孩子。”張良再次強調這一點。


    他很清楚項少羽和荊天明現在就隻能待在儒家的小聖賢莊了。


    如果他們不在這裏,那麽他們的處境會更危險。隨著那二位公子的到來,桑海的城防在提高,夜晚巡邏的人數在逐漸增加。


    這巡邏的防禦就說明桑海這邊會出現大事。


    “但願如此。”


    伏念平靜地望著他。


    伏念一直知道他的小師弟是一個很聰慧的人,可是他們的觀念是不一樣的。


    他作為儒家的掌門人,他要保護的是整個儒家,而不是兩個身份成謎的孩子。


    “師兄,子房的初心是好的。”顏路突然出聲,他站在中立麵。


    “他們到底是兩個無辜的孩子。”


    “在這亂世裏有幾個人是無辜的?”


    伏念冷冷地還擊著他的話。


    顏路性格平靜淡然,不與他人起爭論。從表麵上來看是很好的性格,但他的弊端也很明顯。


    伏念要做的是沉穩,保護好儒家。


    “……”


    張良沒有講話,他太了解大師兄伏念的性格了。


    這說一不二的性格,很符合他的聖王劍法,也符合他儒家掌門人的身份,唯獨不是一個寵愛師弟的師兄。


    顏路輕歎一聲,他隻能站在中立麵,誰也不偏袒。


    伏念是他的師兄,張良是他的師弟,夾雜在其中的他是很為難的。


    ……


    “寒,我很好奇你那眼神。”


    在馬車上隻剩下他們二人時,公子扶蘇就把疑問說了出來。


    公子寒看那個孩子,是在公子扶蘇的意料之中,但另外一個孩子呢?


    隨著年齡的增長,公子扶蘇發現他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弟弟了。


    親密無間的兄弟倆有了秘密啊。


    “兄長,是在說那兩個孩子嗎?”公子寒柔和地說著,“一個是楚國項氏一族的後裔,另外一個則是你我都見過的。”


    “沒想到我們會在儒家見到他們,看來儒家也並非是伏念的一言堂啊。”


    公子寒冷嘲著。張良和伏念是兩種不同的觀念,自然會產生出新的矛盾。


    “那個戰神一族嗎?”公子扶蘇喃喃著,“儒家真不簡單啊。”


    公子扶蘇的疑惑一下子就解除了。


    他沒想到儒家小聖賢莊之行能看到楚國的項氏一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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