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瘋狂之後,齊星寒夢到了過去。


    金碧輝煌的宮殿內,身穿金色衣袍的他溫柔地牽著一身宮裝的虞雅。


    那時候的虞雅帶著點稚嫩,但她的眉眼裏是溫柔和喜悅,她跟後世的性格相差不大。


    她很靦腆地一笑,帶著獨特的韻味,讓他身陷於其中無法自拔。


    他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地長大,對彼此有著足夠的愛。


    虞雅是一個很天真的女孩子,她的性格其實就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


    齊星寒弱冠之年,成為了一國之王,以王後之禮迎娶了虞雅,成為這個國家的掌權者。


    他們年紀相仿,興趣也相差不大,因此婚後的日子相處的很融洽。


    或者說,兩人有著同樣的想法,所以開始了那個研究。長達十幾年的研究,還真讓他們找到了一個方法。


    他頓時感到了困意,緩緩進入了夢想。


    她出身高貴,是一國王女。本有資格繼承於那個王位,卻為了他而選擇了放棄那個位置,從而成為他的王後,跟他一塊瘋。


    虞雅深愛著他,他也愛著虞雅,打心底認為就算是死亡都不能把他們倆人給分開。


    在夢境之中他成為當時的齊星寒,他在跟虞雅對話。


    “阿寒,這個研究結果不是很好。”


    虞雅微微皺眉,她冷漠地斬殺掉了一隻禁婆。


    “它身帶奇香,但是不到我們的那個要求。服下了永蛇丹的人,找不到相克的東西壓製它的藥性就會變成禁婆,禁婆隻是一個失敗的東西。”


    她附近的長方形桌子上擺放著琉璃製成的小瓶子,裏麵盛放著各式各樣的藥粉。


    這些藥粉大部分是有毒,剩下的少部分就是解藥。不過,有些毒藥是沒有解藥的。


    “我們要的是長生不老,永遠不死,而它是能活幾千年,卻還是會迎來死亡的那一天。它沒有身為人的理智,隻有怪物的本能,也就是說,它不能算是人類,不是我們要找的那種。”


    一說到正事,虞雅的神情就認真和嚴肅起來,繃緊著一張臉,大聲道:“它的行為真的超乎了我的想象,一直對著鏡子梳頭,行動時是用爪痕來確定敵人的方向……這雖然有著悠久的生命,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失敗品。”


    虞雅的臉色瞬間難看下來。失敗品三個字,就是對她多年研究的一個侮辱。


    她研究十幾年就是為了找到長生不老的方法,而不是在這些無用的怪物身上,讓時間一點點地消失。


    齊星寒輕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靜下來,“阿雅,不用太著急。”


    “我們都創造出了禁婆這種怪物,還不怕找不到長生的方法嗎?還有,中原地區那邊戰爭頻發,我們可以趁內亂時得到我們想要的材料。”


    比起虞雅,齊星寒的行為更冷酷。他讓那些飽受戰爭摧殘的女人服下了永蛇丸。


    並且讓人觀察她們的變化,以此來獲知到這些數據。永蛇丸不是很穩定的,服下變成的禁婆也各有形態,隻有體香是固定的。


    因此,這項丹藥的實驗是失敗的。


    齊星寒和虞雅都不甘心,大力地製造那個永蛇丸,用蛇和諸多毒物一起養起蠱來。


    蛇蠱一成,他們就把蠱的毒液放入永蛇丸內,準備做一個加強版的永蛇丸。


    他們的研究還是失敗了。


    禁婆的確是一種怪物,那時卻還沒有脫離人的範疇。服下了那個永蛇丸後,無數禁婆暴斃而死。


    丹藥毫無結果,讓他們心灰意冷。


    十幾年的成果都要功虧一簣之時,齊星寒在國庫裏找尋到了一種特別神秘的石頭。


    據說這些石頭是萬年以前墜落於整個大陸,被古時期的人們收藏起來,這些年陸陸續續都有這些石頭的消息,據說能與神明對話,是不折不扣的神明之石。他的先輩們對這些石頭感到興趣,就放在國庫流傳給後代們。


    在他之前的國王們沒有在神明之石上跟神明對話,久而久之就放棄了這種石頭。


    找到了這麽一塊巨大的石頭,齊星寒鑽研出了許多方法,最終成功地隻有一個。


    或許,無數條衍生出來的路就隻有一條是對的。


    那一顆藥丸終究被製造出來。


    拿到丹藥時,齊星寒沒有服下,而是選擇讓虞雅服下,讓她長生下去。至於他,則是另外尋找一個方法。


    可惜,這顆丹藥耗盡了一國的龍氣才造成。在虞雅服下的第二天,他的國亡了。


    成為亡國之君的齊星寒跟虞雅來到了王陵,用那種奇怪的石頭做成一座棺材。


    棺材不遠處的隧道裏有著那塊石頭剩餘的餘料,齊星寒讓虞雅待在那裏不要出來。


    那些石頭可以讓虞雅免受丹藥的藥性,並且待的越久,等她出來後便就真的長生。


    從這些舉動來看,當時的齊星寒是真的很愛虞雅。不惜亡國了,也要讓她長生下去。


    不過,在交代完這些後,齊星寒就躺在棺材裏,再也沒有醒來過。


    “……”


    齊星寒感到了無語,看完了整個經過,他竟覺得這是自作自受。


    不奢求虛無縹緲的長生,虞雅和他能白發到老,兩人也算是永遠在一起。但從他們追求長生開始,就注定了會有一方死去。


    當時的齊星寒是沒有成功,不然他也不會到來。


    他嘴角一抽,這齊星寒是他的一縷神魂。他曾經做下的事情,某種意義上來說是跟他有關係的。


    他輕歎一聲,從夢境中醒來。托那些石頭的福,齊星寒的屍體千年不腐,還成為了一隻粽子。


    他心想,若再給虞雅千年的時光,說不定他能真正地醒來。


    畢竟,粽子也是有機會獲得生前的記憶。


    這麽說來,齊星寒還是找對了方向呢。


    看著虞雅恬靜的睡容,齊星寒有些恍惚。把眼前如此溫柔的虞雅聯想成夢境中那個冷酷的女人,真的感覺是判若兩人啊。


    不是說性格上的不同,就是給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沉醉於那個丹藥研究的虞雅冷酷而神秘,現在的虞雅收斂起所有鋒芒,就像一朵菟絲花般地依附於他。


    他盯著她看,心想這些都是她的有意為之吧。


    這段愛情裏她做出了太多的犧牲。


    有些事是說不出來的,他煩躁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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