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花園裏,一道美麗的身影旁簇擁著兩名出色的男子,“母妃,小心腳下最新章節。舒殘顎疈”


    納蘭宸小心翼翼的扶著身旁的貞妃,一副孝子的模樣。而納蘭齊則皺了眉頭,“母妃,您的身子還沒痊愈,就不要出來,以免著了涼。”


    貞妃的臉上滿是欣慰的笑容,“知道你們孝順,可是在宮裏呆得悶了,不出來散散心,沒病都得養出病來。”


    她的臉上雖然笑著,可是卻帶著難以掩飾的惆悵。


    納蘭齊看在眼裏,心中有些不悅,想必母妃的病,是心病吧?近日來,父皇從未踏及過母妃的寢殿,一個月卻有數日宿在賢妃的宮中,所以母親才會抑鬱成疾。


    她雖然嘴上不說,可是納蘭齊知道,她有多希望父皇可以來看看她。


    這時,不遠處出現了一抹儒雅的身影,真緩緩的朝著花園中的幾人靠近。納蘭齊一眼便看見了為首的那個男子。


    “皇弟,你先扶母妃回宮休息。”他不希望讓母妃看見那個低賤的皇子。


    納蘭宸心領神會,無奈的歎了口氣,便扶著深沉的貞妃離開了花園。


    “二皇兄。”男子踏著清風來到納蘭齊的跟前,微微一笑。


    可是,對方卻的冷哼一聲,將目光瞥向他處。


    近來,這個不受寵的五皇子突然成了父皇跟前的半個紅人,讓納蘭齊心中滿是不屑。雖然古雅再三的提醒過他,可是納蘭齊怎麽看,眼前的這張略帶討好的臉,都不像是她口中所說的那般厲害。


    頂多,納蘭燁城府較深,可是一個長年不受寵的皇子,還有什麽實力可以和自己搶奪?


    納蘭燁看似並沒有把納蘭齊的不屑放在心裏,反而頗有禮貌,“聽說貞妃娘娘身體抱恙,這雪山人參有利於補氣養身,是皇弟特地尋來希望能對貞妃娘娘的病情有所幫助。”


    身旁的宮人打開了一個紅色的盒子,裏麵那支白胖白胖的人參倒也吸引了納蘭齊的注意,然而,他心中的不悅更是上升到了一個極點。


    哼,這個低賤的皇子,從前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好的東西,如今真是風水輪流轉,倒也轉到他那邊去了。


    “皇弟有心了。”納蘭齊一個眼神,他身旁的公公便接過了那雪山人參。既然對方想要討好自己,那麽自己就大發慈悲的給他這個機會。


    納蘭燁的眼中浮上欣喜,一副榮幸的模樣,而後愧疚的輕歎了口氣,“今日早朝,父皇將西南之事交給皇弟,實在是令皇弟誠惶誠恐,皇弟以為論才能本事,絕對比不上二皇兄,隻是父皇……希望皇兄不要往心裏去。”


    嗬,他倒是懂得眼色。確實,今日父皇將西南的事務交由納蘭燁,讓納蘭齊十分的不快,原本那應該屬於他的職權之內,隻是不明白,為何父皇會突然這麽決定。


    這時,一名宮人匆匆來到納蘭齊的身邊,恭敬的行了一禮後在他的耳邊說著什麽,納蘭齊麵無表情,心中卻是疑惑不已。


    “你這是什麽意思?”宮中的公公來報,說是五皇子方才送了幾名舞姬到他的宮殿裏。


    納蘭燁微微一笑,“上次南下,在最有名的舞都裏選中了幾名絕色的舞姬,聽說二皇兄喜愛歌舞,所以皇弟便將她們搜羅來獻上,以表皇弟的一點心意。”


    舞姬?哼,說不定是他派來安插在自己身旁的奸細。納蘭齊懷疑的上下打量了眼前的男子,他究竟是想要討好自己,還是動了別的什麽心思。


    “本皇子宮中已有許多的舞姬,皇弟有心了,這福,怕是消受不起。”


    納蘭燁一聽,表現出了幾分焦急。“皇兄可是不相信皇弟?那舞姬是皇弟費盡心思尋來的,若皇兄有所懷疑,一定會從中查出些什麽,皇弟斷不會如此作為。”


    他的意思便是,以納蘭齊的本事,若他對那批舞姬動了手腳,納蘭齊一定會想方設法調查到,自己斷不會那麽愚蠢犯這樣的錯誤。


    納蘭齊一想,確實有理,若他沒有做手腳最好,若做了,隻要自己抓住這個把柄,就可以在父皇麵前參他一本。


    “既然如此,那皇兄就謝過了。”


    納蘭燁好似放心了一般鬆了口氣,“那麽,皇弟先行告退。”


    看著那遠去的背影,納蘭齊幽幽一笑,賤子永遠都是賤子,骨子裏天生就懂得如何討好別人,就他這個樣子,怎麽可能有膽子和自己爭搶,古雅肯定是多疑了,閨閣女子說的話,果真不能信。


    而另一頭。


    “宸兒,我沒事,倒是你的臉色也不太好。”貞妃看著納蘭宸那略顯消瘦的臉,心中卻是明白,自從慧平郡君與六王爺的婚事定下之後,她的孩子每日都精神恍惚的模樣,與從前判若兩人,雖然在自己的麵前他總是努力的表現出什麽也沒發生過的模樣,可到底是自己的孩子,他的心思,自己怎麽會不明白。


    “母妃,孩兒沒事。”納蘭宸知道她的意思,隻是小心翼翼的扶著貞妃。垂著眼想要避開這個話題。


    貞妃不由得歎了口氣,感情這東西,真真是碰不得,就像自己,明知道那個人將會三宮六院美人無數,可是自己的心卻難以控製的遺失了。


    想到這,她已經伸出手去撫上自己的發髻,突然貞妃臉色一變,“我的發簪呢?!”


    “母妃,什麽發簪?”


    “你父皇送給我的生辰禮物!”貞妃的臉色煞白,立刻低下頭來仔細的尋找著,身後的宮人們立刻亂成了一團,大家紛紛俯下身來,在地上搜尋起來。


    納蘭宸看著貞妃的臉色,便有些心疼,他安撫著自己的母妃,而後眉頭一皺。“孩兒回去找,你們,先在這裏陪著娘娘。”


    “是!”宮人們立刻行了一禮。


    納蘭宸撩開衣擺便原路返回,目光已經仔細的在四周的每一個角落搜尋起來。認真的男子沒有注意,那無聲靠近的一抹黑色身影。


    儒雅的男子突然眼中一亮,腳邊的花盆旁有支金光閃閃的東西,當下俯下身來拾起,眼角卻瞥見了那站在自己身後的一雙黑色布靴。


    當下便警惕的站起來往後躍了一步。


    “你是誰?!”眼前是一名穿著黑袍的男子,寬大的袍帽遮去了他的大半麵容。


    然而,對方卻是沒有回答他,隻是突然伸出手去,一條綴著玉石的項鏈在納蘭宸的眼前晃蕩。


    隻聽嗡的一聲,納蘭宸隻覺得耳膜一震,視線便不自覺的集中在那搖晃的玉石上麵。耳邊空洞一片,卻有一個空靈的聲音好像從天邊響起。


    “這一切,都是六王爺造成的。”


    “他奪走了你喜歡的女子,還讓你們反目成仇。”


    “他不過是想要利用她,來達到自己登上皇位的目的。”


    “隻要六王爺消失,她便會回到你的身邊。”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斷斷續續的聲音難以阻擋的灌輸進他的腦海,納蘭宸隻覺得頭痛欲裂,他的心劇烈的跳動著,突然,嗡的一聲,再次睜開眼來,納蘭宸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有一個人在說話,隻是說了什麽他卻不記得了最新章節。


    腳邊一隻金光閃閃的東西,男子蹲下身來拾起,果真,就是一支發簪。


    ……


    “嘿嘿……”黑袍男子無聲的出現在一個院落裏,那個涼亭之中站著一個邪魅的身影。


    “傀大師,都辦好了?”轉過身來,珍亦儒的笑容有些高深。


    黑袍男子點了點頭,珍亦儒的眼中泛著光亮,很好,這一次,便要讓他們窩裏鬥。心情愉悅的回過頭來,自從柳失蹤以後,他有多久沒有這般輕鬆過了。


    不遠處站著一名男子,儒雅的麵容帶著淡笑,與珍亦儒安靜的對視著。


    與他的合作,現在才剛剛開始,隻是珍亦儒沒有想到,納蘭燁竟不像傳聞中的那般,或許這個皇子,還真是有點能耐。


    安靜的大廳裏,賢妃有些疑惑的看著那靜坐著的女子,這幾日,古雅依照往常,每日都會來自己的宮中,隻是她卻敏感的察覺到,這個小女子好像帶著一點心事,比起從前,竟是文靜了許多。


    “咳咳……”賢妃輕輕咳嗽了兩聲,終於將古雅的思緒拉了回來。


    “娘娘可是身子不適?”那清秀的麵龐,笑容有些無奈。


    賢妃沉吟了片刻,不知從何時起,她似乎不再那麽討厭眼前的女子了,隻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慧平郡君有心事?”


    她的語氣帶著一絲玩笑,卻沒有惡意。


    古雅輕輕搖了搖頭,“謝娘娘關心,隻是聽說了今日朝堂之事,有些不安心而已。”


    “哦?”賢妃立刻來了精神,她對古雅刮目相看的原因之一,便是每每提起朝堂之事,古雅的想法總是十分的犀利,頗有自己的風格,並且聽著她的話,總能讓自己找到一點可以利用的事情。


    “聽說近日,皇上將西南的事務交給了五皇子……”


    “嗯,本宮也有聽說。”可是再怎麽樣,五皇子終究是不成氣候,既沒有背景高貴的母妃撐腰,也沒有自己的勢力,不過想起這段日子那不受寵的皇子慢慢走到如今的地位,卻讓賢妃不得不重視了起來。


    “臣女隻是疑惑,西南的欽差,是珍國公一手提拔起來的……”古雅的話帶著深沉,她眼角微微一抬,深深的看了賢妃一眼。


    對方則微微一愣,珍國公!她居然忘記了朝中那隻老狐狸,怎麽能容忍自己手中的職權被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奪去,以珍國公一直以來的作風,怕是皇上剛有了這種念頭,他就會先發製人,將皇上的話推回去,怎麽可能會讓納蘭燁來接手他好不容易安插下來的棋子手中的事務。


    隻有一種可能,納蘭燁很可能已經與珍國公聯合了起來。


    想起近日來這個皇子似乎過得風生水起,確實是匪夷所思,但如果他的身後有珍國公的幫助,這就不無可能了。


    “可是,珍國公一直是支持皇後和太子……”賢妃喃喃自語,她想不通有什麽理由,可以讓一向謹慎的珍國公改變自己的初衷。


    “隻可惜,皇後終究是力不從心。”她那不成器的兒子,哪怕是貴為太子,也無法討得皇上的喜歡,古雅垂著眼抿了一口茶,“珍國公如此行為,怕隻是想要動搖王爺的勢力。”


    與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合作,對於珍國公來說並沒有什麽損失,他或許以為納蘭燁會因此對他感恩戴德,隻是古雅知道,到最後,笑的那個人,一定是納蘭燁。


    賢妃嚴肅了臉色,突然她的語氣一變,“明日本宮便會去和皇上說說,讓華兒與你早日完婚。”必須用一件事情來吸引皇上的注意,而這婚事,將是如今最好的選擇。


    古雅終於抬起了眼,卻是沒有多說什麽,她明白賢妃的用意,而如今的局勢,早點完婚或許會帶來不錯的效果,比如引蛇出洞。


    這時,賢妃深深歎了口氣。“慧平郡君,希望本宮的決定沒有錯。”喜歡你能幫到華兒。


    她的話帶著幾分私心,卻也帶著幾分對於自己孩子的關心。古雅畢竟是納蘭夙華自己的選擇,而她的能耐,自己也漸漸的清楚,隻是賢妃覺得,這樣的女子太難掌控,可是比起自己,還是自己的孩子更加的重要,隻希望古雅不要辜負了她的退讓。


    古雅微微一笑,站起身來鄭重的行了一禮,賢妃點了點頭,便她笑著轉身離開了大廳。


    女人之間的事情,不必說得太明白,她們兩個人身上有許多相似的地方,隻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姑娘,今日覺得如何了?”一陣清風拂過,那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古雅停下了腳步回過頭去,就看見了那張帶著淡笑的麵容。


    “醫仙今日沒有迷路?”


    “……”那中年男子尷尬的伸出手去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須,咳嗽了兩聲,其實,他方才確實迷路了,好在遇見了路過的宮女,這才尋對了路。


    今日已經是第五日了,他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女子一眼,除了削瘦許多,似乎沒有其他的症狀。“姑娘真是出乎老夫的意料。”


    恐怕支撐她的,是她心中的信念和執著吧。


    “是醫仙和醫聖照顧得好。”雖然每一步,她都覺得好像要耗去所有的力氣,這心頭血,每流失一點,都感覺自己的生命在慢慢的耗去。不過,古雅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倒下,還有兩日,一切便結束了。


    中年男子的目光有些奇怪,他仔細的看著古雅的表情,微微張開了嘴好像要說點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醫仙可是有話想要對古雅說?”


    “沒……隻是覺得,姑娘很像老夫的一位故人。”


    一位故人?古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眼前這迷糊的中年男子眼中,似乎劃過一種落寞,卻是一閃而逝。然而,醫仙抬起頭來,他的臉色一變,古雅隻覺得衣擺飄飄,突然刮起的清風帶走了眼前的中年男子,隨後便傳來一陣腳步聲。


    “慧平郡君。”


    這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讓古雅眼神一僵,但沒有回過身去。


    納蘭燁的臉上保持著笑容,他微微頓了頓腳步,一個手勢身後的宮人們便站在了原處沒有跟上去。


    儒雅的男子在看見那張清秀的麵容後皺了下眉頭,“慧平郡君可是身子不適?為何幾日不見,竟是變得這般削瘦?”


    古雅卻聽出了,他關心的語氣中包含著的試探。


    “皇子殿下多心了,古雅一直都是弱柳扶風。”


    這玩笑的語氣果真讓納蘭燁笑了出來,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嗯,確實。”他的目光飄向古雅的身後,方才他確實看見了一個陌生的男子,怎麽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見了。


    “六王爺為何沒有在郡君的身邊?怎麽忍心讓郡君一個人在這花園裏遊蕩。”


    “王爺事務繁忙,又怎麽會與古雅一小女子虛度光陰,聽說五皇子殿下頗得皇上恩寵,可要把握機會好好表現才是。”古雅的意思是,終於達到了他的目的,就應該借著這東風快馬加鞭,還來這裏與她周旋做什麽。


    納蘭燁自然聽出了她語氣中的諷刺,在她眼裏,隻有六王爺才是日理萬機,旁人都是閑得慌麽?!


    “多日不見,慧平郡君還是如往常一般聰慧過人。”他笑著,往前跨了一步更加的靠近那清秀的女子,而對方則是一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


    “本皇子近來得了副畫,畫中是一名女子,不知為何,覺得與郡君十分的相像,不知郡君是否願意到本皇子的宮中見見那畫像?”他的語氣輕柔,這樣的邀請怕是任何女子都拒絕不了,可是古雅卻無謂的理了理衣衫,“多謝皇子美意,這天下相似之人如此之多,古雅覺得這樣的湊巧,實在不必深究,今日時辰不早,古雅就先行告退了。”


    她沒有等納蘭燁說點什麽,便冷淡的行了一禮,而後頭也不回的消失在男子陰沉的目光中。


    那儒雅的麵容帶著淡笑,卻是冰冷無比。


    她越是拒絕自己,就越讓他覺得心中不甘。沒有人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他,而古雅,也不例外!


    他就不信,有人會喜歡納蘭夙華那陰冷的臉,而不喜歡自己溫柔體貼的攻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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