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的貴人圈裏,幾乎是沒有什麽秘密的,一些皇家秘辛都有可能以很快的速度傳開,更何況是謹親王府,那輛馬車還是進來的光明正大,明目張膽。


    以前能和那輛四爪金龍馬車並行進來的隻有丞相府七少爺的紅色馬車,而如今那輛素雅的馬車,絕對是女子所乘。


    也就是說的再明白一點,定是一位讓謹親王喜歡的女子。


    這一消息,如同星星之火,迅速在整個京城,以驚人般的速度傳揚開來。


    沒用幾天,一波波的京城達官貴人的夫人都紛紛登門拜訪,卻無一例外全部被回絕。


    而唯一允許進來的就隻有如今嫁入鳳家的長公主,寧雪晴。


    要問她來瑾王府的目的,自然是看看她的皇嫂,她不明白,到底是如何出色至極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她那風華絕代的皇兄。


    前廳,她一襲錦衣華服坐在軟榻上,身後站著四個很有氣勢的侍女,而今天過來,她本來是想去依蘭閣看一看的,結果卻被拒之門外,隻因為護衛說,如今的四季閣,全部都不允許進入。


    全部都不允許?寧雪晴默,以前至少她還是能去依蘭閣的,如今她嫁了人,是不是連這點事情都被不允許了。


    “皇兄!”一抬頭就看到從後殿出來的寧月謹,寧雪晴站起身,卻見到隻有他自己,不禁疑惑的問道:“皇兄,怎麽就你一個人,不是……”


    “她不喜見外人!”寧月謹淡淡的說道。


    外人?!


    “皇兄,雪人怎麽可能是外人!”


    寧月謹托腮似笑非笑的看著外麵那來來往往的下人,唇畔笑意莫名,“對於她來說,整個天下除了本王其他人都是外人。”


    “可是,皇兄……”


    “爹爹,帶巧兒玩飛飛啊?”一個身著宮裝,粉雕玉琢的小丫頭衝進來,好似一枚炮彈般的衝進寧月謹的懷裏。


    寧雪晴是沒有看到那個小家夥的模樣,但是那一聲高呼,足以讓她徹底失態。


    “爹爹?!”


    巧兒被這一嗓子嚇了一跳,在寧月謹懷裏顫了顫,然後回頭鼓起小臉,氣氛的看著寧雪晴,其間還緊緊的揪著寧月謹的衣袖,“這是巧兒和哥哥的爹爹。”


    那一副濃濃的占有欲,深深的取悅了寧月謹,她軟乎乎的小身子,粉嫩可愛的小臉蛋,還有那因為憤怒而閃閃發亮的大眼睛,都讓寧月謹覺得自己的女兒,簡直就是天下最可愛的寶貝。


    寧雪晴是真正的看清楚了巧兒的模樣,那絕美的鳳眸不正是他們太後娘娘的子孫特有的標誌麽,就好比她這位皇兄,一大一小兩個人,一眼看上去,說不是父女大概都不會有人相信吧,明明就是一模一樣。


    “巧兒,家裏有客人,咱們回去吧。”


    一襲紫色衣裳的無憂走進來,看到妹妹窩在爹爹的懷裏憤怒的看著對麵的女子,讓無憂也一瞬間討厭起來了,妹妹是個懂事的,身為雙胞胎,他總是看一眼妹妹就會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


    又一個!


    可能看到巧兒的時候,寧雪晴還不會說什麽,但是見到無憂的這一刻,她就明白皇兄是真的有了子嗣了,這個小男孩長得完全和皇兄一模一樣,分毫不差,完全就和皇兄小時候一模一樣。


    看到無憂,她似乎就想到了小時候。


    那個時候的皇兄,似乎也是這樣,長得特別的可愛,是整個皇宮的最受寵愛的皇子,卻不驕不躁,一副萬事無所謂的樣子。


    而這個小家夥,同樣如此,給了她曾經的那種感覺。


    看到無憂,巧兒衝著她揮揮手,“哥哥,有人和我們搶爹爹。”


    一句話,說的寧月謹和寧雪晴同時黑了臉。


    抬手點點女兒的小鼻頭,然後抱著她站起身,上前拉著無憂的手,道:“爹爹隻有你們兩個孩子,別亂說,讓你娘聽見就不好了。你先回去吧,以後會在府裏設宴的,到時候會讓人通知你。”


    寧雪晴傻傻的看著帶著兩個孩子離開的寧月謹,總覺得心裏不知道被什麽堵著,發泄不出去,有種酸酸漲漲的東西,從眼角中沁出。


    這是那個曾經給了她無數次希望的皇兄,如今他也有了心愛的女子了,自己這個妹妹,終究是要被擱置在一邊的。


    千露閣內,君媱坐在牡丹園內的藤椅上,安靜的小憩,這裏花香醉人,氣候溫和,讓君媱很是喜歡,本來她是想在落梅閣的,隻因為那裏有一座溫泉,不過看到兒子喜歡,她就退而求其次,千露閣也不錯,溫泉嘛,也不用天天的泡,想著的時候直接過去泡一泡就好了。


    府內,沒有一個年輕的侍女,婆子都少的可憐,也不過就是廚房裏有三五個上了年紀的婆子,據寧月謹說,這府裏的人,都是曾經他母妃身邊的心腹,母妃死後,全部送到了他的府上。


    而君媱來了之後,四個侍女就成了府裏下人們中間最漂亮的姑娘了,因為君正民夫婦並不喜歡身邊有丫頭的感覺,所以就沒有帶。


    話說,自從那兩人進了春華堂好像就沒有出來過。


    大概是真的被嚇到了吧。


    看看時間,差不多也是中午了,君媱起身走出千露閣,彎彎繞繞的往廚房去了。


    廚房裏,人手差不多隻有六七個,四個婆子,三個中年男子,當他們看到君媱進來後,都恭敬的喊她夫人。


    雖然她和王爺有了孩子,卻並沒有成親,所以君媱不喜歡有人叫她王妃。


    “夫人,廚房油煙太大,還是請夫人出去休息吧,午膳很快就會好的。”廚房管事金媽媽說道。


    “不用了,我做兩樣菜。”這裏的菜雖然也很好吃,但是卻讓君媱還是想做一份醬香鴨。


    廚房裏的眾人都大吃一驚,這個長相隻算得上清秀的夫人,還會做飯,要知道多少大家千金都來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誰能想到身為未來的王妃,居然還會做飯。


    而且隨著那香味在廚房蔓延,都不緊為君媱的好手藝而笑的彎起了眼睛。


    “娘親,好香啊。”巧兒歡快的聲音在廚房外響起。


    君媱回頭就看到拉著寧月謹的巧兒,仰著小臉,還不短的嗅著鼻子。


    “王爺,少爺,小姐!”


    “今天想要下廚做午膳?”寧月謹領著女兒走進來,無憂則是站在外邊,看著他們。


    “是啊,臨時想到一個新菜譜,就決定做來嚐嚐。”君媱笑著說道。


    聞著空氣中那馥鬱的香味,寧月謹笑著道:“做完了就回去吧,餘下的交給他們。”


    “好!”解下圍裙,走出去,拉著兒子的手,慢悠悠的往前院去了。


    金媽媽看著一家人的背影,這心情別提有多激動了,作為從小看著王爺長大的少數老人,她可是一路見證了王爺的成長。


    “金媽媽,真好呢。”


    “是啊,咱們家王爺終於是有了子嗣了,夫人也是個好的,看著就讓人舒服,看上去就是個旺夫旺子的。”金媽媽笑的合不攏嘴。


    “是啊是啊,就瞧瞧咱們夫人做飯的這一手,就讓人稀罕。”


    果然,對於古人來說,命好的女子不管做什麽都讓人喜歡,而看到君媱讓金媽媽想起了曾經的皇後娘娘。當時的皇後和君媱並不一樣,君媱看上去是個很強勢的女子,但是那身上的氣質卻很溫暖,讓人無法討厭。但是皇後娘娘……


    想到這裏,金媽媽不禁歎了口氣,她當時不過隻是皇後身邊的一等女官。娘娘是個很溫柔的人,笑起來的時候那雙絕美的鳳眸總會讓她們這群婢女都覺得好似看到了菩薩一般,事實證明,娘娘的確是菩薩心腸,從來不會理會後宮的你爭我奪,隻是關起宮門做自己的日子,以至於因為太過溫順,就連後宮的大權也落到了當時的貴妃娘娘手裏,而背後卻不斷的交織陰謀,將皇後一步步的從皇上身邊漸漸拉遠,從而讓娘娘的一生,受盡了痛苦委屈,最後鬱鬱而終。


    之後,王爺就離宮封王,而也將他們這些曾經伺候在皇後娘娘身邊的婢女奴才都帶進了府裏,這一來就是十幾年。


    以前他們都以為王爺不喜女色不過是受到了後宮的影響,可是事實證明,王爺還是個正常的男人,這不是麽,連孩子都有了,第一天來的時候,全府裏的人幾乎都偷偷摸摸的看過少爺小姐,那可愛的模樣,可不就是和王爺小時候一模一樣麽。


    他們所有人都希望,王爺和王妃還有少爺和小姐,就這樣幸福的過下去,並為此整日求神拜佛。


    王府的餐桌上沒有君正民夫婦,隻因為他們至今都不敢見寧月謹,尤其是君正民,當時可是衝著人家發過一頓火的,雖然他可能成為自己未來的女婿,可是說到底依舊是王爺啊。


    想到他居然衝著王爺發了火,君正民這心裏就有種發寒,他可是個見到村長都畢恭畢敬的絕對忠厚善良的莊戶人家啊。


    餐桌上,寧月謹夾起一塊鴨子,那種香糯的口感,讓他心情更加的好了,看到旁邊兩個可愛的孩子,還有那個狡猾精明的小女人,他第一次感覺,如此華而不實的府邸,居然也是這麽的溫馨。


    “爹爹,娘親做的飯是不是很好吃啊?”巧兒咽下嘴裏的飯,笑眯眯的看著寧月謹。


    “嗯,是這個世上最好吃的。”寧月謹給女兒夾了一塊鴨肉,就看到她迅速扒進嘴裏,吃的特別的香。


    吃過午膳之後,兩人在千露閣聊著天。


    “你平時用的依蘭閣和落梅閣,都被兩個小家夥占去了。”


    “嗯!”寧月謹點點頭,“果然,和我的喜好一樣。”這是作為父子最好的延續,他高興的很。


    君媱扶額,這父子三人啊。


    “最近生意如何?”


    “還好,哦對了,說起這個,我還是要從裏手裏調幾個人過去,最好是懂得管理又懂得算賬的,我手裏隻有兩個,鋪子一多可能就會忙不過來,至少南邊兩個北邊兩個才行。”


    “這好辦,我讓滄瀾給你兩個人。”那個楚滄瀾是個怪胎,手裏有十個大丫頭,每一個都是算賬的高手。


    “行!”就算是不在家裏,每一個店鋪都有掌櫃的,要麽是她親自挑選的,要麽就是常飛和夏月那丫頭挑選的,所以君媱很放心。


    隻不過這人手不夠,很多的事情都會延緩,君媱不是個喜歡拖拖拉拉的人。


    之後,兩人又細細的說起來現下的情勢,聽到如今隻有一個二皇子還沒有被收拾,所以君媱不禁對那個寧子乾有了一點好奇。


    這天中午,因為寧月謹有事,所以並不在府裏,而君媱吃完午飯,剛要準備休息,華忠卻來說,外麵有人求見寧月謹。


    君媱微微眯起眸子,求見寧月謹,這個時候他不在啊,難不成讓自己去見來人?


    “他走的時候怎麽說的?”君媱問道。


    “爺說,一切由夫人做主。”華忠老實的說道。


    君媱好看的眉毛挑起,然後似笑非笑道:“那就去見見吧,讓那人去前殿候著,我換套衣裳就去。”


    “是!”


    站起身,走進內室,秋菊和冬梅已經準備好衣裳等著了,一套墨色錦袍,上麵用金線紋繡著素雅簡潔的蘭花,這還是來到府裏之後,寧月謹讓錦繡坊的人給她做的,他似乎很喜歡黑色,不過君媱也很喜歡就是了。


    衣袖很寬大,而黑色的錦袍映襯的君媱的膚色更加的白皙,腰間一條金色的同紋飾腰帶,將君媱腰束縛的跟家纖細,再加上她慵懶隨行的氣質,一舉一動,都盈斥著讓人心折的尊貴,隨著她走動間,玄衣如霧,朦朧虛幻。


    一路上,慢悠悠的往前殿而去,走出水上環廊,穿過後花園,繞過十八道大殿,最後才來到前殿,此時時間差不多也過去約麽半個小時了。


    這大概是她第一次等人吧,自從嫁給那個男人之後,她似乎是早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姿態,不管是在姐妹中間還是和父母在一起的時候,她始終是那個表麵光鮮的端王妃。


    如今,她還算是麽?守著那麽大的府邸,空空蕩蕩,總讓她覺得特別的冷,冷的刺骨。


    這是她第一次來瑾王府,裏麵的奢華超出她的想象,而裏麵的仆人,也是少的超出她的想象。


    “王妃娘年,我家夫人來了。”華忠躬身說道。


    蘇凝煙看向外麵,之間一個身著黑色錦袍的女子悠然進來,那表情是讓人舒服的淺笑。


    “煙兒見過皇嬸,冒昧來訪,還請皇嬸見諒!”她盈盈福身。


    君媱走進來,看到那個臉色蒼白的絕美女子,輕聲笑道:“不用客氣,坐吧。”


    “謝皇嬸!”蘇凝煙福身然後走到下首坐下。


    華忠站在君媱身邊,小聲告訴她這個女子的身份,當知道她就是端王的正妃,不禁側目多看了兩眼。


    端王妃啊,好大的身份呢。


    “不知王妃今日上門,可是為了你家王爺的事情?”君媱開門見山的說道。


    蘇凝煙表情一僵,然後露出尷尬的笑容。


    “聽說你家王爺是行刺當今皇上!”君媱抿口茶,輕聲說道:“這可是大罪啊,如今能隻是被囚禁,端王妃應該知足,何必還要摻和進來?”


    蘇凝煙咬唇,那神色別提多難堪了,不過卻依舊不能放棄。


    “皇嬸,王爺是煙兒這輩子的依靠,煙兒不能沒有王爺。”哪怕他對她再冷淡,可是她依舊無法不去愛那個男人。


    君媱此時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了,隻是為她的這種想法感到可悲。


    “就因為你離不開那個男人,就要求寧月謹把行刺皇上的男人給放出來,你不覺得你這種想法太天真了嗎?”而且還是求寧月謹,開什麽玩笑,“所以,這件事情,你也不用求他了,他是不會答應你的,以後不要來這裏碰壁了!華忠,送客!”


    “是,夫人!”華忠躬身上前,對蘇凝煙道:“王妃娘娘,請。”


    蘇凝煙愕然,她沒想到這個女子會如此幹脆的拒絕自己,隻是她也實在是不好意思留下來,隻得起身告辭。


    沒錯,對於這件事情所引起的後果,她心裏很清楚,可是卻不能不救,如今蘇家的人都躲避著自己,生怕引火燒身,被安上一個助紂為虐的罪名,那樣百年蘇家就算是完了。


    所以,她隻能呆在那空有華貴,卻沒有一絲溫暖的王府,如今能來到這裏,也是鼓起了全部的勇氣。


    坐上馬車,回頭看看那人雖然少,卻讓她很舒服的府邸,蘇凝煙苦笑一聲,揮手示意車夫駕車離開。


    春華堂,君媱和楊氏坐在一起聊天坐著繡活。


    “你們這樣整天不出屋,也不嫌悶得慌?”君媱不解的問道。


    “咋不悶!”楊氏輕歎,這不是沒辦法麽。


    “那就去院子裏逛逛啊,話說我爹呢?”從進來就沒看見。


    “在樓上睡覺呢,來了整天沒事,除了吃飯就是睡覺。”楊氏說道:“媱兒,我和你爹商量著,還是回去吧,沒事的時候和村子裏的人串個門啥的,你爹也有事情做。”


    君媱停下手中的針線,“娘,你們在這裏住不習慣嗎?”


    “可不是不習慣麽,雖然什麽都好,可就是總覺得閑的難受。”他們一輩子莊戶人家,這樣的日子還真是享受不了,如今連門都不能出,一個宅子居然和他們的村子那樣的大,說實話,他們是真的過不習慣這樣的日子。


    “可是,我經常在外,也不能陪在爹娘身邊,總覺得心裏不好受。”


    “有啥不好受的,我和你爹隻要知道你這孩子心裏麵想著我們兩個就好了,也不用天天呆在一起,再說了,你爺奶在家,隻有你二叔一家,我們心裏也放心不下啊,總要回去幫幫忙。”


    “話是這麽說。”君媱點點頭。


    “所以啊,這幾天我和你爹商量好了,我們就回村子住著,你們這裏的事情要是忙完了,就一起回去看看我和你爹。”


    君媱也知道,自己的這對爹娘就是個老實本分的,若是別人過上這種好日子,不知道要怎麽的拜謝祖宗拜謝蒼天的,可是他們卻覺得不安,整日悠閑的日子更加不是他們想要的。


    君媱理解,這就好比讓她放棄事業,專心在家裏做家庭主婦一樣,她也是無法接受的。


    所以,她不得不同意,隻因為看到他們順心的過日子。


    “好吧,這幾天我就準備馬車,讓周廣送你們回去。”君媱輕聲說道。


    “嗯!”楊氏笑著點點頭,為自己閨女的理解。


    “回去之後,若是有什麽事情就讓人往京城帶信,等這邊的事情一結束,我就回去看你們,爹娘若是想住在村子裏,我也不會反對,隻要你們過的舒心就好。”


    “嗯,我和你爹都在泉水村住了那多年了,這離開去別的地方還真是不習慣,所以啊,你也就別總是帶著我們兩個到處跑了,我和你爹就在家裏等著你,想啥時候回去就啥時候回去,熱湯熱飯的,回去就有。”


    “哎!”君媱聽著楊氏的話,隻覺得心裏特別的暖和。


    這天,消失五天的寧月謹終於是回來了,聽說君正民夫婦要走,似乎早已經料到了一般。


    而這天的飯桌上,才是真正的齊全了,以前就算是華忠去叫,君正民也隻是顫巍巍的回應說他們就留在屋子裏吃。


    君正民現在依舊緊張,麵對著那出色的女婿,他這心裏總覺得好像在做夢一樣。


    “君老爺,君夫人,是不是在府裏住的不習慣?”


    “不,不不,不是,隻是我們都是莊戶人家,這富貴日子,實在是過不習慣,所以就想要會莊子上。”君正民忙擺手說道。


    “是啊,王爺,我們都是莊戶人家,就是種地種菜,養雞養豬的,這一下子看不到那些,心裏就想得慌。”楊氏也解釋起來。


    “兩位切莫多心,既然君老爺和夫人都這麽說了,阿謹自然是不能強留的,媱兒都同意了,明日一早,我就會安排人送兩位會青山鎮。”


    “謝謝,謝謝王爺。”兩人聽到可以回去了,頓時高興的合不攏嘴,趕忙道謝。


    “叫我寧二就好。”


    “……還是王爺吧。”君正民尷尬的笑道。


    寧二,他們怎麽敢啊。


    次日清晨,一輛新馬車停在府門前,而駕車的依舊是周廣,君媱已經叮囑過周廣,回去之後就留在泉水村,她目前留在京城也不經常用,而在那裏,若是楊氏平時趕個集什麽的,都很是方便。


    而回去的時候,寧月謹也讓人暗中護送。


    府門前,楊氏抱著兩個孩子說了很久的話,不過就是要讓他們聽父母的話,好好讀書,別到處亂跑之類的,一直到很久,才依依不舍的上了車。


    坐進馬車,楊氏掀開車簾,叮囑道:“媱兒,若是忙完了,就回去,平時也讓人捎信回去,也好讓家裏人放心。”


    “放心吧,娘,我會的。”


    “這樣的話,我們就先走了,你在外麵要注意身體,別讓我和你爹在家裏擔心。”


    “好!”


    之後君正民生怕妻子說起來又是沒完沒了,開口讓周廣趕車。


    看到那漸漸遠去的馬車,君媱心裏一陣舍不得。


    “回去吧,看天色不好,估計要能下雪。”寧月謹道,畢竟已經進入了十一月,外麵的氣候可是很冷的。


    回到屋裏,兩個小家夥結伴去了四季閣,一個回房讀書,一個回房學女紅。


    而前殿,兩個貌美的女子正恭敬的站在裏麵候著,見寧月謹兩人進來,忙福身行禮。


    “這就是我給你的兩個賬房。”


    “嗯,都是滄瀾親手訓練的,放心用吧。”


    “這樣的話,我就不客氣了,安全保證啊,那我就放心的用。”


    剛說完,兩個女子就跪下了,對君媱道:“請夫人放心,婢子等人必將以夫人馬首是瞻。”


    “我要的是行動,不是嘴上功夫,所以做出成績來給我看吧。”君媱道。


    “是,婢子不會讓夫人失望的。”


    之後,寧月謹就看著君媱帶著兩個姑娘去了書房,而把自己撂在一邊,不禁哭笑不得,果然是碰到生意上的事情,他都要被放到後頭。


    第二天,兩個女賬房就坐馬車離開了,而看到君媱那開心的表情,寧月謹就知道,她是對那兩個女人很滿意。


    一晃眼,君媱在京城也住了有半個月了,這天大概是她第一次上街吧。


    寬敞的青石路板,兩邊都是最少高達三層的鋪子,酒樓,客棧,胭脂鋪子,首飾鋪子,錢莊,糧店應有盡有,每一座鋪子都裝修的很是豪華,不過也許隻是在君媱眼裏吧,畢竟這裏是京城,天子腳下。


    當馬車在一家鋪子門前停下時,那進進出出一桌光鮮華貴的女子,絡繹不絕。


    下了車,看到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錦繡閣”三個大字,君媱心裏不禁覺得有股濃濃的驕傲,這就是她的鋪子。


    走進去,君媱頓時覺得好似覺得眼睛都不夠用了,那花花綠綠,顏色各異的布料,即使是君媱,都覺得特別的喜歡。


    “夫人,您是要做衣裳還是買布料。”一個女子走上前,笑嘻嘻的問道。


    “我隨便看看。”


    “是,請夫人隨意,若是有什麽喜歡的,請盡管吩咐。”女子說完,就回到了一邊站著。


    一樓左邊是布匹,右邊則是供客人休息的椅子,而且還有茶水和點心,看完了那花花綠綠的絲綢,君媱就領著兩個丫頭上了二樓,二樓同樣是色彩斑斕,不過大多都是成品的衣裳,每一種顏色款式隻有一件。


    “東家!”一道驚喜的聲音,從三樓的樓梯口傳來。


    君媱抬頭就看到方程素那帶著喜悅的笑臉,然後就看到她快步衝下來,“東家,您咋來啦?”


    “啊,這些日子住在京裏,今兒正好覺得無聊,就出來看看,鋪子裏生意怎樣?”她問道。


    “很好!”她點頭,“這不是快要過年了嘛,京裏很多貴人都在咱們鋪子裏定了新衣裳,鋪子裏的繡娘都忙的無暇分身了。”


    “天冷了,繡娘也不容易,讓她們都吃好穿好,屋子也燒的暖和些,免得手指不靈活。”


    “放心吧東家,一切都準備的妥妥的,絕對吃得好穿得暖,住的也很好。”方程素指指樓上,“冬季,樓上有房間,咱們上去看看吧。”


    “好!”


    “聽說了嗎,謹親王居然有了王妃,並且子嗣都有了。”


    “真的?王妃我倒是知道,隻是孩子,廖夫人是如何知曉的?”


    “聽端王妃身邊的小丫頭說的,她和我家的春紅是表姐妹。”


    “原來是這樣啊,不過既然有子嗣,為何不讓別人知道?會不會……”


    “不是的,據說謹親王不在府裏的時候,府內的一切事宜都是王妃在打理,所以應該不是!”


    “哎,據說整個京裏的人都對王妃特別的好奇,不知道是一位什麽樣的女子才能得到那位親王的青睞。”


    “確實,聽說因為此事,陳大人家的宛如都自殺過。”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這幾天好多家的女兒都不吃不喝的,整天就是鎖在閨閣裏哭個不停,畢竟也是,謹親王論身份背景還是樣貌,都是全天啟數一數二的。”


    隨著兩人漸漸上樓,那談論的聲音也聽不到了。


    “東家,您是有什麽好事情嗎?”方程素看她含笑的眸子,不禁好奇的問道。


    “哪裏,隻是聽素素姐說,咱們鋪子今年的收入還會更好,我這裏心裏不是高興麽。”


    “東家說的是,確實是真的高興的事情。”他們鋪子今年的收入依舊好的讓人歡喜。


    三樓臨近裏邊的一個房間,是一個裝飾雅致的接待室,而此時裏麵還坐著兩個女子,看那頭上的飾物和著裝,必定是大家貴婦。


    “東家,這為是將軍府的南宮夫人,這位是安遠侯夫人。”一進門,方程素就和君媱介紹,然後對兩人福身笑道:“夫人,這位是我們錦繡閣的東家。”


    “哦,沒想到居然是個這麽年輕的女子。”南宮夫人爽朗笑著說道。


    “南宮夫人過獎了。”君媱輕笑著走上前,坐在她們對麵,方程素給君媱倒上茶之後,就站在君媱身後,笑而不語。


    安遠侯夫人看到君媱絲毫沒有給她們見禮的意思,心裏不禁有點不願意了,畢竟她可是侯爺夫人,哪怕是和將軍府的南宮夫人見麵也是互相見禮的,不過一個小小的衣裳鋪子掌櫃的,居然如此拿大。


    “素素姐,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她見氣氛有點僵,不在意的問道。


    “東家,是這樣的,南宮夫人和侯爺夫人正在和奴家說著衣裳新花樣的事,這不是剛才去給兩位夫人取花樣,看到了東家。”


    “原來是這樣!”君媱點頭,“不知道兩位夫人需要什麽新樣子,正好君媱也對花樣很有研究,也許能給兩位夫人滿意也說不定。”


    “滿意?”侯爺夫人皮笑肉不笑的扯開嘴角,“夫人還真是托大,如何讓我們滿意?”


    君媱眯起眼看向侯爺夫人,長得應該很漂亮也很貴氣,隻是五官全部被厚厚的脂粉遮住,而反觀南宮夫人則是簡單的多,脂粉很淡,一眼看去,素雅的讓人舒服,就是不知道,如此不同的兩個人,如何能夠坐在一起。


    “自然是由著你們提條件,我來視情況而定。”


    “視情況?”安遠侯夫人聲音拔高,眯眼嫌惡的看著君媱。


    “是啊,剛才我想夫人沒聽明白,我說的是也許會讓你們滿意,我們店裏的規矩,我想夫人可能沒聽清楚,我們可以適時的接受你們的挑剔,但是太挑的話,豈不是為難我們的繡娘?所以我們是不會接受的,雖然做的是迎來送往的日子,卻並不下賤,由不得夫人用這樣的態度來踩低我們錦繡閣,當然若是夫人依舊不滿意,我們錦繡閣隻得忍痛將夫人送走了,雖然會損失一筆收入,不過我想夫人的損失更大,畢竟整個天啟國,我們這裏的花樣敢認第二,絕對沒有人敢認第一的。”


    君媱這番話,說不是太難聽,至少南宮夫人聽了是連連點頭,不過隻是要分人,就比如這個安遠侯夫人,就是個心眼小的。


    其實,說的明白點,這個時代的女子,尤其是這些高官太太,還真的沒有多少心眼大的,幾乎是瑕疵必報,明裏暗裏,將你給往死裏折騰。


    她這輩子生活的是順風順水,從來沒有這樣被人落過麵子,如今君媱不過就是一個衣裳鋪子的掌櫃,居然和她如此說話,簡直就是翻了天了。


    安遠侯夫人站起身,冷冷的看著君媱,“不過是一個小小綢緞鋪子的掌櫃,就敢如此和本夫人說話,簡直就是狗膽包天,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沒錯,她是一步步從受氣包的媳婦走到如今的三品誥命,這一路走來多少心計手段,她用過太多太多,而雙手也沾滿了血腥,不過她從來沒有後悔過,隻因為她明白,和她同樣命運的女子太多太多了,那些高門大宅裏若是不用手段,你隻有被別人害死的命運。


    但是君媱不同,不過隻是一個店鋪的掌櫃罷了,哪怕是再好,又能如何,她可是侯府的當家主母,犯不著看一個低賤的商女耍心計,她不配。


    “江夫人,何必生氣呢。”南宮夫人笑著勸道。


    “哼,生氣?也太看得起她了,也不看看她是什麽身份,何以隻得本夫人生氣,南宮夫人,她之所以狂妄,不就是因為京城裏的夫人們都在這裏買衣裳,如此驕傲自滿的人,當真是容不得。”


    撐起手臂支著下巴,君媱含笑的看著憤怒的江夫人,如此沉不住氣,不過就是看不起她而已,還真是,到底是誰驕傲自滿啊。


    “夫人是不要在我們鋪子裏做衣裳了?”


    “彩雲,給本夫人掌嘴。”居然敢如此挑釁她,還真是不知死活,隨即她重新坐回去,看著君媱,嘴角掛著一抹陰沉的笑。


    “是,夫人!”


    站在她身後的女子和她完全是同一個德行,那挑高的眼角,和勾起的嘴角,絕對是個深的她信任的丫頭,並且已經恃寵而驕了。


    隻是,君媱如何是個乖乖等著挨打的女人。


    隨著彩雲走進,沒等方程素上前攔著,就聽到一聲清脆的斷裂聲,和痛苦的哀嚎聲,彩雲已經被君媱用力的摔了出去,一隻手也軟軟的垂下。


    江夫人蹭的一下子站起身,全身顫抖,臉色也變得蒼白。


    “你,你真是大膽,難道你不知道我是誰?”她抖著手指,指著君媱道。


    “難道你不知道我……”


    “媱兒,你又調皮了。”一道溫潤的嗓音從外麵傳來,醇厚的讓聽到的人都不禁沉醉其中。


    扭頭看著站在門口的人,不是寧月謹是誰。


    “你怎麽來了?”君媱不悅的嘟起嘴。


    “我要是不來,你豈不是還要打江侯爺的夫人。”走進來,寵溺的看著她,以及躺在一邊痛苦哀嚎的彩雲,“拉出去,居然敢打王妃,怎麽做不用本王說吧。”


    “是,主子!”


    南宮夫人和江夫人看到進來的寧月謹,當時就起身行禮,但是聽到他說君媱是王妃,那江夫人的臉色當時就不能用蒼白來形容了,絕對是死人的表情。


    “王,王妃……”江夫人的聲音好似被人攥著脖子硬生生擠出來的。


    “你怎麽顛倒黑白啊,明明是這位侯爺夫人仗著身份讓她的丫頭打我的,難不成你要看著我不還手,白白讓人打啊?話說,你還沒說你過來做什麽呢。”


    “聽說你不在府裏,就擔心你惹出什麽亂子,果然是呢。”寧月謹笑的開懷。


    “切,是江夫人用身份壓我,瞧不起我隻是一個綢緞鋪子的掌櫃的,沒辦法啊,我說話不好聽,讓江夫人生氣了,咱們還是回家吧。”


    出來太久,萬一兩個孩子要找自己,豈不是讓他們也跟著著急擔心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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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奶娘被殺,自己被賣青樓後,沈素終於覺醒,叔可忍嬸嬸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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