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漆黑一片,中間的香爐,還燃燒著熏香。


    蘇韻柔摸黑走到了床前,確定了那一雙鞋確實是雲江澈的。


    她依稀之間看著凸起的被子,聽著床上男人粗重的喘息,咬了咬牙:“五公子,你要怪就怪雲姒那個賤人逼得我走投無路。我這樣的身份,找你借種,你也不虧!”


    她脫幹淨衣服,才爬上床,就被男人狠狠壓在了身下!


    “五公子~”


    為了懷孕,蘇韻柔恨不得使出全身本事。為了今天,她更是吃了不少有助於懷孕的藥!


    月上中天,床上的男人發泄的蘇韻柔直接昏死了過去,才漸漸地清醒了起來。


    銀輝入窗,他轉頭看見躺在自己身邊的女人時,整個人嚇地跌坐在了床下!


    “韻……韻柔!”


    門外,湘雲聽見裏麵的動靜,就趕緊地躲到了無人的黑暗角落。


    當看見了出來的人時,湘雲直接張大嘴巴癱在了地上。


    “怎麽會這樣!”


    “怎麽,害怕了?”


    廊下,兩道身影同時走了出來。


    湘雲轉頭看見站在含笑的雲姒身邊的雲江澈時,更是嚇得幾乎要昏死過去!


    “王……王妃!”湘雲麵白如紙,整個人不由自主地發抖:“王妃說什麽,奴婢聽不懂,奴婢先走了!”


    “站住!”雲江澈冷冷出聲,河溪從暗處跳下來,直接將湘雲捂住,帶到了後花園。


    “放過我,王妃,五公子,求求你們放過我,奴婢什麽都沒有看見!奴婢不會把王妃跟五公子的事情說出去的!”湘雲早就在剛才看見從殿裏出來的人時,就嚇破了膽。


    雲姒挑眉:“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我跟五公子可是清清白白!倒是你們家側妃,背著王爺,跟人私通。一個懷有身孕的孕婦,居然在皇宮跟人私通!”


    “不不不!沒有!”湘雲幾乎是下意識地否認。


    可是看見雲姒的笑容時,她終於恍然大悟。


    “這一切都是側妃叫奴婢安排好的,可是卻出了錯……王妃,你在其中做了手腳對不對?側妃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殺了奴婢的!求求王妃憐憫奴婢,饒了奴婢吧!”


    湘雲的腦袋在石頭上重重地磕了起來,一下又一下,叫雲姒看了都腦瓜子疼。


    她蹲下去,捏住了湘雲的下巴:“我饒了你?這跟我有什麽關係?你大可以現在去跟蘇韻柔說,她爬錯了床,睡的是沈長清。反正我是什麽都沒有看見,也不準備說出去的。”


    雲江澈在雲姒身邊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忽而發覺,自家妹妹越發的聰明了。


    湘雲是個聰明的,不然也不會被蘇韻柔留在身邊了。此刻聽雲姒這麽說,瞬間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這一年,蘇韻柔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李嬤嬤,玉香那樣的,說扔出去做替死鬼就被扔出去了。


    湘雲又想到當初雲姒在後院池塘護著空青,先前還要為貼身婢女尋公道的事情,頓時動了心神。


    “奴婢現在去告訴側妃,側妃知道了之後,一定會要了奴婢的命!”


    她嘴巴緊張的成了紫色,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伸手拉住了雲姒的衣擺,整個人匍匐在地上壓著聲音哭:“王妃娘娘,奴婢的家人都被側妃捏在手裏,您救救奴婢跟奴婢的家人,奴婢什麽都聽您的。”


    雲姒滿意地摸了摸她的頭:“你當真願意為我做事?”


    湘雲哭得難看,也不敢抬頭:“隻要王妃娘娘能幫奴婢保住家人,奴婢就算是為王妃娘娘死也願意!”


    “好,你起來。”


    雲姒叫空青將湘雲扶起來。


    她拿了帕子遞給湘雲:“既然你現在投靠我,那你的家人,我也會找人安置保護起來。現在開始,你也隻能聽我的,明白嗎?”


    湘雲擦幹淨臉,一點點地抬起頭,月色下,她慘白的臉上兩顆眼珠子顫抖著:“奴婢的命都是王妃娘娘的。”


    她沒有辦法了。


    跟著蘇韻柔,是死路一條,必須要闖一闖。


    雲姒朝著湘雲招招手:“好,你附耳過來,我教你接下來怎麽做……”


    -


    “沈大夫!”


    湘雲不動聲色地推開門,像是沒有發現沈長清的混亂。


    沈長清還陷在剛才的事情裏麵,恐怕叫他肝膽俱裂。


    如今他驚恐地看著湘雲:“何事?”


    湘雲垂著頭:“今日原本是三公主鬧著我們家側妃,要側妃一定要將沈大夫請來一見。隻是側妃現在不知上哪去了,奴婢隻好先來請沈大夫去見三公主,免得耽誤。”


    一聽見“側妃”這兩個字,沈長清的後背一陣陣的冒虛汗。


    想起剛才的所作所為,他手心都發涼,更是沒法去想,自己是怎麽進了那個房間的!


    等到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三公主抱住了。


    “長清,我沒有看錯吧,真的是你?”三公主臉頰泛紅,眼神迷離的就朝著沈長清親了過來。


    沈長清到底是個大夫,一眼就看出了三公主不對勁。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酒,按著三公主作亂的手,拿起一問:“這酒是誰端給你的?”


    他當時在殿中等著,也是喝了這種酒,就不好了!


    可是三公主哪裏有這個心思回答,不管不顧地扯開了衣服,死死地抱住了他。


    “三公主,你清醒一點!”


    沈長清剛出了大力,現在渾身都有些虛,居然有些掙脫不開,整個人被三公主按在了地上。


    門外,湘雲匆匆告訴了雲姒。


    “王妃娘娘,奴婢將人帶去了,三公主吃了她自己給雲公子準備的酒,可能……”


    雲姒跟雲江澈相視一眼。


    雲姒道:“利用蘇韻柔的名義,把事情鬧大,叫所有人都知道沈長清跟三公主苟且,讓三公主以為,蘇韻柔算計了她,這一點,你是會的吧?”


    湘雲背後一陣陣的發涼,這個局,真是一環扣一環。


    “是,奴婢這就去辦。”湘雲辦事利落,轉身這就要去。


    “等等!”雲江澈叫住湘雲,把手中捏著的一塊玉佩交給湘雲:“這個玉佩是沈長清的,瞧著怕是貼身之物。你交給她,就說是我的。”


    湘雲收下之後,匆匆離開。


    雲江澈雙眸一點點變得幽深:“今天晚上這個局,若不是我是習慣行走於這些齷齪局麵之上,先察覺到酒水不對,吐在了袖子裏,怕是要進了這圈套了。”


    雲姒也慶幸自己看雲江澈不勝酒力,覺得不對勁,追了出來。


    才能跟雲江澈裏應外合,把沈長清換了去,成全蘇韻柔做母親的夢。


    此刻,在偏殿的蘇韻柔,悠悠醒來。


    “側妃?”湘雲也在此時進來,她不敢去看蘇韻柔的臉,隻跪著開始給蘇韻柔穿衣服。


    “五公子呢?”蘇韻柔想起剛才“雲江澈”在她身上的凶猛,忍不住的臉紅。


    她從未嚐試過男人,上次跟霍臨燁,也隻不過是她脫了衣服上去躺了一晚上。


    這次,是累壞了。


    湘雲道:“奴婢在外麵看著,五公子知道自己犯了大錯,急急忙忙地就離開了。走的時候,還落下了這個。”


    湘雲把雲姒交給她的玉佩,放在了蘇韻柔的手心。


    蘇韻柔愛若珍寶:“這東西我要收起來,這是五公子與我歡好過的證據,若是懷不上孕,我也能用這個要挾他!”


    主仆兩人說著出去,一個婢女就匆匆趕著過來:“總算是找到側妃娘娘了,三公主叫側妃娘娘去後殿一趟,有要緊的事情!”


    現在這個時候,蘇韻柔算準了是她設計了三公主跟沈長清滾床的時刻。


    蘇韻柔忍不住小聲嘀咕:“莫非是三公主那個不中用的,沒有留住沈長清?”


    不對啊,她提前叫人把三公主準備好的藥酒給沈長清喝了,按理來說,三公主隻要把沈長清當成雲江澈,爬上床之後,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這麽想著,蘇韻柔已經站在了燈火通明的殿門口。


    裏麵,男子的一聲怒喝,也傳了出來。


    “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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