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淮南有時候像一隻黏人隻會撒嬌的小貓, 有時候又分明是隻揣著滿肚子心眼的小狐狸。


    他去親遲騁嘴巴的時候遲騁沒躲,甚至還回應著也親了親他。


    小瞎子這可放肆上了,圈著脖子貼嘴巴, 貼上了不分開,軟乎乎地貼了能有好幾秒。遲騁被他纏得看不見屏幕了, 終於笑了。


    “煩不煩人?”遲騁往後仰了仰頭, 垂眼看著他問,聲音裏也是帶著點笑意的嫌棄。


    這樣笑著說話的遲騁對陶淮南來說算新鮮的,因為他真的很少這樣。陶淮南這會兒心髒砰砰跳, 也不回話, 就歪著頭又要去親。


    “起來, ”遲騁還是往後仰著躲他,“別煩人。”


    嘴上這樣說,等陶淮南真親上的時候遲騁也還是親了他。陶淮南整個人都舒坦了, 也不委屈了, 外麵嘩嘩下著雨偶爾還打雷, 可他這會兒坐在遲騁懷裏一點也不害怕,他是最安全的。


    陶淮南親夠了, 摟著遲騁脖子又靠回他肩膀上,安安靜靜地趴著, 不鬧人了。


    遲騁托著陶淮南屁股把他往後挪了挪, 不讓他貼那麽近。然後往前滑滑椅子,跟之前一樣一邊打印東西一邊懷裏抱著個煩人精。


    “我可喜歡你呢。”陶淮南低低地說著。


    “那還要推開我?”遲騁看著屏幕隨口回他。


    “不是推開,我不可能推開你啊,”陶淮南閉上眼睛說,“我是你的小狗,你去哪兒我都會等你。”


    “你就嘴會說。”遲騁冷笑一聲, 說他,“把我跟哥哄得明明白白。”


    “那是你們喜歡我。”陶淮南輕聲說,“喜歡我才聽我哄。”


    遲騁不說話了,搭著他後背的左手輕輕摸了摸他。


    等陶淮南也消停了不再說話了,遲騁低聲和他說了一句:“不用你懂事兒,好好當你的小煩人精就行了。”


    從這天開始陶淮南就迷上了親嘴,這是個讓人上癮的活動。遲騁也不是什麽時候都讓親,有時候睡前陶淮南摸過來親的時候遲騁就不讓。


    陶淮南反正也不纏人,給親就親,不給親拉倒。


    陶淮南也不敢再提讓遲騁上附中的事了,上次提完遲騁跟他生了那麽多天氣,陶淮南是真的害怕他生氣。他生氣在某些方麵來講比哥還嚇人,畢竟哥好哄,遲騁不好哄。


    當哥的都不知道因為學校的事兒倆小的鬧了次矛盾,他要是知道的話估計更不能告訴他倆了,這哥太沒正事兒了,自己氣著了就非得倆小的也鬧別扭他才覺得解氣。


    等陶曉東心情好了跟那倆說學校的事兒都辦完了,九月一號要去報到,陶淮南先是“哇”了一聲,又問:“好嗎這個學校?”


    “不怎麽好。”陶曉東說,“亂七八糟的。”


    “啊……”陶淮南眨了眨眼,朝向遲騁的方向,想說話又不敢說。


    陶曉東拿果簽紮西瓜吃,聽見陶淮南隔了一會兒小聲跟遲騁說:“要不你還是去附中吧……”


    遲騁警告地出了個聲。


    陶淮南閉了嘴,陶曉東在旁邊說風涼話:“現在知道附中好了?”


    “我一直知道啊!”陶淮南摳著沙發布,頭疼得很,“是苦哥不知道。”


    “誰不知道都沒用,反正去不了了。”陶曉東又吃了塊西瓜,“收拾收拾,沒幾天就要去破爛學校了。”


    陶淮南手在沙發上搓搓。


    “對不起,哥。”遲騁明顯不像陶淮南什麽都不知道,他看著陶曉東說,“給你惹事添麻煩兒了。”


    “咱可不用你對不起。”陶曉東本來還想繃一會兒,還是沒繃住笑了,跟遲騁說,“別整那沒用的了,你搞事兒的時候想什麽了,給我好好學就行了,別白瞎我學費。”


    “學費多少啊?”陶淮南試探著一問。


    陶曉東說了個數,陶淮南嚇了一跳,脫口而出一句:“哎我的媽呀!”


    陶曉東讓他逗得直樂,陶淮南難以置信:“憑啥這麽貴?”


    “別逗我了你,眼睛都瞪大一圈兒。”陶曉東彈了他腦門一下,“不貴。”


    “不貴?”陶淮南詫異地看著陶曉東,“你可真是有錢了飄了。”


    其實陶淮南還真不知道他哥現在有多少錢,陶曉東工作上的事兒也不回家說,也不跟倆小的聊那些。在陶淮南印象裏哥掙錢養他們真的很辛苦,他們大概是個小康水平,平時他倆也不亂花錢,哥雖然給他們很多,但是他倆也不瞎浪費。


    他哥每年出去醫援幾百萬投出去的事兒陶淮南都不知道,他知道哥會做那些很有意義的事情,但是並不知道那些有意義的事兒那麽費錢。


    自打聽了學費的事兒,陶淮南一口氣不上不下地堵著,哪怕後來知道了這是個很好的學校也吐不出來這口氣。


    “咱家怎麽出了你這麽個摳精。”陶曉東笑著說他,“你可快得了你。”


    “我現在覺得上個普通學校也不是不可以。”陶淮南腦子裏再次閃過醫院裏碰到的那些開腸破肚的高中生,又衡量了一下兩份學費,“還是可以再考慮考慮。”


    “滾蛋,”陶曉東把他頭發揉得稀爛,安慰他,“別計較了,哥一個月就掙回來了。”


    陶淮南再次震驚:“啊?”


    這可真是超出認知了,他眨眨眼,問他哥:“你現在一個月都能掙那些了?”


    陶曉東又笑了半天,他弟實在是太好玩了。


    “你哥勤快點的話那些也不夠掙。”陶曉東站起來去洗澡,走之前又把他頭發弄得亂七八糟,“可別惦記那點學費了,你現在也是個小富二代了……富一代。”


    陶淮南自己坐那兒消化了半天,還是覺得不相信,等陶曉東再出來的時候他說:“我看你是吹牛。”


    陶曉東邊笑邊擦頭發,都九點半了陶淮南還不回去睡覺,他揚聲喊:“苦哥,給你弟整回去睡覺!別在我這兒犯神經。”


    “來了。”遲騁拿著睡衣正要去洗澡,到陶淮南這兒扯胳膊扯起來,帶著去洗澡了。


    於是陶淮南糾結的點從學費那麽貴變成了陶曉東什麽時候那麽掙錢了,他是不是吹牛為了安慰自己。


    心都操不完了。


    到開學之前那幾天,遲騁就不讓他東想西想了,天天規定時間讓他學習。高中比以前學習強度大多了,對陶淮南來說就更是,很多東西他消化時間要比別人長,也更吃力。


    陶淮南盡管沒有中考成績,但是上學這麽多年他也並不是混過來的,遲騁對他要求高,成績上其實陶淮南一直沒落下。


    現在盲人也能高考了,陶曉東不要求他弟成績多好,快樂長大就行,遲騁不是,遲騁管陶淮南很嚴,方方麵麵他都管著。初中這三年但凡陶淮南成績下滑遲騁都說他,陶淮南在學習上也不懶,一直能保持著還不錯的中上成績。


    真到開學那天,陶淮南被遲騁牽著手去報道的時候,走進學校都還在邊走邊琢磨,這學校它到底憑啥那麽貴。


    一到了外麵陶淮南就又掛上了那層安靜冷漠的罩,不怎麽說話,看起來有點高冷的樣子。這是小瞎子這麽多年給自己套的保護層,好像臉上一掛上冷淡表情,別人對他的討論就會小聲一些,像是樂觀開朗的瞎子要比冷淡不說話的瞎子更好笑。


    學校環境可好了,但是對陶淮南來說沒區別,反正他也看不見。


    高一在二樓,可以走樓梯也可以坐電梯。遲騁帶著他走樓梯,陶淮南在心裏數著台階。


    有人在後麵拍了他腦袋一下,陶淮南眉剛皺起來,就聽見有人說:“你倆也來這兒上學了?”


    陶淮南有點意外地笑起來:“石凱?”


    “啊,”對方也笑,“這緣分還剪不斷了。”


    “那奇奇呢?”陶淮南問他,“他也來了嗎?”


    “他沒有。”石凱嚼著口香糖,吐了個小泡泡,“這兒離他家多遠,天天來回一個多小時他爸可折騰不起。”


    “那你們不能同桌啦。”三個人一起上樓,陶淮南繼續聊著天。


    石凱是他們初一時後桌的男生,初一後桌高個子的是石凱,矮點的是周奇。最初陶淮南跟他倆關係並不好,後來陶淮南在水房挨欺負的時候石凱幫他說話了,從那之後關係就挺好。到了初二初三關係正經算挺不錯呢,有時候遲騁還會和他們打籃球,陶淮南在外麵坐著聽。


    到了三班門口,石凱沒有要走的意思,陶淮南聽見他也跟了進來,小聲問:“你也在這班?”


    “嗯哼。”石凱又用口香糖打了個響。


    陶淮南於是笑著說:“那可真是剪不斷了。”


    因為碰見了個熟悉的人,所以陶淮南的高冷罩子沒罩住,半途給破了。但他也隻跟遲騁和石凱說話,對別的人別的事兒都不好奇,垂著視線,和他倆誰說話就朝誰的方向“看”,外觀上來看根本看不出異常。


    班主任是個年輕的男老師,教數學的,聽起來挺嚴厲的。給他們立了很多聽起來很嚇人的規矩,班裏沒一個人敢出聲。他沒在班會上特意說過陶淮南是個盲人的事,也沒強調什麽。這讓陶淮南還稍微輕鬆了些,畢竟當眾站出來讓大家都看他,這對他來說其實挺不自在的。


    開學第一場班會開了兩個小時。各科科任老師也都過來見了個麵,履曆聽起來都很厲害,全都是博士。


    每到了一個新環境陶淮南都需要適應一段時間,這些老師的聲音他聽了一輪,除了英語老師聲音很特別以外,別的其實都沒記住。


    班會一結束,陶淮南感覺自己腦袋都大了一圈。


    “全沒記得。”陶淮南小聲說。


    石凱還坐在他倆後麵,陶淮南側著身回頭和他說:“剛班主任說抽煙抓住了就記過,你可當心。”


    “我不抽了。”石凱又拿了個口香糖放嘴裏,“沒看一直嚼著呢麽,腿差點讓我爸打折。”


    “真的啊?”陶淮南眨眨眼,“你讓你爸抓住了?”


    “真的,”石凱現在想想當時那頓霹靂怒吼都覺得心哆嗦,“老師抓著沒事兒,讓我爸抓著真能把我打殘廢。”


    陶淮南說:“抽煙本來也沒什麽好的。”


    全新的一個班,哪來的學生都有,像他們這樣三個人從一個班出來的很少,同學之間還都因為不熟悉彼此之間有點端著,隻有他們仨一直在說話。說也是陶淮南和石凱說,多數時間遲騁不怎麽開口,隻偶爾聊幾句。


    身邊有遲騁,還有一個很熟悉的同學,這使得陶淮南在一個新環境裏沒有那麽緊張,自在了很多。


    高一沒有晚自習,晚上五點多放學。新學校離家有段距離,剛開始的幾天都是哥開車來接。


    後來哥給雇了個司機,就隻管早晚接送上學放學,是住在他家附近的一個退休大叔。大叔很愛聊天,人也挺不錯,放學來接的時候經常給帶他老婆做的小糕點。


    半大孩子熟起來是很快的,群已經建了起來,在班裏不怎麽放得開聊,在群裏就不一樣了。陶淮南把消息提醒關了,不然放學之後手機總是震動。


    確實是到了青春最張揚的年紀,開學這才不到一個月,班裏已經成了兩三對了。帥帥的男孩子和漂亮的女孩子在群裏被大家起哄開玩笑,陶淮南連聲音都還沒對得上誰是誰呢,他們竟然都談上戀愛了。


    高中學霸光環就不像初中那麽重了,而且他和遲騁都是自費生,遲騁好像不像初中在班裏那麽受關注。班裏交學費進來的和免學費考進來的幾乎分成了兩撥,各玩各的。遲騁暫時被劃分在自費這一撥裏,學習委員和課代表們都在另外一撥裏麵選完了,學霸們天天埋頭苦讀,一個賽一個拚著誰努力,後麵這些自費的總惦記著玩兒。


    不知道誰又拉了個群,把自費生裏的男生都拽了進來,一共也就十多個人。


    開學這麽久了也都知道了陶淮南是個盲人,但好像高中生到底是比初中的時候成熟多了,沒人覺得他另類,也沒對他有太多好奇,反而走路碰見他了還會主動照顧一下,提前給他讓讓路什麽的。


    這個年紀的男生說中二也中二,但也逐漸開始有了男生該有的樣兒,不再覺得欺負弱者是什麽好玩的事兒,反而在麵對弱勢群體的時候顯得更平和也更包容。


    陶淮南很喜歡現在的新環境,跟同學們相處還挺愉快。


    小群裏可太熱鬧了,半大小子們說起話來沒下限,一天沒幾句正經話,不帶幾句顏色好像都白聊了一樣。


    陶淮南手機響了一聲,有人在群裏叫他。


    遲騁在廚房炒飯呢,陶淮南自己去拿了耳機聽。群裏男生艾特他一下之後發的原本是文字,被被人提醒說得發語音。


    於是又發了條:“淮南看過片兒沒?”


    陶淮南對著耳機念“歎號歎號”。


    陶淮南:!!


    不知道誰發的:“喲淮南還能發歎號,我以為他隻能發語音。”


    石凱:“他什麽都能發,表情包也能,你是弱智嗎現在手機聽指令的。”


    之前艾特他的是個很能鬧的男生,也是第一個在班裏談上戀愛的,這會兒又問陶淮南:“淮南聽過沒?楠哥這有好多種子,給你找點好聽的?”


    陶淮南不回話,群裏男生們聊起那些帶顏色的東西他都不參與,他也不敢,遲騁不讓。陶淮南假裝不在,不回複隻偷著聽。


    另一個人說:“聲兒都是假的,誰要聽聲兒,我平時都是關了聲音看。”


    有人回:“擦,你那是怕別人聽見,晚上捂被窩裏邊擼邊看呢吧?”


    另一人說:“可不,看激動了整一被子,還得偷著換被罩。”


    他們實在太沒下限了,這些公子哥兒們天天啥都說,陶淮南一個幹幹淨淨的小崽有時候聽著都覺得燒耳朵。


    不知道誰在群裏發了個片段,手機裏剛放了幾秒陶淮南就手忙腳亂去關,剛好遲騁這會兒出來,問他:“幹什麽呢你?”


    陶淮南聽了一耳朵汙言穢語正臉紅心虛,遲騁突然出聲嚇了他一跳,耳機一扯聲音從裏麵弱弱地傳出來一些。


    遲騁皺了下眉,問他:“聽什麽東西。”


    陶淮南趕緊把手機關了,往前推推:“不不不是我弄的。”


    遲騁拿起他手機看了一眼,陶淮南說:“我沒亂聽……”


    群裏還在發那些,哪個男生們手機裏還沒點私藏。兄弟之間不藏私,好東西就是要彼此分享。


    遲騁摸摸陶淮南後腦勺,說:“吃飯吧。”


    陶淮南這才鬆了口氣,不知道為啥把他心虛成那樣。其實他就算真聽亂七八糟的東西了,遲騁知道頂多就是讓他別聽了,也不會怎麽樣,但陶淮南就是很怕他。


    “嚇我一跳剛才……”陶淮南摸過碗,遲騁往他碗裏夾了菜,陶淮南送進嘴之前先很小地咬了一口,發現是條青菜,皺著鼻子吃了,然後把碗往遲騁那邊推推,說,“不想吃這個。”


    這方麵遲騁向來慣著他,不吃就不吃了,把他碗裏青菜都夾自己碗裏。


    “他們整天聊這個,”遲騁把碗推回來的時候陶淮南順便摸了摸他的手背,“好髒,他們。”


    “嗯,別跟他們瞎鬧。”遲騁說。


    “好的。”陶淮南點點頭,很乖地吃著東西。


    通常陶淮南答應了的事都能做到,他一向聽話,不用多操心。


    但是也架不住群裏一勁兒艾特啊,中二少年們非要散發一下愛心,幹啥都要帶著小團體中最弱勢的陶淮南,看個片兒就自己看自己的得了,非要叫上陶淮南。


    楠哥最dior:“淮南,看這個,這個聽起來帶勁。”


    陶淮南:“別喊我啦,你們快好好欣賞吧,不用帶我,謝謝!”


    楠哥最dior:“讓你聽你就聽!你小哥在家沒,叫上他一起!”


    陶淮南:“他洗澡去了,再喊我我退群了!”


    這會兒群裏挺安靜的,除了這個楠哥就隻剩陶淮南還在,其他的都安安靜靜的,仿佛不在,也不知道分享了一波小片片之後都幹嗎呢。


    楠哥又發出來一個,陶淮南這邊自動播放了,沒等他關界麵呢聲音已經先出來了。


    純潔小崽哪能受得了這個,幾秒鍾就讓他麵紅耳赤,可到底還是有點好奇,貓在被子裏沒有馬上關掉。


    他從來沒聽過這麽直觀的東西,聽書時幹幹巴巴念出來的情節他都覺得不好意思,何況是這種。


    這些聲音對他來說衝擊力太強了,那些摩擦聲和喘息聲能引出他豐富無比的想象。


    因為從來沒見到過,所以他想象出來的或許比實際上更誇張。


    遲騁洗澡出來就見陶淮南戴著耳機趴在被子裏,臉埋在自己胳膊上,呼吸都有點粗。


    遲騁差不多猜到又是有人勾他聽,走過去掀開他被子,陶淮南又是嚇了一跳。


    其實這會兒他手機裏的東西已經關掉了,隻是剛才聽到的那些對他的衝擊還沒過去,臉上身上的熱也還沒消。


    他也沒騙遲騁,他們都不愛說謊,陶淮南坐起來去抱遲騁,說:“剛才聽了兩分鍾。”


    遲騁被他摟著站在床邊,沒說他。


    “我有點難受……”陶淮南身上有了種讓人很害臊的反應,純粹是被那些曖昧的聲音和他的想象給勾起來的。


    遲騁說:“你該。”


    陶淮南覺得他有點凶,想放開他不抱了又有點不舍得,於是撇了撇嘴,還是沒鬆手。


    遲騁問他:“聽的什麽?”


    陶淮南吭吭哧哧的:“就那種……”


    “男人女人?”遲騁低頭看他。


    陶淮南小聲說“嗯”:“隻聽了一小段。”


    遲騁挑了挑眉,先是沒說話,過會兒問他:“喜歡嗎?”


    “不喜歡!”陶淮南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問,條件反射一樣求生欲很強地答,“這有什麽好喜歡的。”


    遲騁又摸摸他的後腦勺,“嗯”了一聲。


    陶淮南很敏銳地感覺到遲騁像是有點不高興,他抬頭輕聲保證著:“我肯定不亂聽了,這次是我不聽話,你別生氣。”


    遲騁還是“嗯”,說:“沒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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