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芮眉毛一挑,“理應如此。”


    王誌剛見蘇芮答應的痛快,心頭生起一股違和感來,右眼皮挑個不停,饒是見慣了大場麵的他,也覺得心裏發慌。


    俗話說得好,“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即使王誌剛不是一個迷信的人,心中也是一突。但是讓他就這樣放過眼前的幾人,是萬萬不可能的,所以他強壓下心中的怪異,不去管跳個不停的眼皮,揚起厚厚的雙下巴,“既然蘇小姐覺得賭一塊石頭太過草率,那不如我們每人在一個半個小時之內挑選出三塊毛料,並且要親自解出來!到時候誰解出來的翡翠價值高,就算誰獲勝!”


    蘇芮愣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的點點頭,算是同意了王誌剛的說法。


    周圍的一些人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頭,這王誌剛也太欺負人了,這又不是在商場買東西,半小時就可以掃一車東西。就算是他們浸淫賭石界十幾年的老手,也不敢如此草率,更別說眼前這個十幾歲的小丫頭了。更何況要自己親自解出來呢?要知道一整塊翡翠的價值與同體積一分為二的兩塊翡翠的價值可大不相同!這並不是一加一等於一的問題。


    就是說,如果王誌剛與蘇芮同時賭出來一塊顏色和水頭一樣,並且總體積也相同的翡翠,但是如果蘇芮的翡翠是兩塊或者是三四塊的話,那麽蘇芮就輸定了!


    他們可不認為蘇芮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會解石。


    讓他們更無語的是,明知道是個坑,蘇芮居然依舊麵不改色的同意了!


    瞬間,那些原本覺得王誌剛欺負小輩,在心底替蘇芮抱不平的人,看蘇芮也沒什麽好臉色了,知道這明顯是個坑,她還往進跳,算是沒救了!也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孩子,如果他們是家長的話,一定將她關在家裏不讓她出來!敗家啊!


    看著周圍不明真相的人們一臉痛心疾首的看著蘇芮,站在角落裏的一個人,臉上的表情十分怪異,似悲憫,又似得意,在這兩個完全不搭界的表情裏,還夾雜著一絲絲的詭異的鬆快。那人正是昨晚與福祿壽喜失之交臂,並且暗罵蘇芮是敗家子的那個老板。


    他就說嘛,正常人遇到少女這樣的一定與他的反應是一樣的,不覺得她敗家的才不正常!


    相比於周圍不知道昨晚情況的人,金時文他們就淡定多了,尤其是他剛才還從馮康全口中得知,他們之所以精神不濟,是因為昨晚不眠不休的解了一晚上的毛料!至於解石的成果嘛……馮康全伸出右手,朝他翻了一番。


    十塊高級翡翠?!金時文放心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蘇芮他們昨晚從李澤楷那裏買了一百多塊毛料,一百多塊毛料裏麵解出來十塊高級翡翠,已經算是大豐收了!尤其是李澤楷還給打了五折的情況下。


    不過金時文並不知道,馮康全的基數並不是五,而是五十……


    看到金時文滿意的轉過頭,馮康全猶豫了一下,覺得結果跟他想象的有點不一樣,金時文怎麽一點驚訝的表情也沒有呢?他難道不覺得驚訝嘛?他摸了摸鼻子,雖然他已經摟著說了。


    不過很快,馮康全就明白過來金時文為什麽一點也不驚訝了,不過馮康全並沒有糾正他的打算。


    柳宗自然注意到了馮康全的小動作,不過他並沒有說他什麽,隻是瞥了他一眼。


    但是就算柳宗什麽都沒說,也讓馮康全臊的不行。他隻是想要看看別人知道了蘇芮十賭十贏之後驚訝的表情而已,這種我掌握了天大的秘密,別人卻一點也不知道的感覺,真真是寂寞如雪啊。


    王誌剛壓下心中的不安,臉上掛著得逞的笑容,“王某人中午還有一筆生意要談,既然蘇小姐同意了,那不如我們現在就開始?”


    “等等。”


    王誌剛冷笑一聲,“難道蘇小姐後悔了不成?之前我就說過,蘇小姐如果後悔了……”他還沒說完,就被蘇芮打斷了。


    “我沒有後悔。”


    蘇芮頓了一下,然後說道,“當初我們說好,贏得那個人可以要求輸了的那一個做一件事,王老板說的對,規矩變了,彩頭也應該變一變,那不如我們將一件事增加到三件怎麽樣?”


    王誌剛眼珠子一轉,然後目光灼灼的盯著蘇芮,“什麽事都可以?”


    “什麽事都可以!”


    剛才被王誌剛弄得嚇了一跳的狗腿“漢奸”也緩過來了,賊兮兮的問道,“如果要你……去死呢?”話剛到嘴邊,被他生生轉了一個彎,當這這麽多人的麵,他還真不好說的這麽露骨,不過一想到等他叔叔玩過之後,如果他表現得很好一點,沒準還能讓他也跟著嚐嚐鮮,他就忍不住的激動。


    不過他雖然臨時改了嘴,但是離得近的人還是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淫邪,這次不隻是蘇芮沒有發作,就連柳宗的臉色也沒有分毫變化,因為在他眼裏眼前的叔侄二人早已經是死人了!他當然不會同死人計較這些!


    周圍人倒吸一口涼氣,這人還真敢說!在賭石界,對賭的人很常見,就算是輸了也就是損失一些錢財,丟一些麵子罷了。從來沒有過賭命的!命是那麽好賭的嘛?!


    現在他們才納過悶來,不由有些後悔今天來看熱鬧了。


    金時文和李澤楷聽到這句話之後臉色也是一變,他們齊齊看向蘇芮,卻發現蘇芮臉上依舊掛著得體的笑容,就好像對麵那人並不是要她的命一般,而是再問她“吃了嘛?”


    隻有與蘇芮早就熟悉了的馮康全,明白蘇芮笑容背後的冷意。


    場麵有那麽一瞬間的冷凝,就在這時,王誌剛拍了那漢奸頭腦袋一下,然後哈哈大笑兩聲,“怎麽能讓如花似玉的蘇小姐去死呢?最多將家產要過來就行了,太不懂規矩!”


    漢奸頭一邊用手捂著後腦勺,一邊點頭哈腰的陪笑著稱是。


    這時候周圍的人卻鬆了一口氣,他們可不想看人賭命,一些人已經做好了告辭的準備了,還好王誌剛沒有準備與那少女賭命。不過他們也沒有心情在看戲了,有幾個膽子小的還是開口告辭了,不過留下來的還是大多數。


    蘇芮沒有理會那些匆匆離去的人,而是抱拳看向那些選擇留下的人,“今日小女子與王老板的賭局,還請諸位做個見證,如果我贏了,那就請王老板替我做三件事,如果我輸了,我蘇芮就全憑王老板處置!”


    蘇芮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讓那些覺得蘇芮有些自負的人心裏舒服了一些。他們紛紛點頭,答應蘇芮做這個證人。


    蘇芮看向王誌剛,“王老板,我們可以開始了。”


    王誌剛冷笑一聲,他倒要看看,一個黃毛丫頭,拿什麽跟他比!然後他高傲的仰起頭,直奔西廂房而去。


    眼看著王誌剛走進了西廂房,蘇芮露出一絲冷笑。徑自走向了東廂房。


    因為怕被王誌剛說她作弊,蘇芮特意沒有讓任何人跟著,不過柳宗還是推了一輛小推車,跟在蘇芮兩米遠的身後,準備裝蘇芮挑選好的毛料。


    王誌剛自然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別忘了,現在的翠心閣可是他的產業!


    昨晚與蘇芮定好賭局之後,他就挑好了毛料,隻等今日對賭,他裝模作樣的挑選一番,最後選擇那塊他挑好的毛料就可以輕鬆贏了對賭。


    但是今日改了規矩,從挑選一塊毛料變成了挑選三塊。為了保險起見,他決定還是先把那塊預備好的毛料收起來再說,然後在仔細挑選其他兩塊。


    不過即使是改了對賭的規矩,他也一點也不擔心,尤其是看到蘇芮沒有跟著他來到西廂,而是去了東廂房之後,他就更加放心了。


    翠心閣是他的產業,這些毛料在擺在這裏販賣之前,就已經過了他的眼,將賭漲率高的好料子都給挑了出去,偶爾有一兩個漏網之魚,就當做是給外麵人的甜頭了。


    正房放的都是開了窗的明料,東西廂房和院子裏放的都是未開窗的毛料,西廂房的最好也是最貴的,東廂房的次之,而院子裏放的就是一些磚頭料了,就算是解出來也是一些豆種,王誌剛根本就看不上這些。


    所以在看到蘇芮沒有跟著他進西廂房之後,他不由的嗤笑一聲,然後便想讓他的保鏢他放在角落裏事先準備好的毛料搬出來,但是一轉頭,卻發現他身後隻跟著他那蠢侄子,那四個保鏢竟是一個都沒有跟著。


    他眉頭一皺,讓漢奸頭叫保鏢推車進來,他蹲下就開始挑選毛料,卻沒想到過了一會保鏢沒看到,他那蠢侄子反而自己推了一輛小車走了進來。


    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麽。現在並不是教訓保鏢的時候,隻有半個小時,他還需要挑出兩塊毛料,根本就沒有時間花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上。隻是,他還是將這件事記在了心裏。


    這四個保鏢是那人給他找來了,輕重罵不得,他自問對他們已經很客氣了,但是卻沒想到他們這麽不識抬舉。這次不管如何,也要將人換掉,他的安全捏在人家手裏,總要也抓住別人的命脈,才能真的安心不是?


    漢奸頭見他叔叔連問都沒問一句,心裏有些不痛快,不過他也不是真的不懂事的人,所以一個人費力的將那塊毛料搬到了車上。


    剛才他出去照舊吊兒郎當的讓那四個保鏢進來搬毛料,但是沒想到那四個原本聽話的保鏢卻拒絕了,說什麽為了公平起見不能讓人跟著,呸!看他叔叔贏了對賭,絕對給他們好看!


    蘇芮也打算速戰速決,所以她才會直接走進了東廂。


    西廂那裏的毛料成色是很不錯,蘇芮在院子中就發現了裏麵有十幾個生氣團,但也是僅此而已,這十幾塊毛料之內,唯有一塊毛料的生氣要強一些,估計是王誌剛早就準備好的。想要贏得這次比賽,自然不能靠剩下的那十幾塊毛料。


    反倒是東廂,在他走進這個院子的時候就已經在東廂察覺到了濃鬱的生機!若不是想要戲弄一下王誌剛,她也不會拖這麽長的時間!


    蘇芮走進東廂,扶手站在門口,她的雙眼睛就像是鷹隼一樣瞄準了一個角落,她嘴角微微翹起,繞過一塊塊毛料的阻礙,徑自走到了一塊其貌不揚的石頭麵前。


    就是它了!


    蘇芮輕而易舉的搬起了足足有兩塊籃球大小的毛料,將毛料換到左手上,不過她並沒有站起來,而是像挑西瓜一般又拍了拍一旁一塊長得形似橄欖球的毛料,然後滿意的點點頭,一隻手纖細的手腕微微用力,就將那塊形似橄欖球,卻比橄欖球要大上兩圈的毛料舉了起來,然後好似閑庭散步一般走到了門口。柳宗結過毛料,將兩塊毛料放在小推車上。


    蘇芮拍拍手,她回過頭又掃視了一眼東廂內所有的毛料,最後失望的搖搖頭,雖然有賭漲的,但不是水頭一般就是種頭不好。沒有一個能入她的眼的,便毫不留戀的離開了這裏。


    反正這家店最後還會回到她的手上,毛料放在這裏又不會丟。


    從蘇芮走進東廂,到她走出來,也不過才十分鍾。再看看跟在她身後的小推車已經放了兩塊毛料了,便失望的搖了搖頭,看來這個比賽已經沒有懸念了。


    十分鍾能挑到什麽好毛料?別是進去之後隨便選了兩塊吧。


    這小姑娘是在逗悶子嘛?還是以為這對賭是說著玩的?


    敗家呀!不知道這是誰家的熊孩子,看來接下來幾天有的鬧了!如果讓她的父母知道他們家的財產讓這熊孩子一把給賭沒了,不知道會不會氣死!


    ……


    不是蘇芮會讀心術,而是這些人的眼神太過直白了,他們看到蘇芮得意眼神有痛心疾首,也有心生憐憫,還有幸災樂禍的,蘇芮都可以不在意。


    但是那個站在角落裏的人,為毛你的眼神這麽複雜呢?時而崇拜時而讚許時而幸災樂禍到底是什麽鬼?!


    角落裏那個神色複雜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晚暗罵蘇芮是敗家子,結果他自己才是錯過福祿壽喜的敗家子,欲哭無淚說的就是他。


    蘇芮沒有理會角落裏那個複雜的目光,她現在隻挑了兩塊毛料,還剩下一塊沒挑呢,不過她並不準備在東廂挑了,而是決定在院子裏的磚頭料裏挑一塊湊數。


    當然,雖然是湊數的,但是並不代表蘇芮要隨意選一塊放在小推車中,既然要贏,就要贏得漂亮!


    至於王誌剛的麵子問題,就不是她要考慮的事了。畢竟他們又不熟,又是敵對關係。當然是王誌剛越丟臉越好!


    蘇芮遞給馮康全他們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就走到了那堆磚石料跟前,蹲下來,認真的挑選了起來。


    蘇芮現在在對賭,為了避嫌,並不能與其他人交流,別人也明白這個規矩,所以剛才在蘇芮出來的時候,金時文他們隻是擔心的看著蘇芮,卻沒說一句話。


    不過他們不能與蘇芮交流,但是看看蘇芮挑選的毛料倒是可以了,不過隻能看,卻不能隨意品評,如果實在忍不住的話,也隻能小聲的交流,不能讓參加對賭的人聽到。


    所以他們看到蘇芮從東廂出來,卻沒有走進西廂,而是蹲在一堆磚頭料前,更加失望了,他們搖了搖頭,不再去看蘇芮,而是將視線轉移到了小推車內那兩塊毛料上。


    這一看不要緊,即使他們不是蘇芮的父母都想舉著鞋底教訓一下這不知天高地被的小輩了!


    看看她挑的是什麽毛料?!看著雖然像是老帕敢,但是那光禿禿的一點莽帶和鬆花都沒有,完全不像是一塊毛料,反倒更像一塊普通的石頭,看那形狀就算是砌牆都被人嫌棄!


    另一塊看著好一些,但是上麵卻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癬,看著十分駭人!


    有心髒不好的,直接就捂住了心口,心裏忍不住清醒,還好這丫頭不是他們家的孩子,否則就算有再多的家業也要被她敗光啊!並且在心底暗暗決定,回家之後一定不說家裏的小子是敗家子了!跟這位比,他們家的簡直就是好孩子!


    那王誌剛是什麽人?吃人不吐骨頭的主!隻要少女輸了這場對賭,相信王誌剛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就算是少女的父母來鬧恐怕也不會管用,如果王誌剛沒有某種依靠,又怎麽能輕而易舉的就將薛誌德手裏的財產全部弄到手呢?!


    這時候他們忍不住的搖頭惋惜,好好的一個小姑娘,將來落到王誌剛的手裏,不知道將來會變成什麽樣?!不過這些事已經不是他們能管的了。


    一時間看著蘇芮的眼神已經沒有了那些痛心疾首,而是滿滿的憐憫。


    ------題外話------


    對不起妹紙們,悶悶斷更了好長時間,先給等文的妹紙們道歉。不過悶發誓,一定不會坑的,請妹紙們放心。我隻是懶病犯了而已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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