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心中不可言說的心思一下子就被蘇芮給勾起來了,不過他到底是見過世麵的,才沒有讓他當場失態。


    隻不過站在他身後的那個“漢奸”的段數就麽有他那麽高了,立馬就對著蘇芮露出了垂涎的表情。


    柳宗看在眼裏,眼神一暗,同是男人,自然知道那兩人的眼神代表什麽,隻不過他們小姐豈是這兩個敗類可以肖想的?當他在看向那兩人的時候,就像是在看兩具屍體。


    蘇芮臉色也沉了下來,雖然她一直在那邊挑選毛料,但是也一直在注意薛誌德的動向,在聽到薛誌德要過來勸她少買一點毛料的時候,心裏更是滿意,最少這人懂得知恩圖報。


    所以在發現門口有人找他們麻煩的時候,她立馬就走了過來,隻不過她沒想到,這兩人還真是敗類,就連十五歲的少女也不放過。旋即,她嘴角微微翹起,勾勒出一個冷冽的弧度。


    那兩人還不知自己已經大禍臨頭,看到蘇芮的笑容,心裏更是一蕩,舔著一個大臉,故作不滿道,“老薛,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們兩個這麽老的交情了,居然不知道你還有一個這麽漂亮的侄女,怎麽,不介紹一下?”


    那男子瞪了薛誌德一眼,威脅意味十足,在轉頭看向蘇芮的時候,卻故意做出和藹的表情,隻不過和藹的表情放在他那張大臉上,卻讓人看不出一點和藹的意思來。


    蘇芮冷笑一聲,“是啊,薛叔,這是你的朋友嘛?怎麽不介紹一下?”


    蘇芮的話音剛落,那胖子眼睛就是一亮,在他看來,這是眼前的小美女對他也有意思的表現。


    他便催促道,“是啊,老薛,你還不快給我們介紹一下?”


    薛誌德麵色不虞,不想讓蘇芮與王胖子接觸,但是卻又不能不做介紹,因為在他的身後,馮康全已經戳了他兩三下了。


    最後他瞪了一臉興味十足的馮康全,稍稍向前邁了一步。


    “蘇總,這是翠綠珠寶的王誌剛王老板。”隻一句話,說完他就閉嘴不言了,根本就沒有給王老板介紹蘇芮的意思。


    不過雖然薛誌德沒有給王誌剛介紹蘇芮,但是他給蘇芮介紹的時候並沒有壓低聲音,所以王胖子將他叫的那一聲蘇總聽得一清二楚。


    “老薛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管一個女娃娃叫老總!”他自然不會相信眼前的少女是一家公司的老總的,恐怕是薛誌德怕他對小美人下手,而故意打出來的煙霧彈。


    王誌剛想通這一點,冷笑一聲,他想要的到的女人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隻見他突然舉起右手,他身後的“漢奸”自覺的掏出一張名片放在了他的手上。王誌剛躊躇滿誌的向前走了兩步,將名片遞給蘇芮,“美麗的小姐你好,我是翠綠珠寶的董事長,王誌剛。不知道可否知道您的芳名。”


    隻是,這些動作如果讓一個真正的紳士做出來,一定很賞心悅目,但是放在王誌剛身上,就顯得十分的不協調。再加上他那雙充滿淫邪的眼睛,更是讓人看得惡心作嘔。恐怕隻有他自己和那名“漢奸”覺得他的表現十分的紳士吧。


    蘇芮並沒有伸手去接那張名片,而是看了一眼柳宗。


    柳宗會意,接過名片,舉到蘇芮的眼前。


    隻見那張白色的名片上,規規矩矩的寫著綠翠珠寶有限公司,和玉石委員會委員等等一大竄的名頭,名片本來就不大的地方差不多都被那些長長的名頭給占據了,理所當然的,王誌剛三個字就小的不能再小的。所有的字體全部都是燙金色的,柳宗用手一抹,手上就是一層金色的粉末。


    馮康全也趁機向前湊了湊,看了一眼柳宗手裏的名片,他眼神很好,將那一大堆名頭看的一清二楚,不屑的撇撇嘴。弄這麽多名頭,好像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多厲害一樣。隻不過,真正厲害的人,又怎麽會主動告訴別人自己身份呢?!


    就拿他的名片來說吧,整體顏色是古樸的白色,端是古典大方,上麵印著一個嫋嫋生煙的香爐,正中間用隸書寫著馮康全三個大字。


    這樣的名片拿在手裏才叫高端大氣上檔次呢,哪像王誌剛這樣,將那些有的沒的名頭都放在上麵,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誰一樣。


    其實馮康全不知道,蘇芮是按照後世的想法給他設計的名片,所以說,不是王誌剛太土,而是他的名片太超前了。


    蘇芮隨意看了一眼名片,在看到翠綠珠寶有限公司董事長下麵的玉石委員會委員的時候,冷笑了一聲,她終於想起這個王誌剛是誰了。


    她怎麽可能因為薛誌德是馮康全介紹給她的,就完全相信薛誌德的能力呢?事先調查一下是必須的,在她收到的關於薛誌德的調查報告裏麵就出現過王誌剛的名字。


    事實上,薛誌德以前也是玉石委員會的一名委員,當然,既然說他以前是,那就說他現在已經不是了。


    說道這個,就要先介紹一下玉石委員會是個什麽樣的組織了。


    就像古玩界有古玩協會一樣,玉石界自然要有一個約束玉石商人的組織了,而那個組織就是玉石協會。玉石協會的人數很少,並不像古玩協會那樣,在每一個地方都有一個分會。在玉石協會中,正式會員不超過一百名,而在這一百名裏麵又有由十個人組成了玉石委員會,包括會長和副會長的這十二人,就是玉石協會的決策人員。


    這十名委員的人數是不變的,而會長和副會長也是從這十人裏麵推舉出來的。當初薛誌德作為玉石委員會的委員的時候,那王誌剛還隻是一個玉石商人,因為連連賭漲,讓他從一個小小的玉石商人,迅速的崛起。終於進了他夢寐以求的玉石協會,但是做了一年會員之後,他發現並沒有實質性的話好處,倒是那些委員們,有很多的特權。


    他自然不甘心隻做一個普通的商人會員,所以就打起了委員的主意,但是誰都知道,玉石委員會的委員人數是固定的,除非會長退任,否則不會加入新人。而那會長又是剛剛推舉上去的,想要卸任還需要幾年,他定是等不及的,便將主意打到了那十名委員身上,隻需要讓一個人從做不成委員,那他就可以趁虛而入了。


    看了許久,他發現每個人的有一些背景,想要搬倒沒有那麽容易,唯有一人,沒什麽背景不說,還因為脾氣而得罪了一些人,那個人就是薛誌德。


    王誌剛一直都是一個小人,所以他的手段也不甚光彩,但是卻很有效,沒過多久,薛誌德就被人忽悠著抵押了所有的財產在公盤上拍下了一塊外表賣相極好的毛料,但是解開之後卻是白花花的一片,薛誌德整個人都傻了。


    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這句話終於在他身上應驗了,當然,如果隻是這樣的話,薛誌德也不會這麽厭惡王誌剛。


    讓他真正的看清王誌剛為人的是在他破產的時候,那時候來接手他財產的人並不是他貸款的銀行,而是玉石委員會的新任委員,王誌剛。


    當王誌剛滿是得色得跟他炫耀是如何設下圈套,看著他往裏鑽的時候,他真的想跑進廚房拿一把刀砍死王誌剛那個陰險小人,但是他沒有這樣做,也不能這樣做,他還有妻子和孩子,他不能拋下他們不管。


    可是當他看到原本與他恩愛非常的妻子依偎在王誌剛的身邊的時候,覺得整個天都塌了,他沒想到他深愛的妻子也背叛了他,他又想到當初他買下那塊顛覆他生活的毛料之前,他猶豫的時候那個女人是如何勸他抵押房子和店鋪的,終於明白,恐怕這個女人在那個時候就已經跟王誌剛勾搭上了,那時候他真的是萬念俱灰,如果不是他兒子的哭聲喚醒了他的話,恐怕他真的會拿刀砍死這對奸夫淫婦。


    最後他帶著兒子離開了那裏,他不是沒想過去賭石,然後東山再起,事實上他真的那樣做了,隻不過他的運氣可能真的都用光了,不到一個月,他僅剩的二十多萬也全部賠了進去,隻剩下不到一萬塊來支撐他的生活。他不得不從高檔小區搬了出去,住進了幾十塊錢一個月的平方。


    用禍不單行這個詞語來形容薛誌剛的生活,那是再貼切不過的了。就在他終於看清了事實,想要踏實的找一份工作將兒子養大成人的時候,他的兒子,在學校突然之間暈倒了,送去醫院檢查,才發現是腦癌。


    薛誌德一下子就懵了,隻好給兒子辦休學,然後送去醫院進行治療,這時候的醫療水平有限根本就沒有能力治療腦癌,醫生建議他將孩子送進京城去治療,他也想過去京城,但是想到那高昂的醫療費用,他退卻了。即使在騰市治療,兩個多月,已經將他的存款花的七七八八。如果不是馮康全突然出現,解了他的燃眉之急,恐怕他隻能將孩子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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