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局麵崩潰


    不得不承認薛萬徹用兵的老辣,用十幾萬青壯的生命耗盡了秦州城的守城器械,也耗盡了守城軍隊的精力,最後才露出鋒利的獠牙,十幾萬精銳叛軍不畏犧牲,最終一鼓作氣,占領了秦州城,秦州城的唐軍除了戰死和逃亡之外,全部投降。


    至此,通往長安的大門已經打開,李治的叛軍在通往長安的道路上已沒有了任何障礙。


    秦州城,李治立於城頭,一臉的意氣英發,口中叫道:“把李孝恭給我抬上來!”


    是的,不是押上來,而是抬上來,因為此時的李孝恭渾身浴血,身中數十箭傷,已無法站立,隻能被人抬上來。


    李治帶著薛萬徹、柴令武站在城頭之上,目光看向了李孝恭,李治知道李孝恭位列淩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二,是大唐最頂尖的人物,要是能讓他投降,那必然可以籠絡很多人的人心。


    當下李治就說道:“老王爺,歸順於我,我定厚待於你。”


    李孝恭探了探頭,口中說道:“我是大唐的王爺,豈能歸順叛逆?要殺就殺,不必囉嗦!”


    李治歎了口氣說:“老將軍,我也是被李貞所逼,不得已才起兵,為的是清君側,隻是父皇誅殺李貞,我立即交出兵權。”


    李孝恭卻並不吭聲,隻是閉目不言。


    一旁的薛萬徹就說:“李存恭,你別以為不說話就可以蒙混過關,今天要麽歸順晉王殿下,要麽,你就和段誌玄一起地下做伴吧!”


    李孝恭睜開了眼睛,看了薛萬徹一眼,口中說道:“你真的想要我投降?”


    “這是自然。”薛萬徹心中一喜,心說李孝恭名聲極大,他若投降,那會起到很好的示範作用。


    “這樣的話……咳咳……你過來,我有話要和你說,你若應了,我就歸順晉王……”


    薛萬徹很是高興來到了李孝恭身旁,口中說道:“老王爺,你要和我說什麽?”


    “我要說的是……”李孝恭的嘴唇抖動了兩下。


    “你說什麽?”


    “大點聲,我聽不見。”薛萬徹再次向李孝恭靠近。


    “我說……”


    “你說什麽?我聽不太清。”薛萬徹樂嗬嗬的把耳朵湊到了李孝恭的嘴邊。


    李孝恭嘴角掛著笑,突然暴起。


    “啊!”薛萬徹慘叫,一隻耳朵已被李孝恭生生咬了下來,李孝恭用力嚼了兩口,已將耳朵咽入了腹中。


    李孝恭放聲大笑,口中說道:“奸臣逆賊之肉,鮮美無比!”


    “啊!老匹夫!”


    薛萬徹從腰間拔出佩刀,一刀捅進了李孝恭的胸口,李孝恭的鮮血噴了薛萬徹一臉。


    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薛萬徹咬著牙叫道:“把這老匹夫的屍體拉出去喂狗!”


    薛萬徹取出布條將耳朵包上,痛得直咧嘴,對李治說道:“殿下,請立即發兵,咱們這就打破長安,殺他一個片甲不留!”


    河間王李孝恭與大將段誌玄戰敗身亡,所率軍兵全軍覆沒的消息到了長安。


    聽到這個消息,李世民隻覺腦子一暈,天眩地轉,李孝恭與段誌玄所率領的軍隊,是李世民所能集中的最後力量,這一敗,整個大唐西麵已經門戶洞開,再也沒有力量可以阻止李治進京。


    “陛下,現在咱們有兩條路可走。”房玄齡說。


    “還有什麽辦法?”李世民問。


    “一條路,就是陛下立即轉向洛陽,利用潼關之險,擋住晉王的軍隊,我們再利用這個機會從四周調集軍隊,隻是這樣一來,長安必然失陷。”


    “長安有百萬市民,若叛軍至,沒有糧草,必然燒殺搶掠,則長安百姓受苦,這計不妥。”李世民一搖頭。


    “既然這樣,那就隻有一個辦法了,請陛下誅殺李貞,以絕李治進京口實。”


    “什麽?貞兒沒有錯,朕豈能殺他?”李世民連連搖頭。


    “陛下,這是唯一的辦法,晉王勢大,請誅李貞,以絕李治進京口實。”房玄齡一臉的痛心疾首,跪在地上不斷苦勸。


    “撲!”


    李世民隻覺天眩地轉,一口老血噴出。


    他知道,目前的局麵,自己根本無力收拾,斬殺李貞,斷絕李治進京的借口,已是唯一的辦法。


    “為了長安的百萬市民免受刀兵之禍,貞兒,也隻有犧牲你了,父皇對不起你啊……”


    一邊是親情,一邊是權力和百姓的安危,李世民沉思良久,最終,無力的低下了頭去……


    長安,李貞的病終於好了許多,李貞立即派人打探秦州的戰事,甚至準備帶上自己的衛隊前往秦州,增援李孝恭。


    然而,秦州失守,李孝恭和段誌玄戰死的消息很快傳來。


    李貞心頭一顫,李孝恭和段誌玄所帶領的唐軍主力全軍覆沒,也宣告了長安即將不保。


    李貞心說壞了,李治打了這場大勝仗,必然全力進軍長安,必須想辦法阻止李治,可是,現在的長安,所有能戰之兵幾乎被抽調一空,哪有什麽力量可以阻止李治呢?


    李貞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他想起了自己的火槍兵,自從上次回來,皇上為了收回權力,剝弱自己的力量,於是將火槍兵單獨成軍,後來又將火槍兵解散。


    李貞心知這些火槍兵訓練不易,如果解散了日後再聚起來不易,於是李貞就讓這些火槍兵都轉為了內庫生意的夥計,如此一來,也能讓這些火槍兵維持生計,同時也可以在需要時將他們召集起來。


    現在,如果將這支火槍兵再召集起來,重新用火槍將他們武裝起來,或許可以起到效果。


    想到這兒,李貞立即吩咐周青、尼娜和達雅、薛丁山帶著人去長安各處召集火槍兵。


    就在這時,程咬金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


    李貞就問:“程叔叔,你怎麽來了?”


    程咬金紅著眼睛說道:“殿下快走!”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皇上聽從了房玄齡的讒言,要殺了你,以絕李治入京的口實,你快走,晚了就來不及了!”


    李貞聽到這話,心頭狂跳。


    皇上要殺自己???


    看程咬金的樣子,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現在自己有兩種選擇,一種是等候死神的來臨,讓李世民殺了自己,這樣的話,李治可能會收手,長安的百姓也不會有大的動蕩。


    這種選擇是一種最為大公無私的選擇。


    另一種選擇就是立即逃走,到營州去找薛仁貴,卷土重來,再次攻入長安,與李治決戰,這種選擇雖然可以自保,但長安百姓怕是要受苦。


    看李貞站在那裏猶豫,程咬金心中暗讚,太子就是太子,為了黎民百姓著想,竟然不想逃走,而犧牲自己,想不到太子竟然是如此偉岸與大義之人,實為世人萬古楷模啊。


    李貞一咬牙,一跺腳,一臉正色,對程咬金說道:“多謝程叔叔報信!”


    “來人,快給我備馬!”李貞扯著脖子大喊。


    “我去!原來太子竟然要逃……”程咬金一腦門子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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