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姊這話說得不對,”武則天皺眉說道:“陛下試想,若有歹人對臣妾說了這樣的混賬話,陛下是希望有人告訴你,還是所有人都瞞著你?”


    李治一愣,隨即便沉默下來。


    確實,如果以己度人的話,李治卻也不希望這樣的事情被人隱瞞。


    “何況,今晚在昭明殿的人何其多,就算陛下現在不告訴陳將軍,那等將來陳將軍回到長安城之後,也總有知道的一天,難道陛下不擔心陳將軍因此而與陛下生分了嗎?”


    武則天又勸道。


    李治自然是不願意和陳橋生分的,心中登時便也更加動搖了起來。


    “陛下,你該是知道陳將軍性子的,若是那歹人到時候裝可憐,陳將軍又一時心生惻隱的話,隻怕到時候又會後患無窮了。”武則天繼續說道。


    是啊,李治再是知道不過的,陳橋從來不願意濫殺無辜,如果那人到時候當真裝模作樣從陳橋手中逃出來的話,隻怕李麗質從今往後都不能夠安眠了。


    “朕這就給姐夫去信!”李治終於下定決心,當即便讓人拿來了筆墨紙硯。


    將信寫好之後,李治便千叮嚀萬囑咐地將信交給了大太監,“一定要用最快的馬,以最快的速度把信叫到姐夫手中!”


    “遵旨。”


    應下一聲,大太監便步履匆匆地走了出去。


    隻是大太監才剛一走出太極殿的大門,就迎麵遇到了正朝著太極殿走來的冷山。


    “冷將軍怎麽來了?”大太監停下來,疑惑問了一句。


    冷山朝著大太監拱拱手,說道:“高總管好,我有要事要見陛下,煩請高總管通稟一聲。”


    聞言,大太監隻得又折身回去。


    “陛下,冷將軍來了。”


    眼見大太監去而複返,李治剛想要問他怎麽又回來了,便聽到大太監說了這麽一句。


    “冷山來了?快讓他進來。”李治忙說道。


    “是。”


    未幾,冷山便大步走進了太極殿。


    “末將見過陛下。”冷山向李治行禮。


    “怎麽樣?那人現在何處?”李治急忙問了一句。


    “末將來正是要與陛下說此事,”冷山看向李治說道:“那人剛剛已經離開了長安城,一路往北麵去了。”


    居然這麽快就離開了,這倒是李治所沒有想到的。


    “既然你來了,”李治當即便讓大太監將那封信又交給了冷山,“你馬上命人連夜出發,將這封信用最快地速度送去雲州城,親手交給姐夫。”


    冷山接過信,應下一聲之後便又告退了。


    “陛下莫在擔心了,陳將軍一定會替長姊討回這個公道的。”


    等到太極殿中又剩下夫妻二人之後,武則天便又開口柔聲安慰一句。


    李治長舒一口氣,“朕隻盼著長姊莫要因為這件事情,惱了朕才好。”


    武則天笑笑,說道:“長姊想來疼愛陛下,隻要陛下說幾句軟化,再扮一扮可憐,長姊自然是就不會與陛下計較了。”


    聞言,李治不由笑出了聲來。


    “況且……”武則天看著李治說道:“長姊也不一定當真不願意叫陳將軍知道此事。”


    聽到這話,李治先是一愣,之後明白過來武則天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陳將軍從來見不得長姊受任何委屈,這些年來更是將長姊護得十分周全,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長姊雖然說了不想告訴陳將軍,可心中定然還是十分害怕驚懼的。”武則天對李治說道。


    “沒錯,”聽到武則天的話,李治也不由長歎一聲,“罷了,反正信已經送出去了,就不必再想其他的了。”


    從從長安城出來之後,陶成又一路疾行了將近半個月,才終於又回到他們的大本營。


    才剛一回去,疲憊萬分的陶成甚至沒有去向卓木盛複命,便直接回了自己的居所,倒頭睡了整整一天之後才終於恢複了精氣神。


    隔天一早,陶成早早就去卓木盛的居所。


    “進來吧。”


    陶成才剛走到卓木盛居所的門前,還不等他去敲門,裏麵就響起了卓木盛的聲音。


    聞言,陶成挑眉推門走了進去。


    “如何?”陶成才剛一落座,卓木盛就問了一句。


    陶成深吸一口氣,說道:“小公子確實已經命不久矣,他住得地方就連屋子外麵都是一股濃濃的藥味兒,甚至還有不少太醫日夜不離地守在小公子身邊。”


    聞言,卓木盛果然皺起了眉頭,卓安彌的難堪大用確實有些打亂了他的計劃,不過卻也不是太過要緊。


    “好,我知道,你且回去吧。”卓木盛捏了捏眉心說道。


    陶成雖然隻說了兩句話,不過陶成倒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在聽到卓木盛這句話之後,便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不過,才剛一走到大門口,陶成便又停下來回頭看向卓木盛。


    “首領,咱們什麽時候對陳橋和黑龍軍動手?”陶成問了一句。


    因著陶成以往一直都是不溫不火的性子,甚至在麵對陳橋和黑龍軍的時候,也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所以當陶成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卓木盛多少還是有些驚訝的。


    “怎麽忽然問這個?”卓木盛反問一句。


    陶成笑了一聲,聳聳肩說道:“沒什麽,我就想快些解決掉陳橋,然後再去長安城一趟。”


    對於陶成的這個回答,卓木盛更加疑惑,不過他卻沒有因此而懷疑陶成什麽,因為陶成嘴裏說的是解決掉陳橋。


    “拿下陳橋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你且再耐心等等吧。”卓木盛問道。


    “好,那我先走了。”落下這樣一句話之後,陶成便直接出了卓木盛的居所。


    看著陶成離開的方向愣了一會兒神之後,卓木盛先是失笑一聲搖搖頭,隨後才又徹底陰下臉來。


    看來他又得重新安排了。


    想到那個原本被自己寄予厚望,後來卻又讓自己失望自己的孩子,卓木盛心中卻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憐惜,隻是遺憾自己終究還是少了一把好用的刀。


    又過了幾天,時節到了十二月的時候,陳橋也終於收到了李治送來的那封信。


    “將——”


    原本想要來問李治的來信中寫了什麽,可楊旭景才剛一進陳橋的大帳,就見陳橋整張臉看上去都分外.陰沉,整個人看上去也比平日裏陰鬱了不少。


    登時,楊旭景便將剩下的話吞了回去。


    陳橋抬頭看了眼走進來的楊旭景,不過隻這一眼,就讓楊旭景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是被人重重捏了一把,一時間竟有了窒息的感覺。


    “將軍,出了什麽事?”


    最終,楊旭景還是小心翼翼問了一句。


    陳橋閉上眼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進而又沉默了下來。


    就在楊旭景以為陳橋不會開口,從而準備退出去的時候,陳橋卻忽然開了口。


    “陶成對長樂起了歹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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