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如此?”陳橋問道。


    “因為屬下不想繼續留在大牢裏麵,所以必須表現出對六弟所作所為的深惡痛絕,好讓將軍能夠對我另眼相待。”楊旭景臉上有些泛紅地說道。


    陳橋笑了一聲,“不得不說,你確實做到了,我當下也確實相信了你真的是因為楊旭榮的所作所為,才成了那副模樣。”


    聽到陳橋的話,楊旭景越發無地自容起來。


    “不過當天晚上我就想明白了,同時對你也有了改觀。”陳橋讚賞地說道:“一開始,其實我更看好的是楊旭安,因為我與他也算是你們兄弟幾個裏麵最熟識的,不過一來是因為他確實有些優柔寡斷,二來則是因為你實在讓我有些刮目相看,我就改了主意。”


    楊旭景有些汗顏地笑笑,“將軍謬讚了。”


    陳橋擺擺手說道:“在我這裏就不必謙虛了,如果你真的是個蠢材,恐怕就算你想要帶著楊旭榮自投羅網,都不會成功。”


    這倒也確實,那段時間為了讓楊旭榮放心,楊旭景自從離開俟州城之後,便一直都很聽楊旭榮的話,也正因如此,楊旭榮才會一直都他十分放心,否則隻怕早在


    其實起初的時候,楊旭景也以為楊旭榮離開之後,就會安心的隱姓埋名過日子,可誰知他竟然變得越來越瘋狂,似乎不殺了陳橋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甚至不惜給偌大一個城鎮之中投毒。


    朔州城的事情,楊旭景也是跟著楊旭榮一道離開俟州城之後,才無意中聽他說起過,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楊旭景才覺得,不能再縱容楊旭榮繼續為禍百姓了。


    “而且,你對百姓的維護,與黑龍軍從一開始就有的軍規,也算是不謀而合。”陳橋說道。


    楊旭景笑了一聲,“或許屬下早就已經受到了黑龍軍的影響,當年才剛剛懂事的時候,一直伺候屬下的許公公就是時常會說一些外麵的事情屬下聽。”


    楊旭景臉上露出一抹懷念的神色,“那時候說得最多的,應該就是黑龍軍了,許公公說雖然黑龍軍是敵人,可他確實真的非常佩服黑龍軍。”


    “這個許公公,是不是就是被楊旭榮殺了的那個太監?”陳橋問道。


    楊旭景臉上一閃而過一絲陰鬱,他點點頭,說道:“屬下隻記得,突然有一天,許公公股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楊旭榮手上確實沾了太多的血,”陳橋感慨著說道:“想想他如今也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怎麽就能夠如此狠心?”


    “屬下也不明白,”楊旭景有些悵惘地說道:“其實六弟的父王母妃都是十分心善的人,否則當初也便會因為救人而被抓住,最後落得一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或許,楊旭榮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變得越來越偏執、越來越狠毒吧。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之後,陳橋便讓楊旭景先去找施林通了,無論來日他是否能夠成為施林通的繼任者,陳橋都一定會讓他進入機鋒營。


    所以,現在趁著施林通還沒離開,也就想著能讓他跟著施林通多熟悉熟悉。


    目送楊旭景離開之後,陳橋便離開黑龍軍營地回了將軍府。


    剛一回了將軍府,撩開暖閣厚重的簾子走進去,陳橋就看到了一對通紅的眼睛。


    陳橋疑惑的看了眼坐在一旁無計可施的伏嵐,用眼神詢問了一番。


    伏嵐卻隻是撇著嘴聳了聳肩,遞給陳橋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之後,就抱著煜哥兒離開了暖閣。


    等到暖閣之中隻剩下陳橋和李麗質之後,陳橋輕歎一聲走到李麗質身邊坐下,拉起李麗質的一隻手,柔聲問道:“怎麽了?可是出了什麽事情嗎?”


    李麗質紅著眼睛看向陳橋,眼眶中還含著要未落下的眼淚。


    “橋郎,伊曼說她父王的身子要堅持不住了。”李麗質眼眶中的淚落了下來,“她說希望我能勸勸你,能放施郎將早些離開。”


    “你就是因為這個事情哭的?”陳橋溫柔地拂去李麗質臉上的淚,“施林通今天也對我說了這件事情,你放心,等他什麽時候準備好離開了,我絕對不會阻攔他的。”


    李麗質仍舊在掉淚,不過在聽完陳橋的話之後,卻又搖了搖頭,“不,我不是因為這件事情覺得難過。”


    這下陳橋就更加疑惑了,“不是這件事情?那是為什麽呢?”


    李麗質緊緊抓著陳橋的衣袖,有些焦急地說道:“我是擔心父皇,最近幾年父皇的身子總是時好時壞,我隻怕、隻怕……”


    聽到李麗質的話,陳橋長歎一聲將人拉入懷中,一手輕輕撫著李麗質的背,輕聲說道:“你放心,陛下的身子我一直都讓太醫院仔細著呢,這兩年雖然一直都時好時壞,但大體上來說也沒有太大的問題,你也不必擔心。”


    “嗯……”李麗質埋首在陳橋懷中,輕輕應了一聲。


    這天晚上,因為李麗質一整天都有些懨懨的,晚上稍微用了些飯之後便早早睡下了。


    “所以,長樂今天究竟是怎麽了?”


    隻剩下兩個人之後,伏嵐端著酒杯問了一句。


    陳橋苦笑一聲,說道:“她是因為聽了伊曼的話,所以有些擔心陛下的身體。”


    “原來如此,我還當長樂隻是不舍得伊曼和施郎將離開長安城呢。”伏嵐飲下一杯酒,登時覺得輕鬆不少,她一手撐著下顎扭頭看向陳橋,望著陳橋棱角分明的側臉,剛剛才消失的惆悵又忽然重新盈滿她的胸膛。


    “你呢?你會舍不得施林通嗎?”


    伏嵐說話得聲音非常輕柔,如果不是她正目不轉睛看著陳橋,陳橋甚至都要以為自己是產生了幻聽。


    “舍不得自然會有的,畢竟已經朝夕相處數十年的時間,不過再舍不得,我也不能讓他留下來。”陳橋一手撐著腦袋,側過頭看向伏嵐,“國不可一日無君啊。”


    伏嵐卻隻是笑了一聲,說道:“我不也是一國之君,如今還不也是留在了長安城?單相國早已經不止一次寫信想讓我偶爾也能回去看看了。”


    樓蘭和東女國雖然都是小國,可樓蘭國內卻遠不像東女國那般風平浪靜,雖然遠在千裏之外,不過小宛國國王時不時也會來信告知陳橋樓蘭眼下的情況,若非是陳橋一直讓小宛國國王暗中幫襯著些樓蘭國,隻怕如今的樓蘭國早已經大權旁落。


    “樓蘭國內有心懷鬼胎之人,若是不讓施林通回去,隻怕你夫君我要成為樓蘭國的千古罪人了。”陳橋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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