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在重重包圍下的陳橋,抬頭看了一眼正在大軍之外望著自己猖狂大笑的阿史那多摩。


    “大人!”此時,沈勇達和辛誌成也率令雷虎營和乾狼營趕到了。


    “兄弟們!隨我殺光這突厥狗賊!”沈勇達大喊一聲,率先衝了上去。


    辛誌成則率領的乾狼營眾人分散開來,整整一萬人的乾狼營分開兩部分,五千人將包圍陳橋的三萬兵馬包圍起來,從外側殺向裏麵,另五千人則與雷虎營一起,殺向後方剩餘的十二萬兵馬。


    自信滿滿的阿史那多摩沒想到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包圍著陳橋的那三萬大軍便被屠戮殆盡。當最後一個突厥兵倒下的時候,從頭到腳都沾滿了鮮血的陳橋仍舊立在原地,他甚至從始至終都沒有挪動一步。


    “那不是人!是惡魔!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魔鬼!”


    不知怎麽,阿史那多摩突然想起了之前曾從渭水逃回去的殘兵敗將所說的話。


    處在午時烈日之下,從不曾畏懼寒冷阿史那多摩看著渾身浴血的陳橋,沒來由地打了寒顫。


    “這便是你的部署?”


    陳橋聲音不高,可每一個字都好像一把利劍似得紮進了阿史那多摩的耳朵。


    四周激烈的廝殺聲放入逐漸遠去,看著越來越多自己帶了的將士倒在黑龍軍的刀劍之下,阿史那多摩的臉色愈發白。


    “可汗!可汗!”


    一個帶著恐懼的嘶喊聲將阿史那多摩拉了回來。


    “可汗快走!我們、我們頂不住了!”


    那人剛說完這句話,就被沈勇達一刀劈成了兩半。沈勇達抬頭朝阿史那多摩看去,本血噴了滿臉的他露出一個陰測測的笑。


    自以為有機可乘的幾個突厥兵正要上前偷襲沈勇達,就被不知從哪裏衝出來的辛誌成砍殺了個幹淨,辛誌成跑到沈勇達身邊,順著他的目光一起看向了仍舊坐在馬上的阿史那多摩。


    “愣著做什麽!”收回看向阿史那多摩的目光,辛誌成一巴掌拍到沈勇達背上。


    “小辛,你說,我要是把那狗賊的腦袋砍下來,大人會不會誇我?”


    重新開始殺戮的沈勇達問了身邊的辛誌成一句。


    辛誌成停下來,正要說什麽的時候,卻見沈勇達提刀朝著自己衝了過來,閃身一避,沈勇達的刀登時便落在了一個突厥兵身上。


    “別亂來,這人留給大人親自動手。”


    “好嘞!”


    兩人說完話,便又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殺去。雷虎營和乾狼營的各一萬將士也緊隨他們身後,對剩下的突厥兵發起了進攻。


    在此期間,清繳完城中所有突厥兵的王義和吳野也率軍趕到了。整支黑龍軍,足足五萬人,猶如螞蝗過境般,所過之地片葉不存。


    不到半個時辰,整整十五萬突厥大軍就全部死在了黑龍軍的刀下。


    地獄羅刹一般的陳橋一步步走向阿史那多摩,昆吾刀的刀劍拖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原本隨風而起的披風此刻也因為染上層層鮮血而墜在地上。


    “就這樣了嗎?”陳橋拄著昆吾刀,斜著身體,嘲諷地看向阿史那多摩。


    怎麽會?怎麽可能!阿史那多摩目呲欲裂地瞪著陳橋。


    “你真的應該聽那些在渭水,我一時心軟放走的廢物的話……”


    陳橋歪著腦袋,兩側的碎發被風吹起。他身後,黑壓壓的黑龍軍持刀而立,大軍之後,不知何時立起的旌旗晃得阿史那多摩眼睛生疼。


    怎麽會輸!自己分明有十五萬大軍!怎麽會輸!


    越想越無法接受,幾近瘋魔的阿史那多摩從馬上跳下,舉著彎刀就朝著陳橋劈了過去。


    陳橋站在原地,嘴角劃出一抹帶著譏諷的笑。


    “啊啊啊啊!陳橋!我要殺了……”


    嘶啞地喊聲戛然而止,阿史那多摩的頭顱淩空旋起,轉而重重地跌落在地上,可他的身體卻還維持著砍殺的動作立在原地。


    望一眼布滿屍體的四周,陳橋重重吐出一口氣。


    丁申,我替你殺光這群狗賊了。


    “來人。”


    “大人有何吩咐?”


    王義上前問道。


    陳橋靠在黑虎身上,輕聲說道:“命人將城中所有百姓的屍身,還有之前丁申和小管他們的屍身找到,好好安葬了吧。”


    “是!”


    方才還豪氣幹雲地王義忽然紅了眼眶。過去在龍門關時,他與小管的感情最好,他一直拿那個十三歲少年當作自己的親弟弟看待。


    天黑之前,王義已經帶領著烈邦營的將士們將之前被突厥兵殺害的所有人的屍身都找到了,之前被砍掉頭顱的十個黑龍軍將士以及丁申的屍身,除了身著黑色鎧甲的丁申之外,已經難以分辨誰是誰了。


    王義抱著已經腐爛的小管的頭顱,眼淚止不住的掉下來。


    陳橋上前,一個一個仔細辨認著,經過了大半個時辰才終於將所有人的頭顱挨著他們的身體放好。


    “取針線來。”陳橋對吳野說道。


    臨行前,他就囑咐過吳野要帶針線,那時候吳野不知道陳橋要做什麽。此刻,他才知道,原來陳橋竟要將丁申和那十個將士的頭顱和身體縫合在一起。


    “大人,我來吧……”


    吳野拿來針線,對陳橋說道。


    “不,他們都是我的人,自然要由我來做這件事。”


    說罷,陳橋從吳野手中接過針線,盤腿坐在地上,低下頭,一針一線都極盡溫柔。


    縫合結束後,陳橋眼中已經蓄滿淚水,他每縫合一個頭顱,腦子便不由想起他們曾一起經曆的往昔,那些記憶還曆曆在目,可共同經曆的人卻早已天人永隔。


    將所有死去的人安葬後,陳橋獨自在黑龍軍將士們的墓碑前停留了半日。他看著每一快墓碑上的名字,並將這些名字都牢牢記在心裏。


    “無論生死,你們始終都是我黑龍軍的人。”


    遠遠看著正在墓碑前說話的陳橋,四人不免有些擔心。


    “你們說,大人他沒事吧?”一向心直口快的沈勇達最先問出口,結果惹來其餘三人不滿的怒瞪。


    “大人當然沒事!”辛誌成憤憤說道:“大人隻是有些難過,他定是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死去的兄弟。”


    其餘兩人隻是歎氣,沒有說話,沒過多久,四人便默默離開了。


    在雲州城停留了兩日之後,陳橋率領著黑龍軍,一如他之前所說的那般,朝著突厥境內而去了。


    此番,他定要叫突厥再無翻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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