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什麽人?”


    羅老家主再挨了一拳後,跳後兩步,忍不住臉色難看的質問出聲,他竟被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子連連擊中連連踢中?雖不是很痛,卻如同直接打他的臉!


    “皇叔果真貴人多善忘,竟忘記了皇侄我了。”白雲辰也停下了動作,雙手負背的看向羅老家主。


    “皇叔?皇侄?”聽見這兩個久違的稱呼,羅老家主,不,應該是白弋國曾經的大將軍白壟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瞳仁狠縮了縮,“是你?”


    “皇叔終於記起皇侄了,看來皇侄這個招呼讓皇叔挺滿意。”白雲辰笑了笑,卻讓人看不出他這笑意裏的意思。


    “你竟然還未死?”白壟聽見白雲辰承認,似想起了什麽,再次驚訝道。


    “真是讓皇叔失望了,皇侄還好好的活在這世上,所以今天特意過來感謝皇叔當日的手下留情。”白雲辰再笑,如春風溫和,又如寒風料峭。


    “哼,亡羊補牢為時未晚,要怪就怪你自己,你既然未死就應該乖乖的躲在一個角落裏不要出來,更不該出現在本王麵前!”白壟冷哼了一聲,無情的揮了揮手。


    隨著他的手勢落下,一大片白袍人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走了出來,將他們這一等人包圍在中心,緊接著不等他們有所動作,一個個如凶獸般向他們咬去。


    “看來我與皇叔打的招呼皇叔不是很喜歡啊!”白雲辰依舊微微的笑,似沒有看見這些白袍人般。


    白壟看見白雲辰這微笑,不知道為什麽心底總有些不安,似有什麽不在他預料之中的事將要發生,隻是一時半會又想不通會是什麽事,眉頭緊皺了皺。


    白雲辰很好心的提示了一句,“皇叔,你不會認為皇侄明知道你在這裏,明知道你手上有不少人,卻傻乎乎的單人匹馬前來與你打招呼吧。”


    白壟心底咯噔一聲,猛地抬起頭來,就是這個,“你在羅家布置了埋伏?”疑問句,肯定的語氣。


    “你算定了我今天會親自前來,不,應該是你故意引我前來,然後攻擊我的後方!”


    白雲辰微微笑了笑,沒有說話。


    白壟卻將他這沉默當成了默認,頓時咬牙切齒的大笑出聲,“好,好,好,不愧是本王的皇侄,不愧是大哥的親兒子,果真有我們的風範,難怪當初大哥那麽不喜你,在你剛剛出生沒多久就讓我親手解決你!”


    “你果然是一個禍害!”


    “所以皇侄非常感謝皇叔的手下留情。”白雲辰笑得更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麽。


    “哼,想感謝本王也得看你今天能不能逃出這裏,相信你的人馬應該全部安排到羅家那邊去了,留在這裏的人馬肯定沒有多少,這一切都等你今天逃出這裏再說吧。不過本王是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你就再一次去死吧!”說著,白壟驟然陰狠殘忍的大喝出聲,“將這裏所有的人全部擊殺,一個不留!”


    隨著他這話音剛落,那些白袍人的攻勢更盛了一層,下手毫不留情,狠辣絕情。


    而且這些白袍人刀槍不入,完全不知道痛,戰況頓時一邊倒。


    白壟見狀,輕蔑不屑的冷笑了笑,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竟敢挑釁他?不自量力,不知死活!


    “爺爺,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以前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假的?”羅明揚聽見自家爺爺那句“一個不留”,似乎聽見了心底什麽東西破碎的聲音,又看見那些白袍人毫不留情的對他痛下殺手,頓時悲痛的閉上了眼睛。


    在這之前,他的心底裏還保留著一絲希望,哪怕爺爺真的騙了他,爺爺對他肯定還有那麽一份真情在的,絕對不會像羅榮和司徒佩那些人那樣完全將他當外人。


    爺爺以前對他的關心愛護都是真的,哪怕其中帶著一些算計,裏麵的真情肯定是真的,肯定是真的!


    可是當聽見這一句絕情的“一個不留”,當看見這些白袍人不帶任何感情的向他痛下殺手,而那個一向關心愛護他的爺爺隻淡漠冷情的看著卻沒有半點阻止,羅明揚就算想自欺欺人都欺不下去了!


    一切都是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嗬嗬,所有的東西都是假的!


    這二十餘年的關心和愛護竟全部是假的!


    既然從一開始是假的,為什麽不一直假下去?為什麽要讓他發現這個殘酷的真相,為什麽?


    白壟淡漠的掃了羅明揚一眼,沒有說話,那雙眼睛裏麵沒有半點的留情。


    “為什麽?公子不是你的親孫子嗎?你為什麽要這樣對他?你以前為什麽要對他那麽好?你為什麽要騙他?既然不喜歡他就不要給他任何希望啊!”羅中將羅老家主這片淡漠看在眼內,瞧了瞧自家公子悲痛欲絕的模樣,邊憤怒的砍殺那些刀槍不入又不知道疼痛為何物的白袍人邊忍不住歇斯底裏的咆哮出聲。


    既然從來都不是真心的,為什麽要假裝關心愛護他?如果從一開始就好像羅榮和司徒佩那樣,公子今天就不會這麽痛,就不會這麽的生不如死!


    “有時候演戲可以更輕鬆更容易的得到想要的,既然如此,為什麽不選擇更簡單更輕鬆的方法?”白壟輕蔑的冷笑出聲,“我隻是偶爾稍微關心一下他,他就將我當成了最親近的人,對我的話從不會反駁,更沒有與我為敵的心,從不會懷疑我,對我可謂言聽計從,這麽好用的


    言聽計從,這麽好用的傀儡為什麽不要?”


    “況且,我一副好爺爺的樣子,他這麽多年來才會定時回到羅家探望我啊。”


    “所以,你這麽多年來對我的好都是演戲,都是為了讓我不懷疑你,讓我對你言聽計從,讓我自願自覺的定時回來羅家,讓那個閆大師定時吸收我的生機?!”羅明揚頓時感覺自己很好笑,這麽多年來竟一直分不清什麽是真情什麽是演戲,活該他被當成傻子,當成傀儡,當成食糧。


    白壟沒有說話,顯然羅明揚真相了。


    “嗬嗬……嗬嗬嗬……”羅明揚自嘲的笑出聲來,苦澀悲痛,諷刺落寞。


    幕夏淡淡的掠了他一眼,從萬俟曜腿上站起來,輕拂了拂身上的玉白色鑲金邊長袍,看著前方的白壟幽冷的勾了勾唇,“以為隻有你有人嗎?我們同樣有人。”邊說著邊打了個響指。


    隨著她這響指落下,一大片黑衣殺手同樣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飛出來,如狼似虎的迎上那些白袍人。


    這些白袍人雖然刀槍不入不知道疼痛為何物,可是他們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隻要攻破他們這刀槍不入,他們的生命就會毫無預兆的突然凋零。


    一槍之下刀槍不入,兩槍之下刀槍不入……那十槍呢?對著同一個地方狠狠的砍十刀,百刀,再怎樣的刀槍不入都會被攻破!


    自然,這很考究控製力!


    而這一大片黑衣殺手顯然是這一方麵的好手,隻見他們配合得非常默契,幾個人應對一個白袍人,同一時間不同角度的對著同一個地方狠狠砍去,隻見幾個回合後,一個白袍人就毫無預兆的凋零了,如同一個氣球突然泄了氣般,化成了一個皮包骨的骨架,毫無生息的散落在地上。


    這些黑衣殺手解決了一個白袍人後,瞧都不瞧他一眼,繼續下一個目標,再次幾個回合後,又解決了一個白袍人。


    這些黑衣殺手的人數大約隻有這些白袍人的一半,然而他們的戰鬥力卻非常驚人,幾個呼吸間已經解決了一小部分白袍人。


    戰況頓時開始緩緩的傾斜。


    青井邊與秦凱一起以同樣的方式應對那些白袍人邊抽空瞧了瞧這些突然出現的黑衣殺手,當看見某一處時,眸光突然凝了凝,眸仁微縮了縮,“木門?”


    青井並不是在這些黑衣殺手身上看到了什麽特殊的標誌,所有的專業殺手身上都沒有任何暴露身份的標誌,如果想憑著這點來辨別這些是哪裏的殺手,那是絕不可能的。


    可是青井卻清楚看見了四樣非常特殊標誌,那是四件武器,木門四大殺手的專用武器,他們的特殊標誌!


    鐮刀,木棍,鐵鏈,竹鞭。


    當初木門那四大殺手拿著這些異常特殊的武器出現時,曾經一時成為了殺手界的笑話,可是很快他們就用這些特殊又古怪的武器,征服了所有笑話他們的人。


    從此,再也沒有人敢笑話他們的武器。


    從此,所有人見到這些武器出現都聞風喪膽,掉頭就走。


    這四樣武器似乎除了木門剛成立之際經常一同出現過後,自木門成功屹立在殺手界中,自這四大殺手成為成為殺手界的神話後,這四件武器就很少一起出現了。


    今天,這四件武器再次一同出現。


    因為一個人的一句話,一個響指!


    想到這裏,青井驚駭震驚的看向身邊的幕夏,夫人該不會是……


    幕夏卻沒有瞧那些黑衣殺手和白袍人的戰況,似一點也不擔心,也沒有發現青井這驚駭震驚的眼神,她一直看向前方的羅老家主,見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木門四大殺手的方向,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是不是覺得他們的招式非常熟悉?”


    白壟被說中了心聲,心底掠過一絲異樣,收回視線,皺眉看向幕夏,眸底依舊是一片輕蔑和不屑,一個沒有半點內力的人,根本不值得他放在眼內。


    然不等他說話,幕夏開始動了,“我也覺得你的招式非常熟悉,要不要切磋一下?”口中問著要不要切磋,她的身體卻已經動了。


    當她話音剛落下時,她整個人詭異的穿過了那些白袍人,類似瞬移般的來到白壟身前,緊接著在白壟驚愕的神色中,橫掃出一腳。


    這一腳對於白壟來說非常熟悉,無論是那出腳的速度亦或是出腳的刁鑽角度都非常熟悉,因為這是他剛剛對白雲辰出過的招式!


    這個小子怎麽會他的招式?


    難道他在剛才短暫的觀戰中就學會了他的招式?


    怎麽可能?


    然不等他驚訝,幕夏的下一招已經出了,同樣是他剛才用過的招式,白壟瞳眸縮了縮,腳步飛快移動,精準的躲過幕夏的招式。


    幕夏的招式絲毫不停頓,接連將他剛才應對白雲辰的招式一一用出來,雖順序不一樣,可是基本的招式卻幾乎一模一樣。


    幹脆的招式,刁鑽的角度,狠辣的出手,幾乎一模一樣!


    白雲辰邊應對那些白袍人邊輕挑了挑眉,眸光輕閃了閃。


    他剛與白壟對戰過,清楚記得這些都是白壟剛才用過的招式,這些招式非常幹脆,角度卻非常刁鑽,往往出人預料,讓人防不勝防,且這些招式的力度不弱,被擊中絕對不會好受。


    不過雖然說幕夏的招式與白壟的招式幾乎一模一樣,不過白壟的招式顯得剛硬強橫,而幕夏的招


    而幕夏的招式卻是剛柔並濟。


    這絕對不是剛剛現場學來的,這似乎是多年的習練所得!


    想到這個可能,白雲辰的眸光閃爍得再快了幾分。


    白壟與幕夏對戰了幾個回合後就發現了這一點,眸底的震驚更濃了幾分,“你究竟是什麽人?你為什麽會這些招式?是誰教你的?”


    白雲辰聽見白壟這震驚,眸光再閃了閃。


    “這個問題我也很想知道。是誰教你這些招式的?”幕夏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墨瞳內卻是一片冷冽,出手更是淩厲利落。


    這明顯是她前世的格鬥術,這個白弋國的王爺是怎樣會的?且看他這些招式,明顯已經習練了很多年,絕對不是剛學會的,究竟是誰教他的?


    難道還有人與她一樣借屍還魂?穿越重生?


    白灼?


    可是白灼似乎對這些格鬥術沒有太多的研究!


    究竟是誰?


    “哼,小子,本王還輪不到你來質問!”白壟在幕夏這質問聲中回過神來,輕蔑不屑的冷哼出聲,“雖然你的招式與本王的很像,隻可惜你一個沒有半點內力的人根本不是本王的對手,你沒有任何資格來質問本王!”


    說著,白壟突然揮出一掌,這一掌上蘊含著濃厚的內勁,如果被這一掌拍中,幕夏不死也要一身殘!


    “不要!”羅明揚看見這一掌,嚇得心髒差點跳出來,瞬時忘記了悲痛落寞,隻看見那一掌排山倒海般的劈向幕夏,琉璃眼眸狠縮了縮,腳尖狠踏了踏地麵,以他平生從未有過的速度離弦之箭般飛撲向幕夏。


    此時他的心底隻有兩個字,不要!不要!不要!


    隻可惜他距離幕夏太遠了,哪怕他這速度堪比離弦之箭,最終也隻差了一步。


    青井在幕夏主動挑上白壟時就將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那邊,此時看見白壟這一掌,同樣嚇了一大跳,丟下那些白袍人,想也不想的飛身撲去。


    然而青井距離幕夏同樣不近,同樣差了一步。


    “不要傷她!”秦凱睚眥欲裂的大吼出聲,整個人如出籠的猛虎般,凶猛的撲向白壟,想直接接下白壟這一掌。


    秦凱剛剛就與白壟對掌過,他很清楚這一掌的威力,這一掌絕對不是幕夏能夠接下來的,她是很厲害,可是她依舊不是這白壟的對手!


    白壟曾經是他的師傅,是白弋國曾經威名赫赫的大將軍,曾經征服了地海森林裏不少的猛獸凶獸,這一個鐵掌絕對能直接轟碎一頭猛虎的頭顱,小丫頭如果與這一掌對上,她全身的骨頭肯定被直接粉碎!


    快躲啊!快躲啊!


    白雲辰距離幕夏最近,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竟沒有任何的動作,站在原地沒有出手,隻時不時的解決一個不知死活撲過來的白袍人。


    “內力不是一切!”幕夏看見這蘊含著強勁內勁的鐵掌,聽著白壟那輕蔑不屑的話,傲然的勾了勾唇,自信傲然的抬掌迎上這個鐵掌。


    一個是熊掌般粗壯強勁的鐵掌,一個是小巧玲瓏纖細柔弱的小手,形成鮮明的對比,看見這一幕的人,無不認為,高下立判,那隻小手肯定會被那隻鐵掌壓倒性的粉碎,骨頭都不剩!


    “不要!”羅明揚同樣是這樣認為的,他看見這異常鮮明的對比,看見幕夏那隻纖細的小手竟這樣“不自量力”的直接迎上羅老家主那隻粗壯嚇人的鐵掌,嚇得睚眥欲裂,心跳差點停頓,你的手掌會廢的,你的手會廢的,快點退回來!快點退回來!


    “不要!”秦凱同樣沒有想到幕夏會這麽莽撞,她那隻小手怎麽可能是他師傅那隻鐵掌的對手,這不是找虐嗎?快躲啊!


    “砰!”


    不管他們怎樣睚眥欲裂,不管他們怎樣歇斯底裏,不管他們怎樣提升自己的速度,他們最終都沒有在這兩掌相擊之前趕到,眼睜睜的瞪著那兩隻明顯不是一個等級的掌心狠狠的相擊在一起,發出了一陣震耳欲聾的悶響,差點讓這福瑞樓的大廳震了震。


    一掌過後,兩人各自退後,不,應該是白壟瞪瞪的退後了兩步,而幕夏卻是整個人飛了出去!


    ------題外話------


    被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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