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夏將蘇茂對司徒佩的惶恐害怕看在眼內,眸光輕閃了閃。


    隻是蘇茂的努力注定不會有任何結果,沒過多久羅姿那隻食指竟像泡沫般,突然破碎在空氣中,然後了無痕跡!


    “姿兒!”司徒佩見自己女兒的手指竟就這樣被腐蝕完了,連一點痕跡都沒有,不由大叫出聲,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然而這還沒完,似乎真的會傳染般,羅姿的食指消失後沒過多久,她的第四隻手指突然毫無預兆的開始腐蝕起來,慢慢的腐蝕了第一層皮膚,慢慢的腐蝕了第二層肉,再慢慢的將那骨頭也腐蝕了,又一根手指消失在空氣中。


    “不要……不要……”司徒佩在一旁看得又急又慌,想伸手去捂住羅姿的手指讓那些腐蝕減慢下來,又怕弄痛了羅姿,尤其是聽著羅姿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喊聲,慌亂得不知道怎麽好,撕心裂肺的一遍一遍的催促蘇茂,“你快點,快點為姿兒療傷,快點為姿兒止痛,如果姿兒有什麽事,我讓你你們一家陪葬!”


    蘇茂的雙手一直止不住的顫抖,卻不敢停下動作,銀針一根緊接著一根的紮進羅姿的穴位裏,現在他已經顧不上這些穴位有沒有用了,隻要不至於加重羅姿情況的,他一概紮進去,很快,羅姿身上遍布了一根根銀針,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冷光。


    蘇茂額頭上的汗水流了一片又一片,如一條小瀑布般,卻是擦都沒有時間擦,一手銀針一手珍貴的藥丸,不要錢一樣的砸在羅姿身上,那些濃鬱的藥香味哪怕是門外漢都能分辨出這些都是好東西。


    幕夏看著這些好東西,眸光微微亮了亮,看來她似乎小看了蘇家的收藏,醫藥世家的底蘊果真與眾不同。


    萬俟曜將幕夏這些神色一一收在眼內,麵具下的紅眸輕閃了閃,薄唇微微勾了勾,狡黠腹黑。


    此時,正在昭城準備著下一輪禁地之行的蘇施瑜莫名感覺後背涼了涼,微微皺了皺眉,小心謹慎的查看了四周一番,這幾天的禁地之行實在是太順利了,順利得讓蘇施瑜感覺這是不是一個陷阱,萬俟冽就算是受傷了也不至於這麽鬆懈吧?


    再加上這突然的不好預感,更是讓蘇施瑜的心提了起來,想著是不是萬俟冽準備收網行動了?而他們就是那網中的魚?


    完全沒有想過,是某對無良夫妻將主意打到他頭上來了!


    更不知道他的大伯此時正在羅城,正與某對無良夫妻打對台!


    不過就算知道,蘇施瑜也隻會為他家大伯默哀一秒鍾,對上某對無良狐狸夫妻,這大伯隻有慘敗的份!


    確實是慘敗!


    蘇茂幾乎用盡了他藥箱裏所有珍貴的藥丸,甚至幾乎將羅姿變成了一個針人,但是依舊挽救不了羅姿的第四隻手指。


    甚至羅姿的尾指緊隨著毫無預兆的開始腐蝕起來,在肉眼可見下,如泡沫般一點點的消散在空氣中。


    羅姿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指一根接著一根的消失,感受著那痛徹心扉的非人痛苦,她很想暈過去,暈過去了就不用看到這麽讓她無法接受的事情了,就不用承受這痛不欲生的折磨了!


    以後她是不是隻剩下一隻手了,是不是隻剩下五個手指頭了?是不是連最後那五個手指頭都會緊接著消失?


    不!不!她不要!她不要!


    可是無論羅姿在心底如何的咆哮不要,她根本完全阻止不到她的手指消失,更是承受不住那火燒般的痛,咆哮出聲的隻剩下一聲破碎不成音的“啊……”


    司徒佩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女兒的手指一根緊接著一根的消失,同樣快要崩潰了,她從小到大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因此自小教導女兒也是想要什麽就直接搶過來,卻沒有想到她第一次看上了一個男子,卻還未得到那個男子分毫呢,就被那個男子害成這樣子,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在場的眾人怔怔的驚悚的瞪著這一幕,隻感覺頭皮發麻,悚然一驚,驚悚的瞄了瞄羅姿那悲劇痛苦的模樣,又巍巍的瞧了瞧青井等人,驚悚的瞄了瞄羅姿那悲劇痛苦的模樣,又巍巍的瞧了瞧青井等人,暗暗的吞了吞口水。


    青井似沒有看見這些人驚悚、害怕、顧忌、惶恐、忌憚等等神色,冷笑的看著羅姿那痛苦嘶喊的神色,看著司徒佩焦急惶恐慌亂的神色,如果他們不是有自保的能力,此時痛苦嘶喊、焦急惶恐慌亂的就是他們!


    他絕對不會同情敵人,更不會同情那些想要威脅你殺你的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眾人都以為羅姿的右手不保時,羅姿右手上的拇指卻久久都沒有出事,依舊安穩的留在她的手掌上,至此羅姿那淒厲痛苦的尖叫聲也緩緩的停了下來,她再也支撐不住的暈倒在司徒佩的懷內。


    “嗯?”幕夏低聲的疑惑出聲,微帶驚訝的看向那根沒事的拇指,須臾饒有興味的看向全身濕透軟在地上大喘氣的蘇茂,看來這位蘇大夫的醫術也不是開玩笑的,沒想到真的被他救出了一根手指。


    不愧是醫藥世家。


    萬俟曜聽見幕夏這聲疑惑聲,瞧了瞧羅姿右手剩下的那根拇指,隱在衣袖內的另一隻手的衣袖無風自動了一下。


    幕夏感覺到萬俟曜的動作,輕揮了揮衣袖,將他那道無聲無息的勁氣打偏,轉頭笑著看向萬俟曜,略帶俏皮的眨了眨眼,“你不覺


    的眨了眨眼,“你不覺得這樣反而更好玩嗎?”


    這對於那位高傲傲慢的羅小姐來說恐怕會成為她一輩子的夢靨,每當她看見這根拇指,恐怕就會想起今天這快事,恨不得將那剩下的拇指砍掉,卻又舍不得砍又下不了手去砍,最後隻能自己與自己生悶氣!


    嗬嗬……想威逼自己娶她過門?


    萬俟曜看見幕夏這腹黑狡黠的小狐狸模樣,麵具下的薄唇輕笑了笑,身上的危險氣息再散了散。


    而被幕夏打偏的那道勁氣卻好巧不巧的正好落在羅姿身邊的司徒佩頭上,“哢擦”一聲,隻見司徒佩頭上那精致的發髻突然被齊頭削了一半!


    “啪嗒”一聲,插著幾根精致金釵的發髻墜落在地上,風一揚,司徒佩頭上原本精致攏在一起的頭發隨風飄蕩,齊肩的長短不一的頭發吹落在她臉上,粘在她麵上,如一個瘋婆般。


    現場再次靜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


    古代人對頭發可是非常珍視的,如果不是什麽特殊的情況,一般是不會剪頭發或削頭發的,正所謂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無端剪頭發將會被視同不孝!


    司徒佩怔了怔,好一會,遲鈍的反應過來,抬起手不敢置信的摸了摸隻到肩膀的頭發,那張經過精致打扮的臉容驟然紅一陣青一陣白一陣,配上她那一頭一臉的披頭亂發,越發像一個瘋婆。


    “啊……”沒過多久,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鬼哭狼嚎般的尖叫聲在這湖中心驟然響起,如波紋一般迅速擴散出去。


    眾人抖了抖,耳朵嗡嗡嗡的直叫,轉眸巍巍的看向青井幾人,在幕夏的身上頓了頓,這個少年太可怕了!


    眾人都沒有親眼看見幕夏出手,卻清楚的知道自這位夏公子來到他們羅城後,這羅家就開始一個緊接著一個的出事。


    如果將來這羅家落在這少年手上,恐怕那天在場的眾人都不會再驚訝了。


    而當不久後的某一天,當他們得知羅家早已經被賣給了幕夏,這些人也隻是瞪了瞪眼,就釋然過來,這本就是有跡可循的事。


    自然,這是後話了。


    “怎麽回事?”


    而此時,一聲沉重威嚴的聲音突然響起,這聲音並不是很大,卻蓋過了司徒佩的尖叫聲,清晰的傳進所有人的耳內,讓眾人震了震。


    眾人聞聲看去,隻見一個一身華麗錦服的中年男子一身沉重威嚴的坐船而來,他雙手負背站在小船的船頭,一雙威嚴懾人的眼睛壓迫性的掠過眾人,讓眾人的心跳莫名加快了一拍。


    眾人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看向來人,這人給人的壓迫感很強,這人是誰?


    “大哥!”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卻是瀕臨崩潰邊緣的司徒佩,她一見來人,眸光一喜,緊接著掠過一道瘋狂的陰狠,陰鷙狠辣的瞪了青井幾人一眼,轉眼間擁著羅姿,楚楚可憐悲戚含淚的看向來人。


    大哥?


    司徒丞相?


    眾人聽見司徒佩這稱呼狠驚了驚,不敢相信的瞪著緩步踏上岸邊的威嚴中年男子,這是鼎鼎大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大人?


    “怎麽回事?”威嚴中年男子不著痕跡的掃了幕夏和萬俟曜一眼,看著司徒佩和羅姿狼狽的模樣,微皺了皺眉。


    眾人見狀紛紛上前拜見司徒丞相,隨即站在一邊複雜的看向青井等人,司徒丞相親自到來了,這下這幾人恐怕要倒黴了。


    聽說凝意樓幕後的大勢力很強大,可是再怎麽強大與當朝的丞相相比,恐怕也要差一籌吧?除非這凝意樓的幕後大勢力是司徒丞相上頭的那幾人!


    可是這可能嗎?


    眾人搖了搖頭,司徒丞相上頭那幾位都是什麽人?如果真是他們,怎麽會一直隱忍不說?任由羅家在他們麵前作威作福?


    哎,這幾人的手段確實很強,可是能強過當朝丞相嗎?隻要羅夫人一告狀,隻要丞相大人一聲令下,凝意樓絕對看不見明天的太陽,這幾人恐怕也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哎,自古民不與官鬥啊,也鬥不過官!


    隻是當他們看向青井等人時,卻發現這一行五人竟似沒有看見聽見丞相大人駕到般,非但沒有半點害怕,甚至沒有上前見禮,不由驚了驚,他們,他們這是完全不將丞相大人放在眼內?亦或是他們當真不害怕丞相大人?


    青井五人對於丞相大人的到來確實很平靜,青井看見來人甚至撇了撇嘴,似不歡迎來人般。


    至於白雲辰白太子,臉上是一如以往的清潤笑意,清潤的瞧了瞧來人,就收回視線,清潤的欣賞四周的奇花異木。


    秦凱抬眸瞧了一眼來人,就垂下眸子,冷然肅穆的站在白雲辰身後。


    幕夏眉梢微動了動,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


    萬俟曜一張黑色麵具遮臉,完全看不清他的神色,不過認識他的人都會知道,這位爺肯定是沒有任何神色。


    “大哥,他們……”司徒佩將他們這些反應瞧在眼內,將他們這平靜當成故作鎮定,冷笑了一聲,須臾不負眾人的期望,果真指著青井五人悲戚的哭訴,她要這些人為她女兒那消失的四根手指陪葬!


    “神醫門門主?”丞相大人在司徒佩這哭訴聲下順著司徒佩的手指看去,視線落在戴著黑色麵具的男子身上,“驚喜”的高呼了聲,隨即似乎沒有看見司徒佩那悲戚的哭泣,激動驚喜的大步走到黑色麵具


    到黑色麵具男子身前,“神醫門門主,感謝你之前救了我,真是非常感謝。”


    司徒佩愣了愣,醞釀好的悲戚僵了僵,不明所以的瞪著自家大哥,這是怎麽回事?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大哥到來不是應該幫她和姿兒教訓這些人,甚至讓他們十倍嚐嚐那斷指的滋味的嗎?


    怎麽大哥反而丟下自己這個寶貝妹妹和外甥女,反而熱情的笑迎那些仇人?這是怎麽回事?


    在場的其他家族同樣懵了懵,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他們也以為隻要這羅夫人一哭訴,這丞相大人就會立即命人將眼前這五人擒下,或者就地正法,卻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異變。


    而且這“神醫門門主”又是怎麽回事?似乎這“神醫門門主”是丞相大人的救命恩人?


    青井看著某人聲情並茂的表演,再次微撇了撇嘴,似乎有點鄙視。


    萬俟曜的神色依舊掩蓋在麵具下,讓人看不清,其實他是沒有任何表情,甚至連瞧都沒有瞧這位“丞相大人”一眼。


    “丞相大人”卻一點也不介意,竟自激動的將司徒敏大婚當日自己受了重傷,差點命懸一線,是這神醫門門主救了自己一命的事大聲感激了一番,情真意切的感謝神醫門門主的救命之恩,並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麵鄭重承諾,“神醫門門主,以後隻要你有什麽地方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隻要我能幫的,絕不遲疑!”


    “嘶!”眾家族聽見這承諾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承諾的價值絕對不止萬金重,當朝丞相承諾無條件幫忙,相當於這所謂的神醫門以後可以在紅昭國橫著走了。


    這神醫門真是幸運!


    “大哥!”司徒佩卻被自家大哥這承諾嚇了一大跳,震驚和不敢相信的瞪著自家大哥,大哥是不是重傷還沒好?怎麽會做出這樣的承諾?


    丞相大人卻突然回過頭來沉重威嚴的掃了司徒佩一眼,將她後麵的話鎖死在喉嚨處,怎麽也說不出來。


    司徒佩狠咬了咬牙,死死的瞪著幕夏五人,差點咬破自己的嘴唇,卻就是沒有將後麵的話說出來。


    她很清楚自家大哥,自家大哥是最疼愛自己的,同時也是最嚴厲的,一旦他對自己露出這樣沉重威嚴的眼神,就代表他已經決定了,絕不更改。


    司徒佩知道她的大哥當眾做出這個承諾肯定是有什麽目的,隻是她不甘心,她將大哥請過來可是為了讓大哥幫她對付凝意樓的,可是大哥一來到竟對她沒有半點關心,甚至二話不說就對她這搞得她幾乎家破人亡的仇人許出了這麽重的承諾,她接受不了!


    不過此時司徒佩似已經稍稍冷靜了下來,並沒有當場發作,微微垂下了眸子,掩去眸子嗜骨的陰狠殺意。


    隻是她身上透出來的濃烈殺氣,卻逃不過感覺異常敏銳的幕夏等人。


    青井眸底一片霜冷的殺意掠過,看死人一般的瞧了司徒佩一眼,這女人竟想殺爺和夫人?嗬嗬,看來這羅家是不想活了!


    秦凱血腥肅殺的掠了司徒佩一眼,眸底沒有半點感情。


    白雲辰清潤的眸光微微淡了幾分。


    萬俟曜麵目下的紅眸輕閃了閃,眸光冷然。


    幕夏嘴角上的淺淡笑意越發明媚,卻在這豔陽天中讓人莫名的冷顫了顫。


    司徒丞相眸底深處掠過一絲冷意,臉上的神色不變,似沒有發現司徒佩的異樣般,回過頭來熱情的招呼萬俟曜幾人,“神醫門門主,你們幾位是來參加這羅城一年一度的拍賣會的吧?拍賣會就快要開始了,我們進去吧。”


    說著不再理會司徒佩,熟門熟路的帶著萬俟曜幾人踏入了福瑞樓,接著又熟門熟路的將萬俟曜幾人帶到了福瑞樓的頂層包廂裏。


    ------題外話------


    今天是妖妖的生日!


    吼吼吼……又大了一歲啦!


    吼吼吼……祝自己生日快樂!


    最主要是身體健康健康健康……


    o(n_n)o~


    最後來一個大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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