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願意!我願意!”


    “皇弟,幕三小姐說願意嫁給朕,要當朕的皇後,你怎麽看?”萬俟冽聽見“幕夏”這迫不及待的回應,看清她眼底的深情癡戀,滿意的勾起唇角,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輕笑的看向垂著眸子似在暗自神傷又似在壓抑什麽情緒的萬俟曜,銀灰色眸子裏掩飾不住得意和挑釁。


    他沒想到這計劃會進行得這麽順利!


    他這親愛的弟弟此刻恐怕心痛得無法呼吸了吧?


    否則怎會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對他示愛,對他投懷送抱都沒有任何反應?


    哈哈哈……


    痛快!真是痛快!


    幕夏看著這郎情妾意情深意重的畫麵,瞧見萬俟冽銀灰色眸子裏麵清楚可見的得瑟和挑釁,墨瞳倏地染上了一片漆黑,一隻手沒有任何預兆的按上了暗門的開關,八條金絲線在她衣袖內暴躁狂亂的舞動著,如她此刻的心情!


    下一刻,在暗門稍稍打開了一條裂縫時,其中一條金絲線迫不及待的帶著冰冷的殺意,閃電的射向倚在萬俟冽懷內二貝貨的脊梁,直盯死穴!


    原本幕夏想要慢慢的讓這二貝貨領略一下這個世界的美好,不過看到這惡心巴拉的情深畫麵,她忍不住了,她無法忍受那個女人頂著自己的模樣,模仿自己的神情,一臉深情的投入萬俟冽那個偽君子的懷抱!


    哪怕她真的忘記了萬俟曜,真的見一次討厭一次萬俟曜,她也不會喜歡上萬俟冽這個偽君子!


    然而,她的金絲線剛躥出暗門,頓時被兩隻修長的手指夾住,這兩隻手指修長白皙,看似柔弱卻霸道強勢的阻止了金絲線的繼續行動,同時又似帶著幾分柔情的一圈一圈將它纏繞在手指上。


    幕夏愣愣的瞪著身前這個挺拔的背影,微微皺了皺眉,她知道是這個男人在阻止她行動,隻是她不明白,她都忍不住了,這個男人是怎樣忍住的?


    這個男人不是極其霸道小氣的嗎?就差不讓她看其他男性生物一眼了!


    現在看著那個冒牌貨頂著她的臉,模仿她的神情,撲入那個偽君子懷裏,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不過幕夏這躁動惡心的心情,在感受到金絲線上傳來的那熟悉的霸道以及霸道裏麵隱藏的那絲絲熟悉的柔情時,緩緩平靜下來。


    與此同時,那道將要打開曝光的暗門也忽地無聲無息的關上了,似剛剛沒有打開過一樣。


    不過如果仔細看,會看見一條頭發絲大小的金絲線穿透了牆壁,真真實實的纏繞在萬俟曜的手指上,緊緊連接著兩顆熾熱的心!


    萬俟曜霸道的抓住了這條帶著他熟悉氣息的金絲線,絕美臉容上的神色不自知的帶上了幾分暖意,他微微垂著眸子,雙手自然的放在身後,十指輕輕的認真的專心的撥弄那根金絲線,如同把玩某個女人的頭發絲,又似在一遍一遍一遍的確認著。


    隻有他自己知道,當真切的握住了這條熟悉的金絲線,真切的感受到某個女人熟悉的氣息,他那高高懸起的心才微微定了定。


    沒有人知道當他發現站在他麵前隻是一個冒牌貨,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其他人那一刻,他的心有多雀躍,心跳得有多瘋狂!


    更沒有人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勉強維持著臉上這份平靜!


    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的女人還是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沒有背叛他!


    他的女人沒有對不起他!


    一切都是假的!


    一切都沒有變!


    她不是她!


    她還是她!


    沒錯,他介意,他見鬼的介意,他介意得差點想殺人!


    他介意他的女人真的忘記了他,他介意他的女人忘記了他卻愛上了其他人,他介意他的女人與其他男人沾上關係!


    他見鬼的介意他的女人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


    幸好,一切都是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否則,他真的不確定自己會不會發瘋,會不會毀了這個世界!


    隔著一道暗門,幕夏不清楚萬俟曜心底正刮起一陣陣的狂風巨浪,更不清楚那些巨浪能將她淹沒!


    看著身前那挺拔沉靜的背影,感受著金絲線上傳來的陣陣霸道強悍,幕夏無限感歎,妖孽就是妖孽,這份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本事不是誰都有的!


    如果她知道萬俟曜此刻心底的狂呼和呐喊,不知道會不會絕倒!


    隻感歎,世上沒有最裝逼,隻有更裝逼!


    ……


    萬俟冽等了一會沒等到萬俟曜的反應,睨了眼不遠處的萬俟曜,見他依舊低垂著頭暗自神傷,周身一陣陣壓抑的氣息。


    萬俟冽銀灰色眸底的得瑟越發囂張,臉上的清潤笑意也情不自禁的泛上了幾片輕狂,“皇弟,既然你沒有意見,那朕現在就帶夏兒回宮,用十六人的大轎迎娶夏兒當朕的皇後,群臣同慶,萬民同樂!”十六人大轎隻有皇後能坐,這是皇後身份的象征。


    “原本這麽倉促來不及準備的,不過幸好皇弟提前為朕準備好了,朕與夏兒的大婚之禮希望皇弟也能準時到,為我們做一個見證。”萬俟曜為幕夏精心準備的大婚自然不會差,同樣采用了十六人的大轎。幕夏嫁給他雖然不是皇後,卻不會輸於皇後,他萬俟曜的女人,絕不需要對任何人低頭。卻沒想到,這一切反而便宜了萬俟冽!


    “朕與夏兒的大婚之喜,如果少了皇弟,將會是一大遺憾!”


    “相信皇弟不會讓朕留下這個遺憾!”清潤的笑意,卻戳出世上最錐心的刺!


    一眾的重臣聽著萬俟冽一句比一句錐心的話,心底禁不住涼了又涼,驚了又驚,膽怯惶恐的看了看萬俟曜。


    攝政王,雖說低帝王一級,然而在紅昭國他和帝王的地位可謂相當,甚至在紅昭國的百姓心底,攝政王的地位隱隱高於冽帝!


    誰讓冽帝太過高高在上,整日隱在帝宮深處,平民百姓完全沒有任何機會與他接觸。


    攝政王殿下就不同了,雖說攝政王殿下同樣位高權重,普通百姓很難近他的身,可是他的功績卻是有目共睹的,真真切切的守護著紅昭國上千萬的百姓!


    即使是他們這些皇帝派的,心底裏對這位強大如神明的攝政王殿下也是由衷的尊敬!


    今天,本是他們尊敬的攝政王殿下的大婚之日,但是誰都沒有想到事情竟發展得這麽峰回路轉,這冽帝竟半路殺出來搶婚,還是搶攝政王殿下有生以來最寵的唯一的女人,這會不會遭到攝政王殿下強悍的回擊?!


    如果攝政王殿下出手,紅昭國是不是從此陷入水深火熱的境地?!


    看了看萬俟冽旁若無人的緊擁著“幕夏”,“幕夏”小鳥依人的倚在萬俟冽懷內,雙眼完全不掩飾癡迷愛戀的凝望著萬俟冽,仿佛兩人已經相戀相愛了很多很多年!


    再看了看萬俟曜低垂著頭,獨自黯然神傷的悲愴,兩者形成了強烈的對比,眾重臣心底的惶恐更濃了一籌。


    如果是他們,他們也會恨得不顧一切的回擊,報複,同歸於盡!


    想到這裏,眾重臣看向“幕夏”的目光變了又變,深了又深,沉了又沉,同時每人心底都升起了一股明悟。


    他們想起來了,就是在這個女人出現後,他們兄友弟恭的冽帝和攝政王殿下的感情才出現了問題,尤其是蘇府賞花宴上,就是因為這個女人才引起了一連串的事件!


    再想到昨天沸沸揚揚的傳言,眾重臣看向“幕夏”的眼光藏著深深的鄙視和輕蔑。


    傳言都不是空穴來風。


    無風不起浪!


    恐怕,昨天的謠言不是別人杜撰的,更不是有心人誣陷的,而是真真實實的!


    這幕三小姐明明今天就要與攝政王殿下大婚了,卻還紅杏出牆,與男人私會!


    而她私會的男人,恐怕……就是他們的皇上了!


    眾重臣麵麵相覷的相視了一眼,心底無限感歎。


    紅顏禍水,紅顏禍水啊!


    幕夏完全不知道這些朝臣將所有的髒水全部潑在她身上,她此時完全沒有任何心思理會他們,聽著萬俟冽一句比一句錐心的話,看著他臉上的囂張和輕狂,墨瞳再次染上了一片深沉的冷冽,衣袖內剩下的七條金絲線再次忍不住躁動起來。


    她一向信奉識時務者為俊傑,忍一時風平浪靜,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可是此時此刻她真的忍不住了,也不想忍了,今天她一定要解決了這對惡心的狗男女!


    萬俟曜清楚感受到手中金絲線上傳來的躁動,感受到幕夏那躁動的心,在沒有人看見的地方絢麗的笑了笑,如豔陽落下,心醉神迷。


    手指同時輕動了動,輕拉了拉手指上“心連心”的金絲線。


    幕夏感受到金絲線的浮動,躁動的心頓了頓,微停下來認真感受了一番金絲線上的浮動,隱約猜到了萬俟曜的心思,嘴角微抽了抽,無語的瞪著麵前某個腰身挺的筆直高深莫測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妖孽。


    好一會,幕夏輕歎了口氣,心底的躁動緩緩平靜了下來。


    萬俟曜感覺到幕夏的心緒平複了下來,輕勾了勾唇,心底的呐喊和狂呼也隨著緩緩的平靜下來。


    須臾,微抬眸斜了眼麵前郎情妾意擁抱在一起的兩人,薄唇的弧度再高了高,“滾!”語氣沒有任何的起伏,聲音沒有任何的溫度。


    聽到萬俟曜驟然吐出這個字,眾重臣的心狂跳了跳,這個字如同暴風雨前驟然降下的雷電,遊龍一樣的劃破整個天空!


    在他們聽來,這是宣戰的信號!


    萬俟冽銀灰色眸子裏的囂張和輕狂更濃了一層,萬俟曜這反應,證明了他的行動真正戳中了他這親愛弟弟的紅心,真正戳痛了他!


    狠狠的痛!刺骨的痛!痛徹心扉!痛不欲生!生不欲死!


    哈哈哈……


    痛快,痛快,真是痛快啊!


    萬俟曜一眼看穿了萬俟冽的心思,不動聲色的冷笑了笑,雲淡風輕的揮了揮衣袖,“滾!”


    隨著這個略重了重的“滾”字吐出,臥室裏突然刮起了一股狂風,臥室裏所有不懷好意的人一個個不受控製的倒飛了出去!


    隨之房門“砰”一聲重重的關上了,隔絕了門外門內所有的視線!


    ……


    萬俟冽抱著“幕夏”在半空中帥氣的旋轉了一圈,瀟灑又平穩的落在地上,雙手依舊深情的擁抱著“幕夏”,整一個從天而降的白馬王子。


    “幕夏”完全承受不住這麽浪漫瀟灑的“英雄救美”,凝望著萬俟冽的視線幾乎冒出紅色的泡泡,“冽,你很厲害!”


    萬俟冽非常享受“幕夏”這份崇拜和傾心,心底的得意和輕狂越發濃烈,得瑟中滿含不懷好意占有的低頭在“幕夏”的紅唇上啄了一吻。


    “幕夏”何曾經曆過這樣高調的調情?傾城的臉頰桃花嫣紅,美麗動人。同時這一吻,讓她早已沉淪的心更是沉到了心底最深處,徹底淪陷在萬俟冽的“深情”裏。


    萬俟冽非常滿意自己創造出來的效果,清潤俊臉上的笑容久久不散,如果忽略掉他銀灰色眸底深處的濃濃算計,這絕對是一個合格的白馬王子。


    可惜,正沉淪在萬俟冽高調調情中的“幕夏”,眼睛似蒙了一層紗,完全看不見萬俟冽眼底清晰可見的算計!


    而其他的人就沒有“幕夏”這麽好的運氣了,一眾的重臣姿勢各異卻統一狼狽的倒在地上,灰頭土臉,證明某殿下出手沒有手下留情,也側麵證明了某殿下非常生氣,非常非常生氣!


    “皇上……”想到這點,眾重臣無暇顧及身體的疼痛,惶恐擔憂的看向萬俟冽,攝政王殿下真的生氣了,恐怕要回擊報複了,怎麽辦?


    萬俟冽卻似完全不擔心,似乎這完全在他的意料中,似乎他等的就是這一刻,因此攬著“幕夏”轉身心情愉悅的隔著房門對臥室內的萬俟曜喊了聲,“皇弟,朕等你,等你來見證朕與夏兒的大婚之禮!”言下之意,不見不散,你不來就是耽誤帝王大婚的千古罪人!


    說完,萬俟冽不理會眾重臣各異的臉色,擁著“幕夏”心情極好的輕步離去。


    眾重臣麵麵相覷了一眼,重重的歎了口氣,擔憂惶恐的看了看緊閉的房門,轉身沉重無奈又無力的跟上滿身得意的萬俟冽。


    被難得的勝利衝昏了頭腦,滿心滿眼得意的萬俟冽沒有察覺到,今天是十五,中了蝕龍果毒的萬俟曜理應在今天完全失去內力!


    而剛才那陣雲淡風輕刮起的狂風,卻清晰顯示萬俟曜的內力不但沒有失去,反而更勝了一籌!


    “姑姑,我們現在怎麽做?”在所有人都離開了後,司徒敏難掩期待的看向司徒寧,期望下一刻司徒寧告訴她,她很快就能嫁給攝政王殿下,成為攝政王妃了!


    司徒敏不會武功,卻沒有如那些重臣一樣狼狽的落在地上,在她和司徒寧倒飛出來時,司徒寧的人馬及時救下了她們。


    因此她們都毫發無損。


    她不關心萬俟曜會不會回擊報複萬俟曜,她現在隻關心她什麽時候能夠嫁給攝政王殿下,成為攝政王妃!


    司徒寧卻如沒有聽到司徒敏的話,一反常態的蹙了蹙眉,凝重複雜的看向大步離去的萬俟冽,以及被萬俟冽攬在懷內的“幕夏”,沒有說話。


    夢想即將要實現,司徒敏激動得忘記了往日的冷靜和精明,一時沒有發現司徒寧的異常,沒有聽到司徒寧回答,忍不住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姑姑……”


    司徒寧被打斷了思路,忍不住煩躁的揮了揮衣袖,揮開司徒敏的拉扯,不耐煩的低吼了一聲,“怎麽做?你以為攝政王殿下今天還有心思繼續舉行大婚嗎?”


    “好好準備一下參加今天冽帝的封後大典吧!”說完,不理會司徒敏的愕然呆滯,招了招手,帶著她的人馬難掩焦急的撤離護國將軍府。


    她要回去好好部署一下,絕對不會這麽輕易交出鳳印!


    司徒寧從未想過萬俟冽會這麽快再封後,不過既然將鳳印交給了她,一封後就想要她乖乖交出鳳印?


    不可能!


    同時,司徒寧與眾重臣同樣的想法,紅昭國的暴風雨來臨了,這場暴風雨誰都不能獨善其身,有鳳印在手,至少她和她兒子萬俟興手上多了一份籌碼和保障。


    所以,無論什麽情況,她都不會交出鳳印!


    司徒敏聽見司徒寧最後那聲警告,愣了一愣,片刻後反應過來裏麵的意思,狠驚了驚,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咬牙狠跺了跺腳,轉身快步跟上司徒寧。


    司徒寧是她們司徒家的幕後支柱,如果沒有了司徒寧,她司徒敏再強也不過是丞相府的千金,沒什麽特別的優勢!


    隨著司徒敏的最後離開,護國將軍府恢複了它原來的平靜!


    至少表麵上是!


    相對於護國將軍府的平靜,護國將軍府外卻是炸翻了天!


    隨著萬俟冽攬著“幕夏”踏出護國將軍府,冽帝將在今天迎娶幕三小姐當紅昭國皇後這一消息如炸彈一樣在昭城四處炸響,久久不息!


    “嗬,這紅昭國還真是精彩,每天都有新的勁爆消息,果真沒有來錯!”


    “沒錯,非常精彩,精彩得本太子都不想離開了!”


    “讚同,本王也不想離開了!”


    “聽說,三個月後,將是紅昭國榮寧太後的壽辰,本皇子已經決定留下來慶賀慶賀了!”


    內憂一旦開始,外患就會緊隨著蠢蠢欲動!


    紅昭國,在他們偉大尊貴的攝政王手中平穩安定了多年,卻又因為他們偉大尊貴的攝政王殿下,開始了風雨飄搖!


    成也攝政王,敗也攝政王!


    萬俟曜不理會外麵的紛紛擾擾,認真中帶著幾分分心的聆聽著臥室外的動靜,確定所有人都已離開,無聲的對外麵的自己人下達了最高的禁令後,他再也忍不住,還來不及轉身,背在身後的雙手已經迫不及待的按下了暗門的開關。


    呼……


    與此同時,他隱著兩分緊張的疾速轉過身去,妖瞳內難掩緊張和熾熱,如同一個熱戀中的狂熱小夥子。


    如果之前有人與萬俟曜說他有朝一日將會因為一個女子失去冷靜,變成一個急躁輕狂的毛頭小子,他絕對會嗤之以鼻,不予理會,置若罔聞。


    可是在經曆了這一天一夜的忍耐和折磨後,他已經抑製不住心底的急躁,完全無法冷靜下來,完全失去了他這麽多年來從數不清的生死中凝練出來的從容冷靜!


    見鬼的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他無奈又心甘情願的承認,他真的栽倒在幕夏這個可惡女人的石榴裙下了!


    當他轉過身來,瞧見幕夏正舉著手,似乎也想打開暗門出來,迎上她那雙澄澈中帶著他熟悉亮光的墨瞳,萬俟曜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讓人心醉神迷的魅惑笑容,一笑就迷住了確實同樣忍不住想走出來的幕夏!


    看著突然打開的暗門,幕夏輕揚了揚眉,沒想到萬俟曜會與她這麽心有靈犀,輕暖的笑了笑,突然撞上萬俟曜這不是凡人能抵擋的妖孽笑容,本已經抑製不住心悸的心,一霎那失去了往日的正常頻率,小鹿亂撞的撞擊著她的胸膛,似要跳出來一樣!


    看見幕夏墨瞳內難得出現的炙熱迷離,萬俟曜絕美臉容上的魅惑笑容深了深,手指輕動了動,下一瞬,幕夏不受控製的重重撞進了某妖孽的懷內,隨著某妖孽輕揮了揮手,一根頭發絲般幼細的金絲線將她們兩人緊緊的緊緊的沒有任何間隙的綁在一起!


    沒錯,是綁!


    幕夏在萬俟曜這土匪一樣的強擄動作下驚醒過來,來不及懊惱自己輕易被萬俟曜魅惑了,看著身上的情況,微抽了抽嘴角,抬頭無語的瞪著某妖孽,“攝政王殿下,你這是打算將我綁回去當壓寨夫人?”


    “王妃這個建議不錯!”萬俟曜邪肆的揚了揚嘴角,手指再動了動,綁住他們兩人的金絲線再緊了緊,動作帶著幾分暴力,仿似真的土匪一樣。


    幕夏全身的神經顫了顫,嘴角再抽了抽,突然想到什麽,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瓣,“攝政王殿下,你的王妃似乎已經跟人走了,將要成為別人的皇後了!”輕笑的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怕死的挑釁。


    如果是平日裏冷靜且堅定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幕夏,絕對不會在此時傻癡癡的在虎口邊擼虎須,可是此時的幕夏心神被某妖孽嚴重擾亂了,在萬俟曜這土匪的蠻橫刺激下一時鎖不住口,傻癡癡的撞上了某隻隱著無名火的虎王那大張的虎口!


    “哦?是嗎?”萬俟曜完美薄唇上的笑意不減,意味不明的低笑了聲,突然低頭輕咬了咬麵前這張故意氣他的小嘴,似乎這張小嘴太甜美又太可惡了,萬俟曜咬了一口又一口,咬了一口又一口……最後直將某可惡的小嘴完全吞下霸占傾覆才罷休!


    麵對火氣爆發的虎王,被束縛了所有行動力的幕夏完全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成為虎王的果腹點心!


    美美的飽嚐了一頓,虎王的怒氣微微消了消,打橫抱起懷內美味的羔羊,來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哪怕羔羊此時已經完全被他俘虜,也依舊緊緊的將她鎖定在自己懷內,纏繞在他手指上綁定兩人的金絲線,隻緊不鬆。


    經一事長一智,有了這次深刻的教訓後,萬俟曜發誓再也不會讓這個女人離開他一分一毫,哪怕是鎖都要將她緊緊的鎖在自己懷內!


    幕夏感覺到萬俟曜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感受著腰間那如鐵般的大手無意識的越收越緊,暗驚了驚,迅即抬起頭難掩緊張的看向他,“曜?”


    萬俟曜這突然的激動讓幕夏快速冷靜了下來,她沒有忘記今天是十五,是萬俟曜每月發作的日子!


    也是他吸血後第一次發作!


    抬起頭,卻隻見萬俟曜滿臉暴風雨,妖瞳深邃莫測,波濤洶湧,卻獨獨不見任何發作的跡象,似是她記錯了,今天不是十五!


    萬俟曜聽見幕夏這聲緊張的呼喚,看著她臉上的神色變化,輕易看穿了她的心思,心底暖了暖,臉上的暴風雨退去,陰轉天晴,輕笑著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了吻,心情不錯的解開她心底的疑惑,“你的小舅舅送了我一顆雪神丹。”


    雖是仿製品,卻不愧是白弋國的五大國寶之一,效果不錯!


    想著這效果,萬俟曜妖瞳內一閃而過了一道算計的異光。


    白雲辰恐怕沒有想到,他一時的好心,竟為白弋國招惹了兩個喂不飽的盜賊,差點將白弋國的皇室洗劫一空!


    自然,這是後話了!


    聽完萬俟曜簡單的解釋,幕夏墨瞳內同樣一閃而過了一道算計的異光,若有似無的勾了勾唇,五大國寶?


    似乎不錯!


    打定了主意後,幕夏恢複了平日的冷靜和睿智,轉眸對上萬俟曜的妖瞳,輕揚了揚眉,“攝政王殿下,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墨瞳內一閃而逝了一抹冷光。


    她沒有忘記那個可以以假亂真的二貝貨,也沒有忘記萬俟冽臨離開前的威脅,大婚之禮?


    嗬,真是讓人期待啊!


    而更讓她期待的是萬俟曜接下來的計劃!


    以她對這妖孽的了解,這妖孽是要出手了!


    真真正正的出手!


    完完全全的出手!


    不再留情的出手!


    好戲很快就會上演,她一定要霸住頭位,好好的觀賞這場好氣!


    “在說本王的打算前,王妃,我們是不是應該先算一算賬?”萬俟曜卻突然邪肆危險的勾了勾唇,湊到幕夏耳邊,一字一字緩慢清晰的掠過幕夏的耳垂,隻讓幕夏忍不住連連輕顫。


    這一陣陣曖昧卻帶著絲絲危險的聲音直擊耳膜,再配上萬俟曜那絕美臉容上危險卻又醉人的完美笑容,幕夏禁不住傻了傻,心輕顫了顫,大腦也出現了一刻的遲鈍,“算什麽賬?”


    萬俟曜臉上的笑容濃了濃,邪肆卻危險,如帶刺的薔薇花;妖瞳微微眯起,慵懶撩人,如勝券在握獵物在手的虎王,精準的鎖定了他懷內的獵物,“王妃想讓本王娶那個女人?想讓本王抱那個女人?想讓本王親那個女人?想讓本王與那個女人相親相愛?”


    一聲比一聲輕,卻是一聲比一聲涼,一聲比一聲危險!


    攝政王殿下生氣了!且非常生氣!


    沒錯!萬俟曜生氣了!非常生氣!非常非常生氣!


    他被自己的胡思亂想折磨了一天一夜,他介意了一天一夜,他忍耐了一天一夜,他狂躁了一天一夜,他焦急了一天一夜……


    天一亮,他強忍著心底的狂風巨浪,迫不及待的親自前來迎娶那個可能忘記了他,甚至可能“背叛”了他的女人!


    卻沒想到這一切最後竟是這個可惡的女人在玩耍他!


    好!真好!好得很!


    幕夏聽著這一聲比一聲輕,卻一聲比一聲重地扣著她心弦的質問聲,看著某妖孽臉上那想要將她拆骨入腹的咬牙切齒,冷汗涔涔,差點不敢直視那雙正翻滾著岩漿,恨不得用視線燒死她的妖瞳!


    被這雙威懾十足怒火中燒的虎眼死死瞪著,幕夏全身的神經下意識的緊繃,衣袖內的八條金絲線,包括纏繞在萬俟曜手指上,正緊緊綁住她們兩人的那條,全都如活的一樣暴躁不安的舞動著,隨時準備給萬俟曜重重的一擊!


    幕夏這不是惱羞成怒,這完全是她前世多年來在危險中養成的下意識反應,這反應顯示著幕夏此時正麵臨著重大的危機,能威脅道她生命的危機!


    這也側麵證明了,此時的萬俟曜有多生氣,有多危險!


    不過幕夏這條件反應隻是非常短暫的一瞬,剛冒起就靜靜的消散了!


    正所謂十指連心,萬俟曜手指纏著金絲線,自然第一時間察覺到金絲線上的躁動,也在第一時間察覺到幕夏心底翻滾的思緒——她那變態的條件反射神經!


    他很清楚到底經曆過什麽樣的大難不死才有這樣近乎變態的條件反射,眸光微暗了暗,裏麵是一片他自己沒有察覺,卻輕易讓人看到的憐惜。


    幕夏正是看到了這片憐惜,身心條件反射高高提起的警惕,如從未出現過般,靜靜的消散了!


    萬俟曜透過金絲線同樣第一時間感受到了幕夏的躁動靜靜的平靜了下來,暖暖的高高勾起唇瓣,這個傻女人啊!


    能夠得到幕夏這麽高的信任,萬俟曜感覺非常激動!


    幕夏對人的警惕之高,稍微接觸過她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感覺到,這個女人一身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除了少數能真正走入她內心的人,她從不會信任!


    能夠得到她多少信任,直接證明你走到她心裏的哪個位置!


    而他,無疑非常幸運的得到了她的完全信任,非常幸運的走到了她心裏最最重要的地方,成為了她心裏麵最最重要的那個人,沒有之一!


    瞅著萬俟曜突然如一個得了糖的小朋友般,激動的將她緊緊擁入懷,幕夏有點無語的抽了抽嘴角,唇瓣卻勾出與萬俟曜異常相似的弧度。


    沒錯,萬俟曜剛才確實非常非常非常生氣,氣得差點想殺人,可是他對她由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殺氣!


    如果換成其他人,膽敢如傻子一樣戲耍偉大尊貴的攝政王殿下,那些人沒一例外的早已不存在在這世上,墳上也長滿了高高的青草。


    是的,戲耍,她幕夏“膽大包天”的戲耍了偉大尊貴如神祗的攝政王殿下!


    想起萬俟曜一大早親自帶著迎親隊伍來迎娶她,卻被那個二貝貨當眾難聽刺耳的羞辱;又想起萬俟曜被萬俟冽當眾“搶親”,甚至出言威脅,幕夏心底少有的湧起了一股濃烈的後悔,腦袋愧疚的鑽入萬俟曜的懷內,低低的卻清晰的呢喃了聲,“對不起!”


    沈晴是無法在那二貝貨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聯係上萬俟曜,可是不代表她幕夏不能,她至少有十種方法可以在包括二貝貨在內的所有人發現不到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聯係上萬俟曜,甚至將這裏的情況清晰的通知他。


    可是她沒有!


    她什麽都沒有做!


    而正是因為她什麽都沒有做,才造成了萬俟曜今天的困局!


    “傻瓜!”萬俟曜將幕夏的腦袋抬起來,寵溺中帶著幾分力度的彈了彈她的額頭,留下一道淺紅的印記,絕美的俊臉上同時劃過一絲哭笑不得。


    他怎會不知道這個女人當時在想什麽?


    無非是被他“迫壓”得太久了,想要借那個都不在他們兩人意料中的二貝貨來稍稍教訓他一下,卻沒有想到事情偏向發展,殺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萬俟曜不知道,他真相了!


    幕夏一開始縱容那個二貝貨堂而皇之的冒充她,確實有著想看看那個二貝貨想做什麽的想法,也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幕後策劃人的線索,甚至讓這二貝貨幫她試探出司徒寧背後的打算。


    一石三鳥!


    然而,慢慢的,越看那個二貝貨越似自己,幕夏心底不由自主的慢慢溢出了一個想法,她想看看萬俟曜能不能一眼認出眼前那個近乎可以以假亂真的女人是假的!


    她很信任萬俟曜,心底深處也堅信萬俟曜肯定能分出真假!


    可是自認識萬俟曜以來,她就一直被萬俟曜壓製著,讓她心底隱隱潛藏了一股反叛,就是這股反叛讓她心底的劣根性爆發出來,無語的冒出了這個戲耍尊貴偉大攝政王殿下的無聊想法!


    千算萬算,幕夏沒有算到萬俟冽竟會在這個時候來湊熱鬧,讓事情的發展偏離了她預想的方向,且越偏越遠,越偏越遠,在她反應過來想要出手時,已經來不及了!


    想起萬俟冽,幕夏想到了那瓶幻水,墨瞳內染上了一片認真,帶著少有凝重的看向萬俟曜,“萬俟冽已經與鬼醫連上了!”


    萬俟曜聞言卻絲毫都不意外,鬼醫五峰道人是沐霖軒的師傅,之前出手救了萬俟冽,這已經間接說明他們已經連成一線了。


    幕夏看出了萬俟曜的想法,輕搖了搖頭,臉上的凝重沒有消散,“你應該聽說過這五峰道人為什麽會被稱為‘鬼醫’,他的醫術確實很強,幾乎可以與師傅媲美,可是他的性格卻是無法形容的詭異。”


    “你不要看沐霖軒已經是他的入室弟子,可是沐霖軒想要請他出手,還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雖然不比外人變態,卻也不會少得了多少。”


    “而要鬼醫出手從來都不是金銀財寶這麽簡單,鬼醫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是常人想不到的,非常變態甚至讓人發指的玩意。”


    “我記得師傅說過,曾經鬼醫的徒弟想請鬼醫出手,鬼醫提出的條件是,讓那個徒弟親手殺死一百個剛剛滿月的男嬰!”


    這隻是鬼醫變態中的其中一小點!


    萬俟冽能夠請動這變態的鬼醫出手醫治,又能在鬼醫手上拿到“幻水”這種高級的玩意,她真的無法想象鬼醫提出了什麽變態的條件!


    萬俟曜微微眯了眯眼,妖瞳劃過一片看不清的幽光,手指一下一下有節奏的在椅柄上輕輕敲擊著。


    幕夏知道萬俟曜這是在沉思,沒有打斷他,在萬俟曜沒有留意下,在心底輕輕舒了一口氣。


    提起“幻水”,幕夏忍不住心有餘悸的驚了驚,她沒有接觸過鬼醫這得意之作,卻是曾經聽師傅師母提起過,尤記得他們當時那凝重的神情!


    聶銘和風蓧是幕夏前世今生見過的五大厲害人物之一,在與他們相處的十六年中,她在他們臉上見過的凝重神情十隻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當年提起“幻水”時就是其中一次。


    幕夏清楚的記得,聶銘和風蓧一致少有嚴肅的警告她,一定一定要遠離鬼醫,鬼醫身上的變態玩意絕對不是好相與的,單是那“幻水”就能讓她大大的喝一壺。


    “幻水”與攝魂術很像,甚至可以說是根據攝魂術煉製出來的,可是它卻比攝魂術更加的沒有任何前兆!


    它無色無味,如同普通的清水,即使是聶銘和風蓧這兩位神醫和毒聖,也無法在第一時間分辨出來!


    除非喝下它!


    可是,那時候已經太晚了!


    這“幻水”不像攝魂術,攝魂術可解,而這“幻水”,卻是沒有任何解藥的!


    當知道萬俟冽那瓶香水是“幻水”時,幕夏真的萬分慶幸,萬分慶幸那個女人突然出現,萬分慶幸她的以假亂真瞞過了萬俟冽!


    否則,她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她不小心服下了那瓶幻水,不小心中了招……那麽今天被萬俟冽這個偽君子迷惑了的就是她,今天對萬俟曜說出那些錐心刺骨辱罵的……也是她!


    自從蘇府那次的賞花宴中招後,幕夏不敢再小看萬俟冽。今天的萬俟冽不再是當天那個奄奄一息等她救命的男子!


    今天的萬俟冽是紅昭國的帝王!


    是這君王至上世界的,一國主宰!


    ------題外話------


    哇哦哦,終於來到一百章!(*^__^*)


    似乎今天就是老師節!^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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