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拉住蘇柔的手腕,把她提了過來,他的臉突然挨了過來,眼睛死死的盯著蘇柔,兩張臉近在咫尺,蘇柔想逃離卻扭不開他的手。


    空氣中都是濃鬱的酒味,弄得蘇柔搖搖欲墜,突然季軒卻如發了瘋一般拉著蘇柔往外走,他難得失去以往偽裝的紳士麵具,步子有些不穩,他嘴中不知道在呢喃著什麽,可即使蘇柔聽不清,她也能感覺到話語裏那濃濃的恨意。


    兩個人撕扯著到了車裏,季軒一把把蘇柔甩進去就關上車門,氣氛壓抑的讓蘇柔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在他身邊幾個月從來沒見過他如此失態過,這不是好兆頭。


    她想要開車門逃出去,可是手才放到把手上,季軒就進來把車門鎖死了,車子猛然發動,讓蘇柔措手不及向後仰去重重的摔在椅背上才停住。


    季軒紅著眼睛開著車橫衝直撞,這樣的他讓蘇柔莫名的覺得恐懼,對,不是以往的害怕了,而是深深的恐懼。


    她不敢上前幹擾他開車,本來他開得就十分凶猛,一直在超車,如果她再打擾他,蘇柔真的怕會發生什麽事兒。


    車子一直瘋狂的開著,越來越偏遠,漸漸遠離的市區,蘇柔對這一帶還有一點印象,這邊貌似是G市的公墓。


    她越來越害怕,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季軒,你到底要幹什麽?”她試探的問他,理智告訴她要冷靜,可是卻沒有辦法鎮定下來,她渾身都在顫抖,車子的速度已經超過她能承受的能力,胃裏那一點食物也叫囂著要出來。


    突然車子停了下來,蘇柔還沒有坐穩,季軒便氣勢洶洶的下了車就走到蘇柔這邊,一開門就把她拉了下來,蘇柔踉蹌的跟著季軒的腳步看著熟悉的景物,這裏果真是公墓。


    她不知道季軒把她帶著來到底要幹什麽,隻是心裏下意識的不想去,她拚命的掙紮,可最終的結果是季軒拉著蘇柔在雪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雪痕。


    季軒瘋狂的拉著蘇柔往私人墓地走去,本來冬天來這的人就少,私人墓地本就是個人的,更沒有人來,所以不可能有人聽見蘇柔的呼喚來救她。


    季軒拉著蘇柔來到一座墳墓前,一把把她甩手扔在墓碑前,他指著墓碑大聲吼道,“蘇柔,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爸媽怎麽會死……你為什麽不去死?”


    此時的季軒已經處於瘋狂的邊緣,早失去了以往的冷靜沉穩,今天是他爸媽的祭日,一早起來他看見床邊的蘇柔,心中更是憤恨,所以一早就出去了,他一杯一杯的喝著,根本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


    最後杯子一摔,他就來到頂樓,再看見蘇柔毫無愧疚的臉,他就爆發了,拉著她來到他父母的墳前,他此時真的恨不得殺了她為自己的父母報仇。


    蘇柔被季軒摔得頭暈眼花,突然聽見他爸媽是她害死的,她無法相信的猛然抬起頭,一雙大眼睛瞪得老大,“你說什麽?你說什麽?”她難以置信的連問了兩遍。


    季軒被蘇柔這一句反問弄得更加的生氣,他大步往前一跨,伸出蒼白的手一把揪住蘇柔的衣領,他咆哮道,“你還問我,要不是你,我爸媽能死嗎?蘇柔,你居然還能活的心安理得,你為什麽不去死!”


    蘇柔看著季軒眼裏濃重的恨意,他的話已經變得語無倫次,她知道他說的不能是假的,可是她怎麽會去害人,她不相信,蘇柔拚命的搖頭,想要辯解,但是她記憶裏對這些都是一片空白,解釋的語言都顯得十分的蒼白,“我不記得,我什麽都不記得了,季軒,你把話說清楚!”


    “說什麽?說你當初出賣了我?讓仇家找到我們?”季軒陰陽怪氣的說道,此時的他酒已經醒了一半,可是心中的仇恨卻被激發。


    他眼睛微紅,其實這個事實他也不願承認,他曾經絕望過,世界上任何一個人出賣他都好,可是為什麽是她!為什麽是她的爸爸!


    季軒拉著蘇柔把她的臉貼在墓碑上,那上麵他的爸媽依舊年輕,她媽媽笑的十分的溫柔,他爸爸一臉的嚴肅但是卻忽略不了那眼角的笑意,那時多麽幸福啊!


    看見照片,他更加的絕望,“你看看!蘇——柔——你看看啊!”蘇柔貼著墓碑看著上麵恍惚的照片,隻覺得十分的眼熟,突然頭又痛了起來,那些細小的碎片又拚命的往她腦袋裏鑽。


    她痛苦的低吼,意識恍惚,手揪扯著自己的頭發,可是這樣也不能減輕她頭上劇烈的疼痛,她再也沒有多餘的意識去管季軒,隻是希望能有什麽辦法來減輕自己的頭痛。


    季軒看著蘇柔如此痛苦,立馬就鬆了手,看著滑落在地上痛苦的來回滾動的蘇柔,他呆呆的立在那,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做了。


    他一直想讓蘇柔死,可是如今看著她這樣的痛苦,他居然覺得心痛,他伸出手想把她拉起來,手懸在半空中,腳卻動不了一步。


    他看著墓碑上的父母,再看在地上掙紮的蘇柔隻剩滿眼的恨意,那一抹不忍也瞬間全無,他緩慢的蹲在蘇柔的麵前,看著苦苦掙紮的蘇柔。


    “當初你能做出那樣的事兒,這就是報應!”說完這句話,季軒起身想走,“你就留在這裏陪著他們吧!”


    抬腳要走,蘇柔卻一把拉住季軒的腳腕,她努力的抑製著頭疼,那些破碎的畫麵又瞬間消失,她劇烈的喘息,身上的冷汗一遇到寒冷的空氣凍得她瑟瑟發抖,可是她卻使出全身的力氣拉著他的腳腕。


    季軒回過頭看著一臉認真的蘇柔,露出了鄙夷的眼神,似是等待著她最後遺言,因為這時候把她扔在這,她不頭疼死也會凍死。


    “我不會這麽做……”她聲音微弱,卻語氣堅定。


    季軒一怔,當年消息走漏的事兒雖然沒有直接知道是蘇柔說的,可是她的爸爸卻是親口承認了,這事兒是不會假的,即使不是她出賣了他們,也是她爸爸,父債女償,天經地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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