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是個晴天大霹靂。


    楚汐咽了咽口水,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


    歸德侯府通往韓府的路程並不遠,楚汐和裴書珩鬧了會,又把去韓府的目的和裴書珩說完,馬車便緩緩停下。


    裴書珩不曾下馬車,楚汐隻身入的韓府。


    剛跨過韓府門檻,楚汐忍不住轉身巧了眼身後的馬車。


    她沒想到,裴書珩對這還挺感興趣的。因為,她說完想撮合魏恪韓知藝時,狗子笑了!


    看!男主是熱愛生活,喜歡美好愛情的!!!


    誰說狗子變態,她和誰急。


    楚汐帶著這份好心情進府,府內丫鬟帶路。韓府她來了多次,又給韓知藝撐過腰,府內的丫鬟婆子都把她當親主子。


    進了院子,韓知藝正端著一盤葡萄,懶洋洋的剝著皮。


    聽見動靜,她也隻是懶洋洋的對外瞅了一眼,看清來人,又懶洋洋的收回視線。


    楚汐入內,在她對麵坐下。


    看著葡萄,她嘴裏就泛酸。


    「你怎麽來了?」韓知藝用帕子擦著手。


    「葡萄好吃嗎?」她不答反問,語氣幽幽。


    「甜,你可要嚐嚐?」


    楚汐微笑:「是葡萄甜,還是送葡萄的人甜?」


    韓知藝不解,那日日來送葡萄的聽泉,她也不曾見上一麵,都是管家轉交到她手上。


    聽泉的長相,她也忘的差不多了。


    今日,她不曾出門,打扮也是隨意的很,長發披著,垂至腰間。披著件外衫,膝上放著手爐。


    不過神情除了卷懶後,還有一抹不耐煩。這份不耐煩定然不是對著小仙女的。


    見她沒回復,楚汐眸光一閃,試探問:「那秦之逸來尋你了?」


    韓知藝也沒有隱瞞,想到秦之逸適才跑來,說著什麽自己還在意他的鬼話,她就一陣心煩。


    「來了,還別說,我現在想到我曾追逐他十多載,我自個兒都噁心自個兒。」


    那你倒不用這樣說自己。


    對自己好點,好嗎!


    「施茵茵有了身子,這事伯父伯母可知?」


    韓知藝指尖一頓。


    這種事,她如何像爹娘去提。


    她的反應,楚汐盡收眼底,心裏的想法生根,愈發覺得可行。


    韓知藝嗔楚汐一眼:「他說,你今日又去了趟秦府,把那施茵茵氣的動了胎氣。」


    楚汐聽到這裏,滿不在意:「我都這樣了,怎麽隻是動了胎氣,那施茵茵抗壓能力還不錯啊。」


    惹來韓知藝一頓笑。


    見她眉眼的愁色漸消,楚汐抿了抿唇,準備想了一路的措辭。


    對上韓知藝的眸子,她躊躇幾番,這才步入正題。


    「秦之逸事事以秦夫人為先,隻要秦夫人說東,他就不會往西,說好聽點是孝順,說難聽就是盲從。」


    媽寶男!


    「這段時間就發生這麽多的事,事事糟心,你若真嫁過去,這日子也不見得好過。」


    雖說與書裏發展不同,施茵茵也難以成氣候,可少了一個施茵茵,又哪兒不會冒出來一個桂茵茵。


    楚汐素手撐起身子:「若能退婚,你可想?」


    若是旁人在她麵前提這話,韓知藝會一笑而過。


    退婚?哪有這麽簡單?


    這世上也不會有那麽多的癡男怨女了。


    可楚汐說這話,韓知藝一怔。


    腦裏閃過一抹光亮,她想要觸手去抓。


    「此話何意?」


    「你覺得魏恪如何?」楚汐又緩緩坐下身子。


    韓知藝眼眸微睜:「什麽?」


    楚汐道:「你也知,寧虞閔什麽都做的出來,隻要你同意,退婚的事那頭會著手去辦。」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不過,這事端看你自己,魏恪到底身子不好,可若不抓住這根繩,你也隻能嫁入秦府。」


    說到這裏,楚汐又忍不住伸手,理了理韓知藝額間甚是淩亂的秀髮。


    扔下一句話:「寧世子說魏恪心裏有你。」


    韓知藝:???


    她一下子來了精神,啼笑皆非的指了指那一盤葡萄:「就因著這葡萄,就說心裏有我?這未免也太草率了。」


    楚汐磨磨牙:「還有外衫。」


    「你到底給一句準話,寧虞閔那兒可是等著。」


    韓知藝緩緩放下手,擱在膝上的暖爐上,英眉作深思狀,楚汐這些話讓她心中淩亂。


    她閉了閉眼,腦海裏都是早幾年女兒家的期盼,和男子不做掩飾的厭惡。


    還有父親纏綿病榻,被氣的咳出了血。


    她如今正心煩施茵茵有孕一事如何交代。


    魏恪喜歡她?


    她不信,畢竟她再清楚不過魏恪和她說話時,除卻說到他快死的時候,眸中才有星星。


    魏恪明明喜歡寧虞閔。


    兩個男人之間有不得不說的愛情故事。


    寧虞閔是怎麽回事,竟然捨得忍痛割愛?


    韓知藝不懂了。這是什麽操作。


    楚汐自顧自的倒了盞茶,也不去催促。


    其實,寧虞閔並不靠譜。


    可靠不住又如何,耐不住禹帝縱容他。


    韓知藝垂下眸子,小聲問:「你容我想想。」


    楚汐:「我是覺得,這事你大可放心,寧虞閔辦不成,但魏恪有腦子,他定也有諸多法子讓這婚事成不了。」


    韓知藝何嚐不知楚汐所言,畢竟魏恪少年有才,京城誰人不知。


    莫不是魏恪和寧虞閔這小兩口鬧了別扭?


    不對不對,這別扭玩的有點過了。


    突然,電閃雷鳴間,韓知藝想法一閃而過。


    她頓悟了。


    寧虞閔是想借著她,來遮掩這不被世人所容納的情愛,唯有如此,他才可以逃脫斷袖這個稱呼。


    畢竟,是他親自給魏狄挑的娘子。


    人選是她,因著相熟,她也不會奪人所愛,因著感恩,平素還能幫著遮掩兩人私下約會,再好不過。


    除卻這一點,寧虞閔還有旁的理由為她奔波?


    瞧瞧,所有人都被寧虞閔洗了腦,以為魏恪真喜歡她。


    寧虞閔成功了耶!


    就連眼前楚汐也是!!!


    楚汐說完這些,又去扶了扶腰,今日腰封係的緊了些,勒的難受。


    韓知藝正想著這些,卻見楚汐這個舉動,當下把正事放到一旁,高深莫測來了一句:「辛苦了。」


    身子明明乏累的很,還要親自來跑一趟!


    楚汐沒有多想,當下頷首:「你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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