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酉時(下午五點)了。


    秋的痕跡愈發的深,天黑的也比春夏早的多。


    屋內也比午間暗了不少。


    隨著裴書珩的動作,空氣如膠凝一般……


    他附身,貼在女子耳畔道:「生個女兒,我定然不捨得打她。」


    楚汐聽著就不樂意了。


    「那兒子呢?你這是差別對待。」


    合著,兒子就能打?


    她生的,問過她沒有。


    裴書珩眼中的鋒芒暗了暗,楚汐離得近,能瞧見他濃密的眼睫暈下一團光影。


    楚汐生怕這人,真做的出來重女輕男,當下打算好好給他掰一掰眾生平等。


    「兒子也是人,你這樣可不行。」


    「你這是什麽思想觀念?我不得不批評你。」


    「這還沒生,你就想著傷孩子的心。你這是做爹該講的話嗎?」


    楚汐還想給他普及普及染色體的知識。


    這生兒生女,是控製不了的。


    就算跪在送子觀音麵前,日日祈禱都是沒用的。


    她正醞釀著,該怎麽和狗子說,能通俗易懂。


    她正要畫幾隻蝌蚪。


    可還沒動身,腰就被摟住。男子低沉的笑出聲,聽著很是愉悅。


    「你看,你都不曾拒絕。」


    楚汐隻覺得轟的一聲,一語驚醒夢中人。


    她不是該言辭犀利的駁斥麽,怎麽想到第一個生的沒準是兒子頭上了。


    裴書珩那雙漆黑的眸子,深深的凝著她。笑聲仿若珠玉落盤。


    「楚汐,你也是樂意的。」


    正說這,他咬上女子的唇。


    到底抵不住男人的熱情,楚汐有些暈乎,腦袋漲漲的。


    她原來內心是樂意的嗎?


    可還是不對。


    兩人之間最大的問題已經不是心裏有沒有彼此,而是這段感情容易碎的同時,兩人沒有坦誠公布的把最真實的自己擺在陽光底下。讓對方看的透徹。


    她真要說什麽,男人便沖了進來。


    沒有前戲,


    她還是很幹澀的。


    就這麽!忍耐不了嗎?


    好歹衣裙脫了啊。


    於是,雙雙錯過了晚膳。


    ……


    這是兩人成親後,裴幼眠一個人吃的晚膳。


    阿肆過來傳話:「公子夫人有事,讓姑娘先吃。」


    沒有裴書珩的監督,小丫頭一個人幹完了整盤紅燒肉。


    原先還難受著,嫂嫂不在。吃完肉後,她恨不得以後晚膳都一個人用。


    她又把那道鵝掌鴨信擺在眼前,筷子正要去夾,一旁的雲墜再也看不下去。


    小步上前輕聲去勸:「姑娘,吃多了夜裏容易積食。」


    裴幼眠小臉瞬間搭了下來:「我可以多走路,消食。」


    雲墜搖搖頭:「姑娘都吃了一盤子的肉,又用了一碗飯,若是公子在,定然不允的。」


    裴幼眠隻好撅起嘴,很是愛幹淨的用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邊的油。


    雲墜連忙把菜撤下。


    裴幼眠這才看向頻頻往外瞅的阿肆。


    「你在看什麽?」


    阿肆自然不敢說假話:「拂冬怎麽還不曾回來。」


    即便她會武,可到底是女子,眼瞅著天都黑了,她卻樂不思蜀,這像話嗎?也不怕被人占了便宜。


    裴幼眠捧著解膩的山楂茶小口小口的喝著:「拂冬今日可是有很重要的事。」


    「六娘說了,拂冬沒準要成婚了。太好了,新娘子可漂亮了。」


    阿肆聽著隻覺得好笑,明明知道裴幼眠許是聽不懂,他仍舊較真道。


    「不過就是隨意相看一眼,八字還沒一撇,拂冬那副德行,誰敢娶。對方即便是官吏,見多了血腥,沒準能適應拂冬動不動用針威脅,可男人到底都喜歡溫柔似水的女子。」


    他說的有些急,語速過快,裴幼眠還真的聽不懂。


    小丫頭皺著眉。肉嘟嘟的小手搭在下顎處。


    自顧自的說著話:「六娘還說了,阿肆要跑去角落哭著悔恨,苦情悲慘,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拂冬和旁的男人雙宿雙棲,阿肆那小子,活該。」


    阿肆:……?


    悔恨?


    怎麽可能。


    他對拂冬可沒有半點旁的心思。


    正要為自己辯解幾句,就見有人大搖大擺的進了屋子。


    來人唇紅齒白,高傲的仰著下巴,小公舉永遠拿鼻子看人。


    他手裏提著一盒點心。看到嬌憨的裴幼眠時,這才正常些許。


    「寧幼眠,快看哥哥給你帶什麽了。」


    裴幼眠看到他就煩。


    小丫頭當下甩過臉,不去看他。


    寧虞閔也不惱:「嘿,你這丫頭還挺有脾氣,不虧是我寧府的人。」


    什麽叫做你寧府的人?


    阿肆當下攔住寧虞閔的路:「世子,我們姑娘姓裴,也不曾認王妃為義母,您還是莫胡說的好。」


    說著他瞧了眼天色。


    「您是來找我們公子的?」


    寧虞閔顯他礙眼。


    「我有病啊,大晚上不找姑娘,找男人。」


    阿肆很想問問,寧虞閔多次歇在歸德侯府,是不是病入膏肓了。


    「我們姑娘要歇息了,世子請回。」


    寧虞閔輕輕鬆鬆把人拎起,往後一扔。


    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阿肆就被丟了出去。


    阿肆嚇得連忙閉眼,已經打算臉朝地了,可被人接住。


    阿肆鬆了口氣之餘,嘴裏的道謝還不曾說出口,就看見拂冬麵無表情的臉。


    鋪天蓋地的羞愧朝阿肆湧去。耳朵紅的能充血。


    拂冬順勢顛了顛:「你真輕。」


    難怪小胳膊小腿的。


    阿肆一句懟過去的話都沒了。


    這一刻,他真想直接暈死過去。


    寧虞閔做完這些,輕輕鬆鬆的在裴幼眠身旁坐下,提著點心的盒子在裴幼眠眼前晃了晃。


    「這可是剛出爐的酥餅,一口下去,滿嘴生香。你確定不要?」


    成功的引起了裴幼眠的主意。


    她想要拿,可小爪子伸到一辦,又縮了回來。


    小丫頭眸子亮亮的,布滿了警惕:「六娘說了,無緣無故給人送東西,是不懷好意。」


    酥餅是寧王妃愛吃的,他剛到了攤位,不由想起了軟妹,忍不住多買了一份。


    小公舉沒想到好心之舉,軟妹竟然這樣想他!!!


    「哥哥對妹妹好有理由嗎?」


    因著楚汐先前幾句開導,裴幼眠膽子也大了。


    「我不是你妹妹。」


    小丫頭麵露嚴肅的看著寧虞閔,奶凶奶凶的:「你給我點心,是想把我拐回家。」


    寧虞閔樂了,笑的不可開支:「原來,你很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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