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一切,已經和楚汐他們無關了。


    重回故裏,裴幼眠更是捨不得走。左右裴書珩明日休沐,也不急著回去。


    屋內也收拾一番,買了新的家具,一下子亮堂起來。


    裴書珩便打算住上一宿,明日回去。


    他的決定,楚汐呈無所謂的態度。


    拂冬去山林抓了幾隻野雞,又撿了幾顆蛋,落兒跟了去,爬到樹上拾了不少野果子,酸酸甜甜的楚汐嚐過味道尚可。晚膳的材料也就有了。


    楚汐躺在背椅上,悠閑的磕著瓜子,看著阿肆額間冒著汗,手忙腳亂的劈著柴。


    照著他這個速度,也不知道何時能用上晚膳。


    堪憂!


    楚汐總算知道拂冬為什麽覺得阿肆這人瘦不拉幾,肩不能抗了,她出聲叫了眼裴幼眠身後冷眼觀之的拂冬:「過去幫幫他。」


    阿肆擦著汗,聞言抗拒道:「夫人,用不著拂冬,您別瞧她有些功夫,可劈柴這方麵,她啊,沒這個本事。」


    話音剛落,手裏的斧頭被麵無表情的拂冬奪走,他還不及說什麽,就麵帶驚恐的看著拂冬擺好木頭,掄起斧頭,隨意的往下劈去。


    『嘎搭』一聲,木柴勻稱的裂開兩半。


    阿肆不想說話了,男人的尊嚴在此刻受到了威脅。他質疑的看著拂冬揚聲問:「你是女的?」


    拂冬蹙眉,嫌棄之色不加修飾:「你是男的?」


    若是六娘在,又要恨鐵不成鋼的數落這兩人不知曉珍惜緣分。


    可楚汐不一樣。她是看好戲不嫌多的。她吐掉嘴裏的瓜子殼,忽而一笑道:「別爭執,都是女的,都是女的。」


    拂冬聞言,劈柴的速度加快。阿肆劈一根柴的時間她能解決五六根。


    阿肆臉一垮,有些不服楚汐幫著拂冬:「夫人。」


    「你一個爺們,和拂冬這小姑娘計較什麽?難怪你這個歲數還沒討到媳婦。」


    上回六娘給阿肆和拂冬在賀遠霖那裏報了名,也沒見兩人擦出火花。拂冬看著難以溝通,但隻要隨口誇上一句她的醫術,保證笑的開懷。


    楚汐看著完全不開竅的阿肆,沒好氣道:「記住了,我們拂冬對的是對的,錯的也是對的。聽清楚了嗎?」


    阿肆很難以接受:「這不是強詞奪理麽?」


    「教你,你聽著便是。我瞧著你就是憑本事還不曾娶妻。」


    ……


    工匠動作麻利的收工,得了比旁人家多上幾倍的賞銀千謝萬謝離去。


    看著大有變化的老宅,用了晚膳,裴幼眠就以消食遛彎為由拉著楚汐四處晃悠。


    兩人一走,邊上的幾個丫鬟跟著,屋裏一下子就空了下來,裴書珩漱口淨手,他晚膳沒用多少,實在是沒什麽胃口。


    「銀票可送出去了?」他翻著帶過來的書,垂眸淡淡出聲問。


    「公子寬心,那阿婆原先並不收,好說歹說,這才收下。」阿肆恭聲道。


    他嘴裏的阿婆年逾花甲,住處與裴府老宅隔著幾家人戶。是個可伶人。


    丈夫早亡,她倖幸苦苦拉扯獨子長大成人,卻不想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那媳婦是個厲害的,咄咄逼人斤斤計較的很,她的日子並不好過。


    先前,六娘還不曾死皮賴臉賴著老宅,裴書珩上學堂,幼眠也多次得她照撫。


    裴書珩聽此,修長如玉的手指翻了一頁紙張:「可有被人瞧見?」


    他指的便是那媳婦。


    銀錢給阿婆是讓她自己留著,已備日後不時之需,卻不是讓那媳婦見錢眼開占為己有。


    「小的是打著買米的由頭去的,得巧那會兒屋內就阿婆一人,就算周鄰瞧見,也無礙。」


    裴書珩頷了頷首,屋內的燭火併不亮,看著書上的字有些吃力。索性合了起來。


    他背光而立,背對阿肆。眉目之間籠罩著幾分憔悴。扔出幾個字:「你下去吧,這裏無須伺候。」


    ……


    陪著小丫頭散了會兒步,即便有明星幾許,可四周暗的不行,漆黑一片,偶有幾聲蟬鳴。


    有雲墜落兒舉著燈,也看不到清路,楚汐沒走幾步,就把裴幼眠塞進屋子。


    隨後,打著哈氣,回了裴書珩先前住的屋子,沐浴擦拭一番。倒在了剛買的床榻上。


    比起裴府的床榻,如今身下這張躺著有些硬。


    明明極困,卻是睡不著,翻來覆去好一會兒,楚汐熱的把蒙在錦被的臉探了出來。


    小臉潮紅,媚意橫生。眼眸含水,一打哈氣,就忍不住落下幾滴晶瑩的淚花。


    她隨意擦了擦,剛坐起身子,想要去找杯水喝。就聽屋外有人低聲喊著:「夫人?夫人,您歇了嗎?」


    是阿肆的聲音。


    大晚上的來尋她,鐵定沒好事。


    楚汐倒了杯水:「你先說何事,我再想想歇沒歇。」


    門外的阿肆:……?


    「夫人,您去看看公子吧,他今日情緒不佳。」


    楚汐想也沒想:「我歇了。」


    大佬心情不好,她不知死活湊上去,沒準被掐死,小命嗚呼,楚汐才不去。


    小仙女很惜命的。


    阿肆抓耳撓腮,若是放到尋常也就罷了,可公子下了命令,誰也不準打攪。


    他想著,其中必然不包括夫人,畢竟是夫妻,除了夫人,他也找不到旁的人了。


    「夫人,您就去看看,實在是公子要了幾壺酒,您許是不知,公子酒量並不好,屋內又許久不曾聽到動靜,小的又不敢違抗命令進去瞧。」


    在阿肆的印象中,裴書珩極少沾酒,無非都是些推辭不了的應酬,但他都保持著幾分清醒。


    今日若是醉的不省人事,明日定要頭疼。


    阿肆在屋外徘徊,正以為無望,要離去之際。


    『吱呀』一聲,門開了。


    楚汐披著一件外衫,嗓音有些驚喜:「喝酒了?喝的多麽,醉了沒?」


    是不是!她那可愛到犯罪的小奶狗要回來了!!!


    嗷嗷嗷!


    阿肆見楚汐如此關心公子,一時間隻覺得這夫人是娶對了,他恭敬道:「小的也不知,未曾進屋。」


    楚汐斜睨著他,焦急的帶著訓斥,往外走去:「走走走,你還愣著作甚?」


    她親親小寶貝可不能磕了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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