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甫一抬頭,就瞧見還停留的一輛馬車上探著的兩個腦袋。


    章燁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這誰啊?」


    楚汐做了介紹,可待章燁一聽韓知藝這名的時候,臉上閃過詫異。


    他剛從寧虞閔嘴裏聽了一事,正是關於韓知藝的,也算是件汙穢事,聽著能汙了耳。


    讓人唏噓不已。


    可到底是別人家的事,多說無益,還會傷了人心,他想了想並不打算提。左右事情總有敗露的一天。


    楚汐發現章燁臉色不對,心裏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看了眼有所察覺的韓知藝,楚汐扯了章燁一把,小聲問:「怎麽了?」


    章燁欲言又止,打著哈哈:「什麽怎麽了?就這樣吧,我還要去飯館還帳。」


    章燁是看好事不嫌多的人,想來也是上不了台麵的事,也因為韓知藝與她交好,章燁全然沒了八卦的心思。


    就是這樣,楚汐心裏一咯噔。她一琢磨,定然不是韓家出了事,不然韓知藝早就得了消息。看章燁吞吞吐吐的模樣,想來這事被人瞞了下來。沒幾個人可知。


    那麽,楚汐睜大杏眸,心裏隱隱有了猜測。


    是秦家!


    她下意識想到了施茵茵。


    「不行,你說!」她不讓章燁走。


    韓知藝隨即也下了馬車,朝這邊走來。


    麵色些許冷凝:「章公子可否告知是何事?這樣讓我心裏也有個底。」


    章燁有些掙紮。


    「是不好的事,你真要聽?」


    楚汐也道:「兄長你直說便是,知藝也該知情。若關於秦家,更應當知曉,有些事被蒙在鼓裏才是真的委屈。」


    韓知藝袖中的手緊緊攥住,語氣也沉重起來:「請章公子告知一二。」


    章燁抓了一把腦袋:「這裏不是說話之處,找個雅間吧。」


    人家都說到這個份上,他也不好瞞著,再者,的確如楚汐所言,韓知藝不能不明不白的入秦府大門。


    這是,若發生在楚汐身上,章燁能和對方拚命,呸,狗屁功勳世家。行事做派叫人噁心。


    婚前鬧出這樁事來,讓待嫁新娘如何自處?


    幾人進了一家茶樓,隱蔽性極好,剛一落座,章燁就把事給交代了。


    「秦家那位克夫名聲極為響亮的表妹,想來你也見過。」


    「她昨日落水,恰逢你那未婚夫經過,當下就把人給救了下來,原本是好事,她也無礙。可她要死要活,就說身子都被秦之逸給摸了,無顏見人。」


    到底這事家醜不可外揚,秦家瞞的很好,得知此事的奴僕也被三令五申。


    可偏巧被寧虞閔給碰見。


    寧王府與秦府交情雖不深,平日往來也少。


    他去秦府的緣由不過是因為他無事去皇宮溜達一二,被禹帝瞧見,他沒去上值算是玩忽職守,禹帝罵了一通,隨即順手讓他去秦府跑一趟,取個物件。


    寧虞閔是誰,看見好戲自然不能錯過。藏在灌木叢中聽了個仔細。


    他又是個藏不住事的,見著章燁就把這事說了。


    於是,就有了現在的場景。


    ……


    原來,


    那施茵茵對秦之逸本就動了心思,又得了這麽個機會,自然不能放過。


    她自命不凡,心比天高,可偏偏有個不好的名聲,沒有顯貴人家敢上門提親,那些媒婆介紹的都是些『歪瓜裂棗』,她哪裏瞧的上?


    當下嚶嚶啼哭,淚如瀑布。她渾身上下濕噠噠的,都在滴水。麵色慘白,我見猶憐。


    「姑母,我命不好,可不能拖累表兄,茵茵不能孝敬您了,您要保重。」


    說著就要往柱子上撞。


    秦夫人哪裏允許,當下連忙讓奴僕攔下,因著施茵茵命途多舛,她給的疼愛可不比秦之逸這個兒子少。


    見她一心求死,心疼的不行。


    再者好好的侄女若再秦府喪了命,她拿什麽和娘家交代。


    「好孩子,你放心,這事定不會傳到外頭。」


    說著,她環視一周,麵色登時冷了下來,沉聲道:「這事若是傳了出去,在場的我一個也不會放過。嘴巴都給我封死,不然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可施茵茵並不滿意這般。


    她哭了出來:「可是我都被表哥摸了。我做不了人了。」


    秦夫人一下子臉色難看。她指著施茵茵,不可置信:「你這是威脅我?茵茵,你想入我秦府的門?」


    她從未想到貼心溫柔的侄女,竟然有這個心思。


    她是疼施茵茵沒錯,可和秦之逸相比,是差了一大截。再者,克夫的女子,她兒子斷不能娶。


    「你若還想相安無事,在秦府好好呆著,方才我就當什麽也不曾發生,你若覺著這件事能威脅的了我,那大可一試。」


    ……


    楚汐聽到這裏,她對秦夫人照樣生不出好感。如今的強勢讓人大快人心,可那又如何?


    她總有一日會把這份強勢塞到韓知藝身上,壓倒她最後的一絲光亮,痛不欲生。


    衛璿氣的想跳腳,但是躺在擔架上的她操作不了。隻能氣的漲紅了臉。


    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表妹,她前些日子還聽說那施茵茵日日來韓家一同聽禮儀嬤嬤授課。


    原來,那時就做了準備?


    在場的,內心最為平靜的卻是韓知藝,她沉吟片刻,隻問了這麽一句。


    「後麵秦伯母同意了嗎?」


    絕口不問秦之逸對此事的態度。


    章燁沉沉的呼了口氣,在眾人的注視下,他道:「秦夫人不點頭,甚至甩袖離去,可秦之逸卻是在秦夫人走後,向施茵茵許諾,會負責。」


    韓家和秦家是皇上賜婚,就算是秦之逸納了五六個通房,甚至通房有了身孕,這婚事也得繼續。如今卻隻是橫生出來一個表妹。與前麵相比不值一提。


    韓知藝心裏有些波動,甚至感覺遭到了背叛,她卻不覺得意外,秦之逸對誰都重情重義,獨獨缺了她。


    她淡淡的『哦』了一聲。


    衛璿破口大罵:「你還沒進門,他就想著納妾了?我懷疑落水一事是她親自設計的。不然怎麽偏巧是秦之逸相救?」


    怎麽不來一個駝背倒夜壺老大爺?


    有本事她哭哭啼啼嫁給大爺幫著倒夜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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