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俞殊敏的婚期是數日後,她們趕的並不急。頗有遊山玩水之意。


    韓知藝安排的極為妥當,先是趕了一日的官路。為了減少路程,繼而交通工具變成了船,馬車裏的物件都搬上了船。


    裴幼眠是頭一次坐船,她新奇的站在船頭,看著清澈見底的湖麵,依稀間還能瞅見幾條落單的魚。


    所有人樂意都寵她,依著她,好說話的很,因此,頭一次離開裴書珩一日之久的裴幼眠也沒鬧。


    甚至嘴角笑嗬嗬的就沒停過。


    楚汐趴在欄杆上,垂眸深思。


    韓知藝輕輕推她:「你怎麽了?」


    楚汐吸了吸鼻子:「在想這魚是烤著吃,還是紅燒清蒸的好。」


    衛璿:???


    她嚷嚷道:「清蒸,我最愛清蒸。」


    裴幼眠舉起小爪子,嬌憨一笑:「我想要烤。」


    韓知藝不由蹙眉,出遊在外,吃個魚哪裏需要這麽講究,她走鏢之時,隻要飽肚一切都好說。


    一個要清蒸,一個要烤,再看韓知藝,隻要煮熟了,她都能下咽。


    楚汐看著皓腕上的緋紅珊瑚鏈,下了最後的決定。


    「娃娃才做選擇呢,我們小仙女,都要。」


    左右不費事,就是麻煩了些,韓知藝見幾人歡喜的很,便吩咐下麵的人多抓幾條魚來。


    船停止前行。在一處靠邊。


    漢子們下了船,抓了不少魚,開膛破肚,洗淨,又去拾了柴火,生火。


    雲墜廚藝不錯,全魚宴交給了她,幾人帶來的丫鬟,都去打下手。


    ……


    衛璿啃著魚。看看邊上談笑的眾人,突然一陣輕鬆,往前她追在各貴家小姐身後跑,也算是蒙了心,哪有如今的暢快。


    她不由感嘆:「若是不嫁人,咱們一同遊歷山河也是好的。」


    戀愛腦能生出這樣的想法,可真不容易。


    可哪有女子不嫁人的,父母不被眾人的吐沫星子給罵死?


    韓知藝沒說話,她最是有發言權,她愛山水嚮往自由,習慣了無憂無慮,而這些年回京,要學規矩,要習女德。實在不是她所期盼的日子。


    可能怎麽辦呢,她知道秦之逸的心思不在她身上,兩人見麵不是爭便是吵,也知道她是必須要做秦家少夫人的。


    「你就一張嘴,吃你的魚吧。」楚汐冷哼,她才不相信衛璿所言。


    衛璿喝了口奶白的魚湯,補充道:「當然,我遇見了我家聶寶,那就不一樣了。」


    說著,她砸吧的嘴:「還是雞湯好喝。」


    閉嘴吧你!


    好喝也不見你再從聶明曜手裏要上一隻。


    ……


    幾人是用了飯才繼續前行的。


    後,又改了馬車,一下船,就有四輛馬車在碼頭那處候著。


    這一趟,確然是麻煩的很。但好在幾人說說笑笑,時間過的極快。


    衛璿認為韓知藝見多識廣,不由問出了她常年遺留在心裏的問題。


    她神情變得嚴肅,麵帶惶恐,明明車上都是自己人,她卻不敢大聲。捂著臉,像是怕染上髒東西那般。


    「你可曾聽說過綺麗苑。」


    楚汐眉頭一挑,來了興致。


    韓知藝不確定的問:「你說的可是那死了好幾個人的凶苑?」


    衛璿很怕這些,摸不著看不見的東西,先前她也不信,不過一個小苑,她可是經常跟著那些附庸風雅的貴女前去作畫寫詩。那裏她熟的很。


    可,後來莫名死了一個又一個人。


    是否有什麽蹊蹺?


    可偏偏最後讓她不得不相信,那裏的確詭異的很。


    她有次想探一探虛實,在那道士忌日時曾在外院停留一二,正要進去,就聽見裏頭傳來涼颼颼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啼哭。


    好似冤屈,又好似奪命鎖。


    嚇得衛璿再也不敢踏足,甚至回外祖家原本要經過那處,她都寧願繞一大圈子的遠路。


    「便是那裏。」衛璿心有餘悸的捂住脖子。


    韓知藝道:「世人皆傳是冤魂作祟,可這事豈是你我能清楚的,有也罷,無也好,左右和咱沒有關係。」


    衛璿談著這些,都覺得慌的緊。


    她想了想,瑟瑟發抖道:「那道士的忌日回回總能鬧出點事,也不知今年會如何。」


    楚汐知道,今年什麽事都沒有,明年亦如是,而且除了道士,其後死的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楚汐見衛璿講起這事是,眼神飄忽,額前流汗,膽小的哪裏像個霸總。


    「喂,衛璿。」她出聲。


    「怎麽?」


    「你怕個什麽勁,你又沒做虧心事,就算有髒東西,也尋不到你頭上來。」


    說著,她又想起先前跑去那裏偷夾竹桃一事,不由笑了了聲。


    「我不久前還去了一趟,可不就好好的趕了回來。」


    ???


    衛璿看楚汐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


    !!!


    楚汐能平安出來,想來這是上天庇護吧。果然仙女就是仙女,那些東西都不敢靠近。


    衛璿吃力的靠近楚汐:「來,讓我吸一口仙氣。」


    楚汐:迷信!


    看來,和她是講不通了。


    ……


    馬車直接駛進莊子,管事的帶領莊子了的下人早早候著,下人們開始搬行李。


    「主子,一切都打點好了,可要先回屋休息片刻?」


    因為是避暑山莊,這裏又是種滿綠植的山間,楚汐有些冷。


    「不用了。」


    馬車舒服又寬敞,他們睡的也舒服,完全不需要補覺。


    丫鬟整理著他們帶來的包袱,全然無需她們幾個人操心。


    韓知藝問:「現在去尋俞殊敏嗎?」


    如今已近黃昏,她們雖然不累,可保護他們一同前行的漢子卻麵帶憔悴。


    楚汐讓管家帶著他們去廂房休息。


    「不去了,明日再去也不遲。這雖然是避暑山莊,卻有溫泉,不如去泡個澡。」


    說著,她看向擔架上被扛著的衛璿。


    楚汐壞心思一笑,犯難道:「你可怎麽辦?」


    溫泉!衛璿也想泡,她羨慕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可她身子實在不允許。


    楚汐覺得自己是在衛璿傷口上撒鹽。


    「你不如先回屋歇著。我們泡好就來尋你。」


    衛璿才不要。


    「我打算看著你們泡。望梅止渴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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