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覺得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疼的厲害。


    裴書珩怎麽不安常理出牌?他一個大老爺們,怎麽純情的像個娘們。


    !!!


    楚汐清了清嗓子,底氣不由弱了一半:「我也是猜測,也許沒懷。」


    裴書珩看穿了她的把戲,聽著女子連忙轉換的口風,隻覺得有趣的緊。


    也不知為何,有了逗弄的心思,他的嗓音不容置疑:「一定是懷了,畢竟昨日我在你這裏歇的。你的衣裳我也脫了。」


    ???what?


    是什麽讓你有勇氣,覺得你能一桿進洞?


    而且你壓根沒進!


    楚汐驚恐,原來裴書珩一直以為脫光光就是洞房了呢。


    這該死的純情。


    所以,這就是裴書珩娶了楚依依,也沒有對她動一根手指頭的原因嗎,因為他不知床笫之歡。


    哇哦,震驚!!!


    楚汐心裏激動的如潮水般潮起潮落,一波又有波。


    裴書珩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身姿欣長挺拔,說出來的話在楚汐眼裏像是個神經病:「三個月前胎兒不穩,你要好好安胎。」


    「明日我就給你送些相關的書籍,你要好好查閱。需熟讀。」


    「京城獨赫穩婆接生最多,我改日就把人請到府中,專門照顧你。」


    楚汐一哽,興奮就像被潑了冷水:「無須如此興師動眾。」


    得到絕對的不贊同:「那不行,畢竟是我第一個孩子,該如此。」


    楚汐控製不了事態的發展,囁喏:「我們還是尋個大夫問一下。」


    裴書珩笑容一淡,臉色也沉了下來:「你是在質疑我?」


    我他媽是質疑你的性別,你是男人嗎!你是嗎!


    楚汐深呼一口氣:「不,不敢。」


    「嗯,你既然有了身子更要注意休息,安歇吧。」


    裴書珩留下這句話,便沒在理會這個自導自演像是在地上狠狠摔了一跟頭,有些懷疑人生的楚汐,他去了床榻前。寬衣解帶除去外袍。


    楚汐莫名其妙有了孩子,她有點夢幻,原先想好的劇本就這麽隨便的改了後續發展,她招架不住。


    眼看著男子正要上塌,楚汐眼眸一轉,噠噠噠上前。


    玉手點了點男子腰間。


    突如其來的親密,裴書珩一下子沒有防範,下意識一個轉身掐住對方的脖子。


    被按住了命門,還有男子眼中迸發出來的寒意,楚汐忍不住一個哆嗦。


    感覺隻要對方一用力,她的脖子就要被扭斷,楚汐疼的眼中蓄淚,就連說話都很是吃力。


    「爺,你再這樣我沒準被嚇得流產了。」


    嗤,裴書珩手下一鬆,也知警惕傷了人。可聽見楚汐為求保命的一句流產,他險些被這人逗樂了。


    「你做什麽?」就連嗓音都帶著愉悅。


    楚汐看了眼榻榻。隻覺得機會來了。


    反正她說了要傳大夫,是裴書珩一口認定,她就是有了,事情敗露後,可怨不得她。


    既然如此,那就擺出我為你們老裴家懷孕的姿態,要享受待遇。


    「爺,我如今有了身子,若在地上睡,怕對孩子不好。」


    「若是爺不介意,我可否與爺換個睡處?」


    她以為裴書珩不是好人,可對子嗣應當是好的。


    然,裴書珩打破了她的幻想。


    楚汐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產生了幻覺。


    「不,我介意,我不喜歡打地鋪。」


    ???我就喜歡了?


    楚汐已經想好了小裴同誌身下該躺怎樣的女子了?他畫一個寧虞閔,著女裝的寧虞閔!!!


    「楚汐。」這會兒嗓音帶著絲絲縷縷的嚴肅。


    「嗯。」楚汐不由站直身子,以為事情還有反轉的餘地。


    果然,人不該太天真。


    「你也說了生孩子可是闖鬼門關,危險的很。可你若打地鋪都承受不了,你如何保證母子平安?」


    楚汐:腳是真的疼。


    狗男人是真的狗。


    她甚至找不到理由反駁。


    靜默半響,她拖著沉重足有數千斤重的腳步,往回走。


    裴書珩虐待她也罷了,竟然虐待親身骨肉。楚汐真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頭裝的是不是都為冷血。


    熄了燈,楚汐借著窗柩瀉下來發月光,沒有磕碰,安全回到地鋪。


    許是被裴書珩的狗逼行為受了驚嚇,導致她全然沒了睡意,又想起那廝先前說什麽叮囑廚師給她開小灶。什麽請穩婆。


    楚汐覺得若是這事讓別人知道,沒準全京城傳遍,她不要麵子的?


    那些個見風使舵的不敢嘲笑裴書珩,定然背後笑的是她。


    這鍋楚汐不想背。


    她醞釀著說辭。


    女子輾轉反側,鬧出輕微的動靜,妥楚汐的福,裴書珩也沒有睡意,反倒愈發的清醒。


    男子忍不住輕勾了一下嘴角,連他自個兒都沒察覺。


    「楚汐。」他出聲。


    「爺可是有事?」


    「動作輕些,別傷了孩子。」


    ???


    你在開什麽國際大玩笑!


    楚汐甚至不知怎麽回嘴。


    裴書珩有病,鑑定完畢。


    她麵無表情道:「爺放心,孩子除了想睡床榻,其他一切都好。」


    男子黑沉如墨點眼眸圈起點點波瀾,他透過淡淡的月光,鎖定角落蜷縮成一團的楚汐身上。


    隨後,他聽到女子略顯生硬的語氣道。


    「爺,有孕一事無須驚動他人,三月內不好同外人提起,為了孩子我們還是瞞著為好,也無須給我開小灶,我沒那麽矜貴。」


    「哦,是嗎?」


    「對,我這人活著沒那麽精細。」


    也不知她說這話的底氣是什麽。


    沐浴後,要全身抹上香膏。平日裏穿的戴的用的,甚至超過了貴家小姐的做派。


    楚汐怕他不同意,又忍不住問了一句:「爺覺得呢。」


    她呼吸放緩,等著回復。


    良久,聽到輕輕的一聲鼻音:「嗯。」


    楚汐提著的心放了下來。沒了心思,睡意襲來,她倒是很快入眠。


    裴書珩腦中卻一直想著她的冠冕堂皇的謊話,他想著楚汐為了上榻,真是什麽都能做出來。也是獨一份了。


    他解下手中的玉扳指,放置枕邊。不知為何,楚汐嬌嬌的那句:「爺要當爹了,歡喜嗎。」在他耳邊一遍遍迴響,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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