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不是叫你過來嗎?”


    秋菊又叫了聲,為首的那名年輕人磨磨蹭蹭著走到收銀台,不耐煩的說道,“幹嘛呢?幹嘛呢?我告訴你,士可殺不可辱,你別,別亂來啊。”


    秋菊笑了笑,“放心吧,對付你們這種人,我不需要亂來,隻需要按正常程序走就可以了。”


    羅誌軍愣了愣,心想,秋菊到底要幹什麽?那名廚師也不急著走了,跟蘭子站在收銀台後麵,雙手托著巴,看戲似的看著他們。


    秋菊晚上接到蘭子的電話後,就給範文那去了個電話,跟他講了羅誌軍那的情況,讓範文帶幾個工人過來助陣,嚇唬嚇唬那幾個人。


    範文聽說這事,將自己這段時間的疑慮告訴了秋菊,懷疑是牛蛙在替春來出氣。


    蘭子站在收銀台後麵,將電話拿了過去,笑道,“要撥什麽號碼?我給你撥?”


    “電話給我就是了。”


    蘭子小聲嘀咕道,“什麽人嘛,就知道逞能,看你能有多大本事。”


    秋菊撥通了春來工廠傳達室的電話,跟大柱子說道,“你去把牛蛙找過來吧,我找他有事,就說,我現在羅誌軍的飯店。”


    大柱子一溜煙的跑回了宿舍,卻沒有見到牛蛙,又到廠裏其他地方找了找,還是沒有找到,隻得跑回來跟秋菊說道,“姐,他沒在廠裏,我也沒注意他什麽時候出去的。”


    那名年輕人鬆了口氣,心想, 這我也不用出賣老大了。


    秋菊想了想,跟範文小聲說道,“你到外頭去看看,我想他們應該就躲在這附近。”


    範文帶著兩名工人走出了店裏,那名年輕人見他們幾個出去了,想趁機脫身,羅誌軍站起身一把攔住他們。他覺得秋菊說的對,還是不能讓這些人太囂張,一定要讓他們知道,這裏,誰才是龍頭。“這就想走了?事情還沒談清楚呢,你們不是很囂張嗎?怎麽,想做縮頭烏龜了?”


    那年輕人苦笑道。“你們到底想怎麽樣?我們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這不關我們事的呀。”


    秋菊笑道。“這牛蛙也真是的,就這樣也敢讓你們出來丟人現眼?你也不看看,一個個都什麽熊樣?手裏還拿著棍子?還想砸嗎?我告訴你,這裏砸壞的每一個東西,你們都得幾倍的還!”


    牛蛙?那年輕人一驚,自己可什麽都沒說,她這也能知道?


    店裏的廚師忙走過來,給秋菊搬過張椅子,“姐,你老人家坐。別著急,千萬別氣壞了身子,噢。”


    那幾名年輕人已經沒有來時的氣焰,一個個跟霜打過的茄子般,耷拉著腦袋站在一旁。


    秋菊笑著坐了來。“你既然這麽殷勤,那就再給你姐泡壺茶來吧,你也別急著走了,坐著慢慢的看戲。”


    那廚子笑道,“是,是,姐,我這就去。”


    過來一會,牛蛙跟春來在範文他們幾個的帶領,走了進來。


    範文感歎道,“還真被你給說對了,他們兩個就站在這不遠處,正盯著這裏。”


    牛蛙憤憤的看著他們,春來更是滿臉的尷尬,杵在那滿臉憋的通紅,眼神中全是憤怒,見秋菊果然在這,心裏的憤怒更加重了,瞪著秋菊,就跟看到仇人般。


    牛蛙畢竟是頭一回幹這事,心裏有些不放心,春來更是不安,怕辦不好,又害怕會把自己給供出來,兩人一商量就一起跟了過來,為了隱蔽,躲到了附近的一個樓道裏,隨時注意著這的動向,準備打砸完畢,讓春來帶著先到別的店裏去宵夜一番,沒想到遠比自己想象中複雜,秋菊竟然會殺了出來。


    範文不解其意,看著春來有點恨鐵不成鋼,“春來,你說你也是,這什麽事不好辦,非要做這種事?你這不是自貶身份嗎?”


    春來哼了聲,怒視著範文,也對牛蛙有些不滿,做事不做好,害自己丟人現眼,“那又怎麽樣?我告訴你,我早就想來這,把這給砸了!”


    “你說,你這人還不聽勸了?”範文無奈的說道。


    羅誌軍見春來那樣,覺得自己也有責任,今晚就算是他發泄不滿好了,自己也認了,跟秋菊悄聲說道,“我看算了吧?你看他那樣,唉,都怪我。”


    秋菊想了想,跟範文說道,“好了 ,範文,今晚謝謝你了,這樣吧,你帶著這些兄弟們去吃點宵夜,算我的,這裏就交給我們吧?”


    “這怎麽可以?那他們?”


    牛蛙明白過來,這是羅誌軍跟秋菊這對狗男女在給春來麵子,不想讓他太難堪,因此,趁機跟那幾名年輕人嚷道,“你們也走吧。還不快走?”


    帶著棍子的年輕人都撤了出去,店裏就剩他們幾個和滿地狼藉。


    羅誌軍叫道,“蘭子,把這地收拾吧,這樣吧,給你算加班。”


    蘭子猶豫了,聽到算加班,高興的收拾去了。


    羅誌軍說著,又跟那廚子叫道,“你也再辛苦,炒幾個菜來,再泡喝好茶,我們好好的吃點。”


    春來很不樂意的坐了來,氣呼呼的一句話不說。


    牛蛙則不停的推卸著責任,“這些人,你說,我就讓他們跟羅老板說,別再做些傷天害理的事了,想不到他們竟然這麽壞,這都什麽事嗎?”


    秋菊冷笑道,“什麽叫傷天害理的事?你這才叫傷天害理的事,你以為人家不跟你打是怕你是不?是不想跟你計較,我告訴你,就今晚上這事,要是讓公安介入進來,你們都逃不脫幹係。”


    “有這麽嚴重嗎?”牛蛙極力辯護著,“不是吧,不就幾個碗嗎 ?能值多少錢?”


    秋菊道,“這不是幾個碗的事,你們這叫什麽?這叫私闖民宅,叫惡意行凶,你不是當過副隊長嗎?這點應該懂吧?”


    牛蛙嚇了一跳,想想還真是,說不定連自己都會連累進去,真是出師不利,才頭一回就被秋菊那女人給攪合了,回一定要多個心眼。


    “我這,還真是噢,那就請兩位多多包涵了,這事,我看就這麽算了吧?啊?”


    牛蛙說著,看了眼羅誌軍,也看了眼春來,春來的錢隻付了三分之一,他仍然希望能收回麵的部分。


    春來不停的喝著茶,吃著菜,沒理睬牛蛙。


    秋菊故意問道,“春來付了你多少錢?”


    牛蛙笑道,“哪能呢?嗬嗬,我這也就幫幫他,我們不兄弟嗎?這事能不幫嗎?當然,以後不會了,我看,你們兩位也是……”牛蛙說了幾句,想起春來,不敢再說了,一個勁的笑著。


    秋菊道,“好吧,這事要是私了也可以,這些砸壞的東西就照價賠償吧,怎麽樣?要不然,我還是找公安局的過來吧,反正今晚在這的都是證人,大家都可以作證,物證嘛,哎,蘭子,等會這些砸壞的碗碟還有桌椅都留好,噢。這可是證物呢。還有,你牛蛙拉幫結派,搞黑幫交易,這本身就是一樁罪。”


    牛蛙嚇了一跳,不會來真的吧?他也知道人證物證俱在,自己逃脫不了幹係,忙說道,“別,這也沒多少損失嘛,等會,我們商量。”


    牛蛙將春來拉到一邊,“這可怎麽辦?我看你婆娘來真的了,要不陪點吧?應該也要不了多少錢?”


    春來一肚子氣還沒出,“要賠也是你賠,我的事你都沒解決,還收了我那麽多的錢,現在反而還要跟他們低頭,你這是在害我,懂嗎?”


    牛蛙無奈的說道,“別這麽說,我這才收了多少錢?要不這樣吧,你把剩的給我結了,這些損失就由我賠錢吧?”


    春來氣呼呼的說道,“你還好意思說的出口?還剩的錢,我傻呀?我沒讓你把我給的還給我,就算是對你客氣了,你自己解決吧,我幫不了你。”


    說著,走回桌子旁坐喝茶,臉憋的通紅,不停的喝著茶。


    牛蛙走回去笑道,“你看,我就是一個給人幹活的,一個月也沒多少收入,你們就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了,好不?我保證以後不會了。”


    羅誌軍並不想糾纏去,況且,這也是自己有錯在先,隻要春來能出口氣就好了,自己吃點虧也無妨。


    羅誌軍看著秋菊,征詢著她的意見,這讓春來更加的憤怒,竟然當著自己的麵卿卿我我的,到底誰才是秋覺的男人?站起身一句話不說走出了店裏。


    牛蛙更加的著急了,想走又不敢走,眼巴巴的看著秋菊他們兩個。


    羅誌軍給他倒了杯茶,“怎麽樣?想清楚了沒有?是照價賠償還是公安局見?”


    牛蛙苦笑道,“別呀,我也不是故意的,我這就是犯糊塗了,好不好?你就放過我這次吧?回保證不敢了,怎麽樣?”


    秋菊哼了聲,“回的事,回再說,現在要解決的是……”


    話沒說完,門口一個男子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手裏拿著棍子,對著張桌子猛砸了去,蘭子大叫一聲,趕緊躲到了廚房。


    “春來?這是要幹什麽?”連牛蛙也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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