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宇看了華展鴻他們一眼,然後深呼一口氣,一把將手中的血利子捏碎。


    血利子化為碎片,霎時間一層濃濃的血霧纏繞在淩天宇周身。


    突然,血霧猛地鑽入淩天宇的體內。


    一股無比磅礴、強大的力量不斷衝刷著淩天宇的身體,同時,那無盡的惡念湧入腦海中,放大著他內心的狂暴、暴躁。


    哪怕事先有所準備,淩天宇也是不由捏緊了拳頭、眉頭緊皺。


    不過,這點痛苦,遠遠沒有抵達他的極限,無論是身體素質、魔法修為,還是精神境界,他都是遠超莫凡,所以,他能比莫凡更完美得掌握惡魔係,同樣的,他能感受到的、看到的,也比莫凡要多得多。


    朦朧中,他似乎見到了一尊屹立天地的至強惡魔,它強大至極,咆哮中便崩碎了空間、陸地、海洋。


    忽然,那尊惡魔似乎是察覺到了有小蟲子在窺伺,緩緩轉過了頭來,血墨色的瞳孔與淩天宇對視在了一起。


    對視的那一瞬間,淩天宇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徹底凍結,意識無法思考、身體也完全無法動彈,眼前的一切,即便是那惡魔的齊天身影都全部消失,唯獨剩下那一對桀驁不馴、漠視一切的血墨色眼眸。


    惡魔之瞳的注視下,他心中一切的恐懼都無法隱藏。


    “雪兒!”


    “心夏!”


    “唐月老師”


    淩天宇跪倒在她們的屍體前,眼淚止不住地落下,正如大雨嘩嘩落下。


    寂靜中,唯有他,獨自一人哭泣!


    不知過去了多久,十年,百年,抑或是千年……他眼裏的淚水早已流幹,他的頭發也早已枯朽,那年輕帥氣的臉龐也已經化為枯木。


    但是,那茫然、朦朧的瞳孔中,卻依舊留存著一絲無法破滅的希望,那就是他的信念,踏上至高的信念。


    他抬起頭,自言自語道:“我,究竟是誰?”


    這時一道麵容被迷霧纏繞的的身影出現在了淩天宇麵前,唯有那血墨色的瞳孔清晰可見,他緩緩開口道:“你,究竟是誰?”


    “我,究竟是誰?”淩天宇低頭看向了枯槁的雙手,再一次自我詢問。


    “我,究竟是誰?”


    一次次的自我詢問中,他瞳孔中的那一絲希望之色越來越濃鬱、閃亮,其中更夾雜著璀璨、耀眼的神聖之光。


    終於,在不知道第幾次自我詢問時,他沉淪的本我蘇醒了。


    他,是淩天宇!


    惡魔之力不過隻是他踏上至高的奠基石,他又怎麽可能會敗給它!


    ……


    “怎麽回事?”華展鴻表情凝重地說道。


    外界,在捏碎血利子後,淩天宇的狀態就變得極為不正常,氣息極度狂暴,身體開始異化,甚至不知為何眼角流下來淚水,和之前莫凡使用血利子時的情形完全不同。


    “我也不知道,莫凡能成功,照理來說比之他天賦更為強大的天宇不可能會無法掌握惡魔之力,到底是哪一步出錯了?”馮州龍的眉頭越皺越緊,“是血利子的問題,不可能,血利子絕對已經是完善到極致了,還是說,莫凡身上存在著某種我們沒有發現的特質、天賦?”


    “可以中止嗎?”


    “不可以,血利子的使用是無法逆轉的!”馮州龍回答道。


    聽到這句話,華展鴻不由握緊了拳頭,隻能遙遙望著淩天宇,心中祈禱。


    ……


    還好,幾十分鍾後,淩天宇身軀的異化逐漸停止,身上的氣勢也平穩了下來。


    這時,淩天宇猛然睜開了那深邃得足以容納下一片浩瀚星空的雙眼,映射出了照耀一切的聖潔之光,璀璨浩瀚的空間銀輝,神秘無比的月銀,無邊無涯的火海,撕裂一切的狂風之息……


    瞳孔劇烈變化的同時,淩天宇身上的異化完全複原,唯有那飄逸的銀發不斷生長著。


    一道道虛影在淩天宇頭頂逐漸凝成,凍結天地的蒼雪之牙,駕馭風暴的神鷹……


    與惡魔化莫凡相比,惡魔化的淩天宇幾乎完全保持了原樣,唯有頭發發生了改變,展現出來的氣質,不但沒有蘊含絲毫邪惡,反而是無比神聖、飄渺,就仿佛九天上的仙人一般。


    這,簡直不像是惡魔係!


    感受著體內隨手就能崩滅空間的力量,淩天宇有一些沉醉,這,就是惡魔係帶來的極致之力嗎?還真是讓人著迷啊!


    看到這一幕,華展鴻等人皆是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


    “老師!”


    淩天宇看向了華展鴻,眼神中充滿了戰意,他的惡魔係,可是比之莫凡更加完美,他的基礎實力,亦是更為強大。


    他還有千幻、玲瓏吊墜這種至強魔具。


    玲瓏吊墜能大大延長他的惡魔係維持時間,而千幻,雖然加成不會像之前以高階匹敵超階那般誇張,但也能讓他這一身恐怖的力量得到百分之幾百的發揮。


    綜合千幻、惡魔係、融合魔法……他此時的實力,絕對已經抵達甚至超越了至尊君主、巔位者的層次。


    “哈哈哈,就讓作為老師的我來檢驗一下你現在的實力吧!”


    大戰一觸即發,燃滅一切的火焰、浩瀚的空間之力、閃耀的神聖之光、撕裂的毀滅之風,能量洪流不斷逸散。


    駭人的戰鬥持續了數個小時,這一整片荒原都在兩人戰鬥的餘波中化為了廢墟。


    放眼望去黑色的元素空洞層印在渾濁無比的天地之間,沒有任何規律的混亂之息肆意的鞭策著這一片化為廢墟的荒原。


    空間也是支離破碎,或因為過於強大的能量爆破而嚴重的扭曲,或毀滅的席卷而不斷將混沌風暴給引到了這裏,將一起都毀之殆盡!


    最終以淩天宇的惡魔係持續時間結束為止,不過他也足以自傲了,在與華展鴻的戰鬥中,幾乎是將他除禁咒外的全部手段都逼出來了,即便如此,還一直是淩天宇占據了上風,當然,如果能動用禁咒的話,嗯,淩天宇會被秒殺得連渣都不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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