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必行歎了口氣,然後便在房間裏摸索了一陣,鑽進了廚房裏。


    借用了狂刀家裏的大砂鍋。


    他從公司給他配的儲物裝置裏,一件又一件的掏出了一些並不稀奇的藥材。


    風辰好奇的跟了進去,頗感覺這些東西有些眼熟。


    半晌之後,他想了起來。


    好家夥。


    這不就是當時為了讓他突破地級,莫凡每天都要給他煮藥用的材料嘛,根本一模一樣!


    原來,眼前這個人也會做這個藥方啊!


    看著藥必行一件一件的往裏放著材料,風辰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期待著,一會兒狂刀喝到那碗黑乎乎的臭藥泥時候的樣子。


    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他發現鍋裏的藥湯,不但沒有變成莫凡熬製的那副屎一樣的惡心東西,反而變得清澈透亮,清香撲鼻,簡直讓他這個沒病的人都想喝一口了。


    ……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悲憤席卷了心頭。


    他走出去攥著拳看著莫凡,把莫凡看得一陣莫名其妙。


    “……怎麽了?”


    風辰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對莫凡說道。


    “大哥,雖然我很尊重你,但是我不得不承認,比煉藥技術,你差了人家800條街都不止。”


    莫凡聞言翻了個白眼,讓他滾一邊呆著去。


    他仍在觀察著狂刀現在的情形。


    藥必行的話說的很清楚。


    既然狂刀現在還有呼吸脈搏,便說明他還沒死,但一旦沒有了,基本上也就沒有再救回來的可能。


    他現在能不能活,全要靠自己,並且隻能靠自己。


    靈魂與靈魂之間的抗衡,這是亙古以來都沒有人能解決的難題。


    如果說妖魔族中,還有略微能觸及到這一領域的物種,比如他們前不久才遭遇過的幽冥狼。


    那麽對於人類來說。


    這一領域,根本就是從未接觸過的苦手。


    莫凡無能為力,因此隻能握著狂刀的手,希望能給他輸送一點僅有的力量。


    而此時。


    狂刀的精神世界中。


    已經被一隻猛虎以及一條巨龍攪弄的天翻地覆。


    如果莫凡此時恰巧進入,一定會無比震驚


    因為。


    狂刀此時的精神世界,多麽像他前不久在俱樂部的醫療室裏,曾經夢到過的那個景象。


    同樣無邊無際的碧綠草原。


    高聳入雲的樹木,還有田野上不停蹦跳著的小動物。


    與那個夢境不同的是。


    狂刀的精神世界裏麵沒有那樣一頭頭安詳肅穆的巨象,隻有兩隻略顯狂躁的巨物。


    劍齒虎雙眼通紅,正在草原上大肆殺戮。


    而白龍在天際攪動風雨,弄得一會兒瓢潑大雨,一會兒烈日高陽。


    狂刀像一個局外人一樣,靜靜看著這一切。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做夢,還是已經和人世告別,徹底來到了冥府。


    盡管在接受藥必行的提議之後。


    他便同時接受了自己有可能失敗死去的事實。


    但被困在這虛幻世界的幾天幾夜裏,他仍對自己感到了失望。


    就這麽結束了嗎?


    自己的人生。


    以及從小陪伴自己長大的這柄妖刀。


    他把目光投向那個正在撕咬著獵物血肉的劍齒虎。


    奇妙的是,劍齒虎好像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竟然停下了撕咬的動作,呆呆的抬起頭來,向他那邊看了一眼。


    下一秒,劍齒虎眼中的殺意仿佛消散了一些,他鬆開手中的獵物,竟然有意的把那隻被啃了半邊的兔子,往狂刀這邊推了推。


    奇跡般的。


    狂刀像是讀懂了他心中所想。


    劍齒虎從小看著他長大,把狂刀當做自己的孩子,於是自然而然的,把孩子看向他的目光,也理解成了饑餓以及期待。


    盡管他自己尚沒有吃飽,但為了孩子,他也願意讓出來一份口糧。


    狂刀的心頭湧上了一陣酸澀。


    這麽多年,盡管不能說對妖刀沒有感情,但更多的,還是把它當做一件家族傳承下來的稱手的兵器。


    他如何能想到,裏麵居然真切的有兩隻生靈。


    並且,這兩隻生靈並不怪他,反而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一般。


    這個虛擬空間裏。


    狂刀好像隻有意識沒有形體。


    但盡管如此,他仍努力的伸出手,想要去摸一摸這隻劍齒虎。


    奇妙的是。


    劍指虎好像感受到了他的觸摸,懶洋洋的在草地上伸了個懶腰,並且還舒服的打起了滾。


    狂刀感受到,自己的意識距離這隻劍齒虎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最後,他的意識甚至來到了劍齒虎的身邊。


    他摸著劍齒虎的下巴,劍齒虎甚至舒服地發出了一陣陣呼嚕呼嚕的聲音。


    那隻被啃的隻剩一半的小兔子。


    也在碧綠草地的滋養下長出了另一半身軀,活蹦亂跳的去別處玩兒了。


    而這時。


    天邊翻湧的白龍顯然有些不爽了。


    他十分吃味的特地飛到了狂刀與劍齒虎的頭頂,在他們頭頂不停的盤旋了起來。


    片刻之後。


    草原上便刮起了一陣以他們為圓心席卷的龍卷風。


    龍卷風外,大雨瓢潑而下。


    白龍氣哼哼的在天上遊走,仿佛是在報複他們不陪自己玩兒一般。


    劍齒虎被風雨澆的十分狼狽,隻得衝著天上不住的低吼,仿佛是在罵街。


    而狂刀則遙遙的看著天上那個翻卷的白色身影。


    在心裏努力的想。


    下來吧,下來的話,我們不就能一起玩兒了嗎?


    白龍別扭地冷哼一聲,依舊沒有下凡的意思。


    小小人類,別仗著我們看著你長大,就在這裏提一些無理的要求,我乃尊貴的白龍,是你說驅使就能驅使的嗎?


    透過寬闊的天幕,狂刀已然察覺到了白龍的心意。


    不同於劍齒虎。


    白龍顯然沒有那麽輕易的願意被他馴服。


    如果說,這把從小伴隨他長大的妖刀裏,劍齒虎代表的是嗜殺,那麽白龍便代表的是驕狂。


    之前的時間。


    他都把精力花費在遠遠的觀察這兩位身上,但從現在開始,由於劍齒虎的親近,他有了自信,所以狂刀決定要盡力嚐試,至少要讓白龍明白自己的心意。


    想要讓他平靜下來,絕非是為了馴服他。


    反而是給他一個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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